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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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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奮鬥

農家沒有閒時候,這個時節棉花地每日要去捉蟲子,打心,拿叉子,玉米地也要間苗、除草保墒,套種的菜都要管理。如今地多了要打理也很費力氣,幸虧村裡很多要好的鄉鄰,因為他們將地賣給唐家沒有被壓價,還從唐家換了麥種玉米種,也有不少人因為一時緊張去唐家借錢借糧得到幫助,所以不少人主動去幫他們幹一天農活這樣下來很快便弄妥當。

七月十二這日薛思芳自己趕車來道喜,大梅初十那天又生了個大胖小子,一家人歡喜得合不攏嘴,薛思芳也不多留,放下十九個大棗餑餑,帶上高氏給他收拾的十九個紅雞蛋便匆忙回去。

這兩天家裡準備給玉米追肥,唐妙用自己摸索的方法自制了“氨肥”,不過是牲口糞、人尿以及其他發酵肥料。大女兒家有喜事兒,孩子出生六日上要去送湯米,到時候高氏跟唐文清去。一家商量下,唐文清說去僱三個人幫忙追肥,以後除了春種、夏忙、秋收固定人手,平日裡也要僱一兩個人幫忙做做重活。他找的那幾個幫工裡有幾家特別貧困,讓他們來也算是互相幫忙。唐文清親自去請了一個叫胡大的漢子。胡大老實巴交地只知道埋頭幹活,家裡兄弟四五個,孩子一大窩,十幾畝地不夠吃,每次都需要打散工賺錢補貼家用。因為老唐家管吃管住,還送一些舊衣服時鮮蔬菜給他們,所以胡大很願意來。

因著大梅最疼唐妙,高氏便讓她也去大姐家,傍晚走路上在熟識人家藉助一宿第二天晌午之前到薛家。一切收拾停當要出發的時候流觴騎了蕭朗的馬飛奔而至,唐妙看他風塵僕僕,一張清秀的臉上汗水混著灰塵沙土像只小花貓,一身白色的葛布涼衫已經變成灰黃色,她心下大驚,流暢是蕭朗的小廝,平日也跟他家少爺一樣,打扮的清爽利索,很是要面子的。

流觴匆忙施了禮,“三小姐,您,您可看到我們少爺?”

唐妙蹙眉道:“蕭朗?他怎麼啦?”看他臉上汗水一道道地流進脖子裡,她抽出自己的帕子遞給他,流觴卻不敢接。

那邊高氏隱覺得不妙,忙請流觴屋裡說話,又讓唐妙趕緊打水給他洗把臉,讓杏兒拿饅頭給他吃。

流觴顧不得洗臉吃飯,三言兩語把蕭朗離家出走的訊息說了遍。

唐妙一口笑噴了,見母親拿眼剜她才笑道:“他離家出走?為什麼?”

流觴搖了搖頭,“具體我們也不知道,好像是跟老太太吵架。”

唐妙又問:“是夫人讓你來找的,還是老太太?”

流觴哭喪著臉道:“老太太如今正在氣頭上呢,讓人誰也不許去找,還說……還說就當沒這個孫子呢!”說著他太袖子擦眼淚。

唐妙又問他們都找了哪些地方,平日裡蕭朗喜歡去哪裡,可能躲在哪裡,都找過沒。流觴幾乎哭出聲了,“我們少爺平時除了來這裡就是去家裡幾處莊子轉,我們本以為他可能去其他幾個大把式那裡了,可打發去的人都說沒,現在大家都急死了。萬一……萬一少爺被什麼歹人……呸呸呸,不會的,少爺吉人天相。”

這一來唐妙便不能去大姐家,讓二姐和父母去,她在家跟流觴找找蕭朗。

高氏夫婦記掛蕭朗便想先找他,過後再去看外甥,唐妙不同意,“娘,你們在家也沒辦法,該幹什麼就去吧,讓我好好想想保準這兩天給他揪出來。”

高氏想也是,又折騰了一會夫妻兩個趕車去大女兒家。

唐妙又仔細問了流暢蕭朗到底為什麼離家出走,從他聽來的零星片段中推測可能是老太太不同意他們的親事蕭朗才急了,既然如此他肯定會來看自己,可想到他是六月初上離家出走,身無分文,指不定在外面受什麼委屈,她的心就跟被人拿小刀一片片地削一樣,一刻都不得安寧。

流觴告訴她,他們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還讓人寫信給濟州府薛公子,實在不行才來找她的。唐妙埋怨道:“為什麼一出事不來告訴我?”

