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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捉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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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捉姦”

景椿正和胡大垛花柴,剛從地裡拔回來,直接垛在菜園邊上,燒也方便。聽唐妙如此說他笑道:“你歇著吧,摟草我自己去就好。”

唐妙嘿嘿一笑,立刻去拿了草耙子,又推出小車,“二哥,草垛讓胡大叔弄吧,我們快走。”今兒去試試,運氣好能碰上,若是不成明日再去。

景椿看她急,便停了手裡的活兒,又去披件粗布夾衣,從她手裡把小車接過去,與她一起推著往那片樹林子裡去。

天晴朗得很,晌午的陽光溫暖中略帶著冷清,麥苗油綠油綠很是喜人。

唐妙顧不得說話抿著嘴走得飛快,到了樹林邊上她讓二哥放下小車,自己想悄悄地進去看看寶銀兒媳婦在不在。景椿忙叫住她,“妙妙,哪裡去?”

唐妙小聲跟他說了。景椿微微蹙眉,雖未斥責,神情卻頗認真地道:“妙妙,你是個女孩子。”

唐妙拄著草耙子央求道:“二哥,那你去看看,樹林子北面有間小草房子的。”

景椿無奈,“好,我去。你老實等在這裡。”

二哥走後,唐妙麻溜地耙草,等她將大筐摁滿草他才出來,走得很快,一副後面有人追的模樣。

她忙迎上去,“二哥,如何?”

景椿紅了臉,“你這丫頭,他們在河邊的那座小草屋子裡。”

唐妙立刻往裡走,景椿忙拽住她,壓低了聲音,“妙妙!”

唐妙笑著道:“我去嚇唬嚇唬他們。”

景椿紅著臉笑起來,“算了,草屋的窗子壞了,我趁他們不注意把他們衣服挑出來扔河裡去了,估計過會兒能漂到我們菜園那裡去。”此處是河流上游,順水而下,便流到水車那裡。

唐妙沒想到二哥也會幹壞事,呵呵地笑起來,“二哥,你去撈衣服我回家。那女人爪子厲害,看看她今兒還怎麼撓人。”把自己的打算跟二哥說了,便往家去。

……

唐妙站在寶銀兒家屋後大聲喊,“娘,娘,怪事兒來,怪事兒來,我二哥從菜園邊的河裡撈起一堆衣服,有男人的有女人的。”她想起寶銀兒媳婦兒跟他娘說過的話,便又提高了聲音道:“裡面有一件肚兜,可奇怪了,上面還繡著兩隻青蛙呢。”寶銀兒媳婦笑話婆婆針線不好,繡的鴛鴦像青蛙。

高氏恰好從家裡出來,聽了她的話問道:“是不是誰家洗衣服掉了?”

唐妙高聲道:“那可不知道呢,還有男人的,看著髒兮兮不像是洗過的。可能人家扔的吧。”隨即她聽到屋裡有人走到當中窗下來的動靜。這邊人家為了夏天通風,都安著後窗,冬天用土坯壓著只留上面一個小視窗透氣通風。唐妙聽得真切,繼續跟母親扯,高氏起初還以為真實,後來見唐妙神秘兮兮地便領會了,笑了笑,嗔道:“你這個鬼丫頭,我懶了柿子,去拿了跟你二姐和嫂子吃吧。”

唐妙立刻家去用小盆端了懶好的柿子去二嫂家,一進門就大喊她來了。

杏兒看了她一眼,“今兒是怎麼啦,這麼大嗓門。”

唐妙又把那肚兜衣服的說了一遍,繪聲繪色,聽的人不往偷情那上面想都不可能。

杏兒白了她一眼,“你一個丫頭,管那麼多幹嘛,河裡飄著的是衣服,又不是兩個人。”

唐妙將紅彤彤的柿子掰開,吸溜了一口,甜甜的格外爽口。

姑嫂幾個正說說笑笑的,便聽隔壁寶銀兒罵他娘的聲音,說什麼“讓你看個人都看不住,她總往外跑你不知道”?他娘又罵他,“你把她弄來的,你怎麼不拴褲腰帶上”?隨後寶銀兒摔門衝了出去。

