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找我，是有何事？”何淑儀看著屋子裡狼狽的眾人，示意三人走出屋子，這才開口詢問。她是個人精不錯，但越是精明的人，就會越小心，她看著三人這麼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言語之中，也不由放軟了一些。
身後門被碰得一聲關上，屋裡隱約傳來一些男子的斥責和女子的啜泣聲，看樣子是在收拾逃跑的那些女子，燕子和夢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何媽媽是嗎？”莫柒斟酌了一下詞，開口道，“小七這裡有一個疑問，想向媽媽請教。”
“哦？”何淑儀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三人的神色，卻並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心虛驚慌。
“我想問問媽媽可知道本朝律法，拐賣良家婦女該當何罪？拐賣官家女眷又是什麼罪行？”
“姑娘這話說的！我醉染向做的和向來都是合法賣賣，屋子裡那些哭哭啼啼的傢伙，可都是有籤賣身契的！”
“哼！那小七又不得不問了，我們三人的賣身契在哪兒？！”莫柒乘勝追擊，質問般道，“我家小姐家裡不說富可敵國，那也是吃穿不缺，在地方上更是有些權柄，此番來城裡尋親，要不是路上遇到匪徒，也不會落魄至此，只是小七不明白，為何我們姐妹一醒來，就到了你們醉染香，還簽下了賣身契？不說這城裡小七的親人還未尋得，即便是尋得了，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又怎麼可能將我家小姐賣入這煙花之地？！”
來的路上就想好了說辭，莫柒這番開口，便更是步步緊逼，在氣勢上毫不退卻。“莫不是何媽媽這醉染香買進人口，都不先核實一番，也不怕惹上官司嗎？！”
“這……”何淑儀還真被莫柒駭住了，古代這種地方，自然沒什麼人人平等，人身自由等人權可講，但是，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高低貴賤，特別是這些生意人，更是會時時注意，以防惹到不該惹的人。
莫柒三人，何淑儀是從城裡有名的混混老李手裡接來的。
老李是個職業的人販子，和醉染香合作也有好些年頭了，他那裡送來的女子，多是那些鄉村裡窮的沒法過活的人家裡賤價買來的。
當然，也有少部分些是拐帶來的，大家心知肚明便是。
當初何淑儀去挑人的時候，打量了三人邋遢的衣著，不像城裡人，而且長的還過得去，便只當是老李從哪裡拐帶來的女子，私下問了幾句，老李拍胸脯保證沒事，何淑儀便給他點碎銀子，將人接了過來。
現在被小七這麼一說，她還真有一點心虛。
雖然說人販子拐帶的人口，往往是這個城拐的，在另一個城裡出手，而且下手的物件多是平頭老百姓人家，但偶爾還是會出一兩例意外，現在聽莫柒這樣信誓旦旦的，還真怕是弄出漏子了。
雖然說像是醉染香這樣的大*院肯定有厚的背景，但是這種擄人子女，逼良為娼的事情要是傳出去，對醉染香的名聲可是大大的有損。
何淑儀眼裡神情兜轉，小七臉上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心裡卻也緊張的不行。
雖然她在最短的時間透過對老鴇心裡的揣摩，準備了這麼一番說辭，但此時畢竟不是學校裡的社交，經不得失敗。
要是那老鴇不上當，直接來硬的，那後果定然慘不忍賭。想著自己之前惹的麻煩，還有現在的處境，恐怕不是被一個男的xxoo能了事的。
努力忽略耳邊那些女子悽楚的哭聲，強忍著不去緊握拳頭洩露自己的緊張，小七神色淡淡帶點憤怒，忐忑的等待老鴇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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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淑儀在心裡兜了一圈，又暗暗觀察者眼前女子的神色。
到底還是不敢動粗，覺得還需穩妥行事，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