流觴道:“老夫人不讓找,我們偷偷地出去找。夫人說少爺那脾氣指定不會來找三小姐訴苦,肯定藏在哪裡,怕您跟著著急所以沒讓我們告訴您。我們只打發人來偷偷瞧過,少爺不在就走了。”

唐妙讓他想想,能不能想更多關於蕭朗為何跟老太太吵架的事情。流觴說他也是聽老太太跟前的人說的,當時屋裡只有早早晚晚,別人都不在跟前,具體的事情也不知道。但是最近有丫頭聽見晚晚娘去給老夫人請安,說了些家常事兒,似乎有些關於唐家的傳言,老夫人就生氣了。

唐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什麼破事兒,你們老太太越來越糊塗,不對,她越來越精明,可下抓到了一個把柄當藉口。”

她這般明目張膽地說老太太不好,流觴嚇得汗都出來了。

杏兒和二嫂幾個都呆在一旁出主意,卻也分析不出蕭朗能去哪裡,看唐妙一副混不在意的樣子。杏兒道:“你打算怎麼辦?”

唐妙嘆了口氣,“我能怎麼辦?我頭疼,我病了。”說著便獨自去了西屋。杏兒怕她難過忙追上去,卻見她坐在桌前寫東西。

唐妙唰唰幾筆寫好了兩張藥方,又回到正屋對二哥道:“二哥,你去白馬鎮幫我買這副藥吧。不管藥鋪問啥你都不告訴他們,只管抓藥。他們沒有你就回家來。”又將另一張遞給流觴,讓他去清水鎮。她尋思夜裡流觴回不來,便讓二嫂做主給他兩吊錢帶在身上以備急用。

第二日等流暢回來,唐妙讓二哥和胡大去追肥,她則和杏兒去割草。

杏兒道:“我去就好,你在家呆著吧。”

流觴也急得團團轉,“三小姐,藥鋪去過了,少爺能找到嗎?這跟找少爺有什麼關係?”

唐妙笑了笑,現成的勞力在著,不用白不用,“你去幫我們割青草,回頭告訴你。”

流觴沒辦法,只得苦著臉推著獨輪車,放上三隻大荊條筐跟她們去割草。唐妙順便牽著大黑花領著小白花去放牧,讓她們啃青草吃。

唐妙趁著他們割草的時候自己去草叢樹林中找那些無毒蘑菇,用自己特製的宣紙包收集微小的菌種,採集了各種種子再將蘑菇也拔出來扔在小籃子裡回家做菜吃。

從今年春天開始唐妙就有意識地收集麥麩、棉籽皮,後來家裡蓋房子她便託工頭給弄了些石灰、細石,又讓二哥幫忙從村裡、鎮上等收了很多骨頭上磨碾碎以作磷肥,秋天她就要開始實驗自己的蘑菇大棚。她知道自己那個時代平菇栽培技術很晚,可眼下不是她熟悉的朝代,自然毫無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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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兒見她不擔心蕭朗知道她胸有成竹便也松了口氣,讓流觴不必太著急。傍晚三人回家二哥正在鍘草。一旁蹲著續草的可不是胡大,更不是四叔或者爺爺,他雖然穿一身粗布衣衫,那秀挺的脊背漆黑亮澤的烏髮讓人一眼便認出來。

他仰著一張被烈日曬得微黑的俊朗面孔,嘿嘿一笑:“你們回來啦。”

他顯然知道她裝病騙他,沒半點惱意,笑嘻嘻地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唐妙哼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捧著自己的紙包去了西屋。

流觴一看見自家少爺激動地眼淚都掉出來,忙上前替換他。蕭朗瞅了他一眼,“沒出息。”

流觴擦著淚,歡喜道:“少爺,您去了哪裡?我們急死了都。”

蕭朗揚眉,“有什麼好急的,我不是好好的嗎?難道沒人伺候我就能餓死不成?明兒一早你就回去吧,跟夫人說我好著呢,讓她不要擔心。”

流觴連連應著,又去拿篩子幫著撮草倒去南屋裡。

吳媽做了飯,肉炒茄子、扁豆、韭菜炒雞蛋、菠菜湯等,滿滿地一大桌子。李氏還送了自己炸的茄合過來。景椿索性把爺爺奶奶、四叔一家都叫來喝酒,熱熱鬧鬧很是歡樂。

飯後大家聊天,少不得關心蕭朗,問他在哪裡,現在做什麼。他只笑不語,心卻忐忑不安,一個勁地偷偷瞟著唐妙,她卻睬也不睬他。

李氏笑道:“小山,奶奶做主,你住奶奶家。”

