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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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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趙府來人給您下了帖子,說是他們夫人壽辰想請您去。”

周小嫻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是哪個趙府,接過帖子一看才知道是副前鋒參領趙家,不怪她沒有印象,她本就不太參加那些夫人舉辦的宴會,熟識的也就是兒時玩的比較好的幾個,不過這幾位嫁了人後都隨丈夫到了任上,現在都不在京城。

這位趙夫人,周小嫻也是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在嘉蘭的提醒中想起來那位兒時一直看她不太順眼的謝家姑娘謝柔雲。

周家自從給周小嫻定了人家之後,她基本上就老老實實在家待嫁了,再說以前一起經常聚在一起的姑娘出嫁的出嫁,和家人一起去任上的去了任上,都散的差不多了,她哪裡還會去關注那和自己關係又不好的人的。

可是,她找自己是要做什麼?要知道就算是崔晗她們,也是好長時間沒有聯絡了。

就在周小嫻還在想原因的時候,陸續又來了幾家的請帖,她才明白過來,這可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啊!

周小嫻不喜歡參加這些夫人舉辦的聚會,一點也不喜歡,賈攸的官職雖然不是很高,但是她自己有郡主的身份在,所以除非京裡的公主郡主閒著無聊舉辦了聚會,她一般只是挑幾個關係還算不錯的人家去。

她不是不知道京裡好些人家說她高傲什麼的,但那也就是暗地裡,她聽不見就當不知道,如果真要拿出來說,她也是不怵的,比起京裡那些真正傲的不得了公主郡主,她可真是算好的了。

而且一個郡主如果真的那麼好說話,在眾人眼中可比那些刁蠻的金枝更加讓人難以理解。

周小嫻覺得自己這樣做完全是為了眾人著想。

“這以前哪裡會那麼多家一起辦聚會的,這都趕在一塊了,夫人,你看……”嘉蘭看著手中的一堆請帖,有些為難,這時間怎麼都湊在一塊的,這去了哪家都是得罪人啊!

“這剛來京城的,忙前忙後兩天,骨頭都要散了,哪裡有精力去參加這些勞什子的聚會,”周小嫻的口氣很不好,沒辦法,被當成狗骨頭的一樣盯著任誰都會不高興,“挨個回了!”

嘉蘭聽了夫人這話,知道只有自己想理由了,她總不能就這樣回那些人的,不過跟了周小嫻那麼多年,這回人的藉口她也早就練出來了。

“知道了,夫人。”說完便下去安排人給這些人家回覆去了。

都尉府完全是按照大觀園的樣子建下來的,雖然有很多地方在周小嫻的建議下刪去了,但是即使這樣,這園子在眾人眼中也是仙境一般的,探春給她的評價一點都不誇張,可是,和榮府的那些喜聽讚美的人比起來,周小嫻她們對於這樣的誇讚可沒那麼熱衷。

園子好是好,但是說出來就不美了。

黛玉離開了正院,本來想抄小路去找琬姐兒她們,但是又怕和人正好走散了,還是從大路繞了一圈去了花木繁盛的錦園。

“琬姐姐,姑姑說要我們小心些,別把姑父種的君子蘭給摘了。”黛玉一進園子,就看見琬姐兒領著眾姐妹在那兒摘著花。

本來這些事都是下人們要來做的,但是琬姐兒覺得既然是自己要做糕點,那當然要自己去摘花才行,別人就算知道她要那種花,摘下來的肯定也不是她想要的。

這是琬姐兒另一個遺傳了周小嫻的毛病。明明一樣的東西,自己動手和別人動手就是不一樣,你要她說出來哪裡不一樣,她的理由還一套一套的,問題是周小嫻還覺得女兒這樣很好。

而且她做事的時候別人說話要說好幾遍她才能聽見,這個毛病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她身邊的大丫鬟也就是周小嫻和黛玉了。

所以,一進來,黛玉光是“琬姐姐”就喊了三遍。

直到第三遍,琬姐兒才有反應。

黛玉本來不想喊她的,因為被打擾的琬姐兒心情會不好,可是看著琬姐兒手上的花,她覺得再不開口就要遲了。

雖然已經遲了,黛玉想著。

其實這本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幾朵花嘛!可是,這花是賈攸種下的。

說道賈攸,他真沒什麼愛好,平時除了去衙門就是在家待著。在周小嫻心中,賈攸如果生在她那個年代,絕對是宅男的代表。

一般像賈攸這樣的總會有那麼一兩個像是收集古玩,或者是名人字畫這樣的愛好,這在周小嫻看來實在是很好的愛好了,比較多的是經常三五人一起去戲院聽戲,這也在周小嫻的接受範圍之內,不過像賈家那些其他爺們的愛好,她就敬謝不敏了。

