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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在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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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在人為

從初八鎮上很多鋪子已經開張,農家也都開始動針線做活,安排一年的活計,將冬天紡好的紗錠納好的鞋底拿出來做春夏天的單鞋,同時還得準備春種的種子等。

上元節那日蕭朗打發流觴給唐妙送了一盞六角紗燈,上面繪著煙籠寒月,桃花流水,點起來裡面的燈會轉,在牆壁和屋頂映照出一副美麗的桃花流水畫卷。流觴照舊管唐妙要點什麼做信物,唐妙卻沒的給,便拿他送的胭脂在白絹手帕上畫了朵並蒂桃花,畫完了疊好將四邊密密地縫起來,裝作若無其事地交給流觴。

夜裡莊嬤嬤和其他幾個媳婦來串門,一邊做針線講講最近四外村的趣事兒。

高氏一直在聽,連問是不是真的。

莊嬤嬤笑道:“我還能騙你們,我閨女和她婆婆一直合不來,初十縣裡趕廟會,她找剛來縣裡的高僧算了算,說是八字不合。要說這個那可沒辦法,成親只合小夫妻的,誰還合婆媳呀。”

大家都聽得津津有味,忙說是,又問後面如何。

莊嬤嬤便給他們講了。原來那位慧彥大師是從北邊雲遊來的,眉毛鬍子皆是白的,卻面色紅潤宛若少年,誰也猜不出他的真實年齡,據說他是京城皇家慈恩寺大聖天師的高足,受師命雲遊四海普度眾生,幫人只看緣分,不取分文,很多達官貴人想求他慧眼一瞧,他都不肯的。

大家紛紛說莊嬤嬤的女兒好造化。

莊嬤嬤笑道:“說來也怪,我們二丫頭本來也沒想著那麼好的運氣,誰知那大師一看她,就能報出她的來歷,說她的母親為人接生,功德無量,是為有緣人。也沒她問什麼,那大師就教了她個法子,給她寫一張符,五枚施法過的大錢讓她回家交給婆婆,告訴她是特意求來的保家宅平安父母康健長命百歲的法錢。然後讓她每日晨昏定省都要笑得真誠,向著掛大錢的炕頭三叩首,每日要問候婆婆滿六句,分早中晚三次,這些都會加重法錢的法力,慢慢地對婆婆就能發生作用。”

大家急得忙問如何了。

莊嬤嬤笑道:“大師神人,這才幾天我閨女和她婆婆竟然緩和了些,不再以前那樣天天橫挑鼻子豎挑眼了。”

高氏忙問是什麼時候的事兒,那高僧可還在。

莊嬤嬤道:“在的,高僧去年從北邊過來的,據說要在我們縣成全九家人做滿六十四件善事然後就往南去。”

高氏心下活動,又忙問在哪裡,如何求。莊嬤嬤說那高僧每次都是看也不看,在人群裡點出一個出來直接說他家的苦楚,然後給他解決的辦法,根本不要人開口。

這些日子景椿強顏歡笑,雖然不曾提那秦小姐,可高氏知道他們搬家之後,心下更是不安,一方面託人打聽打聽,另一方面想求高僧再給自己兒子看看,最好能求個化解戾氣的符咒回來鎮宅。

席地瓜

正月二十四那天,都說那高僧到了白馬鎮,高氏立刻讓景椿套車帶她去看看,想讓唐妙也去,唐妙卻不肯,說自己要席地瓜,讓二姐去。杏兒有心事,便同意了。

唐妙讓爹和大哥幫她席地瓜,和周諾約好要多秧地瓜的,自己家和秦小姐合夥買了二十畝地,過些時日子可以繼續買二十畝,到時候就要僱人幫忙了。

家裡六盤炕,為了儘可能地多席地瓜讓景椿跟父母暫時一炕,這樣有三盤整炕可以席地瓜,唐妙和杏兒的炕再席一半,地窖除了生蒜黃的一個菜畦,還有一大半可以用來席地瓜。

將炕蓆掀起,那青磚用泥沙壘起邊沿,然後底下墊上一些碎木板糠草,上面堆上厚厚的沙。這些沙有的是蓋房子時候剩下的,有些是唐妙跟二哥蕭朗幾個從河裡挖來的,當時老三家蓋牛棚來要過,唐妙沒舍得給,說自己要用的。如果給了他們,今兒席地瓜就得想轍了。將挑好的地瓜做母子埋進去,然後潑水,每天按時通氣潑水,掌控水量,等清明節時候就可以拔秧子秧地瓜。