景椿忙道:“奶奶,家裡有的是地方住,南屋起來了,燒幾天炕除除溼氣就能住人。再說大哥那屋東西也是現成的。”

蕭朗道了謝,“這兩天我還有事情呢,得過幾日再來打擾。”

唐妙哼了一聲,瞪他,“過幾日你也別來。你逞能做大俠去吧,四處去流浪才好呢。”

蕭朗見她冷嘲熱諷知道她生氣便不說話了。

大家怕他尷尬忙紛紛笑著打圓場。

夜裡蕭朗想跟唐妙說話,她獨不理他,關了門早早地上炕睡覺。第二日一大早流觴草草吃了兩口飯便回家報信兒去,蕭朗想走又不敢,可唐妙看起來很煩他,他也不敢貿然說話。

早飯後胡大來跟景椿一起去追肥,杏兒照舊去割草。

蕭朗見唐妙挎了籃子要走,忙套近乎道:“妙妙,我跟你一起去吧。”

唐妙瞅了他一眼,沒睬,見他一副陪著小心的樣子又心軟,可想到他竟然偷偷躲起來,有了事情不先跟她說,她就生氣。看他還穿著昨日的衣服,哼了一聲,“你不是還有事情嗎?忙去吧。”

蕭朗雖然心急如焚,想跟她解釋清楚,讓她別生氣不要對自己冷淡,可又不敢對她急,陪著笑道:“我先陪你去割草,過晌再走行嗎?”

路上因為有村人看見,唐妙也不跟他掉臉子,一到割草的地方便不理睬他,自己去找蘑菇。蕭朗只好趕忙著割滿了筐,然後湊到她身邊去幫忙找蘑菇。

他看唐妙用紙片輕輕地刮蘑菇的邊緣,好奇道:“妙妙,你這是做什麼?”

唐妙白了他一眼,“賺錢。”

蕭朗蹲在她旁邊等她刮完了便把蘑菇拔出來扔在籃子裡,再去另一處,他鼓起勇氣道:“妙妙,你別生氣行嗎?我是跟奶奶說好了離開家的,不是自己偷跑出來的。我要證明我能養活自己,然後賺錢娶媳婦,養活我自己的家。”

唐妙臉頰發燙,呸了一聲,“你娶什麼媳婦?不要臉。”

蕭朗見她臉上表情似怒還嗔,在林間清爽溼潤的光線裡嬌顏如花,嫩的像是旁邊的野花能掐出水來一般。他聲音軟軟的,恨不得求她,“是真的,奶奶說我只會坐享其成,那我就證明給她看咯。我要自己娶媳婦,妙妙,你願意等我嗎?”

唐妙稍微一動腦子也知道怎麼回事,肯定是老太太本來就對她不滿,加之近來聽了些混話恰好當做藉口反對親事,他自然不肯,就跟老太太據理力爭,說來說去就到了自己貪財,盯著他們家業上,他為了證明什麼自然就離家出走了。這臭小子,如今果然是翅膀硬了麼?她恨恨地想著心裡卻又甜蜜無比。

“你怎的不問我,如今你一無所有我還肯不肯嫁給你?”她睥睨著他,微微撅著嘴,一副和蕭朗獨處時候專門欺負他的潑辣樣子。

蕭朗心中一蕩,抿著唇淺笑道:“花花桃桃不會的。”

唐妙哼了一聲,“誰說我不會。”

蕭朗知道她原諒自己了,心下歡喜,“那我就努力賺錢。”

唐妙乜斜著他,“你住在哪裡?”

……

“範木匠。”他撓了撓頭,嘿嘿笑著。

唐妙氣得推了他一把,那麼近他竟然不讓她知道,氣死她了,她淡淡道:“你怎麼去的?”

