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倚風聽雨樓
從寧榮街出來，往右邊五十米，也就是往西五十米，沿街的對面，這裡有一個三層高小樓，上面寫著“醉紅樓”三個字。
醉紅樓再往前不遠，這裡也有一個三層小樓，單純看外表，就給人一種濃妝豔抹，性感妖嬈，這裡是原著中出現的妓女雲兒，所在的那家錦香院了。
兩棟建築物雖然均是古色古香，韻味十足，但卻是截然相反兩種風格。
如果說醉紅樓是一個清純派，恬淡素雅的玉女……
錦香院毫無疑問是一個婀娜多姿、嫵媚風流的……慾女了！
比起醉紅樓，錦香院裝飾的更加錦繡繁華、富麗堂皇……
不過，當下要說的故事，還是要回到醉紅樓中。這裡是一家酒樓，但卻是一個有著特殊意義酒樓。
來這裡的食客多半是些江湖之人，這裡也是江湖中各種人聚到一起地方。
在每一個城市，或者是一個片區，指不定哪裡就會有一個這樣地方。
不過它們的形式，並不僅僅侷限於酒樓中，也可能是一個茶樓，或者是一家青樓，一個商行鋪子。
除了表面營檔、名字外，在江湖中他們還有一個通用名字——倚風聽雨樓。
這是一個遊俠組織，也是一個向遊俠釋出任務平臺……
類似於主角在先前攻略過的世界中，像傭兵工會一樣的東西。
此時在酒樓一層大廳，這裡就有四五十人，一邊大口吃肉、喝酒，一邊高談闊論，討論著最近新聞，奇聞趣事。
此時在中間一張桌子上，好幾個人正圍繞著一個濃眉大眼、滿臉鬍鬚、虎背熊腰漢子，單單看上去，就別旁邊的人塊頭大上一節，年齡約莫二三十歲。
雖然看上去不算老，但偏偏給人的感覺並不年輕，長得捉急一些。
“茅大哥這一次跟著錢老闆行商，差不多有小半年時間吧！現如今，茅大哥雖然還是人‘字’級遊俠，但修為已經到五臟境武夫，怎麼說一天也有一兩銀子，這一次可算是收益不菲！”
圍在漢子身邊，一個有些賊眉鼠眼、尖嘴猴腮青年說道。
“呸！現在什麼行情，你們豈會不知道？平常時候一天雖有一兩銀子，但時間長了又會少一些，這一次出去四個半月，最後落到手裡面的不過一百多兩。”
漢子啐了一口道。
青年說道：“茅大哥是四月份跟著錢老闆出去，那可是最難捱熬日子，直到前兩天這才回來，只有一百兩銀子，錢老闆這一次事情，可就太不仗義了。”
在青年身邊還有一個猥瑣小子，也說道：“我可是聽說，茅大哥這一次出行，路上並不是太順利，剛出城不久就遇上了馬賊，怎麼說也要再加些錢才對！”
漢子嘆息道：“說起這事來，話題更長一些。平常一兩銀子，這是日常費用，路途中遇到事情，要單獨加錢才行。但誰曾想我們雖然遇到馬賊，可並未實際交手，那馬賊剛剛將我們圍住，正在談論過路費事情，就有一個十來歲少年突然殺進來，追著那些馬賊一路亂砍，殺死了七八個人，剩下的人見到不妙，也是四散而逃。倒是讓我們逃過一劫。我既然並未出手，自然不過給了幾兩銀子打發了。”
漢子是一名遊俠，叫做茅十九。跟在他身邊這些人，是附近一些潑皮無賴，地痞流氓，其中為首青年叫做吳來。
因時常有些事情，需要尋求本地這些混混協助，彼此你來我往，也就熟悉了。
吳來說道：“這事情，我也曾聽人說起過，是一個代號叫做‘小公子’遊俠，接了剿滅那些馬賊任務，在那段時間小公子之名可是如雷貫耳，名滿江湖。在京城軼聞趣事中，至少有一半與他相關。”
茅十九若有所思道：“如此說來，你可知道那小公子究竟系何人？為何以前不曾聽人談起過？”
吳來搖頭道：“這事說起來又奇怪了！誰也不知道他從何處而來，每一次出現時，不過是匆匆執行任務，有人說他喜歡白色衣服，也有人說他喜歡黑色衣服，特別是到後期，傳聞中變成清一色黑色長衫，每一次完成任務，不過匆匆離開，並不和人交集。”
茅十九無奈，嘆息一聲，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後，說道：“他當初出現時，我記得是一身白衣不會錯的，那些馬賊的鮮血，將他大半衣服染紅，至今記憶猶新。”
吳來道：“這就是了，起初他是穿白衣的，後來這才改成黑色長衫。”
這時酒樓老闆娘正巧從他們身邊經過，吳來等人臉色微微一變，連忙讓開一個位置，皆不敢站在她四周。