唐妙立刻捂著嘴笑,“走吧,我們去菜園轉轉。”這場好戲可不能不看,到時候講給蕭朗聽,多解恨。

秦泠月臉頰一紅,忙攔著他們,“一堆狗男女有什麼好看的,你們都是沒出嫁的姑娘,不要去。”秦泠月平日很少要求她們什麼,既然如此說了,唐妙便也不再堅持,跟她們一起做針線。想了想她還是覺得不過癮,立刻進屋跟正在收拾冬衣的吳媽說了幾句,讓她去看熱鬧。

吳媽一聽樂了,“三小姐,我這就去。”然後跟秦泠月說一聲,從後門出去了。

秦泠月嗔道:“你們呀,真是的。”

……

夜裡娘們幾個都聚在李氏屋裡聽吳媽講,她頭腦清楚能說會道,一幕幕講來大家只覺得歷歷在目。

當時寶銀兒衝去菜園那裡,果然看到景椿用棍子撈起來的衣服,紅肚兜、綠青蛙,荷葉上還趴著只小王八,當時沒把圍觀的人樂死。寶銀兒也不傻,從衣服飄來的方向知道是那片小樹林。小樹林裡面的草屋子靠著河,當初還是有人養魚的時候蓋的,後來賠死了,便荒廢在那裡,平日也沒人靠前。

有人大著膽子跟寶銀兒圍去看熱鬧,那草屋子裡竟然有小土炕,上面鋪著麥秸草,被褥枕頭一應俱全,兩人正蓋著被子睡得香,根本沒想到會有人來捉姦。

吳媽說寶銀兒當時從裡到外都綠了,眼珠子赤紅,白的臉透著一層綠光,衝上去就把常小盾從被窩裡拖出來,光溜溜地扔在冰冷的泥地上。

吳媽一本正經地道:“這真是綠青蛙蹦蹦噠噠去捉姦,小烏龜沒臉見人找個地縫就往裡鑽。又凍又羞他跪下就把哥哥喊……”

唐妙笑得前仰後合,趴在高氏懷裡連說笑死了笑死了。

突然李氏一揮手,“她來了。”大家立刻知道王氏進來。李氏已經鍛鍊出這樣的本領,只要三媳婦來她就有感應,根本不必聽聲音。而且王氏自從腿不利索之後,走路尤其沒有動靜,開李氏家大門的時候也是悄無聲音,那門關子一點都沒有別人開關的清脆聲。

吳媽立刻閉了嘴,笑道:“俺們先回去了,得給小哥兒洗澡。”秦泠月忙抱著孩子,又邀請妹妹們一起去玩兒,讓母親在這裡陪奶奶說話。

王氏見她們要走,笑道:“怎麼要走呀,俺剛來你們就走,坐下說說話唄。”

秦泠月問了好,笑道:“三嬸,回頭再聊,回家給孩子洗澡。”

王氏擦了擦嘴,又搓著手道:“大冬天的洗什麼澡呀,我們一冬都不用洗,這麼冷,要是病了可不是玩兒的。”

吳媽不愛聽,立刻道:“我鍋裡熱著水呢,回頭都涼了。”

……

關於寶銀兒抓姦的事情第二日又有後續,常小盾拎了棍子到寶銀兒家算賬,說什麼兄弟兩個一個女人也沒錯處,況且他和弟媳也是兩情相悅之類的。寶銀兒氣得跟他當時就扭打在一起,兩人不分勝負,後來皆是傷痕累累。因為他們關著大門,別人看不到,只能聚在門外屋後聽動靜。王氏跑去景楓家趴在西廂窗外聽,要不是吳媽攔著她恨不得拿椅子踩著能看到。

打到後來沒了動靜,只有寶銀兒娘的嚎哭聲,罵他們畜生、雜碎、王八蛋,有人生沒人埋的東西,到後來她也不罵了,家裡靜悄悄地。

又過了一會,聽得常小盾低聲地道:“兄弟,這樣好,咱是好兄弟,比親兄弟還親,兄弟兩個一個媳婦,外面多的是。再說,她也不是你三媒六聘娶回來的,怕啥,咱兄弟倆又不是沒一起玩兒過女人。”

