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雙方倒是觥籌交錯，相談融洽。
既然雙方都沒有下定生死相向的決心，那麼虛與委蛇的表面功夫，無論是秦九歌劍子莫生，還是龍女黃泉聖子等人，都非常人可比，城府深沉。
如若是旁人見到，或許還道諸人乃是把臂言歡的老友。
這場宴席，直到深夜，方才是接近結束。
“太虛聖子！”
黃泉聖子忽地邪笑道：“我等許久不見，至尊古道後面的路途，大家攜手一起如何？”
聞言秦九歌輕笑，似笑非笑看著黃泉聖子：“你敢麼？”
黃泉聖子微滯，邪笑不減：“太虛聖子敢麼？”
“我不敢！”
秦九歌笑道：“我怕不知何時，就被黃泉聖子和龍女諸位暗算了，那就太冤了點！”
“哈哈哈！”
黃泉聖子狂笑出聲：“其實我也不敢！”
說著，兩人相視而笑。
“既然如此，我等便告辭了！”
秦九歌站起身來，對黃泉聖子等人拱手告辭。
“那我等便不送了！”龍女和黃泉聖子等人起身，亦是向秦九歌等人行禮。
“不過臨走之前……”秦九歌輕聲道，視線落在菩提子身上，“菩提子道友，可否單獨談談！”
此言一出，無論是龍女，還是黃泉聖子，瞳孔都是微不可察一縮。
隱晦的目光，在秦九歌和菩提子身上徘徊。
在至尊試煉當中，菩提子一直低調，據他們所知，更是不曾和秦九歌攪和到一起，但如今看兩人的模樣，似是早就相識。
如此情景，於他們而言，可並非是什麼好消息。
對兩人的想法，秦九歌自然心知肚明。
他既然當中兩人的面，直接邀請菩提子，未嘗沒有要在他們之間，埋下一根刺的念頭。
當然，無論是菩提子，還是黃泉聖子龍女，都是心智如妖之人，自己的這點小動作，還不至於真正對他們之間的關係，造成實質性的影響。
但是不過是幾句話而已，秦九歌自然不吝於開口。
就連菩提子，亦是眉頭微蹙，但倒也坦然。
秦九歌繼續開口：“當初佛國之事，倒還多虧了菩提子呢。”
“佛國？！”
聽聞如此兒子，無論是黃泉聖子還是龍女，心中皆是掀起驚濤駭浪。
從黃泉聖宗和龍宮長輩口中，二人顯然是聽聞過如此組織，但卻知之不詳，但聽起來，秦九歌和菩提子，卻很是清楚的模樣。
此刻，兩人顯然意識到了，秦九歌和菩提子之間，或許真的存在某種他們不知曉的聯絡。
菩提子眉宇越發皺起，但他的城府亦不可小覷，頓了頓之後便是微微一笑：“太虛聖子相邀，小僧自然不敢推脫。”
當下，兩人和黃泉聖子龍女告罪一聲，便是並肩而行，黃泉聖子和龍女亦是識趣，沒有多問。
兩人離開足夠遠之後，秦九歌抬手佈下一層元力結界，防止聲音外洩。
“阿彌陀佛，不知太虛聖子有何指教？”
菩提子雙手合十，含笑道，絲毫看不出有半分異狀。
秦九歌呵呵一笑：“菩提子不怪我如此行事吧？”
他此言，幾乎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但菩提子卻似是不以為意：“太虛聖子說笑了。”
“言歸正傳。”
秦九歌一笑，而後神色多了幾分肅然，一雙深邃的眸子，似笑非笑鎖定菩提子臉龐：“有個問題，想要請教菩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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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著道：“此次至尊古道，佛國之人，可會出現？”
聞言，菩提子似是早就料到秦九歌的問題般，微微一笑，反問秦九歌：“這個問題，太虛聖子不是早有答案麼？”
“這麼說來，菩提子也是知曉了？”
秦九歌含笑道。
他如此問，乃是一種試探，自然也逃不過菩提子的心思，但是看來對方也沒有瞞著他的意思。
顯然也是情知，就算想要隱瞞，也隱瞞不了！
“關於我的事，看來菩提子也是知曉了？”秦九歌繼續道。
菩提子笑笑，一副人蓄無害的模樣：“太虛聖子弄出如此大的陣仗，連那等存在都膽敢違逆，而且還安然無恙，我想不知曉或許都難。”
聽到此言，秦九歌更是瞳孔一縮。
當初他違逆主神，唯有那同時降臨神魔小世界的慧明葉正二人知曉，想不到竟是傳開了。
當然，這種傳開了，也不過是在輪迴者圈子之內。
而菩提子竟是如此清楚，倒是很耐人尋味了。
想到這裡，秦九歌的目光便是再度鋒銳幾分：“菩提子道友，究竟是什麼人呢？”
聞言後者只是微笑不言。
“放眼五域年輕一代，唯有二人乃是我看不透的，一位是元初聖子，而另一位，則是菩提子道友了。”
秦九歌輕聲道：“元初聖子乃是仙臨的輪迴者，難道說……菩提子道友也是佛國的輪迴者？”
“阿彌陀佛！”
菩提子口選佛號，微微一笑：“太虛聖子覺得呢？”
“我覺得不像。”秦九歌搖頭。
以菩提子的實力和天賦，就算他刻意低調，也應當在六道輪迴殿當中聲名遠揚，就如同仙臨的元初聖子一般，令得佛國之人都無比的忌憚。
而且，在當初佛國的慧空等人於此五域世界開荒之時，菩提子可是站在秦九歌這邊的，反而還借秦九歌的刀，斬那慧空等人。
雖說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但在秦九歌看來，卻很難將眼前這位看似人蓄無害的年輕僧人，劃歸到輪迴者行列當中。
“呵呵。”菩提子一笑，不置可否。
“代言人？或者叫使徒？”
忽地，秦九歌略顯突兀的話語響起。
聞言，菩提子那顯得高深莫測的瞳孔，瞬間便是微微放大，雖說掩飾得很好，但是秦九歌的視線，一直在死死注意著他，自然難以逃脫。
如此表現，令得秦九歌越發肯定。
他接著道：“菩提子道友乃我五域世界佛門之人，本應和我一般，乃是所謂的土著，但是卻對佛國知之甚祥，顯然與佛國有莫大關係……”
“然而，菩提子道友卻又大機率並非是輪迴者，甚至似乎和輪迴者之間，有著某種利益衝突，或者說是競爭關係，倒是令我一度頗為費解！”
“我苦思許久，排除這種可能性之後，唯一能夠想到的解釋便是，菩提子道友乃是六道輪迴殿在此方五域世界選中之人，也就是俗稱的……”
“代言人！”
隨著話音響起，秦九歌凝視著菩提子的瞳孔，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