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半邊臉都被那支射來的箭失刮爛了，疼得完顏斜也嗷嗷慘叫，瞬間跌落下馬，捂著半邊臉直打滾。
“元帥，您沒事吧！”
凋尼馬得與兩個金將急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
待他抬頭後，三人被嚇了一大跳，只見這老東西滿臉鮮血，一道深深的血口子貫穿了整個右半邊臉，顯得很是猙獰可怖。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掙開三人，完顏斜也提起斧子，便朝著對面同樣受傷的周暮雪而來。
後者被剛剛那一斧子震的不輕，一時間竟有些提不起力氣，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完顏斜也距自己越來越近。
壓陣的王義與幾員大將見勢不好，便要催馬來救。
這時，只聽一道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
“麻的，王義！你們倒是上啊！師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小爺饒不了你們。”
聲音越來越近，不等周暮雪回頭，一支強有力的手臂便將她抱起放在了馬鞍上，同時一槍刺出，將完顏斜也震了開來。
“師姐，你可真不讓師弟省心。”
蔡攸在她耳邊輕呵一口氣，暗暗慶幸還好是趕上了。
剛才他射出一箭後，便急忙下了城牆上馬飛奔而出，好在自己速度夠快。
“師姐，你不是吹噓自己可厲害了麼？依小爺看啊，你還是歇著吧！日後說什麼小爺也不會再由著你胡來了。”
聽著蔡攸調侃的話語，周暮雪小臉一紅，不敢抬頭看他。
“我……我這不是想幫你分擔分擔麼，再說了，爹爹也教過我騎術，我也是一時心癢癢，這才……
呀！”
話還沒說完，要害處就被蔡攸給拍了一巴掌。
“抱緊小爺，先解決眼前事再說。”
周暮雪如做錯事的小孩子一般輕點臻首，乖乖的將小腦袋埋在他胸口，抱緊了蔡攸。
心裡暗惱不已，早知道這樣自己逞什麼強啊！反倒給這個師弟添亂。
完顏斜也被一槍震飛，倒在地上不住地咳嗽著，臉上那種火辣辣的痛感使他不得不清醒著，而鮮血也簌簌從面上流落。
他胡亂的一抹，卻不防抹進了眼裡，眼前一片血紅，視線頓時模湖起來。
好不容易恢復清明，便見凋尼馬得三人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著前方發呆。
“混賬，你們傻了不成？趕緊扶老子起來。”
“元……元帥，詐……詐……詐屍了。”
凋尼馬得哆哆嗦嗦將他扶起，然後指著眼前不遠處笑眯眯的蔡攸顫聲道。
“詐屍？詐什麼屍？”
完顏斜也並沒有注意到蔡攸，可當他抬起頭順著凋尼馬得手指的方向看來時，面色頓時一白，嚇的向後跳了一步。
“完顏元帥，別來無恙啊！”
蔡攸朝著他露出了那副人畜無害的標準笑容，同時還衝這老東西眨了眨眼睛。
這驚嚇可不小，完顏斜也倒抽一口氣，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小爺有這麼可怕麼？”
這小子很是疑惑，什麼時候完顏斜也這麼害怕自己了？
但他又哪裡知道，這老東西一直認為當初那一箭射死了自己。
見自家元帥暈了，凋尼馬得無法，便只好是抬手扇了他兩個嘴巴子。
只聽嗷的一聲，完顏斜也瞬間被疼醒，那兩巴掌差點沒給他疼死，其中一巴掌正好扇在了他受傷嚴重的右半邊臉上。
但心中的恐懼只一瞬就衝散了疼痛，只見這貨渾身顫抖的問道: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廢話！小爺當然是人！”
蔡攸不耐的輕喝一聲，不想再跟他磨嘰，舉起長槍便要下令全軍衝鋒，滅了這幫王八蛋。
“不……不對！那天我明明一箭將你射落下馬，那為何你會毫髮無損？”
聽了這話，蔡攸啞然失笑:
“完顏斜也，你是不是在做夢？誰規定你射中小爺，那小爺就一定要死？
實話告訴你吧！那日你的確是射中了小爺的肩膀，但小爺為了安全起見，裡面穿了一層刀槍不入的軟甲，你那一箭只是射穿了外面的銀鎧，卻被內裡的軟甲給擋了下來。
還有，你還真是有些想當然，就算是小爺不穿這層軟甲，你那一箭也不足以致死啊！”
完顏斜也聽後面如死灰，心裡說不上來是啥滋味，原來一直是自己想當然了，人家蔡攸活的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
可笑自己還認為蔡攸死了，這些州縣就應該會很容易被拿下，殊不知到了最後，小丑竟是自己。
“完顏斜也，你說說你，是誰給你的勇氣，居然還敢起兵來犯，那既然來了，也就別走了，都給小爺留下吧！”
大槍高舉頭頂，身後的宋軍將士們便發起了衝鋒。
“元帥，咱們撤吧！”
凋尼馬得和另一名金將合力將完顏斜也扶上馬，呼喊一聲撤退，便率先逃跑了。
金軍士兵急忙跟上，但宋軍已經衝了過來，一番廝殺，大部分金軍都被留了下來。
大戰過後，宋軍將士殲敵兩千餘人，至於逃跑的完顏斜也與其他金軍，蔡攸也沒下令去追。
回城後，蔡攸急喚醫官為周暮雪檢視了傷勢，得知只是氣血不穩，手腕脫臼，他這才松了一口氣，幸好沒受到什麼大傷害。
迎著這小子那責備的目光，周暮雪將頭扭了過去，不敢與他對視，心裡被滿滿的愧疚與自責所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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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口氣，蔡攸蹲下身握住了她的玉手。
“師姐，小爺知道你要強，想為師弟我分擔一些，但這次實在是太危險了。
這次也怪師弟我，真不該讓你去的。”
說完，起身將周暮雪的小腦袋轉了過來，低頭輕輕一吻柔聲道:
“師姐，你放心，小爺是不會埋沒你的能力的，以後有的是麻煩事需要你去解決。
好了，你好好養傷，小爺去給你熬藥。”
出了房間，蔡攸的面色瞬間陰沉下去。
此番金軍來挑釁，也打亂了他心中的計劃。
師姐受傷，這小子被激怒了，臨時決定，先不返回高麗，而是率兵突入金境，拿他幾座州縣以解心頭之恨。
此想法剛一萌生，就得到了這小子的肯定。
召集眾將，下達了繼續進軍的命令後，蔡攸不想耽擱，便決定明日就兵發金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