然後寶銀兒不知道說什麼。

突然,寶銀兒喊道,“哪個混蛋多管閒事,讓老子出醜,他娘的,弄死他。”

又響起寶軍兒的聲音,“我弄的。他們自己在小屋玩不理我,我就跟他們玩,偷他們的衣服,他們只顧得互相啃,不理我。我一生氣就給扔河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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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寶銀兒和常小盾一頓罵,夾雜著拳打腳踢的聲音,還有寶軍兒的哭聲。

唐妙聽著不忍,覺得寶軍兒可憐,在這麼個家裡,如果不學壞,就得變瘋,寶銀兒娘也有點瘋了,前幾天就跑出去不知去了哪裡,回來了還被寶銀兒和那女人臭罵了一頓。

她原本想跟蕭朗說讓他也解解恨,聽得寶軍兒被揍,那暢快的心情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想寶軍兒肯定知道她和二哥去。也許寶軍兒一直都知道常小盾和嫂子的姦情,她不禁又想起跟三嬸和唐文汕家打架的時候,那幾條死蛇會不會也是寶軍兒給扔的?他到底傻還是不傻?原本對他經常偷偷在屋後轉悠很反感,現在又覺得他可憐。

一時間也沒了看熱鬧的快感,悶悶不樂地回家去。

……

第二日她特意去巷子口,果然看到寶軍兒從北邊過來,手裡還拿著一把小彈弓,看到她眼睛一亮,笑著問好。唐妙盯著他臉上的烏青看了一會兒,道:“你等會兒啊,我去奶奶家拿點藥酒給你。”說著轉身去奶奶家,管奶奶要了點三七酒,出門見寶軍兒很老實地等在門口的大柳樹下。

見她出來,他又笑。

唐妙把小瓷**遞給他,“送給你,拿回家讓你娘給你擦擦吧。”

他看了看那只白瓷小**,很開心地道了謝,見秦泠月抱著孩子出來,很懂禮地問了好便家去。

秦泠月看著他背影道:“看起來他也不傻,平日見了我都很有禮貌,也沒見發過什麼瘋病。”

唐妙道:“二嫂,他不瘋,就是被打得腦子有點不靈光,有時候跟孩子一樣。”兩人說了幾句,秦泠月讓她一起去看剛繡好的枕套,到時候給她和杏兒做嫁妝的。

幾日後唐妙聽吳媽說寶銀兒出去了兩日,傍晚的時候回來,好像被人打了,一臉烏青,一條胳膊都抬不起來的樣子。大家怕他在外面吃了虧拿村裡人發洩,都提起精神防備他。誰知他倒沒敢跟村裡人發混,只在自己家發脾氣,一會罵她娘好吃懶做,一會又罵他女人賤貨,要麼就罵寶軍兒白痴。

第二日蕭朗便打發流觴過來,問他們家裡近來有沒有事,有無人搗亂之類的。唐妙讓流觴回去告訴蕭朗,讓他在家好好呆著,別出去亂轉,現在天冷,沒什麼大事不要過來。又將自己給蕭朗做的襪子讓流觴帶回去,再三叮囑他們沒事不要過來。流觴都應了。

……

近來大家晚上忙著給杏兒做陪嫁的棉被,高氏說早點做完省心,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大家正邊聊天邊做針線,唐妙耳朵尖,聽見有動靜脫口道:“我大嫂回來了。”

高氏一愣,隨即嗔道:“你這孩子,就知道哄人。”平日唐妙沒少騙母親說念恩回來啥的。

正說著外面傳來張嬤嬤的聲音,“老爺夫人,咱家大奶奶回來了。”

高氏沒想到是真的,忙讓女兒把被子卷起來,歡喜道:“呀,還真是,快點吧,今兒不做了。”大家一聽紛紛歡喜地迎出去,只見裹著棉斗篷的曹婧懷裡抱著孩子,由張嬤嬤扶著一臉歡喜地走過來,身後跟著兩個拎行李的小廝。