老闆娘手裡拿著菸袋，坐下來敲了敲桌子，說道：“你這一次回來，是準備休息一段時間呢？還是接著去幹？”
茅十九臉上帶著一絲恭敬，向老闆娘說道：“我是想著先休息一段時間，紅樓主也知曉我現在情況，停留在這個境界已經有三年，趁這個時間再衝擊一次。但若是有好的事情，卻也可以考慮一下。”
老闆娘只是坐了一下，又匆匆站起來道：“好的事情倒是沒有，不過王員外那裡，卻有一些事情可做。”
等紅娘離開後，吳來等人又圍上來說道：“說起王員外，先前剿滅馬賊任務，據說就是王員外釋出的，那些馬賊殺死了王員外公子，直接拿出一千兩銀子懸賞那些馬賊人頭，這只是單獨馬賊首領價格，其他成員價格不一，副首領五百兩銀子，精英馬賊二百兩銀子，普通馬賊一百兩銀子，據說王員外足足拿出兩千銀子。”
在他們閒談之時，一個白衣少年從外面走進酒樓中，紅娘看到他後，竟親自迎上來，領著他往樓上走去。
…………
第009章悲催的王員外
看到白衣少年進來，茅十九臉上神色一變，雖然樣子發生變化，特別在身高上，他當初見到那少年時，明顯還有一些稚嫩，身高也只有一米六左右，到他肩膀位置。現如今這白衣少年，卻已和正常成年人差不多，身高也到一米七以上。
但是那種感覺，他不會記錯！就像面對著浩瀚星河，有一種虛無縹緲，還有一種不可名狀恐懼。
吳來等人面朝裡面，等他們順著茅十九目光望去時，只見一抹白色身影匆匆走到樓上，未曾來得及多想，在樓上過了一個轉角，就不見了蹤影。
這一天下來，或多或少總會見到幾個喜歡穿白衫的人，哪裡就曾多想？
另有一點，幾個人只是道聽途說，從未真正見到過那小公子，就算從他們身邊經過，也未必就能認得。
吳來揮了揮手道：“茅大哥，茅大哥？可是有什麼發現？”
他們雖然未曾往那方面去想，但是一顆好奇、八卦之心，卻始終在熊熊燃燒，這也是他們生存之道，靠這些訊息和遊俠連線在一起，從中分得一些嗟來之食。
茅十九回過神來，先將吳來的手開啟，默默斟了一杯酒，卻未敢伸張。
一個人不想讓人知曉他的身份，最忌諱別人在背後說三道四、議論紛紛，只能因此得罪這類高人。他曾經在江湖中聽過易容術、縮骨功這類武學，可以改變自己的體貌特徵。自己兩次見到的人並不一樣，或許就是因此。
想到這一點，他連忙燦燦笑了兩聲，說道：“沒有什麼，剛剛認錯一個人，很像自己一個朋友，但只是相似。還是說起王員外任務，你們可知具體是什麼？”
茅十九不想談論那個話題，吳來只能放棄，現在是茅十九向他們打探訊息，他們則趁機撮上一頓，若是有價值資訊，根據資訊重要性，還要有單獨賞錢。
吳來想了想說道：“說起這件事情，要從另一個話題先說起。起因還是馬賊殺死了王員外公子，年近半百，雖然曾經生過三個兒子，但只有這一個存活下來，算是老王家獨苗，偏偏卻被馬賊殺害！這也是王員外不惜一切代價，高額懸賞那些馬賊原因。但現在大仇得報，可是他的兒子並不會死而復生。”
“王員外現在四十多歲，還不到五十，說大不大，說老不老，便想著再娶幾房妻妾，好不容易經過幾個月耕種，終於在現娶的三房小妾中，其中一個有了訊息，這本來是一件高興事情，舉家歡慶了好幾日。誰曾料到不足一月，在一次前往城北觀音山祈福時候，那一天正巧是八月十五，還沒有走到山上，在半山腰就被一群惡狼叼走了，一屍兩命，不見蹤影。”
“聞訊這個資訊後，王員外接連吐了好幾升血，自己也一病不起。請了幾回大夫瞧了，皆不見好轉。後來遇到一個江湖郎中，連忙請到家中，說是邪祟上身，想要化解，還要從根源上著手。王員外是因念悼兒子傷心過度，需將屍骨請回來，迴歸故里，此事才算了結。”
“這不，聘請一些遊俠，正是為進山搜尋，但山中時常有群狼出沒，卻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接的。原本王員外最想找的人，還是那個小公子，可是人家並沒有回覆，現如今這小公子早升到‘地’字級遊俠，隨隨便便接個任務就能有幾百兩銀子，自然也是看不上這一點的。耗費了時間，卻未必能有多少效率。”