蕭朗嘿嘿道:“我走出莊子,管大把式借了件衣服,然後路上搭了人家的馬車。”原本說的得意,對上唐妙冷厲的眼神,嚇得他忙閉了嘴。

唐妙鼻子裡哼了一聲,想罵他,可想到他那般淨身出戶,一路上肯定受了苦,原本白皙的臉龐如今曬得黑了,心裡一陣陣心疼,便又不理他。

蕭朗急了,也不管她會不會惱一把抓住她的手,“妙妙,你別生氣成嗎?我錯了,以後肯定不會這樣。就算這樣也第一個讓你知道。”

唐妙心裡的火氣早就沒了,再也板不住,握著他纖長的手細細地摩挲,感覺上面薄薄的繭子,還有幾處口子,結著疤,顯然是新的。

她的眼淚再忍不住吧嗒吧嗒地落在他手心裡,蕭朗這下慌了神,想給她擦又覺得自己手上髒,衣服也兩天沒洗不敢上她的臉,最後急了俯首便吻她臉上的淚痕,語無倫次道:“你別哭,求你別哭,我錯了,我錯了……”

唐妙心疼他受苦才掉了淚這番又被他弄得又羞又窘,忙推開他,嗔道:“你也知道錯了。”

蕭朗雙目一瞬不瞬地瞧著她,用力地點了點頭,“但我現在不能回家,你別逼我回去,我不能讓奶奶瞧不起我。更不能讓她以這樣那樣的藉口來破壞我們。”

唐妙笑了笑,自己拿手背擦了眼,“那你在範木匠幹啥,你想做木匠?”

蕭朗道:“我想學點手藝,反正只要學會了就不會餓死,還能憑這個賺錢,也沒什麼不好。去年說送給你的禮物,原本早就好了,只是奶奶這幾個月一直裝病我沒時間去盯著,過些日子就能送給你。”

唐妙問他是什麼他卻不肯說。

“那東西做好之後,你便來我家。”唐妙用不容置疑地口氣命令他,沒有半點跟他商量的意思。蕭朗很開心,點了點頭,“好。那我這就回去,爭取早點過來。”

唐妙問他,“你身上有錢嗎?我可以借給你。明兒再去也行。”

蕭朗幫她把籃子拎起來,“我不要錢,我想早點去弄好就回來。”如果先跟她回去,他怕自己再不想離開。

唐妙也不逼他,見他粗布衣衫身上沒有半點金銀玉飾的,可無損於他的氣質,反而讓他多了幾分暖心的樸素,讓她看著極其順眼。她把自己腰間綴著的小荷包解下來塞給他,“那你去吧。”

蕭朗也不拒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去跟杏兒告辭,步行回去。

等高氏夫婦回來知道蕭朗的事情甚是唏噓,覺得這孩子真是長大了。

高氏跟唐文清幾個商量,“把大哥的房子先給小山住著,讓他在範木匠呆著我總不放心。”仝芳早公開倆人的親事,算是訂了親,只等著正式提親成親的。雖然現在老太太不樂意,可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小山對自己女兒那片心,高氏夫婦自然明了,也不忍因為別人的目光讓蕭朗在外面受苦。自己行得正便也不怕什麼,若將別人的目光當做標杆活著,那可活出個麻花了。

唐妙盤算再過個十幾天就要摘綠豆翻綠肥,今年這天氣反覆無常的很,想下雨追肥種地他偏不下,一定要拖個十天半月讓人晚了節氣。等收了莊稼想趕緊曬乾入倉,它偏又大雨傾盆稀里嘩啦下個不停。

北方春秋容易旱,尤其是唐家堡,時常缺雨,四外村大雨傾盆這裡卻陰一陣天,扔幾個雨點就拉倒。唐家堡因為缺雨,所以圍著村子和田地有豐富的溝壑用來蓄水,只要夏天雨水豐富,一年到頭便也夠了。而且唐家堡周圍的河溝有個特點,每隔一段都有一個水位落差,這樣層層下去,水域又連成一個迴圈。

唐妙原本就打算攢錢找能工巧匠根據圖樣造一架水車,而且仔細考察了唐家堡的地形蓄水狀況,她覺得靠河的地可以直接用水力筒車,不靠河的就只能利用大井中現成的蓄水,做成人力或者畜力的龍骨翻車,將水引到地頭,然後各家自己排水道往田中引水。

為了綠肥應用,唐妙如今是綠豆和其他作物套種,棉花、玉米、花生等地裡都可以套種,現在剛好摘綠豆的時候。一家人盯著太陽幹活,熟的厲害一碰就爆,如果不熟回來暴曬會癟掉,所以那幾天要天天去地裡看看,大約有百分之七十的豆莢發黑就開始摘。一家人齊動手,就連薔薇也帶了柳條草帽去幫忙,從清早略能辨別一直到夜裡看不清為止,三四天基本全摘回來。摘回來的綠豆便放在院子裡暴曬,先鋪了秫秫篾子編的席在地上,然後將綠豆攤上,晌午時分能聽到“嘎巴嘎巴”的爆裂聲。