不過賈攸這樣的,周小嫻也有些架不住。

其實也是周小嫻強求太多,可她就是不習慣和人溺在一塊,前世她還是個普通的大學生,那個時候宿舍四個人討論以後要找個什麼人嫁了的時候,她總是說自己一個人過就可以了,實在是沒辦法了,才說要找個不是經常在家的,不管是和誰,除了家裡人,她都不習慣和一個人太過熟悉,男女都一樣。所以她一直覺得和一個人過一輩子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不過到了古代這一切可就由不得她了,她一直對能找到賈攸這樣的丈夫感到很慶幸,可是這模範夫妻的日子過的她實在是胃疼,她到不是討厭這樣的日子,只是她也是有些事要避著賈攸處理的,不過現在賈攸每天都要去上朝,到沒有這些問題了。

說來也巧,周小嫻喜歡把她空間裡的花搬到外面來曬曬外面的太陽,偶爾也能收穫些別人的誇讚,也夠那些愛花成痴的人眼紅的了。

賈攸本來對這些沒什麼興趣,不過他師從超山書院,他的那些師兄的毛病他也不可避免的沾了些。梅妻鶴子這樣的事情雖然不可能發生在他的身上,但是沒事種種花,他還是很喜歡的,不過因為基本上從來沒有種活過的原因,成親後他為了不在妻子面前丟臉,也就不在做這些了。

不過自從看見自家夫人那專門種花的莊子上的花之後,他又一發不可收拾了。

周小嫻的目的也達到了。

不過不得不說,賈攸雖然很喜歡這些,但是他真的是很對得起周小嫻給他起的鮮花殺手這個稱號了,雖然每次在心裡喊這個外號的時候,周小嫻第一個反應是自己以前那個電器殺手的稱號……

要說也是那幾盆君子蘭和賈攸有緣,周小嫻從空間裡移植出來的花,不是所有的都能適應這外面的環境的,經常的都是沒過幾天就死了,所以她一般都是移植一些空間裡的像梅樹這些成活率高些的,像君子蘭這樣的一般她都是擺兩天就放回去的,理由也很好找,她明面上用來種花的莊子裡面的花用的都是泉水灌溉,在府裡的花自然沒有這種條件,當然了,如果哪家願意為了幾盆花特意引了泉水進自家的院子,或者每天專門喊人挑了泉水回來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反正,以周小嫻對賈攸的瞭解,他是不會去做這種勞民傷財的事的。

不過自從在周小嫻這裡看過這幾盆君子蘭之後,賈攸就跟犯傻似的,又迷上了,雖然這之前他已經敗壞了不知道幾盆了。

這幾盆君子蘭好像知道有人很愛護他們一樣,不僅沒有衰敗的跡象,反而越開越好,賈攸每次看見這花長得如此之好,就忍不住心裡得意,看,這也不是難事嘛!

當然事實上是周小嫻每天堅持給這幾盆花對靈泉的緣故,要不然不出三天這花覺得就就交代在賈攸手上了。

不過賈攸不知道啊!他看著在自己手上待了一段時間還是活的好好地君子蘭,又想著這之間他又種死了的其他幾盆蘭花,頓時覺得這花和自己有緣,把他們當成兒子女兒來看待,這次回京,還特意帶著一起回來。

周小嫻每次無聊就對著琬姐兒幾個說,“看,你父親上京,你們兄妹他一個沒帶,這花可是一路上看的跟什麼似的……”

瑾哥兒,琬姐兒他們自然知道這是母親的惡趣味,不過他們也知道父親對這些花是真的喜愛。

不過琬姐兒一旦想起來做什麼事,這些可就不在她的注意範圍之內了。

現在被黛玉一提醒才想起來,“唉呀!我都忘記這事了!”

琬姐兒看著剛剛摘下的花,那上面還滴著水,想來是被照顧的很好,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怎麼看,這都和父親那寶貝一個樣……

“剪子,你怎麼沒提醒我的!”琬姐兒覺得自己真是腦袋暈了,雖然知道父親不會對自己發火,但是她也不想讓父親難過啊!

