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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九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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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女媧安排諸般事宜,那裡各聖人處如何會無知無覺?八景宮老子、玉虛宮元始、碧遊宮通天教主剎那都是心頭微震。連忙暗自測算陰陽,卻皆不可得,知道是有聖人暗地裡亂了陰陽,沉思片刻,又皆神遊去了。

卻說林哲離了女媧回到自己的命館,想這天地大劫到底是什麼要緊物事?現在自己身在危局,可自己從姜子牙那裡得來的全是些低階入門的法術,又怎麼能知曉天機?想到這裡,他猛然警醒,書中的姜子牙雖說本事也不大,但卻也算一道德高士。怎麼到了自己就沒機會學習他玉虛宮的無上法門了?難到自己這身份在那些聖人那裡也算不得什麼秘密?想到這裡,陣陣後怕,現在看來這裡一切都能發生變化。這樣一來,別說自己封神封國,就是能不能保全都是問題。自己不想出個辦法來,想有所為怕是難了。思來想去,還是只有緊追著《封神演義》裡的線索來,因為其他的自己一無所知。

暗自盤算一下,下一步應當是妲己進宮了,自己還是親自去看看為好。萬一有什麼變故,至少也能早一步知道。從此,林哲一面繼續自己的命館,一面密切注意紂王舉動。

不覺三月有餘,忽聽得一訊息,冀州侯蘇護有一女,美若天仙。紂王聞之,有意納入後宮,蘇侯大喜之下已然星夜趕路送女入朝來了。林哲見慣了與書中不同之事,也不再為怪,只是放心不下,還是決定親自趕到恩州,觀察動靜。乃向宋異人言自己忽有急事欲外行一次。宋異人本凡人,知道些什麼?林哲辭了他,奔恩州去了。

話說這日,蘇侯一行到得恩州,入驛站歇息。入的夜來,卻也是風清月明,全無半點異樣。在暗中觀察動靜的林哲知道事有蹊蹺,反正有諸聖人安排,自己好好看戲好了。忽又想到,這妲己乃是天下第一美女,卻不知道是美成個什麼樣子?自己既然進了這封神迷圖,不去看看實在虧殺。念一到此,施個隱身法,來到妲己房後窗下。

小心翼翼點破窗戶紙,林哲望裡面一望,一白衣淡妝女子正在桌前獨坐。雖只看見半邊容貌,卻實在是美不勝收。身姿阿娜,雲鬢漆黑,美目盼兮,展轉生輝。林哲正看的入迷,眼前景色忽陷入一片蒙朧之中。隱約見一身影現在妲己身前。

轉眼,迷霧散去,那人背對林哲,面向妲己站在那裡。側面看見妲己已經發現來人,面上現驚恐神色,但身不動、口不言,怕是已經著了道了。

就聽一幽幽女聲自那人身上發出,“哎,生的這般美法,卻是你的命歹了。若不是這樣,怎麼會著在你身上?”

林哲眼睛一花,那人身旁多出兩個人影來。其中一個也是女聲道,“姐姐,怎麼還不動手?”

林哲心下明白是那軒轅墳來的三妖了,最先來的那個,應當就是那九尾老狐。

就聽那老狐輕嘆一聲,“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為刀俎,人為魚肉。來回變換罷了,看她今日是脫不得要魂消魄散,卻不知他日,我等為魚肉時候,有人憐惜我等否?”

那琵琶和雉雞道行還淺,一時不能明了老狐話中深意,一味催促到,“姐姐,娘娘的旨意,那個敢違抗?還是快些瞭解了此間事吧?”

那老狐重重一嘆,“兩位妹妹,你等只知遵從娘娘法旨,可知他日魂消時候,我等和這妲己又有何區別?想來,她又有何錯處?卻要受這消魂之苦?罷、罷、罷,我便拼著一命也保全她這一魂。只望不會被娘娘怪罪。”

兩妖聽她這麼說,大驚,“姐姐要做何事?何苦為個不相干的人去冒犯娘娘。”

就見那老狐身影晃動,手指連結法印,瞬間一虛魂自妲己身上飄了出來。老狐幽幽到,“妲己妹子,我等也是身不由己,莫怪怨。我給你護靈符一道足可護住魂魄不散,你就去往軒轅墳去吧。他日有甚機緣,也未可知。”

說完,拿出一符貼在妲己之魂上,輕拍一掌,那魂飄飄蕩蕩去了。兩妖驚到,“姐姐今日如此,萬一為娘娘所查,如何是好?”