麥收時候下過大雨,可近來又幹起來,大家最怕一直不下雨,棒子、棉花、花生都會減產,最可怕的是等秋收之後需要曬糧食的時候持續秋雨連綿。

這些天男人除了去地裡除草、捉蟲子,還要每日割草喂牛、漚肥,依然沒有閒工夫。唐妙想實驗蘑菇大棚,讓家人一起幫忙準備了麥麩、棉籽殼、細石、石灰、幹牛糞、麥秸草等材料。先配好了麥麩、棉籽殼、幹牛糞、麥秸草的比例讓其發酵,堆在無人居住的西院中,上棚的時候可以直接放在地窖裡。

……

晌午的太陽如一輪火球懸在空中,照的大地白花花讓人頭暈,知了躲在樹葉間聒噪地叫著讓人心煩。拴在外頭的小白花哞哞地叫,份外大聲。

大家都在睡晌覺,唐妙怕吵著父親和哥哥便下了地出去看看。這小白花跟只狗一樣能看家,有別家小牛犢來拱吃他們割回家的青草就生氣,一定要叫人出來趕走才行。唐妙出門一看,果然見三嬸家的小黃牛在啃草,只好吆喝了一聲給它趕跑。這時候唐文秋家的從西邊過來,唐妙問了聲好,她不知道聽見沒扭著頭便走了過去。唐妙也不睬她,如今有幾個本家的媳婦,因為借錢、傢什兒的事情置氣不跟他們說話。她又去給大黑花母女添了草。小白花還不滿週歲,但是被唐文秋幾個本家人來說跑去禍害莊稼唐文清就給拴起來,讓她跟著大黑花下地學一學,等過段時間就能訓耕,讓她自己拉空耙耙地。

她看著小白花腦袋上的白毛也不管牛懂不懂,跟它說了半天話,忽聽得有人大喊道:“妙妙,妙妙,快去看呀!”

唐妙一見是王氏,便道:“三娘娘你幹啥呢,一驚一乍嚇人一跳。”

自從借錢鬧崩了之後兩家便不說話,王氏都是躲著他們走,就算路上見了也扭頭裝沒看見。唐文清起屋請客也沒叫他們。這番見她手舞足蹈一瘸一拐地衝過來唐妙下意識地躲了躲。王氏的腿原本就有點毛病,一直說疼,還曾經從唐妙家借了六百錢去看病到現在也沒還。近來唐妙見她總覺得腿彎那裡不直有向羅圈腿發展的趨勢。開始大家問她,她賴說是被唐妙砸的,有人拆穿郎中說過是她孃胎裡帶著的病,這番發作了,是腿的事兒跟腳沒關係。王氏又說是嫁過來之後累的,坐月子沒坐好之類的,反正一定要賴在婆家的頭上,把李氏氣得不輕,也不睬她。

王氏笑呵呵地道:“你還不知道呢?西河崖那裡架起一架大水車!”

唐妙詫異,“誰家的?”她這兩天整跟家裡商量,要去範木匠找技術好的木匠商量,按照她去年畫的圖紙來做水車呢,沒想到竟然有人搶了先。

王氏笑得身子東倒西歪的,“我們還以為你和蕭少爺的親事吹了呢,沒想到是有人造謠的。就是小山給你送水車來,這個當定親信物,可真是稀罕呢。”

唐妙想起過生日她那般輕蔑的模樣,一枝金燦燦的髮釵,隨口道:“才不是呢,這是他說過生日送我的禮物。那時候沒做好。”

王氏湊近一點,一副親熱貼心的架勢關切道:“那麼著,小山被家裡趕出來不是真的?不是說身無分文被趕出來了嗎?還有錢買水車?”

唐妙看她手上戴著只成色一般的玉鐲,不答反問:“三娘娘,你買了只鐲子呀?”

