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正好？”賀儉文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所謂謀劃，最要緊的就是洞察人心，利用人心。
這姜羽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若是她的侍衛不分青紅皂白地傷了自己，她還能對自己不管不顧嗎？
如此一想，倒是有些期待了……
……
因為坐著常百草的馬車，姜羽和石延直兩個黑戶很順利地出了城。
然而第一次從城門光明正大離開的姜羽，沒有半分新奇的感覺，只覺得顛得慌。
因為常百草著急一直讓車伕快點，姜羽被顛得頭暈眼花之際，心中感慨著：這古代人承受能力是真的強啊……
這馬車這麼顛，常老頭都受得了。
結果剛出城門，許久不曾出門的常老頭就受不了了。
馬車的速度終於放慢了下來，姜羽才覺得好受了一些，這要再顛下去，她都要下馬車跑步了。
……
莊子外頭正在地裡忙活著的村民們，見到馬車的到來紛紛側目……
馬車才在莊子外頭停穩，常百草就在常葉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姜羽扶著額頭下馬車時，就看到常百草健步如飛地往莊子裡趕。
守門的趙榮剛想攔下常百草他們，就看到後面跟著的姜羽，在姜羽的示意下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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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羽小跑著來到常百草身邊勸道：“您慢點走，我師父他就在莊子裡跑不了的。
您這麼大年紀的，這麼大動作，萬一要是有個什麼好歹，我怎麼給我師父交代？！”
“嘿，臭丫頭，你是嘲笑我老不中用是吧？！
我可是每天早晨都起來打五禽戲的，身體可硬朗著呢！
你瞧瞧你這小身子板，連我這個老人家都不如。”
姜羽被他一激，不服氣道：“誰還不是每天晨練似的，我就是剛剛坐馬車不習慣給顛簸著了。”
“切，還不習慣坐馬車呢，那你每天是從莊子腿著跑進城的嗎？
還是說你那會兒從安州來都城也是腿著跑來的？
找藉口也不找個像樣的。”
說到這，常百草得意了起來，“這麼些年沒見了，你師父肯定沒我保養的好，等會兒定要讓他見識一下我的風采！”
姜羽無語：她確實是不習慣坐馬車啊，因為她都是大瑤直接帶著瞬移的……
可這怎麼解釋？
不能解釋那就行動吧！
於是姜羽直接加速衝向林大夫所在的院子……
常百草一見不服氣了，連忙追上去。
可是姜羽就像是故意逗他似的，每次常百草快要追上的時候，姜羽就再次加速……
常百草：“……”
姜羽的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每天被他用醫術虐成渣渣，這回她總算扳回一城了，爽！
……
莊子不小，兩人跑的速度都不慢，等到林大夫住的院子時，姜羽還好，這對她來說不過是熱身，但是對常百草來說卻是極限了。
再加上天氣熱，所以等到林大夫見到常百草的時候，常百草已經滿頭是汗，額間的頭髮都溼噠噠的，一縷一縷趴在額頭上……
林大夫看了一眼氣定神閒，臉不紅氣不喘的姜羽，又看了一眼拄著膝蓋，喘著氣，汗水溼透了半身衣裳的常百草。
笑道：“常老頭，你這麼急著見我呢，跑得這麼急？
只是瞧你這樣，身子骨大不如前啊……”
說著還搖頭嘆息，一副頗為遺憾的樣子。
“我……她……”常百草想要反駁，卻氣喘連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姜羽，急得不行。
林大夫瞪了一眼姜羽，姜羽心虛地低下頭，乖乖上前扶著常百草在院子裡慢慢走著，“您剛剛跑太急了，這會兒慢慢走一走會舒服些。
等緩過勁來，再坐下喝杯水。”
林大夫則端了一壺放涼的菊花茶，在院中的涼亭坐下等著二人了。
常葉想要上前幫忙，被他阻止了，只好和二石一起站在旁邊候著。
等到常百草終於緩過勁來，坐下灌下數杯涼水後，緩過勁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姜羽算帳，“你這臭丫頭是不是故意的！”
林大夫端著茶在一旁看戲。
姜羽也知道自己玩鬧過了，乖乖認錯。
常百草輕哼了一聲，這才罷休，扭頭把林大夫看了好一會兒，目光落在手上的白瓷茶杯上，“看來你這老家夥這些年過得不錯嘛，喝個涼茶也用白瓷來喝。”
“田園野趣，諸事不煩，過得確實自在……
至於這茶杯嘛，託我這徒兒的福……
你若是缺，好好教我這徒兒，想來是少不了你的。”說著，倒是流露出一絲自得。
常百草輕哼一聲，“你不來見我，倒是先丟給我個包袱……
你這徒兒連個丫鬟都沒有，半點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想來是你從哪個村莊裡撿來的吧？
指望她給我送白瓷，我怕是得等到牙都掉光咯……”
正焦急地等著，想要插話說病人的事的姜羽：“……”
林大夫見他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也不解釋，瞥了一眼姜羽笑道：“小羽，這老頭原來是嫌你窮酸啊……”
姜羽聳聳肩，“我可不是窮嘛，昨兒個大瑤還在愁家裡的銀子不夠呢……莊子裡的花草都拔去賣了。”
林大夫：“那你可要抱好常老頭的大腿，他家別的不說，銀子是不缺的。”
常百草以為他們初來都城真的遇到了什麼困難，心想：也是，這要是有錢怎麼不住到城裡，跑到城外住莊子。
“若是有困難，怎麼不與我開口？
缺多少銀子，你且說來，回頭我讓常葉支取了借你。
先說好了，這銀子可是要還的，等你來日能坐診了，就到百草堂坐診還債，大不了我不收你利息罷了。”說著常百草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菊花茶。
“額……大概缺個百萬兩吧……”
常百草一口茶水險些噴了出來，一口嚥下後，瞪大了眼睛看向姜羽，“你們要那麼多錢幹什麼？！是準備買下半個都城嗎？”
“那倒不是……不過現在要緊的不是這個，而是城裡有個病人！”
常百草挑眉道：“什麼病人？讓他去百草堂就是了。”
面對著兩人的視線，姜羽心虛地開口道：“是個腹部被刀劃破的……”
常百草一聽頓時有了興趣，“腹部被劃破？什麼時候的？還沒死啊？”
林大夫卻想到了什麼，意味深長地看了姜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