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宋思雨舒服地直打飽嗝，“好想躺下睡一覺哦，你說咱廠門口咋就沒這麼好吃的小菜呢，你看人家那個橄欖拌的，酸酸辣辣的，我光吃這個就能扒兩碗米飯！”
溫歲現在的腦子裡全部是‘哇塞，這個可以賺錢’，‘哇塞，那也可以賺錢’，宋思雨的話又讓她有了新想法……
嘰嘰喳喳一陣後，溫歲見她休息得差不多了，便問，“你知道哪裡有賣布的嗎？”
“布？剛才百貨大樓一樓不就有嗎？”
“那裡太貴了，我想要寫邊角料。”
宋思雨想了一陣，“今天好像是婁底村大集，我帶你去看看。”
一開始溫歲還不知道婁底村是哪裡，看到熟悉的土路，熟悉的磚瓦房才知道，原來婁底村就是傅鵬那個村。
這個時間，大集上人已經不多了，賣果瓜蔬菜的基本都已經散了，只剩賣衣服賣布匹賣鞋子的。
溫歲在附近轉了半天，就這一家的碎布頭看得入眼。
看到這麼漂亮的小姑娘過來，布攤的老闆一看兩人的打扮，立刻眼睛亮亮地招呼她去前面花布那邊，“這是我剛進的貨，說是南方那邊最流行的花色，你看看。”
溫歲禮貌地看了一眼，藏藍色底上面是粉的白的碎花，確實很洋氣也很襯膚色，不過一看就知道價格很貴，溫歲擺擺手朝最後面碎布堆走過去，“老闆，這布怎麼賣？”
“啊？你要買這？”老闆似乎是不太相信，“這可就是些碎布頭，沒法做衣服，做絲巾也不夠。”
“沒事，我就是拿來做一點小東西，這足夠了。”
原本樂呵呵笑著的老闆表情立刻收斂了，“這布頭買了可不興反悔的。”
“放心，不反悔，你說個價吧。”
“一塊錢一兜，你隨便裝吧。”抱著胳膊遠遠地看，連塑料袋也不給她遞。
碎布頭裡還有一堆是窗簾料的碎布頭，還有蚊帳網紗的碎料。
溫歲指著這一堆問：“那這些呢？”本來以為會比一半的衣料更貴一點，哪知道老闆直接擺手，“給兩塊錢你都帶走吧。這些送你了。”沒見過這麼傻的，趕了多少個集都賣不出去的東西，恨不得讓溫歲全給他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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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歲給他放了五塊錢，“這些我全要了。”
哎喲，老闆嘴都要咧到天上去了，“來，給你袋子，你自己裝吧，多套幾個。”
宋思雨對她的行為表示很無語，“你弄這麼多布頭幹啥用？你啥時候會做手工活了？但是這點兒布也不夠使啊。”
“回去給你做個好東西。”
“神神秘秘的，就你那手？連繡花針都沒拿過，能做出啥好東西。”宋思雨表示完全不期待。
買完布，溫歲又看到了賣勞保鞋的攤位，五塊錢買了兩雙。
宋思雨看著她拿著那兩雙又笨重又醜的半筒靴，還喜滋滋的，簡直無法理解，“老歲你是不是瘋了啊？”
又看到溫歲買了兩件處理的殘次品襯衣和超肥的牛仔褲後，宋思雨徹底不發表意見了。
一趟大集溫歲從頭趕到尾，溫歲就花了不到二十塊錢，買出了購物自由的幸福感，兩人腳踏車的車把全部掛滿了，連後座也夾了兩根繩，各吊著兩包碎花布。
長得再顯眼，也沒有這一車花布顯眼，不到半小時，生源單身宿舍都知道溫歲帶了一車布頭回來，錢多不多不知道，人是真的傻了。
宋思雨一進宿舍就撲到床上補覺了，溫芝也不在，她自己正好貓在書桌前忙自己的。
手機裡還存著那些小網紅們直播的精彩片段，溫歲翻了好久才找到那個做蝴蝶結的影片。
從袋子裡找出長條狀的布，連裁剪都省了，跟著影片打出一個標準的蝴蝶結，用孫大哥放在這裡的防水膠粘到五分錢一個的卡子上，五分鐘不到就做出了一個蝴蝶結髮卡，不是頭繩，是髮卡，在剛才進口頭飾區要賣到八塊錢一個的蝴蝶結髮卡！
溫歲左看右看，總感覺缺了點什麼，對了！她收回來的那些粗紗！很小塊的拿來做了花心，稍大一點的做了葉子，長條的給蝴蝶結做了尾綴……傲嬌的溫總絕對想不到，有一天她會跟著自己手底下的小網紅學這靠手藝吃飯。
手速一開始比較慢，做了五個之後，溫歲的速度就上來了。一個小時不到，做好了十八只髮卡，大大小小都有，不光蝴蝶結，還有簡單花朵造型的。
手指尖麻麻的，又p了一小時圖，趕在天黑前又去了趟照相館。
為了騎車方便，她出門前把頭髮紮起來，別了個剛做好的蝴蝶結髮卡。回來的時候單身宿舍院裡，有不少吃完飯的年輕人在院子裡熘達消食。
溫歲想著趁食堂沒關門，還能打點飯，也沒跟人打招呼，直接衝了進去。
大家沒看清一路風馳電掣的姑娘是誰，但是那姑娘後腦勺上淺黃色的蝴蝶結卻特別亮眼。
“哇塞！好好看啊！那是不是百貨大樓新進的款式？”
“好像是哎，以前沒見過呢。”
“不過好貴啊，我們看看就好。”
等溫歲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姑娘等著欣賞她頭上的蝴蝶結了。
一看到正臉，小胖姑娘阮芳雨就樂開了花，“是小溫姐啊，你們的照片就是讓她幫忙做的。我去問問。”
車子還沒推上，旁邊就圍過來幾個小姑娘。
阮芳雨跑在最前頭，“小溫姐！”
溫歲抬頭，看清來人後，衝她們笑了，“是你。”
“你還沒吃飯呀？”幾個小姑娘都看到她手裡拎著的包子。
“是啊，你們的照片剛剛送去相館了，有空的話，一會兒去我宿舍，我把取片單給你們。順便還給你們準備了點小禮物。”
“我們這就去！”幾個小姑娘心癢癢的，說完了又覺得有點不合適，畢竟溫歲好像還沒吃飯，“我們半小時之後再去吧。”
“不用，這會兒去吧。我先回去收拾一下，你們直接過來吧。”溫歲騎上車子衝她們擺擺手。
一陣香氣隨著溫歲的身影消失在昏黃的光影中。
小姑娘們興奮極了，立刻就要往溫歲的宿舍樓去。
剛才在旁邊看了許久的三個男職工中，有一個跟阮芳雨同一個車間，被另外兩人推出來，男人撓了撓後腦勺問：“小阮，剛才那是誰啊？”
“溫歲啊。”阮芳雨問，“之前你不是給她投票了嗎？”
“啊？”三個男人都很吃驚。
“溫歲？那個天天冷著一張臉跟全世界都欠她錢的那個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