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選擇
“創造之力”聽著很神奇、很玄學，但本質上就透過改變組成物質的“資料”來對物質進行重構，只不過這一切是建立在“宇宙是由資料構成”的前提下。
“焚燬者級”戰艦內部的機械電路從由各種金屬原子組成的金屬質，變為了由碳、矽、鈣等元素組成的巖質，這種原子性質的改變往往都會伴隨著巨大的能量釋放或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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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上這些戰艦就是在一瞬間發生了轉變，甚至完全沒有遵循任何的物理規律，也沒有出現任何的徵兆或後續現象。
在“獵手”的科學家眼中，他們的戰艦莫名其妙地就報廢了，而報錯日誌中顯示的則是“線路故障”。
雖然沒多久那些獨立於戰艦存在的維修無人機在檢測過後就得出了真正的原因，卻還是讓“獵手”的科學家們重視起來。
因為這種事情他們只在“記錄者”身上見到過，現在他們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所面對的這個文明已經至少和他們站在了同一個高度。
“也許……可以交流一下？”
一些“獵手”的決策者心中冒出了這個想法，雖然他們是一群“滅絕者”，但並不意味著他們只會一根筋地走下去。
能走到這個程度的文明不可能會是“種族潔癖”，就算是那也是有條件的“種族潔癖”，沒有什麼是不能在絕對的利益面前有所軟化的。
他們目前的主要目的還是前往“大傷口”進行他們的“飛昇”儀式，假如他們和那個文明沒有什麼直接衝突，那他們可以談談，誰都不願意在這種最關鍵的時刻遭到一個掌握著“創造之力”的文明妨礙。
而李文淵在實際進行了“資料修改”後，如願見到了“焚燬者級”戰艦的停止運轉，也知道“修改”生效了。
“不愧為是能夠被稱為‘創世’的科技產物啊……這種透過修改底層程式碼直接達成的‘物質轉換’可比鍊金術啥的都要強多了……”
對於“創世之柱”的表現，李文淵感到了由衷地讚歎，這確實是一種能夠被稱為“創世”的科技。
在“資料宇宙”的前提下，只要能夠知道每一個資料字元在“宇宙”的“底層程式碼”中應該如何使用，便能隨心所欲地直接透過“資料”塑造出“物質”。
就連“規律”，其本質上也只是資料之間某種聯絡的表現罷了，有必要的話這也是可以修改的。
而到達了這種程度，被稱為這個宇宙的“神”也不為過。
但是在感慨之後，李文淵也明白這只是表象而已，他們仍然處在“宇宙”之中，並不算是超脫了宇宙的“神”。
他能夠修改“資料”，但這需要藉助“創世之柱”和“現實透孔儀”的力量，而它們又會受到物理規律的制約，需要能量才能啟動這些機器並進行“修改”。
“資料”的總量是基本恆定的，它們能夠做到的“修改”也會有著上限，當“宇宙”中不存在能夠為這些機器提供能量的東西時，“神”便不再是無所不能。
不過就算如此這也給了李文淵強大的動力，也讓他明白了自己手中握著的是怎樣一張王牌，這確實才是即將達到頂點的“九級科技”應該有的威力。
而後，李文淵便收到了“獵手”文明的通訊，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獵手”主動進行對話的。
在“沉默者”與“流放者”的記錄中，“獵手”從來沒有和他們進行過哪怕一次的交流，比“沉默者”還要沉默。
這一次見到了“獵手”的主動通訊，李文淵自然是十分感興趣的，於是他接通了這個“滅絕者”發來的通訊請求。
“希望不要和某些真正的‘種族潔癖’那樣、一開口除了髒話還是髒話……”
他的心中懷著這個想法，然後便看到了通訊的內容：
【不得不承認，你們現在確實很強，這一次是我們的決策失誤，但沒有什麼是不能坐下來談的】
【雖然我們認為文明到達了這一層次，追求的已經不再是一些物質層面的東西，不過你們會出現在這條路上，想必是有原因的】
【說吧，你們需要什麼？】
就算坐下來說話，“獵手”的通訊用詞也相當不友好，甚至很難讓人認為這是一份來自官方的外交文書。
他們並不理解文明之間的交流應該怎麼樣，也許他們從來都是如此的。
不過李文淵並不在意這種小事，言辭比這更加惡劣的都有，比如某些時不時就來一次“外交羞辱”的傢伙，那些人甚至能無視綜合實力上的巨大差距，以卑如螻蟻的實力向宛如天神的文明發起辱罵。
相對而言，“獵手”算是很溫和的了，見對方如此上道，李文淵也就詢問起了他來到此處的目的。
他沒有直接提到人類，而是問起了“獵手”在這片星系的“特殊發現”。
對於這種問題他原本是不抱希望的，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獵手”的外交官十分爽快地就回答了問題。
【想來也只會是為了這些東西吧？能來到這個星系，不可能會有其他的】
【我已經得到了決策層的全權授權，現在我會將我們在此地的發現進行資料簡化後直接交予你們】
【你們自行檢視吧，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能給的我們免費交給你們，不能給的那我們就繼續打吧，畢竟有些東西對我們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
“獵手”外交官的回覆十分乾脆，他們似乎完全不在意這些事，甚至於主動將他的發現供出，並像是擺爛一樣地表示“就這些了”，這讓李文淵在檢視他們發來的資料前忍不住問了他們為何要如此做。
【……無所謂的事情，我們在這一次“迴圈”中已經完成了絕大多數目標，現在我們只差最後一步】
【除了完成這最後一步，我們其餘的一切都可以捨棄，如果這能夠讓我們的最後之路上少一個敵人的話，那會是一件很划算的買賣】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已經是最後一步了，所以當我們之間的根本需求產生衝突後，那便會是不可調和的矛盾，到那一刻任何的外交手段都是無用的了，唯有戰爭才是解決方案】
【你們或許覺得既然如此的話我們更應該用謊言之類的東西來隱藏我們的發現，但我們並不想隱瞞什麼，因為這種“隱瞞”有可能會將一個原本不會成敵人的文明引向我們的對立面，而真正的敵人並不會因為我們滿足了他們的要求便大發慈悲】
【這是最後一步了，無論結果是什麼我們都接受，此行太過漫長，該輪到我們迎來這一天了】
【做出你們的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