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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菜月昴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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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海姆先生,方才謝謝你幫我們說話”

在休息室的對話結束,留下在房間哭泣的菲利斯和安慰的克魯修兩人後,月星叫住走到走廊上的威爾海姆

“不會”

回過頭的劍鬼用讓人感受不到連續作戰的疲憊,繼續說道

“沒什麼大不了,不如說,在關鍵場面在下幫不上忙”

“沒那回事啦,要是沒有威爾海姆先生的話就沒法打倒白鯨,之後我也沒法找到能讓我安心託付愛蜜莉亞他們的人,非常感謝”昴說到

可是面對昴的感謝,威爾海姆的表情開懷不起來,他是個重情義,對他人受傷會感覺有責任的人,面對太過溫柔的劍鬼,昴硬是擠出笑容

“狀況稱不上穩定,但還是可以去夫人的墓看看吧?雖然還沒法說安心,但至少幹掉大仇之敵”

聽到昴用來改變話題的話,威爾海姆的臉頰微微一僵

這反應讓昴驚訝,但在困惑之前,威爾海姆做出更驚人之舉——他突然朝昴深深一鞠躬

“昴殿下,月星殿下,在下必須感謝”

“等等,請別這樣!其實應該是我向你道謝……”

“不,沒那回事,方才在下並非考慮到您才為您說話,只是基於膚淺的個人理由才主張與愛蜜莉婭大人繼續同盟,而且還隱瞞自己的真心,在下為自己的厚顏無恥感到羞愧”

不明白威爾海姆自省的意義,昴只能頭上冒問號

在昴面前,威爾海姆突然捲起自己的上衣袖子,左肩連線身體的地方用繃帶纏繞,現在都還在滲血

“很痛的樣子,不過,只要給菲利斯治療的話……”

“這道傷好不了,這是帶有“死神加護”的刀傷,會使對手無法痊癒”

“治不好……那,威爾海姆先生你!”

面對沉重搖頭的威爾海姆,昴愕然難以置信

無法痊癒的傷,昴能想象那份恐懼,假如沒法阻止出血,那就等於生命已被限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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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跟被焦躁感襲擊的昴不同,威爾海姆一派鎮定

“在下的命在這時候不是問題”

“怎麼可能不是!要怎麼做才能讓那傷……”

“這並非最近受的傷,是很久以前的舊傷,只是再度裂開——而這個事實,對現在的在下來說意義重大”

聽著威爾海姆平靜的聲音,昴發現自己正渾身顫抖

顫抖逐漸傳染給手腳,不知何時連牙齒都沒法咬合,然後馬上理解到原因出在面前的劍鬼身上所散發的濃密恐怖的劍氣

劍鬼平靜地說

“受到“死神加持”的傷,當持有此加持的人在附近的時候威力會增強,要是接近加持者,原本癒合的傷口也會再度裂開,這個傷就是這樣”

“那,以前讓威爾海姆先生受傷的人就在附近……”

“在我的左肩留下這道傷的,是前代“劍聖””

這話,讓昴屏息看向威爾海姆

他凝視昴的眼眸中,寄宿著平靜燃燒的火焰,然後說

“特蕾希雅·梵·阿斯特雷亞,吾妻之劍所開的傷口——為了確認這個,在下必須不斷追蹤魔女教”

……

什麼都沒想只是隨處走走,但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站在雷姆睡覺的房間前面

推開房門輕輕的走了進去,月星正靜靜的守候在床邊

躺在床上的雷姆,姿態不分黑夜白天都沒有變化

有呼吸,心臟也還在跳,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活動跡象,明明在,卻又不在

“昴?怎麼過來了”

“有點擔心,過來看看你,順便來看看蕾姆的情況”

月星合上了手中的書,晃了晃腦袋

“忘記和你說了,關於蕾姆的事”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月星將手腕處的手鍊取下,放到的昴的手心裡

過了一會,昴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眼神,緊張的望著四周,接著又露出了釋然的表情,將手鍊還給了月星

月星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到:

“多虧了這個傢伙,才能將蕾姆的存在和記憶都奪回來”

“有這東西真的是方便呢,那麼現在的目標就是從“暴食”身上找到恢復蕾姆的方法了”

昴嘆了口氣

“吱呀——”

“——打擾了”

隨著開門的聲音響起,門口處傳來銀鈴嗓音,昴肩頭一震後回過頭,淺淺一笑看著昴的,是這幾個小時都獨自一人的重要少女

“愛蜜莉亞啊……有什麼事?”