“退而求其次，只好招募武夫境界的人，但一般武夫境界，若是被群狼圍攻，也是非常危險事情，還沒有找到殘骸，卻可能再把自己小命丟掉。這任務已經掛了幾天時間，卻沒有什麼人問津，不過說過報酬，確實相當不菲。一天就有十兩銀子，若是遇到那些惡狼，殺死一頭就能得到五十兩銀子，找到母子屍骨，直接可以得到五百兩銀子，就算是一些衣服、殘骸，也能拿到一百兩銀子。”
聽吳來說完後，茅十九陷入思索中。武者收入雖高，但同時消耗也大。像他這個樣子，正常情況下一天就要吃掉兩到三斤肉，手中雖然有上次跟錢老闆出商得到的一百兩銀子，但最多不過堅持兩到三個月，平常再和吳來等人吃吃喝喝，消耗的只會更快，實際上只用一兩個月時間，手中這些銀子就會消耗七七八八。
這只是正常情況下，如果他想突破武者境界，需要攝取更多能量，還要更高等一些能量。一百兩銀子是遠遠不夠的，甚至連買上一株上等好藥也相差甚遠。
如果他手中能有五百兩銀子，就可以有更多準備，成功率至少提升五層以上。
一天十兩銀子，這可是以往十倍收入，自然令他怦然心動起來。
不過，現在也只是心動！銀子雖好，但也要有命才行。具體如何，他要根據任務危險等級才能決定。
在倚風聽雨樓中，任務危險程度，一共分成四個等級，甲、乙、丙、丁。
像他先前護送商隊任務，只是丁級危險程度，基本算是不太會有威脅到生命的危險，遇到馬賊這只是意外，而且馬賊以搶奪過路商人財富為主，並非嗜殺成性的人，只要交出一些過路費，一般也是能順利透過的。
丙級危險任務，是指那些雖然威脅生命安全，但又不會危險程度太高任務。如果他預料中不錯，王員外這個任務，應該就是丙級危險程度，只要自己小心謹慎一些，不落入群狼包圍之中，一般情況下生還機率還是在九成以上。
畢竟任務只是搜尋，並不是和群狼戰鬥，如果遇到危險、發現情況不妙，他完全可以撤退出來。就像荒野求生中不幸遇到了獅子和老虎，可你並不一定非要招惹它們，小心一些總能躲過大部分危險。
但如果是乙級任務，那就是高度危險任務了，單單小心、謹慎並不足夠，依然會有無法抗拒因素，讓自己陷入危險境地中，死亡率至少高達50%以上，基本等於拿命相搏了。
至於甲級任務……反正到乙級任務後，他就斷然不會再碰觸。
正常情況下，能接手乙級任務的人，至少是“地”字級遊俠，武者境界。
倚風聽雨樓對任務危險度評級，具有一套非常嚴格體系，會結合掌握資訊，進行綜合評斷，這樣想著，他的心思開始活絡起來，如果評定到丙級，肯定是自己可以應對的，但如果是乙級任務，說明危險度超出承受範疇，只能選擇放棄了。
…………
第010章代號小公子
走上二樓，這裡是用隔斷隔絕成的一個個獨立區域，在靠近沿街的一側最裡面的一個位置，此刻白衣少年正和紅娘相對而坐，桌子上只有兩碟小菜一壺酒，少年獨自飲酌，時不時透過窗戶向外面街道上看去，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白衣少年當然不是別人，正是本書中主角賈寶玉，代號小公子。
紅娘拿著菸袋也朝外面看去，她想知道小公子在看什麼，但在外面望了半天，也只能無奈搖頭，實不知究竟有什麼可看的？
紅娘回過頭道：“榮國府寶二爺，恐怕不會有人想到，一個深府大宅養尊處優小少爺，今天會是地榜三十六人之一。”
賈寶玉皺了皺眉，臉上帶著一些不高興道：“你們調查了我？”
紅娘搖頭道：“調查算不上！這半年多來，滿城風雨皆是與你相關事情，自然有人對你產生好奇。倚風聽雨樓不問出身，不問出處……但並不想一無所知。”
小公子第一次接受委託，她記得非常清楚，那個時候還是年初，剛剛過完元宵節，大部分繼續沉浸在與家人歡樂中。那個時候小公子僅有一米五多，看上去像十四五歲少年，但卻已經是武者境，當初以為是哪個大門派弟子下山歷練，這本來也很正常，她在倚風聽雨樓這些年，每年都會遇上幾個這樣的人。
因此雖然留意，卻並未太過在意。真正讓她心驚，開始對小公子產生好奇，是在四月入夏時候，當初接了一個乙級危險程度剿滅馬賊任務，這可是實打實需要廝殺任務，和護送、搜尋任務截然不同。
就像兩軍對壘一樣，必有一方死亡、倒下來，他雖然是武者境，但馬賊卻有二三十人，裡面不乏一些高手，亂箭流矢、刀光劍影下，誰也無法保證一定安然無恙。馬有失足，陰溝裡也有翻船時候，武者死在亂軍中例子，比比皆是。
