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高分貝的聲音差點掀翻醉染香富麗堂皇的屋頂。
大廳內，身著淺綠色衣衫的醉染香老鴇何淑儀抖著同色的繡帕，厲聲訓斥著身前垂著頭一聲不敢吭大漢，“你們四五個大男人看著門，竟然還讓那些女的跑出來了？！！你們是吃幹飯的啊？！老孃給你們的銀子是請你們來站著好看的啊？！”
被罵的大漢一個個唯唯諾諾，唯有領頭那個敢小聲辯解一聲，“何媽媽，那群娘們裡面有個會些拳腳功夫……”
“會拳腳功夫就怎麼了？啊？”只是沒等她說完，何淑儀的口水就噴了過來，“你們要是看緊了門，而不是一個個光顧著自己留著哈喇子往門裡瞅，那群裡被關在門裡的姑娘能跑出來麼？而且裡面就那麼一個會點功夫的，你們五個人還能制服不了？！你們當初應聘的時候，可是一個個跟老孃拍胸脯拍的老響，說自個兒怎麼怎麼厲害，感情都是吹的啊，啊？！”
自古吵架，哪有男子吵的過女子的，更何況這女子可是給他們發銀子的老闆，一群平均身高一米八的大個兒，也只得縮著脖子聽著訓。
何淑儀心裡火啊，這調/教“新人”的勾當她可不是第一次做了，之前可是從來沒有出過事兒。
醉染香作為汴城最大的青樓，自然有她的各種渠道和獨特的經營模式，而這“新人的初調/教”就是其中之一。
把所有“新人”，不管是花錢買來的還是拐帶來的，集中在一起驗明正身，或者說調/教，一來可以透過這種方式來讓那些女子認清自己的處境，二來也可以透過女子對男子的反應來鑑別出她們的個性，軟弱，還是剛強，放浪，還是悶騷，分辨之後，就可以更好的進行後續步驟的生意。
雖說可以摸不許上，但是驗身的時候一次性可以摸那麼多個女子，又有n多同道中人一起，所以醉染香每月的“初調/教”，還是很有誘惑力的。
有時候，更有一些有錢有權的老爺，也會隱名來攙和上一腳，要是真看上哪個了？便會花上高價錢，直接定下該女子的初夜。
這莫柒要是僅僅是帶人逃跑也就好了，而最倒黴的，就是今天被莫柒踹倒，然後又被燕子在要害補了一腳“被辣了一臉”的男子，偏偏就是這群有錢有權的老爺之一。
不說這件事傳出去對醉染香的名聲有多少損害，光是要擺平這件事，就不知道要花出去多少銀子了！！何淑儀心疼啊~~
這醉染香開著已經有好幾十年了，而老鴇何淑儀接手也有七八年的光景了，她保養得好，看外表也就三十上下，其實年紀已經四十有二。
年輕的女人，自然最在乎自己的美貌，而上了年紀的女子，則多愛黃白之物，何淑儀更是此道中人。
她平時也沒什麼別的偏好，就愛銀子，有時沒事閒著，便一個人在屋子裡數數銀子也是件開心事。
可是這件事一出，她是得看著幾百兩雪花花的銀子往外飛啊，能不心疼不？
這不，知道出事之後，這幾個在門口看著的傢伙，立馬就被何淑儀抓過裡一通好訓，當成了她的出氣筒。
“一群沒用的飯桶，這個月的工錢全部扣一半！！要是再有下次，老孃饒不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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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累了，何淑儀這才喝口茶水停了下來。
可等轉頭，一群榆木疙瘩還門神似的站在那裡，又是一番上火，“還站著幹嘛啊？！還等賞錢啊？還不給我抓人去，要是在天黑開工前還沒把那幾個小娘皮抓住，老孃就讓你們去接客！！”
四五個大漢抖了一抖，如得了大赦一般，立刻往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招呼人，開始第二輪搜尋。
這醉染香既然幹的是青樓的行當，而後院作為關押和調/教“新人”的地方，自然不會四通八達，前門後門一關，那就是個封閉獨立的院子，便不怕那些姑娘跑了出去。
這也是為什麼何淑儀還能有時間把那幾個大漢抓過來痛罵一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