景楓看唐妙只穿夾衣渾身拿布條裹得利利索索地站在木板上席地瓜,左右開弓很是麻溜,在幹活的時候她尤其特別,跟平日一點都不像。想起小時候她拿著小馬鞭跟著大人指揮他們幹活的樣子便覺得好笑,他拎著一大筐地瓜站在一旁給她遞。

突然他問道:“妙妙,爸爸是什麼?”

唐妙啊了一聲,“啥?”然後埋頭幹活假裝不懂。

景楓笑了笑,卻看得見她浮起紅暈的面頰和耳底,知道她不想說便也不再問,又說其他的。

弄好地瓜也已經黑了天,曹婧熱了飯,然後幾人坐在炕上扒花生米閒聊等其他人回家一起吃飯。

唐妙將他們扒好的花生米裡面乾癟的挑出來塞進嘴裡,甜絲絲的,她看著大嫂問道:“大嫂,大哥過些日子可能要走了,估計好幾年都不能回家。你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呀。”

曹婧默默地剝著花生,這個問題她一直都在想,景楓雖然是個小官,沒資格帶家眷赴任,可她跟著去在附近賃房子也是可以的。新婚夫婦就要分開,且不知道幾年,她總覺得甚是委屈。

景楓笑道:“你大嫂自然留在家幫你們孝敬爹孃。到時候你和杏兒都出嫁,沒人怎麼成。”

唐妙看大嫂的手抖了抖忙道:“大哥,還有二哥呢,再說你們幹嘛總說我。我才十四歲,要出嫁還早呢!大嫂跟著你,等有了小寶寶再回來,我們一起照顧,不是剛好嗎?”

解決問題

沒一會高氏他們回來,幾人忙迎出去。

唐妙看母親一臉喜氣,便問:“娘,怎麼啦?您跟高僧很有緣嗎?”

高氏喜滋滋地道:“不是我,是你二哥。那高僧真是得道高僧,生得白麵大耳,慈眉善目的,比畫裡還好看,他一直閉著眼呢,看都沒看就說你二哥有段情緣未果,被命運所阻不前什麼的……嘖嘖,真的是高僧,我們什麼都沒說呢,他就托出一串形狀奇特的錢給我們,讓我到時候把這錢一半埋在地基的四個角,一半懸在屋樑上給你二哥鎮宅,還告訴我他倆的八字是不合,可所謂人命天定,後天可改之。若心足夠誠,情足夠堅是不怕的。”

唐妙悄悄地給二哥眨眼,見他面露羞澀便哈哈大笑,“娘,娘,大和尚有沒有考驗二哥的心誠不誠呀!”

高氏笑道:“大和尚神了,什麼都知道。他說啊,你二哥要是不能娶那心愛的女子,就終生不娶,而且會鬱鬱寡歡,不足二十有五就要西去。而那女子竟然……”高氏嘆了口氣,心下越發覺得對不住秦小姐,本以為他想跟兒子生米煮出熟飯然後要挾自己的,卻不料人家悄悄走了。

幸虧高僧神人,掐指一算,指出了秦小姐的位置,回家的時候他們順路去拜訪。秦小姐很意外被他們找到,不管景椿如何求她都不肯回來,高氏便親自勸秦小姐,告訴她高僧的事情,又說自己也是因為景椿著實喜歡小姐所以才去求高僧的。既然能解決那是最好的,若再生生錯過太可惜,最後怕秦小姐不同意,她便連連道歉。秦小姐自然既愛著景椿又不忍高氏如此,便答應了親事。高氏便讓景椿將秦小姐接回北邊住著,到四五月份上成親。

沒想到事情這麼容易解決,大家歡喜不禁,唐妙卻佩服柳無暇和周諾。這樣的法子是最好的,她又好奇那和尚是真的和尚,聽說不只是給他們家算了,還給別人家也算,準得很。

她偷偷地問二姐那和尚什麼樣,是不是真的很神。

杏兒冷哼一聲,“什麼大師,不過是個臭和尚。我請他給算,他理也不理,小和尚說是因為與我無緣。我看他不過是故弄玄虛。”