另一點讓她在意，忍不住駭然的，小公子在這兩三個月的成長、提升，雖然只過去兩三個月，小公子卻像增長了一歲一樣，身高也到一米六以上。
當然這只是讓她驚訝地方，真正讓她駭然的，則是小公子在武學上提升。她當初見到小公子時，不過是剛突破武者境，身上氣息還不算平穩。
這樣的年齡、這樣的修為放在超級門派中，算是頂尖一類、天之驕子人物，但沒有什麼匪夷所思，在一些頂級超級門派會從小培養核心弟子，從孃胎裡開始修練，一出身就比別人先修煉一年，這樣出生的小孩起點更高、修煉速度更快，十四五歲突破武者境，並不足為奇。
在她認識的人中，就有這樣例子，其中一個只有十二歲，已經突破武者境。
真正令她感到恐怖，駭人聽聞，是小公子成長速度，三個月時間，從剛突破到武者境界，即將邁入到武者中第二個境界。這也是她如今的境界。
從那次小公子執行完任務回來後，她就感知不到小公子氣息了！
現如今到了什麼境，也是無從得知！
她所知道的那個十二歲突破武者境天才少年，和小公子差不多同一時間突破，可以集天下所有資源讓他修練，天賦也不可謂不好，但到今日還是停留在武者境第一個層次，最快今年年底有望突破武者境第二個層次，晉級成化氣境武者。
兩相比較，竟然相差四倍！而且那個人可以集天下所有最好資源，本身具有無數優勢，連超級門派核心弟子也無法相提並論！
如此匪夷所思之事，豈能不令她震撼，在倚風聽雨樓中，自然有人對小公子產生興趣。當瞭解他的身份之後，更多的人是久久無法回味過來。
這讓賈寶玉有些不爽，但也無可奈何。不過說到底，他起初隱藏身份，只是想猥瑣發育，不想過早被人關注。
現如今倒也無所謂了！除了那些真正站在武學巔峰的人，現在能威脅到他的人並不多。如果非要用一個標準衡量，他現在的實力應該跟楊過、小龍女剛出古墓時候差不多，站在一個層次上，而且是這個層次中的佼佼者。
賈寶玉想了想，嘆息一聲道：“這件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在以後生活中，我並不想時常被人騷擾，也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他成為遊俠這件事情，在賈府中還是一件秘密，知道的人甚少。若是現在暴露出來，聞名江湖的小公子，竟然就是寶二爺，不知會引出多少麻煩事來。
紅娘點頭道：“這個，你大可放心。地榜遊俠資訊，我們不會輕易賣給別人。而且‘地’字級遊俠有這個要求，我們會主動替你保守秘密，將身份檔案列為甲級任務，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查閱。”
雖然這話的意思“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查閱”，但也就是說，還是有一些人可以查閱。不過也只能如此了。
從他經歷過的這些世界來看，實力終究是一切根源，現在自己還是太過弱小，並沒有能力反抗本地土著這些龐大組織。必須遵守他們制定下來的規則。
當自己足夠傲視一切，站在一切之上，才可以由自己制定規則，讓別人來遵守自己的規則。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賈寶玉獨自酌了幾杯酒，紅娘也輕輕抿了一下。
似乎想起什麼後，賈寶玉這才說道：“你先前說得甲級任務？究竟怎麼回事？之前不是一個丙級任務嗎？為何突然提升到了甲級？”
紅娘臉色沉重道：“先前是我們收集資訊不夠，幸好沒有造成太大損失！城北觀音山上那些群狼，如果只是普通狼群，確實只能算是丙級任務，算不上太危險，普通遊俠就可以將它們驅逐。但從我們收集到的資訊，狼群之中很可能出現狼王，而且是靈智很高狼王，猶如一個統帥指揮軍隊一樣，整個狼群變得訓練有素，來如風、去如影，令人難以捉摸，誰也無法找到它們蹤跡，但總可以突然出現，而且懂得欺軟怕硬，學會了運用戰術，先將人群分散，再逐個擊破。”
“在狼群出現之後，觀音山曾聯合周圍寺院，組織過一支武僧驅趕，其中七個五臟境武夫，十幾個淬骨境武夫，手持戒棍進入山中。但等他們出來之時，只剩下一半人員，個個傷痕累累。連五臟境武夫，也有三個人永遠留在裡面。”