就見那老狐身形一幻,消失不見。妲己站起身來,悽然言到,“兩位妹妹,娘娘乃是聖人,我今日所為,如何瞞她?只盼因果迴圈,不是虛言罷了。”

林哲見到這些,心下也是動容。這老狐卻也聰明,知道為人棋子,生死皆不在自身。只望今日種下因果,日後臨難時會有效驗。

就見那老狐揮揮手,“此間事已經瞭解,兩位妹妹且先回去。照看好那妲己魂魄,等我安頓了,自會尋兩位妹妹進宮。”兩妖嘆了口氣,駕起妖光遠去。

林哲見事已如此,便想離去。正要起身離開,就聽一聲幽嘆,“今日同為棋子,希望他日不要相逼。”

林哲知道已被發現,索性駕土遁入的房來,苦笑道,“你既知是身為棋子,當知身不由己,便是他日,因果相報,我又能怎的?”

妲己望了他一眼,“你既知為人棋子,為何甘心被人擺弄?刀俎也罷,魚肉也罷,不過是他人局中一子。棋局終了,你又去往何處?”

林哲不知她這話何意,望了她一眼,沒說話。

妲己再一嘆,“誰人不在佈局,誰人不在局中?執子對弈者,不亦棋子乎?他日你有所悟,可來尋我。”

林哲心裡感覺她這話大有深意,卻又琢磨不透,見他已下了逐客令,唱個諾去了。

卻說琵琶、雉雞二妖回到軒轅墳卻見不到妲己魂魄,心下大驚。明見九尾姐姐用靈符護住她魂魄,送他來此,這裡為何不見?再想這事和自己干係不大,索性也就不去理睬,卻不知道差點壞了九尾的大事。這是後話,按下不表。

卻說不幾日,這九尾已經到了朝歌。紂王一見之下,驚為天人,當即封為貴妃。那老狐已窺天機,知道自己已是踏上不歸之路,卻也無可奈何。獨因那老狐常思自己身為棋子,深恐他日危難,眉宇間一絲悽苦卻是抹不去。不料,這紂王卻不見怪,反更寵幸。

東宮姜後,賢德人也,聽說紂王新納了蘇侯之女入宮,怕他新來不慣,倒也經常前來探視。那紂王端的是好福氣,東宮賢德,西宮黃貴妃也不甚妒,他更樂的享這齊人之福。倒是那老狐,明知這姜後勉不了壞在自己手裡,心下頗為苦楚。那姜後心下厚道,那裡知道這老狐的心思,見她常常不樂,還道她住的不慣,反而是一再於紂王面前勸慰。

這裡老狐感念姜後仁德,紂王深恩,可自己本領旨而來,倒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一面強做歡顏,一面自苦身世,切按下不表。卻說這日,林哲正獨坐,人影一晃,一人已在自己面前。定眼一望,卻是自己的師兄廣成子,連忙過來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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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好,林哲小心問道,“不知道師兄來朝歌,卻為的何事?”

廣成子眼朝天一翻,“還不是為得師弟來著。”說完邊不再言語。

林哲心下思索,這原本此時該是雲中子進獻木劍,現在換了廣成子來,看來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卻不知道,他說為的自己是為何?

廣成子見林哲沉吟不語,乃不悅道,“子牙領師命下山,主持封神大局。然現在紂王英明,群臣用心,四海皆平,政治清明。這成湯天下卻是如何取得?女媧娘娘已著千年老狐混入中宮,從中取事。”說到這裡一嘆。

望了望林哲,那廣成子繼續道,“可那老狐不知道打的什麼心思,入宮數月全無動靜。老師深怕因她壞了師弟你的大事,所以著我來對她略施薄懲,她若一意為之,便除了她去。”

林哲聽見這話,心裡一寒,自己和那老狐不都一樣是諸聖人的棋子?既能除他如何不會除了自己?當下再不敢言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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