她這麼一說,唐妙也份外好奇那和尚到底是什麼人,看來不只是給他們幫忙那麼簡單,倒像真的是高僧呢。

繾綣

正月底柳無暇託人送了信來,先悄悄恭喜景椿再問大家好,又說自己最近挺忙,如今並不在密州,只怕沒時間來拜訪他們,順便告訴他們周諾跑生意去了南方,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如果他們去縣裡辦事儘管去周諾的院子,小仲一直留在那裡,會隨時招待他們提供方便。最後告訴唐妙,她跟周諾約好的糧食別忘記了,他已經吩咐人到時候下鄉來收的。

景楓的假期沒有太長,二月裡需要回去赴任。

一陣春風將絳色的杏花苞吹成了白雪盈盈,清香瀰漫,早醒的蜂蝶開始忙碌,給料峭春寒帶來一叢生命的活力。

月色清寒,映在窗臺上,明晃晃地像霜。

繾綣之後,曹婧偎在景楓的懷裡嚶嚶低語,過了一會她起身雙手墊在窗臺上支著下巴看著窗欞上潔白晶瑩的窗紙低聲道:“讓冬娟隨你去好不好?她是跟我一起長大的丫頭,我倆情同姐妹。這番要嫁給你,她比誰都關心你的人品,特意求了曹管事一起的月娘試試一下你的。你……不會還生氣吧。”

景楓拉起被子蓋住她只著小衣的身體,柔聲道:“我本來也沒生氣,別趴在那裡了,窗臺冷得很。”

曹婧偎進他懷裡,低聲求他,“行嗎?讓她跟著你,總能照顧你的。我也放心。”

景楓笑起來,挑起她的下頜,衝著皎潔的月光,她臉上的憂傷明晰可見,他情不自禁俯首吻她,痴纏良久才道:“你有何不放心。你既孤身嫁來我家,我又怎能讓你不放心。我不會要冬娟的,除了你誰都不要。”他聲音低迷,嗓音圍啞,混著溫潤的吐息讓她心醉神迷。

“可你一人在外為官,無人照料生活,總是不便。不放心,我既然答應將冬娟給你,就絕對……啊……相……公。”

他用從未有過的風流態度佔有她,讓她領略他溫柔體貼的背後是怎樣的**蝕骨……風繾綣,醉花陰……

離家

二月二十六唐文清壽辰,景椿去請了秦小姐和吳媽來坐席,誰知道吃了兩口秦小姐身體不舒服,高氏忙讓唐妙扶她去景椿的房間休息,請同來吃酒的莊嬤嬤給看了看,算了下卻是有了身孕。

好在當時屋裡只有莊嬤嬤,她又不是個會亂嚼舌頭的人,高氏也沒什麼好擔心的,跟莊嬤嬤合計了合計,三月初十宜嫁娶,不如把婚事辦一辦。秦小姐孤零零的,除了吳媽沒什麼親人,而且很多事情就都省了,只要唐家擺擺酒,宴請一下賓客就好。莊嬤嬤熱心地幫著張羅,趁著唐文清生日順便告知了要好的親朋。因為景楓剛成過親,家裡很多東西都現成,把景椿住的西屋裝飾一下就可以做新房。

景楓的休假到了時間,等不到那時候,給父親過了壽就要離家上任,他提前祝福了二弟和弟媳,祝他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又謝謝秦小姐願意加入他們唐家,一起孝敬父母。

景楓臨走的前一天,張嬤嬤和冬娟到了,說是曹老爺讓他們跟著去照顧景楓,這樣讓曹婧安心在家做媳婦。景楓想讓她們都留下他自己去,曹婧不同意。

她悄悄地對他道:“我知道你沒那個意思。我也沒強逼你。可冬娟也大了,終歸要成家的。你在那邊若是有合適的人給她介紹個,讓她成了家,我也就沒了樁心事。張嬤嬤是老實本分的人,照顧人最是細心體貼,你若有個頭疼腦熱的,一個人在外,我總歸不放心。你總不能讓我和娘日日掛心吧。”

景楓無奈,她認定的事情表面說不爭了,回頭變著法子總要你答應的。

唐妙悄悄跟高氏道:“娘,為什麼大嫂不能跟著去呢?她們在外面賃間小房子住,不會打擾大哥,還能照顧他。關鍵大嫂還沒身孕大哥就走了,這多不合適。萬一大哥好幾年不會來,那大嫂豈不是一直懷不上?”