曹婧抱著孩子上前福了福,高氏早一把攙起來,歡喜地道:“怪冷的,快進屋。”

進屋廝見了禮,噓寒問暖地寒暄了一會,高氏讓唐文清安排護送她們回來的小廝和車伕去西院睡,她張羅大家去婆婆屋裡一起熱鬧說說話。

安排完高氏又對媳婦道:“大嫂,你們也真是,晚了就在縣裡住一宿,明日再回來也一樣。如今雖然還太平,可小混混也多,整天偷雞摸狗的。”

曹婧笑道:“娘,我以後注意。原本也想住一宿,可看看天還早又想家就繼續趕路。誰知道緊趕慢趕天還是黑了。其實也沒什麼,只走了一個時辰的夜路。雖然有些小偷小摸的,可他們也不敢做搶劫的營生,再說我們馬車上也有縣衙的標識。”

媳婦和孫子平安到家,高氏也就不再說什麼,又問了景楓的近況,然後抱著孫子大家一起歡歡喜喜地去奶奶那裡。李氏最親景楓,如今見了他的兒子歡喜得跟什麼一樣,抱著正酣睡的念恩一個勁地看。念恩才十個月大,白白嫩嫩的,正睡得酣甜,紅潤的小嘴輕輕地吐著氣,看得人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李氏笑著跟曹婧和秦泠月道:“倆媳婦都是我唐家的大功臣,之前我還急,埋怨念恩爹還不成親。誰知道眼瞅著兩個重孫子了,真是讓人歡喜呀。”

屋子裡笑聲一團。李氏又對曹婧道:“念恩娘,這剛回來,那邊也沒燒火,在嬤嬤這裡睡吧。我們裡間炕熱乎著呢,不用再燒。”

曹婧笑道:“奶奶,不要緊,我跟小姑她們一個炕就好。夜裡孩子鬧,別讓你們睡不好。等孩子大一點,再讓他跟您睡。”

李氏說也中,又歡喜地看孩子。

大家聊了一會,高氏說讓嬤嬤早點睡覺,明兒再來,大家便都散了各自回家。

回了家高氏讓曹婧早點睡,帶回來的東西明兒再收拾就行。唐妙幫大嫂找了之前蓋過的棉被,又打了水讓她洗漱、燙腳。曹婧讓她們先洗,她則去東間叫了婆婆來說幾句話。

“娘,剛才人多,有個事兒我沒說。”

高氏看媳婦神色嚴肅的樣子關切道:“什麼事兒?”

曹婧想了想慢慢地把事情說了。八月中的時候,南邊徐州省府傳來訊息,束州府有夥奸猾商人趁著災荒時節囤積居奇,跟當地知府勾結,把發黴的米麵換給糧倉賑災,結果害死災民無數。原本事情被他們壓下去,可誰知竟然在派發給沿海剿匪的軍糧中也有一半發黴的米麵。領軍參將大怒,告到兩省總督那裡去。而朝廷去年便下令整頓吏治,嚴厲打擊不法黑心商人,對於**為禍百姓聚斂財富之事更要嚴懲不貸。總督大人下令徹查此事。將牽涉此案的一干商賈官員鎖拿歸案,嚴令徐州省府儘快將此事審理清楚,年前結案呈送朝廷。

高氏聽的有些迷糊,問道:“大嫂,這事情聽著玄乎,那……跟我們景楓有關係?”

曹婧道:“娘,是我太羅嗦。我只是想把來龍去脈說給您聽,這樣心裡知道怎麼回事。這事兒跟相公有關係,跟媳婦未曾謀面的二叔更有關係。”

高氏“呀”的一聲驚呼,“這二叔可有些年頭沒回家了。他怎麼啦?”