剪子原名叫簡瑛,是採買房宋任家的大女兒,重了瑛哥兒的名字,雖然周小嫻不在意這個,但是府裡的嬤嬤的很重視這些,所以對於這些重了主家名的下人,周小嫻一律讓他們取個小名在府裡喊著。

剪子就是琬姐兒給她取得。

“奴婢剛剛去廚房找模子去了,這可怎麼辦?”剪子是琬姐兒身邊的大丫鬟,年紀比琬姐兒大了五歲,本來她娘今年就要求了周小嫻放她女兒出府嫁人的,可是和她定親的那家出了些事,婚期推遲了一年,所以她現在還在府裡待著,畢竟像她們這樣的小戶有個半年的時間備嫁就不錯了。

琬姐兒不習慣身邊待著一堆人,所以她雖然有四個大丫鬟,八個二等丫鬟,但是身邊一般就帶兩個,剩下的都被她安排去做其他事去了。

“奴婢剛剛把先前摘得花拿去廚房了,走開了一小會兒。”還沒等琬姐兒問,她身邊的另一個大丫鬟扇子回答道,她是重了黛玉的玉字。

當然她原名也不叫玉扇就是了,她原名夏玉,琬姐兒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正給自己的弟弟打扇子,所以就喊她扇子了。

“知道你去送花了,看你急的。”扇子雖然是大丫鬟,但是她和琬姐兒一般大,不過別看她年紀小,眾多丫鬟中,她是跟著琬姐兒時間最長的,所以有時候兩人相處起來不太像主僕,畢竟是一起長大的,更多的應該用玩伴來形容二人。

“琬姐姐莫急,幾朵花的事,姑父怎麼會怪罪姐姐。”所以說很多時候搞不清狀況的時候,真的不能開口,探春又撞在槍口上了。

琬姐兒當然知道父親不會怪罪自己,這要是哥哥或者弟弟把花摘了,可能會被罰著抄書,對著她,在肉痛,父親都不會表現出來,可能為了安自己的心,把其他幾盆也摘了也說不定。

看著臉色越加難看的表姐,探春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話說錯了,她是知道自己這位表姐在府裡的受寵程度的,三叔和郡主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從來都是如珠如寶的,哪裡會為了幾朵花就對她發火來著。

“實在不行,剛剛路過的那個池子邊不是有一個花房嘛,那裡應該也有君子蘭的,拿那裡的來代替一下……”話說了一半說不下去了,探春真是覺得自己沒有說錯,可是表姐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讓她自覺的閉嘴了。

琬姐兒當然知道自己母親的花房裡面有哪些花,她沒事的時候也喜歡去裡面看看,轉轉,有沒有君子蘭她還不知道嗎?

可是母親最恨有人騙她,先不說拿花房的花來來替一下父親的君子蘭,父親看不看得出來,就是母親知道了肯定會很不高興。

而且,琬姐兒也是很討厭做這種矇騙的事情的。

“琬姐姐今天不是要親自做糕點嗎?等姑父回來的時候,你拿著糕點去和他道歉,好好說說,姑父一定不會傷心的。”黛玉看著逐漸僵起來的氣氛,打著圓場道。

聽了黛玉的話,琬姐兒的臉色好了些,“那些這樣吧,我今個兒一定要做出一份像樣的糕點來!”說著拉著黛玉,招呼著迎春惜春就往廚房走去。

探春抿了抿嘴,還是跟上了眾人。

一開始惜春和探春的關係就不是多好,迎春倒是和她說幾句,可是探春的心思都在琬姐兒身上,惜春便拉了迎春到自己身邊,現在琬姐兒不理她了,自然她就只能一個人了。

來到廚房的時候,眾人看見周小嫻已經在那兒了。

周小嫻自然是知道琬姐兒把父親種的花摘了幾朵的,她現在想著過來做糕點賠罪也在周小嫻的意料之中,不過如果她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來的話,周小嫻不著痕跡的掃了眼某人,果然女兒被自己教的很好,雖然性格有些大大咧咧,但是這樣很好,已經很好了。

晚間的時候,賈攸看著眼前的糕點有些疑惑,不過想著是女兒的作品,他還是很給面子的全吃了,雖然他不下廚,但是這糕點怎麼做,他還是瞭解些的,不過他家女兒到底是怎麼把一個麵糰做出來的糕點,甜的甜,淡的淡,甚至鹹的鹹,他就不能理解了。

不過想著女兒難得下廚,還能想著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他吃的還是很高興的。

不過……

看著花盆裡明顯少了幾朵的花,賈攸覺得自己心在滴血,他的寶貝,全進嘴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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