被她這麼一說高氏心裡很是活動,如今自己還年輕,兩個女兒在身邊,也沒必要非留媳婦在家。她盤算了一下,到時候景楓的俸祿不必往家交的,讓他們在那裡過活就好,蕭家給的銀子還有很多剩餘,景楓成親也收了大筆禮錢。就算到時候需要還,總歸是慢慢的,又不要一筆出去。這個錢讓媳婦帶著,到時候他們賃屋過日子總能寬裕點。

她這麼一盤算,就讓唐妙去幫她算賬,算盤子噼裡啪啦地一撥弄,清清爽爽。

高氏道:“這三十兩銀子讓你嫂子帶著。省著點足夠他們開銷的。”

曹婧沒想到婆婆會讓自己去,很是意外,隨即她又意識到自己不能去。剛嫁給景楓,若跟著他出去,留下公婆不侍奉這可是大不孝。她當下便拒絕。

唐妙急忙道:“大嫂,你想岔了,咱家沒那麼多規矩。再說,咱娘現在最想的是抱孫子呢。其他的都可以靠後。二哥家的今年底可就抱著了,你們怎麼回事?”她揶揄地捅了捅大嫂,羞得曹婧臉頰緋紅。

家裡的大事,只要高氏堅持,是沒人能反對的,景楓見她這樣便也只好答應帶曹婧一起去,冬娟和張嬤嬤跟著。曹大爺夫婦給了一百兩銀票讓冬娟給姑爺,怕她們多心特意讓冬娟說“小姐那一百畝地,從出生就算她的。這些年的收成攢著,加上之前嫁妝比其他小姐少了的,會用銀子補齊,如果超了就從地租裡扣,你們不必拘束。”

景楓也只能由他們,既然娶了這樣的妻子,就不能還標榜自己受得住貧窮,讓妻子也跟著受苦。曹婧做主把那一百兩銀子給了高氏,讓他們在家裡盤算著買什麼就好,她知道家裡要給景椿蓋房子,而且還要買地的。

翌日一行人離家遠赴還州府去。

景椿成親

後面便開始準備景椿的婚事,仝芳打發常叔在唐妙生日那天送了賀禮來。常叔說少爺本要來的,只是老太太夜裡不好,折騰到天亮才緩過來,蕭朗只能在家陪著。另外濟州府薛維也讓人給唐妙送了禮物,是一副素紗彩繪紅木框的炕屏,另外一對無錫福娃,胖嘟嘟的甚是可愛,很像唐妙小時候的樣子。

唐妙把蕭朗從小到大送她的禮物細細地點數了一遍,又慢慢地放回手箱裡去。如今她不想要他的禮物,倒是想他來看看她,跟她說說話,好幾次她聽得馬叫的聲音都以為是他來了,跑出去卻只有失望。

景椿成親那日家裡也來了不少客人,但總歸比景楓成親排場要小的多,秦小姐沒多少嫁妝,直接坐唐家披了紅綵綢的馬車過門,拜了天地便送入洞房。

親戚以及本家的族人顯然也不如對景楓的親事那麼熱心,送的禮也輕得多,但景椿和秦小姐不在意,她本來就是個性子冷清的人,巴不得大家都不來,只要高氏一家一起吃飯就夠了。

高氏不明白她的心思,還覺得虧欠她什麼,新房佈置的頂好的,把曹婧安排在公婆房間的好傢俱儘量換給二媳婦。

也有人趁著這日來借錢,有的是確實急用高氏也不吝嗇,可有的擺明了就是來揩油,高氏便沒那麼好相與,一邊指出他們家沒那麼困難,又說自己家要給景椿蓋房子,如今兩個兒子成家立業,家裡只有三十畝地,以後再新增口怎麼都不夠吃,所以還要買地。

她用開玩笑地語氣道:“我們這還尋思著要開口管你們借呢,景椿成親,家裡的積蓄就所剩無幾了。還得蓋房子買地……”

