美軍參謀長聯席會議,由於此前在馬紹爾群島作戰中的重大損失,奪取馬紹爾群島的計劃將會被更慎重地對待,而冒進造成主力艦損失的責任,一併由前衛艦隊的那位少將所承擔,他將會被調離前線,被安置到阿留申的部隊去。
日本方面,昭和十八年,軍費突破三百億元大關,佔據了超過當年GDP百分之三十五的產值,海軍省在其中爭取到了很大一部分資金,除了造艦改艦用去大部分,其餘都放在了先進科技研發,還有完善後方基地部署上了。
三個月前,裝甲空母大鳳已經下水,造船廠方面正在對其進行棲裝,預計再過一段時間,就能配備艦載機,正式交付海軍了;此外,改丸四計劃當中的一些小型艦艇,大部分也已裝備完善,正在有序地分配當中。
截止至昭和十八年七月三十一日,整個四三年上半年,聯合艦隊一共添置了十五條驅逐艦,兩條輕巡洋艦,一條中型空母,一條裝甲空母......紙面上看上去添置了不少,但在這幾個月內,一共有十七條驅逐艦,兩條潛水艦,一條輕巡洋艦被擊沉,總體來講,只能算是面前補齊了空缺;不過比起上面的戰鬥損失,另一件突然發生的醜聞幾乎令海軍蒙羞,作為國民偶像艦的陸奧號戰列艦,在港口停泊時,三號炮塔內的發射藥因不明原因發生爆燃,造成了約四十人死亡的重大事故,這導致了該艦不得不修改了下半年的行程。
……
八月八日週日,距離扶桑拔錨起航還剩餘二十小時,在這個本應該是海軍假日的週日,扶桑號上的水兵都嚴陣以待,進行著拔錨前最後的集合和點名。
“這才上艦沒幾天呢,怎麼就要出海了?”秋山真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十分不解。
“你這傢伙,枉費了你和那位大人一個姓氏!”牧野罵罵咧咧地說道。
“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秋山大人是天才,同我這漁民出生的小兵,怎麼能比呢?真是……”秋山氣呼呼地躺下,裝作不願再搭理牧野的樣子。
“嘁,沒出息~~~”
“呸!就你有出息了!”
“哼!”
“唉……”
港區的街道,一隊憲兵橫行霸道地路過馬陸,直往街對面的照相館靠去。
“開門!接受調查!”
拉上窗簾的照相館內一片的寂靜,沒有任何回應。
“嘭嘭嘭!”
憲兵敲打門板的力度愈加兇悍了。
又是十秒鐘,沒有任何開門的跡象。
“不開門,怎麼辦?”敲門的小圓眼鏡憲兵看向身後的同僚。
“傻啊你!”方臉憲兵瞪了眼鏡憲兵一臉,把人扒拉開,隨後他抄起手中的步槍,用槍托狠狠朝門板砸了過去。
粗製濫造的木門板只是被砸了五下,就在搖搖欲墜中轟然倒下,揚起的一片灰塵當中,這一隊的十個憲兵爭先恐後地衝入室內,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棍子和手槍,尋找著命令裡要逮捕的叛國份子。
“找到了嗎?”方臉憲兵在門外吆喝著。
“找到了!”從照相館的暗室中傳來回應,沒過多久,一個男人就在憲兵鉗制下被拖了出來,看樣子他是這家“照相館”的經營者。
“抓了個現行!證據確鑿!”過了一會才從室內出來的眼睛憲兵一邊說著,一邊展示著手裡的照片和檔案;“拍攝軍艦和工廠的照片!叛徒!天誅國賊!”叫罵著,憲兵小隊長抬起手,順勢就做出要掌摑的架勢,而那個被嚇得和篩糠似的的男人,身子一直都想往下軟,但被兩個憲兵架著,他始終都跌不下去。
“不……不!我不是!我……我沒有!”伴隨著哭嚎,一陣腥臊味從男人身上傳出。
“嘻!膿包一個!說,你有同夥不,保不齊老子心情好,幫你說幾句好話~~”看到男人一臉的慫包樣,憲兵小隊長倒是來了興趣。
“有!有!有!他一會就過來!穿著西裝的男人!還帶著新拍的照片吶!”感覺到還有活命的機會,男人趕忙出賣了組織。
“看!”憲兵小隊長說道。
“呵呵呵呵……”聚攏在男人身邊的憲兵們都露著白森森的牙,笑著。
距離照相館店面五十米外的街角,一個西裝革履的身影停止了前進的腳步,他呆滯地抱著一個皮包,這麼大熱天的穿得如此嚴實,實在是讓人很不放心。
“喂!那個!”棍子指了過來,還在笑話的憲兵臉變得比翻書還快。
不等憲兵們綁好“照相館老闆”,西裝革履的男人撒腿就跑,儼然是不打自招。
“他就是那個人!快追!”憲兵小隊長大吼。
山田一開始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到老闆一副要死模樣地跪在地上,他就明白了……自己幹的那檔子事,被憲兵知道了……放在以前,山田他大可以裝作自己是個普通人,大搖大擺地接受憲兵檢查,反正身上也就一本無關緊要的筆記本;但是挑在今天遇到憲兵,這簡直是要了他的命,在他的身上,帶著一封同盟軍間諜交易的信函,如果這封信被搜到了,那就全完了!
“該死!”山田咒罵著,把手中的皮包高高丟起,那裡面裝著的都是報紙,本來就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你去撿包!本田去通知其他分隊!其餘人繼續追!”憲兵小隊長叫嚷。
“啪!”
追逐的憲兵中傳出一聲清脆的槍響。
“唔!”
一直在前方狂奔的山田身形一歪,沒有倒下,他腳步凌亂,面朝海港的方向跑去。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大海上碧波盪漾,港內戰艦的艦橋,比起紐約的大廈也不遑多讓。
“束手就擒吧!你已經無路可退了!”方臉憲兵退出槍膛內的彈殼。
“呵呵,背水陣?”走投無路的山田轉身,用蒼白瘦弱的面孔看著這些東條的走狗,他的肩膀上多了一灘溼漉漉的痕跡,顯然是被子彈貫穿了。
“你一個人也算陣嗎?”憲兵小隊長拍著腰間的木棍,攔住了舉槍欲射的手下。
“呵呵……”慢悠悠地脫下西服,在山田穿著的白襯衫上左肩的位置,一團豔紅就像是盛開的薔薇。
“說出你得上線!保你不死!”
“……”山田搖了搖頭,在他的心裡,已然是知道了憲兵們的把戲。
愈加縮小的包圍圈,山田的腳跟距離邊緣只有不到十釐米,黑洞洞的槍口,憲兵獰笑的嘴唇……
……
“秋山。”
“嗯?”正在午後小憩的秋山睜開眼睛。
“你有沒有聽到槍聲?”
“好像沒聽到?”才睡醒的秋山眨巴著眼,一臉的懵懂。
“難道是我聽錯了?”牧野起身,疑惑地看向對面的港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