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冷冷說道：“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確切的訊息，那紫瑤年紀不過千歲，就已經達到了混元金仙的境界。”
“混元金仙！？”普賢的眼珠子再次瞪了出來。“文殊，你莫不是在拿我尋開心吧？”
若文殊所言非虛。
如此恐怖的修煉速度。
怕那六公主會是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以來，天資第一的妖孽了。
文殊凝聲道：“正因為訊息屬實，世尊才會令我們前來跟蹤穆吉，看是否能尋到紫瑤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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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想到了什麼。
普賢微皺雙眉：“最近天機紊亂，像是有大亂將起之象，傳說中，每逢三界浩劫，必有聖人降世，莫非世尊是在擔心神族……”
說到這裡。
普賢斷然否決道：“不，不可能，以現在的天道法則，三界不可能會誕生出聖人，不然世尊也不會一直卡在大羅金仙巔峰境數萬年，導致突破失敗。”
“話是這樣沒錯。”文殊冷聲道：“但就算那紫瑤不是聖人轉世，以她的天資，在未來不見得沒有希望衝破天地桎梏，成為聖人。”
普賢琢磨了一番：“難怪，世尊自從與神族交往後，對西行取經一事不再上心。”
在他看來。
若三界中真出了個聖人。
那麼就算雷音寺取個十次八次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沒有任何卵用。
而且到那時。
神族必定會成為三界霸主，大雷音寺的輝煌將蕩然無存，稱霸三界的美夢也要就此破滅。
想到這裡。
普賢目露兇光：“所以，我們要防患於未然，趁她羽翼未豐時……”
文殊一臉古怪道：“你要做甚？”
普賢惡狠狠道：“當然是趁她還沒有成長起來時，先下手為強除掉她，以絕後患啊！”
文殊用看白痴的眼光看向他，然後淡淡道：“出家人，不要總喊著打打殺殺，這樣不好。”
普賢頓時愣住了。
是文殊轉性了。
還是自己的套路錯了？
將天驕扼殺於萌芽中，不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嗎？
“哎，朽木不可雕。”
文殊見他不開竅，不禁恨鐵不成鋼道：“你好好想想，那紫瑤身為神族的希望，自然會老老實實的呆在清虛閉門不出，受到神族上下的保護，想要除掉她，便是與整個神族為敵。”
“然後呢？”普賢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文殊冷冷道：“先不說世尊會不會答應，是誰給你的錯覺，讓你認為是我能勝過穆吉，還是你有信心是穆吉的對手？”
普賢頓時語塞。
文殊的話算是說到他的痛處了。
論單打獨鬥，他的確是穆吉的手下敗將。
可輸人不輸陣。
普賢不忿地說道：“哼，咱倆聯手趁機偷襲的話，未必沒有勝算！”
偷襲？
聯手？
文殊冷笑一聲，毫不留情的澆上了一盆冷水：“痴心妄想，別忘了，神族裡，除了能與世尊旗鼓相當的聖皇，像穆吉這樣的高手，足足有四位。”
“你說得是，神族四天王？”
普賢一邊咽了口吐沫，一邊顫聲道。
“穆吉，丹羽，龍川，光秀，旁人或許沒聽過這四人的名字，但你我應該更清楚他們的恐怖，畢竟在與神族和解前的日子裡，我們可是沒少和他們發生過摩擦。”
文殊神情凝重。
而普賢也似乎被喚醒了遙遠的記憶。
在他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四個身材各一，背生羽翼的黑影來。
相比較年輕的穆吉。
丹羽，龍川，光秀三人成名更早，名氣也更大。
當然，他們也更加恐怖。
神族之所以能在混亂的天界中，一直安穩的保持隱世的狀態，此四人功不可沒。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想要扼殺紫瑤，必須要先過他們這一關嗎？”普賢顫聲道，要真是要與他們四人群毆，那麼自己寧可躺平裝死。
文殊無奈的捂住額頭：“我的意思，是這件事跟我們有個屁的關係？難道雷音寺只有我們兩個菩薩？”
“對對對！還是你聰明。”
普賢這才反應過來：“誰愛出這個風頭誰去，反正我不當這個冤大頭！就算有朝一日，神族一統三界了，大不了我脫下僧衣還俗，加入他們。”
說到這裡，普賢連忙四處觀望，生怕被其他人聽到。
文殊嘆道：“就怕神族，未必能容得下咱倆啊。”
普賢更懵逼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有些跟不上文殊的思路。
打不過就加入，不是警世箴言嗎？
文殊微微眯起雙眼：“八菩薩中，除了觀音地藏外以及咱哥倆外，其餘四人皆是碌碌無為之輩，我想觀音他們，也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普賢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愈發糊塗。
“稍安勿躁。”
文殊舉出兩根手指：“接下來的日子，我們要爭取取經人的名額，若西行成功，咱兩的地位會更加穩固，此為其一，其二，我們要未雨綢繆，為自己留下一條後路。”
“後路？你剛才不是說，神族容不下我們嗎？”普賢撓撓頭，他猛地一拍腦門，一副大聰明的樣子：“莫非你指得是天庭？”
文殊怒其不爭道：“蠢貨！神族若真是崛起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放著蒸蒸日上的靈山，去投奔日落西山的天庭，這與腦殘有何不同？
“那你的意思是？”普賢的表情跟個智障一般。
文殊高深莫測的笑著：“我記得，這裡離人界不遠了。”
普賢下意識點點頭：“穿過前面的界域，便可下凡到人界。”
見文殊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腳下正在火海裡游泳嬉耍的白象和青獅。
普賢的智商終於線上了，他激動的說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要在人界，給我們留下一條後路！！”
相比起天界。
人界雖弱，但它的局勢更加複雜，也更加混亂。
真到事不可為的時候。
躲到實力最弱的人界，割據一方，歌照唱舞照跳，日子依舊。
普賢豎起大拇指，情不自禁的讚道：“高，實在是高。”
文殊滿意的點點頭，就差說孺子可教了。
文殊的計劃很簡單。
未來。
他要與普賢留在靈山，去明裡暗裡的，為自己的門下爭取取經人的機會。
而他們的坐騎白象精和獅子精，則打著九九八十一難其中一難的幌子，藉機下凡興風作浪，不對，是探探路子。
正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路走寬了，方為王道。
普賢與文殊討論到這裡，相互看了一眼，默契一笑，露出英雄惜英雄之感。
普賢越想越興奮，恍如已立於不敗之地，他看向腳下，爆喝一聲：“孽畜，還不趕緊滾回來！”
青獅和白象都是心裡一凜，然後屁顛屁顛地飛上空中。
待文殊吩咐完自己的計劃後。
青獅和白象，同時露出興奮且殘忍的目光來。
文殊寶相莊嚴道：“切記，下凡之後，不可打著靈山的旗號。”
普賢神色肅穆道：“謹記，下凡之後，切勿走漏任何風聲。”
對於自家這個天天被自己毆打不成器的畜生，私下裡是個什麼德行。
文殊和普賢比誰都清楚。
所以他們才會‘善意’的提醒，千萬不要暴露其主人的真實身份。
至於青獅白象這兩畜生下凡後，沒有了靈山的束縛，會不會禍亂人界，會不會野性大發殺個血流成河，甚至無端製造殺虐。
抱歉。
這些就不是普賢和文殊關心的。
畢竟對於高高在上的二人來說。
普度眾生，只需動動嘴皮。
人界萬民，死活與我何幹？
不過是一群低賤下作的賤民罷了！
能偶爾在人間顯下靈，順便騙騙香火，引得百姓三叩九拜，這已經是對那些賤民天大的福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