那些人便打著哈哈搪塞過去。

秦小姐閨名泠月,性子冷清,不好熱鬧。即便成了親也並不喜歡那些來家裡串門的媳婦,她們有湊在一起就喜歡八卦,笑聲肆無忌憚,尖利刺耳。加上她如今有身孕,怕人知道,每次隨便應付兩句,便告辭去自己房間呆著。

高氏初始不覺得如何,過了兩日發現這讓有幾家鄰居很沒面子,特別是唐文秋家的問了她一句什麼,秦泠月很淡地敷衍過去,然後便去了西屋。

唐文秋家的立刻不樂意,拉下臉跟高氏抱怨,“弟媳婦,你們家什麼都好,三個姑娘為人熱忱,大嫂也是和和氣氣,就這個二嫂,性子忒古怪,不繫的理人。太清高,瞧不起人兒。”

高氏忙解釋說二媳婦就這麼個性子,不是不理人。實際她也煩得很,總有這麼幾個婆娘誰家有點事情就去打探,人家不肯說,她們便不滿足,想著法兒的問。大兒媳婦為人爽快,也早就做好了如何應付這些鄰居的準備,所以遊刃有餘。秦泠月素日裡對這些三姑六婆就反感,很少打交道,可有些婆子們卻對她好奇得很。從前也有人想給她說親的,都被她冷冷淡淡地拒絕,她們心裡有意見,如今看她竟然進了老唐家的門兒,那幾個婆娘就越看她不順眼。

高氏幾次想跟秦泠月說說,可不知道如何開口,她尋思可能還是八字的問題,便跟家裡商量早點把南院蓋起來,那一串錢就能用上。大家自然沒意見,景椿說還是等農閒時候再說,現在要種春地,暫時倒不出時間。他只想娶秦泠月,至於蓋不蓋房子無所謂,反正家裡有的是地方住。實際在這時候買房子比蓋房子來的划算便宜,不過買來的都是舊房子,自然沒有新蓋的氣派合心意。

春忙

轉眼春忙,秦泠月有身孕,本來身子就嬌弱如今更需要人照料。原本吳媽和老頭留在北邊院子裡自己過活的,但如今農忙無人照顧孕婦,她便過來除了伺候秦小姐還幫著家裡做做飯菜。

今年天旱,唐妙慶幸自己家去年秋天深耕了地,冬天下了一場雪,春天再淺耕一次,耙平耱碎坷垃之後就可以施基肥,然後起地瓜壟。豬圈裡下半年漚的肥春天剛好挖出去,秋天開始在地裡挖的糞池中漚的腐爛草葉肥也可以用來種春地。

為了輪作去年冬天拔了棉花柴的地就用來秧地瓜,種過花生的可以種棉花,新買的地除了秧地瓜種幾畝花生。這樣算計來算計去,家裡非常忙。

春天一直不下雨,但是節氣不等人,清明斷雪谷雨斷霜。過了穀雨唐妙和杏兒便先拔她們炕上的地瓜秧,依舊站在木板上,先潑水後拔,一把把地用粗麻皮捆起來,然後浸在水裡挑到地裡去秧地瓜。

因為保護得宜,出苗率很好,一茬茬地拔完生下的還能賣一點,一文錢一小捆,大約是一百根。

秧地瓜每個坑都澆水,只是怕到時候一直不下雨,那這點水就沒用,莊家就要乾死在地裡。唐妙看天覺得不太會下雨,可她不敢說,而且北方的地只要春天來兩場接溼的雨就夠,所以大家一般不等,村裡大溝大井的多,去年夏天攢的水現在剛好可以種春地,到時候還可以澆其他的地。

這時節大家都忙,唐文汕家又來借牲口,景椿便不肯借。之前他們幹活喜歡快一點,把地溝壟先耕起來然後集中秧地瓜,如今為了體恤牲口,起多少壟就歇著牲口,人秧地瓜。

老唐家秧了十畝地瓜的時候大家都驚呆了,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竟然不種麥子秧地瓜,還秧這麼多。他們幹活很累,也沒力氣和精神再跟那些串門子的閒聊,基本是天黑就關門。但總有人喜歡串門打探別人家的事情。像王氏和唐文汕摸著唐文清家的規律便在晚飯的時候過來,東扯西扯,問東問西,要麼就想著借農具牲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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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清因為大黑花年紀大了都不怎麼使喚,所以別人在農忙的時候借牲口他會有些不高興,雖然不明說,但也找藉口推辭。