曹婧看了一眼旁邊正燙腳的唐妙和杏兒,兩人正在看新打的絡子,一副沒有聽這邊話兒的樣子。她猶豫了一下,道:“娘,那我就仔細跟您說說。”

原來唐家二叔就在其中一個奸商手下做事,這些年也跟著賺了不少黑心銀子。景楓甫一上任,二叔便得了信兒悄悄來找他。景楓很高興,畢竟是多年不見的親人,留他住了幾日跟他敘舊,立刻就要寫信給家裡報信兒。結果二叔提了來意,他想讓景楓提供生意便利。

水城靠近一片海域,除了產海貨,還有一片小鹽場。因為鹽場小加上水城縣歷來積弱積貧,朝廷特許縣裡自己曬鹽賣鹽。景楓原本想教化那些不事稼穡的縣民安心種地,後來得了這個利處便組織強壯勞動力在鹽場做工,大大解決水城縣的溫飽問題。

曹婧嘆了口氣,道:“娘,誰知道我二叔打的就是這海貨和鹽場的心思,要說海貨還是其次。他想讓相公利用職權把鹽賣給他,他再轉手給南方的幾個大商。二叔說要是如此,我們一家都賺得盆滿缽滿,還給相公交了不少朋友。跟他們搞好了關係,到時候別說這麼一個小小的水城知縣,就算是還州知府都不在話下。”

高氏氣憤道:“他倒是打的如意算盤,利用景楓的職務獲利,也不想想會不會給侄子帶來禍害。景楓沒答應吧?”

曹婧點了點頭,“娘,您還不瞭解相公的脾氣?”又慢慢地將當日的情景說給她們聽。

景楓希望二叔不要那麼貪婪,自己可以給他一點方便,足夠他一家發達的。可二叔不幹,當時就說什麼,“怪道你二嬸說你心眼多,我要是來求你未必能成。怎麼說我們都是至親的關係,你連這點都不幫,那你要幫誰?一個男人發達出息了,就該顧念著家裡人。你這才做個小知縣眼裡就沒唐家沒了你二叔。這以後還能怎麼的?你懷裡抱著座金山銀山,卻讓你爺爺奶奶和爹孃繼續在家受苦?你那個妹子,如今也算是知縣老爺家的小姐,做事情呢,一點都沒大家閨秀的樣子。我聽說她在家捯飭什麼暖棚?你可讓她注意點分寸,這年頭不定什麼罪名就落頭上。弄不好,人家拿這個連你一塊辦了,弄好了也自然有人想要據為己有。有發財的機會你不抓住,偏要用那些歪門邪道。大侄子,官場有官場的規矩,你二叔可是為你好……你二叔我這些年辛辛苦苦的雖然沒有賺大錢,可在大商那裡摸爬滾打那也都是經驗,你不聽老人言……”

景楓不跟他羅嗦,徑直拒絕了他的要求。原本因為奶奶一直想二叔,他想給家裡報信兒的,鬧僵之後便也沒提。既然二叔一直不給家裡人招呼,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到時候惹得都不快呢。

二叔見他不肯幫忙,一氣之下說自己不回家也是因為家人不拿他當親人,不是他不想家。他們不在家,家裡卻把產業都分了,老大佔大份,老三小分,他這個做二叔的一星半點都沒,回去幹啥?跟景楓發了一通牢騷,徑自回去了。

這次事發後,二叔便被人推出來頂包,說很多事情是他出謀劃策,揹著東家擅自做的,跟東家沒關係。二叔被下了大獄,這才喊冤,說自己就是跑腿的,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每年就賺幾兩銀子的餬口錢。被人打了一次,便說自己是官宦人家,是郢州還州府水城縣知縣大人的二叔。

按理說景楓不過七品知縣,又是新官上任,根本沒什麼影響力。可徐州負責審理此案的巡撫譚達人偏偏就給他這個面子,派人給景楓送了一封信,將事情原委說得清清楚楚,又說唐家二叔是被人牽連的連個從犯都算不上,不過是想藉著跟景楓有那麼點關係在東家面前邀功討賞罷了。說起來這罪名可大可小,可就算定個從犯也夠他家破人亡的,甚至會影響景楓的仕途,更別說若是主謀,很可能全家受牽連。

本书作者其他书: 六零年代好家庭 穿越錦繡田園 七零之悍婦當家 七零之彪悍女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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