“這些武僧回來後，傳回來的資訊一致表示，在狼群背後，彷彿有什麼人操控一樣，比人類還要奸詐、狡猾，更懂得運用戰術，他們聚在一起時候，狼群只是遠遠跟著騷擾，時不時偷襲一下，但只要有人落單，瞬間合圍上來，片刻間就會撕成碎片，或者被它們叼著拖走。”
紅娘說到這裡先停了下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自己斟了一杯。
賈寶玉靜靜聽著，臉上神色微微變化，他想到一些不太好東西。
怔了半向後，向紅娘問道：“你們又是怎麼確定，背後不是由人操控，而是出現了狼王？”
紅娘再次將杯中酒喝完後，說道：“我們也分析過這個問題，北方草原遊牧民族，確實有過馴化狼的經歷。但是沒有人可以操控整支狼群，觀音山周圍一直有叢狼出沒，這些狼群生活在野外，從未聽過有人將它們馴服，不可能突然聽從一個人的使喚。如果有人在背後指使，也根本沒有理由指揮狼群襲擊人類，這樣做不會對他有任何好處。找不到理由的假設，並不能成立，相比起來可以指揮整個狼群的狼王，這樣的理由就要充分很多。”
賈寶玉暗暗思索，在這個世界的記載中，確實有過像狼王、妖狼這類東西，既然有神仙存在，這些東西也不足為奇了。
但是讓他憂心忡忡原因，狼王的出現是否跟自己有關？
穿越者對這個世界來說屬於異類者，像漏洞、病毒一樣存在，為了修復漏洞、殺死病毒，世界意識本身會做出應變，透過一些方式將他們產生的漏洞修復。
也可以理解成，因為他們的出現，像蝴蝶效應一樣，會讓一些東西改變。
讓這個世界出現原本沒有的劇情，一些本來不存在東西會隨之出現。
這裡面有因為他們的因素造成的原因，也有天道在修復漏洞過程中，產生得一些異變。
不知道這個狼王，屬於哪一種情況？會不會是因為天道漏洞出現？
這是他與天道的一種抗爭……
他想改變這個世界，必須收集到足夠抗衡天道的力量。若沒有這種力量與天道抗衡，不管他做多少事情……
就像上位者對下屬有生殺予奪權一樣，皇帝的一紙詔書可以將賈府抄家。
再絕對一點，直接降下一個天災，將整個皇城毀滅，這些都是無法抗衡因素。
能與天道對抗的力量，只有天道本身的力量……
想到這一點，他思緒活絡起來……抬起頭正好看到紅娘拿著煙杆子，輕輕吐出一團煙霧，皺了皺眉道：“吸菸有害健康，這可不是女人應該學習東西。”
紅娘怔了一下道：“小娃兒你才對大？這是想打趣老孃嗎？”
賈寶玉正色道：“我只是說了實話。人生很漫長，沒必要自暴自棄……”
他曾聽人講過紅娘的故事，當初紅娘和另外一個人，是江湖中人人羨慕，比翼雙飛俠客。後來那個人在一次任務中不幸喪生，紅娘也變成一個年輕寡婦。
這讓他想起了李執，他的大嫂子！人生如此定格在以前的歲月中。
但李執還有蘭兒，還有一個心靈慰藉，總算能有一個寄託。
紅娘看上去在二十五六七八左右，反正不到三十歲，長相和王熙鳳有些相似。
這樣年齡放在他所屬那個時代，還是一個如花似玉、貌美如花少女。
如今卻像活死人一般……
紅娘是在她丈夫去世後第二年學會抽菸，終日沉浸在菸酒帶來的虛幻生活中。
看著一個少女如此自甘墮落，他心中多少有一些不太舒服感覺。
…………
第011章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紅娘坐了一會子就離開了，他繼續望向窗外，一個人坐在窗邊獨酌。
這是他的一種習慣，其實也沒有什麼特殊意義，看著外面街道上人來人往，他會不自覺陷入一種思索中。
人為何而來？又該往何處去？大概如此這般！亦如他這樣的穿越者，雖然經歷了無數世界，經歷了無數次人生……
但對於為什麼活著這件事情？始終找不到太好答案。
就在賈寶玉思考人生之際，一個長相清秀，但有些小家子氣，十二三歲少年急匆匆進來，先在一樓環顧了一眼，馬上朝二樓走去。
在二樓找了一圈，這才來到賈寶玉身邊，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二爺，馮紫英之父，神武將軍馮唐從西部前線撤了下來，帶回來好些稀奇古怪玩意兒，馮公子、衛公子、還有薛大爺讓小的來請二爺，一起過去賞鑑。”