過年時候他們幾個在唐文清家耍酒瘋的事情後來高氏和李氏也當笑話提醒過他們,他們笑呵呵地當玩笑推搪過去,就說太開心喝大了,出了醜給大家添了麻煩,實在是不好意思。而且三兒還特意去給李氏磕頭認錯,唐家也不就好再說什麼,畢竟還是本家的。

被罵

最近高氏煩著王氏,加上忙一點都不願意搭理她。

三月中上大家忙得轉不過身來的時候王氏來借過花盤子、那張花梨木方桌和四把椅子,說是她孃家給景森說了媳婦,人家來驗親,結果磨蹭了好幾天才給送回來,盤子少了兩個,說是不小心打碎了,還說要賠兩個。高氏尋思兩個盤子就是集上買來的普通花盤子也就算了。不過那桌面給劃了兩道劃痕,很明顯,她很不樂意,問王氏說不知道。

當時王氏信誓旦旦地道:“大嫂,可不能賴我,我抬來就這樣。啊,那要不就是小薔薇,在咱娘門口放了一會,要是在你們家好的,後來有了這兩道劃痕,那就是在那裡被劃的,當時她還在那裡摸來摸去的。這孩子真壞!”

高氏心疼得當著王氏的面就讓景椿都抬去景楓的屋裡鎖起來,等大兒媳婦回來他們自己用,她不再用了,又把一些可能會被借用的曹婧陪嫁的好傢俱都搬去西院東間用布蓋著把門鎖起來,只每日定期去打掃。

後來有幾戶人家來借,高氏就找託辭不借了,只借家裡原本普通的那些。便有人背後裡說老唐家巴結了有錢的親家自己也高抬起來,瞧不起人什麼的,大家鄉裡鄉親的家裡來了貴客,去借她家的高檔桌椅撐撐場面,結果她硬是小氣不捨的借。

這話自然是一些跟高氏要好的媳婦兒告訴她的,荊秋娥也聽王氏說過。王氏說的是大嫂小氣,不捨的借東西給人,往日大家都是互相借來借去的,自己借了人的,現在不捨的借給人家用,全村媳婦兒都說她小氣,都不想跟她打交道,都說他們藉著大家的力自家發達了,結果翻臉就不認人之類的。

荊秋娥把王氏跟她說的學給李氏,李氏一生氣就把高氏找了去,婆媳三個通了通氣。

高氏說怪不得前幾天去秧地瓜經過北邊,以往常一起編蒲扇的幾個常家張家的媳婦兒見了她扭頭就走也不打招呼了呢。高氏在唐家堡人緣極好,但是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照顧過來,村前頭常打交道的這些話就算有人說給她們聽,她們也不會理睬。但是後面有些打交道少的,大家不是太瞭解,再加上一些有心人的胡亂編排,那要是如何就不能掌控了。

李氏還為這事兒在王氏來串門跨著她家門檻說三道四的時候狠狠地指桑罵槐了一番。李氏道:“這過日子過得是自己家的,只管著眼紅人家是半點用也沒有。那些吃飽了撐的不想著怎麼好好過日子,專門想著靠人家過窮了來讓自己好受點的人家,這一輩子能過好?還說你大嫂子小氣捨不得借東西給人家,說這話的那些可真不是東西,說話不講良心。後頭常四兒家的那個媳婦兒,她婆婆死了連雙正經送老鞋也沒,她來管你大嫂子借了布和現成的鞋底做的。她好意思跟著人家插舌頭,說三道四,真是不怕閃了舌頭。說你大嫂不借傢什兒給她們撐門面,那你大嫂家沒那些傢什兒的時候,她們是怎麼招待客人的?就都趕出去不成?”