王氏笑得臉上都是褶子,用手擼了擼,用得意卻低調的語氣道:“嗨,不當什麼,不值錢,俺孃家姊妹給的。”

唐妙揚了揚眉,一副實話實說的樣子道:“三嬸,這鐲子應該是最差的那種翡翠,肯定不是玉器店買的,一般的怎麼也要三五兩銀子吧,這個估計三五十錢就夠了吧。”

王氏立刻急了:“怎麼可能,這個起碼要一二百呢。”

唐妙看著她急得黑臉發青的樣子笑道:“不過三娘娘那只金簪倒是真的,只怕要值個兩吊錢的樣子。”

王氏臉上不自在,每次想繞唐妙的話總是要被她繞來繞去最後反被她套了話去,立刻道:“小山他們在西河崖,你快去吧。我要家去吃飯了。”

唐妙看看天色,這是午飯還是晚飯?

等王氏抬腳去了奶奶家,唐妙立刻跑回家跟他們說蕭朗送水車來,在西河崖。大家愣了下,立刻起來去看。

西河崖已經擠了不少人,不過大多都是村後頭的人,晌午大家都睡覺,極少人才會出溜地串門子。唐妙幾個匆匆去了地裡,老遠便看見一架水車高高地聳立著,流水潺潺,漸漸有聲。

他們擠進人群去,見一身粗布夏衫的蕭朗挽著衣袖褲腿正跟幾個工匠拿著圖紙比劃什麼。見他們來蕭朗立刻笑著招呼他們過去看,讓他們一起聽工匠師傅的話。

蕭朗跟工匠們定做的是最麻煩爺最周全的水車,可以根據條件自行組裝,風大的時候按上頂頭的風車,水勢湍急就可以組裝筒車,條件不好就根據需要改為畜力人力的龍骨翻車,只要懂得那圖紙,細心耐心,就可以隨意組合。

如今工匠們看那裡有水位落差,便打木樁下水輪水筒麻溜地組裝成了旋轉筒車,靠水裡運送上行,將水倒在前面的一個大木桶裡再讓水流進地裡。

西河崖是唐家堡肥沃土地集中的地方,唐妙家新買的地基本都在這裡,前些天給棒子追了肥,恰好需要澆水。她估摸了一下這水車如此旋轉一天差不多能澆三畝地。

唐文清立刻讓景椿回去跟爺爺和四叔打招呼,讓他們拿鐵鍁來挖壟溝順水道,讓水把這片地都澆一下。唐文清家的地往西一些就是老四和老唐頭家的地,原本老三家的隔在中間,他們夫妻和唐文汕家結夥,非要跟老四換,老四巴不得挨著大哥家。

如今正是棒子生長旺季,再過幾日便是抽穗期,需要大量水分和肥料。原本唐妙還愁著不下雨,之前追得肥怕不能完全使力,現在是一點擔憂也沒了。

唐妙興奮地跟蕭朗和工匠們商量水車的細節問題,沒一會兒家裡男人拿了鐵鍁來挖壟溝,讓水順利地一壟壟地流進地裡,當初種的時候壅過土,每壟之間地勢稍高,有助於種子發芽時候的擋風保墒。如今水很容易便順進去,老唐頭跟老四道:“看見了吧,你大哥幹活就是細,做好每一點總有用得著的時候,不用臨時抱佛腳。要是大水漫灌既費水還容易倒苗,趁著還沒澆到你那裡,快去把壟溝稍微順一順。”老四立刻去了。

沒多久唐家堡一大半人都圍過來看這水車,村裡也不是沒人用水車,但一般就幾戶有錢人家像常永忠還有其他幾家合夥用拔車,像這樣高大複雜的旋轉筒車卻是極少的,聽說是蕭家少爺送給唐妙的禮物都紛紛說蕭家真大方,看來這親事是百分百不會吹的了。

有上來說跟著沾光澆地的,也有要花錢請唐家澆完自己的地就給他們澆的,還有人抱怨他們把水都用完了,別人還用什麼的……女人們湊堆嚼舌頭說唐家的幾個女兒媳婦。

有人道:“那是誰說蕭家不會要唐妙的,我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又有人道:“什麼呀,蕭家老太太把他給趕出來了。”

“我怎麼聽說老太太想先給孫子納妾呢?”

“什麼什麼?”

“人家有福氣,養了好兒子,又養了好閨女,自己家沒出息,能嫁得好也行!”