“我跟那女孩……跟雷姆小姐應該也有關係吧?”

“蕾姆小姐、啊”

愛蜜莉亞走過來,站在昴旁邊看著蕾姆,撫摸銀髮的她,口中加了敬稱的名字聽起來怪怪的

“原來,”聽到昴的話,愛蜜莉亞說

“我以前是直呼這女孩的名字啊”

“因為愛蜜莉亞醬是羅茲沃爾的貴賓,她是拉姆的妹妹,這就不用說明了吧?”

“嗯,我懂,畢竟,她跟拉姆長得一模一樣,所以不會有錯的”

看著雷姆的睡臉,愛蜜莉亞的腦子裡八成浮現了拉姆的樣貌,外貌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姐妹,除了頭髮和瞳孔的顏色,以及眼神和胸部大小外,其他都沒什麼兩樣

“你們都沒睡吧?稍微休息一下比較好喔”

“我不覺得累,因為什麼都沒做”

“可是,其實你是想做些什麼的吧,像那樣內心一直在努力,身體會先累培的,所以說,去休息吧”

房間裡充斥了奇怪的氣氛,月星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我先去休息了,你們慢慢聊……”

待月星消失在走廊盡頭後,昴終於看向愛蜜莉亞,進到這房間後,兩人的視線頭一次交會,藍紫色瞳孔透露的憂慮讓昴吐氣

因為終於知道愛蜜莉亞來這房間是要做什麼

“我真丟人”

“不,沒那回事昴,幫了我很多,真的喔”

看昴自嘲,愛蜜莉亞搖頭,打從一開始她就是擔心憔悴的昴才來這房間的,為了溫柔地接觸勉強自己的昴

愛蜜莉亞彎腰,坐在椅子上和昴對視,拼命地說

“一定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說這種自以為瞭解的話,昴的心情,我想瞭解,可是……我覺得忘記這女孩的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我不管說什麼,都會傷到昴”

“————”

“可是,只有一件事我希望你明白——雷姆的事,不要一個人抱著煩惱,也讓我分享你的煩惱吧”

“愛蜜莉亞……”

愛蜜莉亞突如其來的這番話,昴凝然睜大雙眼。

因為愛蜜莉亞的要求,完全超乎昴的意料之外

“可是,你完全不記得雷姆……”

“是不記得,但我可以想要做點什麼吧?我也想要幫忙,我會這麼想有那麼不可思議嗎?”

“————”

“就像昴幫我一樣,這次我也想幫昴,假如昴受傷了,我會想要做些什麼——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毫不猶豫就被寄予的信賴,以及不需任何懷疑的親切之情

愛蜜莉亞刻意來說這些話,讓昴的倔強頭一次被融化,這才發現,頑固的自己真的很笨

“……愛蜜莉亞醬,好厲害喔”

“會嗎?我覺得昴更厲害”

“不,沒那回事——有你真好”

聽到昴這麼說,愛蜜莉亞傻住,分不出她那樣是懂還是不懂,昴苦笑

“愛蜜莉亞,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什麼事?”

“可以面向後面嗎?——我有點想哭”

“嗯,知道了”

面對昴的請求,愛蜜莉亞什麼都沒問就背對他

被這份體貼拯救,昴看著自己的膝蓋,放任情感上湧,吸著鼻子流淌淚水

“————”

在只有啜泣聲的房間裡,昴被突如其來的溫暖給哽住喉

身後隔著椅背抱住昴的愛蜜莉亞,溫柔地撫摸他的頭

“————”

什麼話都沒有,什麼話都不需要

就只有被溫柔救贖,昴將自己的不爭氣和淚水一併流光

然後發誓

“——我一定會讓這一切不再發生,絕對”

“絕對,會帶著最完美的勝利,迎接你的歸來”

“不再依靠月星,而是用我自己的力量”

“一定——我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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