王氏立刻倒背著手倚在門框上,笑眯眯地道:“俺可不知道,俺什麼都不知道,俺就是聽人家說了那麼兩句。我還說她們呢,讓她們別胡說八道,說俺大嫂子不好就是說我,我可不中,不答應。聽誰說我就罵她,叫她別聽人家胡說八道什麼的。”她還想說什麼,李氏便趁機又敲山震虎地數落了一頓,她自討沒趣就走了。

做媳婦

挑水秧了十天地瓜種了五天棉花,唐文清和景椿兩人的肩膀都腫了,唐妙的手也因為包土堆磨破了皮。她晚上都是拿白酒水洗洗,然後用軟布包著,農忙時候想要不幹也不可能。

秦泠月提議家裡可以僱兩個人,這樣替換一下,兩個小姑不會那麼累,夜裡看景椿那紅腫的肩頭她也心疼得很,卻絕對不能流露出什麼。

高氏覺得只有三十五六畝地,等買夠五十畝的時候再僱人,否則到時候僱短工太貴,長工不划算。

這夜回來的有點晚,吳媽和秦泠月已經做好了飯,但是豬食沒有了,她們不知道,水缸也空了,牲口草也沒鍘……

杏兒和唐妙做新的豬食,景椿去挑水,唐文清跟高氏鍘草……

秦泠月在一旁插不上手,心裡很不是個滋味,不由得很想知道曹婧是怎麼做媳婦的,他們如今離開家,看來是輕鬆的了。

她想可斷然不會流露出一點委屈或者想要搬出去的意思,但是她的性子也讓她就算想幫大家,心裡有所愧疚,也絕對不會表露的太明顯。因為這些事她確實做不來,如果做了很可能會幫倒忙。

她只能默默地燒好了熱水,讓大家洗洗再睡。

翌日大家回來,發現水缸是滿的。景椿疑惑地看著媳婦兒,“四叔還是爺爺幫挑的?”

秦泠月知道不好隱瞞,就說她和吳媽去邱大嫂子家抬,結果碰上前屋一個叫寶銀兒的也挑水,順便幫她挑了。她原本說給五個錢的,但是他沒要,只說大家屋前屋後,順手的事情。

景椿瞥眼見娘不是很樂意,便道:“挑水是重活,你還懷著身孕呢,怎麼能去做這個。在家幫著做做飯就好,不要幹別的。”

夜裡秦泠月洗漱之後坐在燈影裡發呆,愁鎖眉峰,我見猶憐。景椿看得呆了,竟然不敢上前碰她,片刻才回過神來,扳著她的肩頭道:“想什麼呢?你現在有身子,別亂想,別做重活。大家都知道呢。”

秦泠月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景椿笑了笑攬著她站起來,柔聲道:“那個寶銀兒不是好人,咱娘是因為這個不樂意。不是你幹活。你就算不做飯也沒關係的。”

她嘆了口氣,將頭靠在他寬厚的肩上沒說話。

過了兩日吃晚飯的時候秦泠月把她和吳媽做針線賺的幾兩銀子交給高氏。高氏忙還給她道:“二嫂,咱家不缺錢呢,你賺的錢自己拿著,有時候我們想不到的,你自己買點什麼也寬拓。這些日子大家太忙,可能有點慢待了你,你可別多心。”

秦泠月輕輕一笑,柔聲道:“娘你太見外了。我只怪自己身子弱,做不動什麼,不能幫你們下地,我也只會寫寫字做做針線,要是賺了錢你不收,讓我覺得像個客人。”

高氏沒法便收下,自己給她攢著,以後生了娃兒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再補貼還她的。

見婆婆收下自己的錢,秦泠月松了口氣,開心了一點。

高氏也知道她的壓力,從前她也做媳婦兒,如今既是媳婦又是婆婆,她自認年紀大可並不昏,雖然兩個媳婦兒不同,可她也知道哪裡不同,為什麼不同,並不會一概而論。當初她孩子多坐月子的時候不能幹活,心裡也是忐忑不安,想必如今二嫂就和她當初一樣,所以她儘量讓二嫂放鬆,別太介意。晚飯後,唐妙和杏兒收拾飯桌刷碗筷,高氏便跟媳婦兒說說體己話,告訴她村裡的一些約定城俗的規矩,大家的習慣,輩分,和唐家近的、疏的都數一遍。

前一陣子家裡來人串門,秦泠月跟一個與唐家疏一點的笑著打了招呼,近便的那個反而沒理睬就走了,人家肯定是不高興的。高氏委婉地告訴她。

秦泠月也是個玲瓏女子,這些事情雖然不願意摻和,可也知道既然嫁了人,就該適應這些習慣規矩,只要用心便一點就透,再有人來她都能主動地招呼了,說兩句再告辭,這樣人家便也挑不著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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