賈寶玉一邊喝著酒，一邊思索著道：“他們，在什麼地方？”
原著中並沒有交代，賈寶玉和馮紫英具體什麼時候相識的，馮紫英第一次登場是從賈珍對話中提及到他。
幼時從學的一個先生進京為兒子捐官，暫時投靠在他家中。將張友士推薦給了賈珍，並請到寧府中為秦可卿診斷。
兩個人是在紅樓十三年五月，薛蟠生日會上正式產生交集……
但這只是原著中描寫到情節，在此之前，兩個人顯然已經相識。
繼續說回來，他和馮紫英、衛若蘭等人認識，卻是透過薛蟠這條線。
薛姨媽一家人是紅樓九年春來到賈府，不上一個月光景，薛蟠和賈宅族中凡有的子侄，俱已認熟了一半。凡是那些紈氣習者，莫不喜與他來往，今日會酒，明日觀花，甚至聚賭嫖娼，漸漸無所不至，引誘的薛蟠比當日更壞了十倍。
這是薛蟠自身本性……就算賈寶玉想做什麼，也不可能僅靠三言兩語就能改變一個人性格。
大致還是和原著一樣，薛蟠每日尋花問柳、胡天海地，除了和賈族子侄來往，也和京城這些公子哥混在一起。
馮紫英、衛若蘭、韓奇、陳也俊，就是其中佼佼者。這裡面還有一些不同，馮紫英、衛若蘭和薛蟠更臭味相投，彼此接觸、交往更緊密頻繁。
賈寶玉雖然無法改變一個人本性，但看著薛蟠這樣整日胡作非為，他也不會無動於衷，真的就袖手旁觀。
而且自從兩個人第一次見到後，每一次薛蟠面對賈寶玉時，從骨髓裡就會產生一種恐懼，讓他回想起那天情景。
對於賈寶玉說出來的話，安排下來的事情，他本能上會選擇服從。
雖然私生活上沒有變化，但薛家生意在這一年多時間裡，卻有越做越好趨勢。
跑上來找賈寶玉的少年也不是別人，正是跟在他身邊的小廝焙茗。
見二爺低頭思索，焙茗遲疑道：“薛大爺他們，現在就在旁邊，錦香院中。”
不過說到錦香院三個字，聲音明顯變小一些，還有一點戰戰兢兢。
錦香院是一家青樓……也就是傳說中妓院，若是讓老爺、夫人知道，他把二爺領到那種地方，非將他扒皮抽筋不可。
賈寶玉愣了一下，他對錦香院的認識，並不僅侷限於原著中提到的雲兒，他和馮紫英、衛若蘭等人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錦香院中。
類似於醉紅樓對於他的意義，錦香院那裡是薛蟠據點，用來招待客人、會見朋友地方。他曾跟薛蟠去過幾回，因此對於錦香院也算是熟悉的。
不過其中一回不知怎麼被老太太知道，將跟在他身邊的人嚴厲訓斥一番。這件事情最終止於賈母院內，並沒有傳到賈政那裡，就算是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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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很長一段時間，他身邊的人都不敢再提及“錦香院”三個字，這個時候焙茗說起來，依然有些膽戰心驚。
對此，賈寶玉卻很平淡。雖然那裡是賈母口中下流坯子才會去的地方。
但其實流落在青樓中的女孩，也是身不由己，並不是她們自己的選擇。
其次賈寶玉來到錦香院不過是喝喝酒，從未做過其它特殊事情。
在佛教心經中一直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等佛語，若心中無，呆在哪裡都是一樣的，若心中有，呆在哪裡也是一樣的。
很多人侷限在有和無的形式中，縱然外表光鮮亮麗，道貌岸然，裡面也可能是骯髒齷齪，早已腐蝕不堪。
另有一些人放浪形骸，聲色犬馬，卻不失為一種真實表現。
賈寶玉盯著焙茗看了良久，直到讓他如坐針氈，這才彆彆扭扭說道：
“二爺，小的可不敢欺騙你。小的句句屬實，千真萬確。不過……小的還聽薛大爺說，馮紫英家裡想找商行做些生意，但自己拿不定主意……”
賈寶玉若有所思，這樣才算合理，揮了揮手，先讓焙茗自己下去了。
薛蟠平常花天酒地，並不敢來請他，甚至只要他過去，氣氛就會非常古怪，薛蟠自己也放不開。每一次來邀請他，必然有些事情才對。
焙茗從酒樓中出來，另外幾個跟在寶玉身邊的小廝，鋤藥、掃紅、墨雨馬上圍了上來，在焙茗身上一陣亂摸。
