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場在街裡側,地面和街道中心的磚頭地面不一樣,這裡是泥土地。
賣菜的地攤,擺的倒是有條不紊的。
循著魚腥味往裡走,到了賣魚的地攤,瞧見裡面的魚全部都是肚皮朝上。
想到這個年代沒有工具給魚供養,天氣又熱,魚死了也正常。
蕭南琳彎腰,手支撐在大腿上看著魚盆,檢視能瞅到活魚。
應綰綰注意到了腳邊兩隻塑料桶裡的泥鰍和小龍蝦。
“南琳,我看後面有賣豆腐的,晚上我給你做泥鰍燉豆腐吧?小龍蝦做成麻辣的,死魚吃了怕是會拉肚子。”
擺地攤的大叔一聽,不樂意了,拿毛巾擦了把汗,“你這小姑娘,聽你的口音,你是外地的吧?是附近造飛機的人家屬?咋個這樣說話呢,我這魚絕對是新鮮的,天氣太熱了,這會兒缺氧剛走,絕對不可能把你吃到拉肚子。”
應綰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直接了點。”
“嫂子,咱們還是買魚吧,這泥鰍,和蝦,都沒什麼肉。尤其是蝦,全是殼兒。”
擺地攤的大叔又不高興了,“嘿,你這小姑娘,這個天的蝦,蝦尾都是肉,不懂,別亂說。”
“我嫌它殼兒重。”
應綰綰最後買了一斤泥鰍,小半桶蝦,用網兜提著往回走,順帶買了豆腐。
一路上,蕭南琳都在埋怨,“嫂子,你怎麼不聽我的啊,這個蝦,不好吃,怎麼處理都是一股子腥味,肉還少。”
應綰綰耐著性子,“我多放點辣和姜,不會有味道,泥鰍我待會兒到小賣部買料酒去腥,做好了保證你吃兩大碗米飯。”
“我平時也吃兩大碗。”
應綰綰:“......”
快走到大院,將要踏過門禁,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們。
轉身,見是喬芳的婆婆葉支花還有李桂花。
應綰綰和蕭南琳都不想理會這兩人,可同在一個大院裡住著,現在雖然隔的遠了,但偶爾肯定還是會遇上。
不到不得已,面子上也不好太過表現,皮笑肉不笑的跟她們打招呼。
“嬸子,李嫂,你們這是去哪兒了?”
葉支花把手裡倒提著的老母雞往兩人跟前提了提,說話的態度有一股諂媚的味道,笑呵呵道,“我去鎮子上給我們家芳子買雞燉湯喝。
這裡的雞太貴了,一隻就要好幾塊錢,擱到咱們老家,滿地都是雞,根本不用花錢,趕明兒等大河有空了,我讓他把我們都送回去老家安胎。”
葉支花說了一大段,看到應綰綰和蕭南琳手裡提著的網兜,“你們買的這是啥啊?在咱們老家這東西送都沒人要,你倆花錢買的啊?嘖嘖,這多浪費啊?整條魚也好啊。”
這話正中蕭南琳下懷,想跟上在道幾句應綰綰的不是,又不敢當著外人面,話憋在肚子裡,連帶著臉色,也有幾分不好看。
應綰綰笑意不達眼底,“嬸子啊,少吃鹹魚幹,口就少幹,你嘴皮子都磨出幹皮了,該喝水了哦。”
葉支花活了半輩子,哪裡會聽不出應綰綰的話外音,這黃毛丫頭是嫌棄她多管閒事。
眼睛掃過蕭南琳,臉上陪著笑,“院長妹子啊,你這有物件嗎?”
李桂花一聽,就知道葉支花在打什麼主意,想到前幾天被應綰綰當場弄得下不來臺。
而且蕭南風現在做了院長,也沒有提攜他們家老方的意思,今年如果特招一批有文化的進來,他們家老方可倒黴了。
想到這兒,沒了顧忌,膽子也大了,嘲諷道,“人家閨女貴著呢,每個千八百萬的根本娶不起啊,我前些天給親事,張嘴就是要準備那麼些彩禮。”
葉支花一驚一乍,話不經思考,脫口而出,“啥?她肚子是金子做的啊,從那縫裡生出的娃娃跟旁人生的不一樣?咋要這麼些彩禮?她家能拿多少嫁妝啊?院長也拿不出吧。”
蕭南琳此刻,覺得自己被羞辱了,臉色當即漲紅,嘴巴沒應綰綰伶俐。
一時語塞,默默又把賬算到了應綰綰頭上,如果她不提,別人又怎麼可能會拿這事說出來噁心自己?
應綰綰則早已黑了臉,話鋒對準李桂花,“李嫂,你是想挑撥我和我小姑子關係嗎?
我當時只不過是想拒絕你給她介紹物件,隨口跟你開的兩句玩笑而已。
你這人怎麼這麼小肚雞腸,這話也值當拿出來說,明白人一聽我那話就當不得真啊。”
李桂花表情訕訕,因為心虛,眼睛四處亂瞟,“我剛才也是跟你們開玩笑的。”
“我看不是。”應綰綰氣勢有些盛氣凌人,目光從李桂花身上睨向了葉支花,“公共場合,說話要有個度。”
到了拐彎處,懶得跟兩人打招呼,直接略過他們回家。
葉支花後知後覺,得罪了應綰綰。神色發訕,“這咋弄啊,這丫頭不會給她男人吹枕邊風整我家大河吧?”
李桂花心裡也有點犯嘀咕,嘴上卻逞強,“她要是告狀,咱們也不怕,在怎麼說她男人也是院長,聽了她的話,起碼會跟咱們核實。
到時候我們不承認就是了,反正剛才就我們幾個人說話,也沒人作證。”
葉支花一聽,放心不少,對著應綰綰的背影唾道,“臭丫頭,以為自己男人是院長,就不得了了?在這兒當是自家的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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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鎮上還不是跟咱們一樣用腿走的?又沒坐轎子!”
李桂花抵了她胳膊一下,悄悄低語,“小心被她聽到了,她回來跟你幹架,這臭丫頭以前啊......”
她把喬芳和應綰綰以前發生衝突的事情,告訴了葉支花。
葉支花被煽起了脾氣,鼻子哼了哼,“這個小婊子,還彈琴,大晚上的指不定跟男人彈到被窩裡頭去了。我們家芳子啊,十里八村的俊巴,溫柔又懂事,絕對不會跟人亂扯矛盾。這事肯定是真的。她男人咋也不管管,要是擱我家,我非讓我兒打得她半死不可。”
“可不,這樣的媳婦,嫁到誰家誰倒黴,聽說她那小姑子也是大學生,我原本想著大學生的素質高,沒想到也是她那個調調。跟咱們分開的時候連個招呼也不打,而且眼界高的很,要那麼多錢做彩禮,按她的這個條件,這輩子估計得打光棍。”李桂花說親不成,開始埋汰蕭南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