“你快別眼紅了,你們家不也認識泉二頭薛家大房,怎麼沒把上去?這各自的緣分各自的命。”

“咱家閨女沒人那麼會勾搭……”

“快閉嘴吧,天天嚼舌頭也不怕閃著。”

……

杏兒見一堆婆娘嘁嘁喳喳不知道說什麼,見了她神色頗有點意味深長的樣子,三娘娘擠在人群裡跟人指指點點不知道嚼什麼。她這些天就沒跟王氏搭過腔照舊不理睬,去找了杏兒就回家吃飯。

唐文秋家兒媳婦對王氏道:“娘娘,杏兒怎麼不理你呀。”

王氏撇撇嘴,“咱說話直,她不愛聽。”

張家老婆子道:“這小蹄子見了人一直不叫,也不說話。陰沉著臉。”

恰好莊嬤嬤兒媳婦來看熱鬧,聽了便道:“喲。張大娘你說話真是摸著說,杏兒和妙妙每次見了俺都叫,見了哪個也是大老遠就喚人。”

立刻有幾個婆娘和媳婦說是,從小看著姐妹倆長大,每回見了都親親熱熱的。

唐妙和蕭朗帶那些工匠回家吃飯,高氏已經弄好了幾個小菜,還有自己家醃的鹹鴨蛋、鹹菜,煮好的五香花生豆等現成的吃食,家裡還有起屋時候剩下的高粱酒。

唐文清陪著他們吃飯喝酒,高氏便讓杏兒去給地裡的人送飯。高氏先問蕭朗那水車得多少錢,可不能不說實話跟他們客氣。

蕭朗笑道:“高姨,這事兒可巧了,您一點不用擔心,錢我之前就付了,是我平日攢著的錢。”

唐妙把雞蛋膏端來給他,他卻跟喝酒的人說了兩句拉著她去了西間。

他把小瓷盆往唐妙手裡一塞,“你先吃。”

唐妙捧著讓他別羅嗦趕緊吃,“這得不少銀子吧,若是你真置氣,今番卻送來這個,你奶奶又該生氣。回頭還要記在我頭上。”

蕭朗滿不在乎道:“這可沒的說,當初定做這個的時候我跟奶奶還沒鬧崩呢,所以不算。”又怕唐妙勸他,趕緊道:“你別擔心,也別勸我,這會兒我要是回家,她才得意呢,也不會善罷甘休,更要拿捏你才對。母親也同意我在外面歷練歷練,省的奶奶天天拿我守著富貴不知道賺錢辛苦這句話擠兌你們。”

唐妙笑道:“你們祖孫兩個,倒像是孩子吵架鬧脾氣,算了我懶得管。你要是留下,就去住大哥的屋子吧。”說完讓他先吃著,她去西院收拾一下屋子,好在平日每天都去打掃,只要找出鋪蓋,再燒火就是了。

等唐妙把屋子收拾好,蕭朗發現了她發酵的料堆,問她是何物。唐妙詳細地告訴他,跟他說自己要擺弄個蘑菇大棚,這樣冬天又有一樣菜吃。

蕭朗驚訝地看著她,“夏天吃的那些蘑菇草菇的,這裡都可以長嗎?”

唐妙點了點頭,“自然,算你有口福。”

蕭朗眸子清亮如水,深深地看著她,“妙妙,我跟你一起弄好不好?”

唐妙撅起唇角睨著他,“好,到時候賺了錢除去成本分成三份,算你一份好了。”

蕭朗開心道:“我的你幫我攢著就好。”他轉了一圈看了兩眼,又道:“你們村裡有沒有人要做傢俱什麼的?我能幫忙,絕對比人家便宜就是。”

唐妙搶過他的手,看著上面橫七豎八的幾道已經結痂的口子,心疼道:“你能仔細一點麼?”

蕭朗跟吃了蜜一樣心裡甜絲絲的,順勢握住她清涼的指尖,“以後你看著我,我自然不敢不仔細的。”

唐妙臉頰發熱,這廝說肉麻話越來越溜了。

有了這水車,村裡的人更勤快地到唐家串門,幾乎日夜不停。唐家雖然有心幫人澆地,可這東西除了唐妙別個也不會,便讓她自己做主。

唐妙想了想,把村子有頭臉的,各族說話好使的老頭老太太們都召集到老唐頭家裡,給他們開會。以後誰家要用水車,由她按照地勢水勢指揮人改動。因為水車需要保養組裝,這些都要花時間和精力財力,所以不能全部免費,每次除非超過三十畝地不予處理。因為地少的話不夠費勁的,還是各家擔水來的快。水車平日不用的部件都安放在唐性祠堂裡,由大家保管,誰也不能去亂動免得弄壞了。大家自然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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