焙茗連忙護住自己身體，一副楚楚可憐道：“喂，喂，你們幹什麼！我可要喊非禮了！”
三個人哪能輕易饒過他，笑道：“快說，你這次從薛大爺那裡得到多少好處。可要見者有份，不能自個兒吃獨食。”
焙茗無奈，只能從懷裡摸出一塊碎銀子道：“只有這個了，薛大爺賞賜的，讓我們一起去吃酒。”
鋤藥、掃紅、墨雨見到銀子後，眼中閃著光芒道：“這麼大一塊銀子，應該有二兩多吧！薛大爺出手愈發大方了。”
幾個人在說笑中，也沒有去找地方吃酒，而是朝對面一家賭坊中走去。
賈寶玉坐在二樓，幾個人舉動全部落在他眼中，只是無奈搖了搖頭，從座位上站起來，放下一塊碎銀子後，朝著樓下走去。
…………
第012章秦無雙、趙靈燕
卻說錦香院，這裡雖是青樓，卻是一個濃妝豔抹、張燈結綵紅色世界。
入眼看到的一片盡是紅色。
此刻薛蟠、馮紫英、衛若蘭等人就在三樓甲字號一個包廂中。這裡的格局和醉紅樓有些不同，一樓中央是一個巨大舞臺，上面有歌女、舞女正在表演，中間是懸空部分，這樣從二樓、三樓也可以觀看演出。
一般在青樓中會有三種女孩，第一種是只賣身不賣藝的，除了自己的身體其它方面並沒有出售價值，也是最低一等女孩；第二種是即賣身又能賣藝的，雖然也賣藝，但更多是輔助作用取悅客戶；第三種則是只賣藝不賣身的，憑藉自己的才藝就可以吸引無數達官貴人追捧，不需要出賣身體，就可以讓自己活得很好。
此刻在舞臺上表演的女孩，大部分則是第三種，她們很多來自官紳世家，因為家族衰敗流落到這裡，但憑藉自己的才藝，卻混得有聲有色、風生水起。
很多人甚至是清白自由身，只是在這裡營生，不過是討口飯吃而已。
看著舞臺上兩個女孩，一個撫琴、一個起舞，薛蟠卻有些意興闌珊。
“薛大爺，剛剛雲姐那邊回了話來，她正在那邊陪著仇都尉的公子，無法分身前來致歉，只是吩咐我等好生伺候著薛大爺。”
在包廂中除了他們幾個之外，另有一些負責端茶倒酒女孩，她們大部分香肩裸背，身上穿著暴露，給人一種香豔感覺，其中兩個跪坐在薛蟠身邊說道。
薛蟠皺了皺眉道：“俺現在銀子越發不好使了，琴姬、舞姬兩位是正經姑娘，俺只是想請她們上來演奏一曲，卻也是不肯來得。就連雲兒也給俺擺起架子來了，去陪什麼仇公子，偏將俺晾在一旁。”
馮紫英道：“可不是什麼仇公子，他是步軍統領麾下九門之一仇都尉公子，這人跟我們不大來往，倒是並不知曉，這雲兒姑娘是你專要的人。”
跟在薛蟠身邊兩個女孩忙道：“是的，是的，就是這個仇公子。他今天剛一來就瞧上了雲姐，非要請過去陪他。媽媽也不知道薛大爺今天會來，便依了他去。至於琴姬、舞姬兩位姐姐，她們雖在這裡討生話，卻又不算是我們這裡的人，就連媽媽也是無法指使她們的。能不能請動她們，只能全看她們自己心意了。”
薛蟠怏怏喝了兩杯酒，心中 老大不樂意，說道：“有時間的不願意賞臉過來，能過來的偏偏去陪了別人，總之你薛大爺成了被冷落的人。”
衛若蘭坐在薛蟠下側，想了一會說道：“這琴姬、舞姬兩位姑娘，據說來頭不算小，曾經漂泊過江湖，前段時間九王爺邀請兩個人到王府壽宴獻藝，也愣是被她們拒絕了，偏偏至今無事。”
在幾個人談論著琴姬、舞姬之時，賈寶玉從醉紅樓出來，往錦香院來。
到如今，他來到紅樓世界已有兩年十個月，在這近三年的時間裡，可謂發生過不少事情……
但總體而言，他並沒有擺脫紅樓軌跡。大環境上依然按照紅樓原著劇情發展。
特別在前兩年時間裡，除了他自身的改變，其它地方和紅樓中並沒有不同。
真要說起來，紅樓是一個龐大複雜世界體系，他在其中只是一個很小因素，遠沒有重要到可以影響整個劇情發展。
至少目前還不行！
他真正嘗試、去做一些改變，也是從最近十個月開始。
或者更準確說，是在年前賞玩花酒，他和秦可卿相見之後……
這才產生一種緊迫感，著手開始改變原著中劇情發展，影響原來發展軌跡。
他和馮紫英等人提前見面，甚至影響薛蟠，插手薛家商行中皆是因此。
再說這薛家商行，明面上是薛蟠在戶部掛職管理，他老家的人、以及夥計具體採辦，操作具體事情……
這是原來情況！薛蟠雖然掛職，但也是甩手掌櫃，極少插手實事中。
現在實際情況，賈寶玉幕後推動，在他出謀劃策下，先進行了一輪改革，情況和以前大不相同。
