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攆走了幾人，拉著應綰綰坐到火炕沿，“綰綰啊，別鬧著要走了啊，這種行為不好。”
應綰綰此時冷靜了不少，點點頭，“我剛才太生氣了。”
“下回再生氣也不能鬧離婚，影響感情。幸好南風不在這兒，不然被他聽到，會認為他對你來說是可有可無的，不在乎，所以可以輕易的放下，多傷人啊。”
“可是......媽和南琳的要求，我沒做到，日子不會安寧。”她承認自己在處理婆媳關系方面有些懦弱，一味的逃避。
“這一點你放心，奶奶會給你解決好這事。”老太太保證道。
應綰綰道，“奶奶，您替我做這麼多，會不會讓您也婆媳不和啊？”
老太太笑眯眯道，“本來就是不和的啊，不然她怎麼躲到帝都去了？”
應綰綰：“......”
老太太朝門口望了一眼，小聲，“你媽的性格，我多少瞭解一些，南琳就是隨她了，剛愎自用，認為別人都要捧著自己。以前我經常訓斥她，不過那會兒她剛嫁進來，不敢反駁。
後來被調到帝都任教，一年到頭的才見一兩次面，場面上的關係過得去。
其實當初我根本看不上她，我認為她的虛榮心重，不想承認她這個兒媳婦。
我中意的是我孃家那邊的一個小姑娘，長的就跟你一樣好看。但是沒什麼文化，不過很勤快、樸實。你爹沒眼光，他嫌人家沒知識沒見識，上不了檯面，最後沒成。
人家後面嫁了一個做官的，比你爹模樣還好呢，男方家世也很不錯。南風小的時候被你爹媽扔在這裡，那個小姑娘經常來看我，會帶南風出去玩，還會給他捎帶衣裳鞋子。
因為南風是你媽在帝都的醫院裡生的，沒人看過她懷孕，街坊鄰里的很多風言風語傳南風是她生的，她嚇得不敢來了，不過偶爾還會託人給我送點營養品。”
老太太講岔了話題，應綰綰也沒阻止，靜靜的聽著，默默心疼蕭南風，反省自己方才的話，是太衝動了一些，他其實是最無辜的一個。
老太太安撫好應綰綰的情緒，便出門了。
蕭清儒和於淑慧住在蕭南琳隔壁的房間，有隱約的說話聲傳出來。
老太太去敲門，蕭清儒開的門，臉色很不好。坐在火炕邊的於淑慧，正在抹眼淚。
老太太一眼掃到，氣不打一處來，綰綰受那麼大的委屈，在她跟前也沒有這樣哭哭啼啼的。這個女人先挑的事，反倒自己先委屈上了。
咳嗽了一聲，指使蕭清儒把蕭南琳給叫過來。
蕭清儒應聲，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蕭南琳來了，她此時像鬥敗的公雞一般。
老太太一看蕭南琳那個萎靡不振的樣子，鄙夷的掃了一眼，表情嚴肅的對蕭清儒道，“你閨女和媳婦對綰綰做的事，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下回如果還這樣，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自己媳婦都管不好，我和你爹哪天動彈不得了，還能指望你？估摸我們兩個老的能被她折磨死。”
“說的我虧待過您一樣。”於淑慧憤憤不平道。
“你難道沒有？只是我沒計較而已，你們家南琳都二十來歲了，你說你往這個家裡添過什麼？小儒的工資，基本都補貼你自己爹媽了吧？我們還給你們帶大了南風，那孩子你們問過事嗎？”
“我以前是要帶到身邊的，可是您不是不同意的麼？”於淑慧挑重點說，撇清自己疏於人母的責任。
老太太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不給她留一絲顏面，“你前面怎麼不說你爹媽的事了？哼！是我們小儒娶了你，沒有娶你的爹媽！再說南風，你打一開始就不想要他，是我們老兩口強行留下了他。
後面他生下來，你慫恿小儒說你急著要穩定自己的事業，沒空帶，我們要留的孩子那就給我們帶。長到五六歲了，你才張嘴要，說給你就給你了？誰知道你會不會苛待他？他本來就不愛說話，被你磋磨一陣，那不得成啞巴了嗎？”
老太太的話噎的於淑慧一個反駁的詞都沒有，鼻子哼了哼，“你好自為之！”她出門的時候，不忘瞪蕭南琳，“你也老實點兒。”
老太太走後，蕭南琳緊跟著退出房間。
蕭清儒冷聲，語氣滿是責備，“一家子因為你烏煙瘴氣，滿意了吧？！”
於淑慧：“......”她都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他們的閨女能光耀門楣？！一個個不識抬舉！
“......”
於淑慧和蕭南琳被老太太警告了一通，終於老實了。
看見應綰綰繞著道走，她正好樂得自在。
陽光正好，應綰綰搬著凳子坐到院子裡曬太陽看書，蕭南琳石磨邊摘菜看著她，嘴巴撅得能掛油壺，懷孕了就比旁人的身體金貴?視線在她身上繞了一圈，“等過了年，我自己去找羅同志，當面問問他對我的印象，如果我跟他成了，看我不把你那些大言不慚的話告訴給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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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綰綰沉默。
蕭南琳一個人說也沒意思，低頭安分的摘菜。
應暉過來找她，手裡捧著一盅燕窩，“妹妹，媽給你做的，還熱著呢。”
應綰綰喝了一口，甜膩膩的，“甜掉牙了。”放下勺子，不想喝。
應暉拿過勺子，舀了一勺嘗了一下，“不是很甜啊，味道剛好吧，趕緊喝了吧，補充營養。”舉到她跟前。
應綰綰：“......”
低頭看了眼被他又放回瓷盅裡的勺子，略嫌棄，拿出勺子，直接對著瓷盅喝，“喝完了。”掏帕子擦了一下嘴。
“喝的這麼猛，你也不怕嗆著。”應暉接過瓷盅，“我先走了啊，等年初二一早，我再過來接你。”斜了一眼蕭南琳，徑直出了院子。
“你二哥見人都不知道打個招呼嗎。”蕭南琳朝門口望了望，扁嘴，暗指應暉沒有禮貌。
“見人自然是打招呼的，可能你在他眼裡不是人吧。”應綰綰語氣輕飄飄的。
蕭南琳氣得一仰，她站著起來，雙手叉腰，杏目圓瞪，“你別以為有奶奶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二樓的陽臺朝陽，老太太正在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