也因此凡是商行中遇到的事情，薛蟠皆要徵求他的意見才行，從不敢擅作主張，自己稀裡糊塗決斷。
薛家商行在西部一些邊陲城鎮也有自己分行，這一次馮紫英想找他們，就是為此而來。
馮紫英所在的馮家，主要產業就集中在西部一帶。他父親是當朝領兵武將，時常參與到西部戰事中，或是從對方手中搶掠到一些東西，或是私下和對方商人來往，從中帶回來不少玩意兒。
比如一塊從西方來的懷錶，在國內至少五六十兩銀子才能買到，可是在西部對方領地內卻只要二三十兩銀子。
再比如國內生產的陶瓷、絲綢等器具，就算非常廉價的一些東西，拿到對方領地內又可以賣到極高價格。
若是從中打通一條商路，必然會有源源不斷銀子流入到兩家人手中。
如今海上交通封閉，西部因和準噶爾連年征戰，也掐斷了與西方來往。
一般商人自然不敢冒險進入準噶爾領地內和對方商人交易，但馮紫英所在的家族偏巧是西部軍事武裝貴族，若從中開啟一條方便之門，並不算難事。
賈寶玉想著，焙茗說到馮紫英這次找他們想和商行做些生意，他就想到了這一點。但是現如今他還不想將手伸這麼長。
雖然在當朝法律體系中，並沒有禁止和對方商業來往這一條……
當然像鹽、鐵、糧食等禁售之物是不行的，需要拿到專門通行證才能售賣。
不過這並不能代表安全，古代王權遠遠大於法律，皇帝的一句話，隨時可以將他們抄家。
從錦香院正門進來，他首先看到的就是在舞臺上演出的琴姬、舞姬。從兩個人身上掃過，目光中略帶著一些疑惑。
兩個人雖然帶著面紗，看不真切具體相貌，可是那種身形骨段，卻讓他有一種似曾相似感覺，好似哪裡見過。
他走上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馮紫英說道：“琴姬、舞姬，這只是別人對她們的俗稱，實不知兩個人具體叫些什麼。不過我卻聽兩位姑娘身邊丫鬟談過來，其中一個叫秦無雙，另一個叫趙靈燕。”
衛若蘭道：“真好個名字，單單這兩個名字，就讓人感覺非同凡響了。”
“寶兄弟來了！”
最先看到他的人是薛蟠，眼睛一亮，馬上站起來說道。
緊接著馮紫英、衛若蘭，還有跟在馮紫英身邊一個公子，也是馬上迎上來。
馮紫英、衛若蘭自不必多說了，彼此已經見過好幾回了。
倒是馮紫英身邊這個公子，他今天是首次見到，不禁帶著一些疑惑。
馮紫英馬上笑道：“怪我這記性，倒是忘記介紹了。這位是我幼時的同窗，也是好友，這一次跟他父親進京捐官，暫時居住在我家裡，姓張名官。如今年近二十，寶兄弟又要喊一聲張兄了。”
張官連忙鞠躬行禮，連連搖頭道：“不敢當，不敢當，我雖年長一些，卻豈敢在幾位公子前面當大。”
賈寶玉一怔，暗暗記下心來。他姓張，又是這個時候進京捐官，想來就是那張友士之子了。
…………
第013章
原著中並沒有寫到張官，但是他父親張友士，卻有一場重要戲碼。
而且時間上也相差不多了，現在是九月初，距離九月中旬的賈敬壽辰只剩十來天左右。張友士是在壽辰前兩天進入寧府中為秦可卿診斷。
不過在他所在這個紅樓世界，情況已經發生改變，至少目前為止，秦可卿還沒有因病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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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當然少不了他的一些功勞，自從太虛幻境回來之後，他和秦可卿之間關係發生一些微妙變化。
他並不會忘記在幻境中發生的事情，不知什麼原因，或者緣故，秦可卿每次見到他時總會俏臉緋紅低下頭，兩個人之間明顯多了一種連結。
現實中兩個人還是叔媳關係，並沒有任何出格舉動，不過是見面機會多增加一些，相談時候忍不住多呆上一會。
賈寶玉搖了搖頭，連忙將自己的思緒收回來。原著中是因為秦可卿的事情，張友士這才和寧府塔上關係，並且有了後文出現的張太醫。
現如今這張官、未來的張太醫，相當於被他無意間斷了門路，究竟會發生什麼樣改變，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