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目瞪口呆的馬爾斯不同。
李盛聽得異常認真。
只是讓他暗感詫異的是，既然洪荒世界都強的如此恐怖了，又是如何被毀滅的？
李盛絕不相信。
單憑陳七爺的金仙境界，就可以毀滅洪荒，哪怕他是上古神器也做不到。
接下來。
陳七爺繼續說道：“在萬界，聖人一言可定生死，一念可定山河，是任何人都無法忤逆的存在，可即便如此，至高無上的聖人，依舊不滿足。”
馬爾斯憤憤不平道：“他們都是聖人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呵呵，聖人跟普通人有什麼區別？不一樣怕死？”二狗子嘲諷道。
“所以說，人心才是最可怕的。”陳七爺苦笑著說道：“他們認為，即使是聖人，也無法掌握因果，掌握天道，扭轉時空。做不到不死不滅，就意味著他們擺脫不了輪迴，也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於是，在之後無窮無盡的歲月裡，聖人們一直都在尋找超越聖人的道路。
可世間修行的功法雖千奇百怪，但皆是有跡可循，聖人已是世間之巔，想要突破聖人之境，當真是千難萬難，無數歲月裡，為追求新的大道，他們嘗試了無窮無盡的辦法，甚至有聖人因此走火入魔而隕落。
而直到鴻鈞老祖在無意中發現，隱藏在宇宙中最深的奧秘，也因此窺視到超越聖人之境的契機……”
說到這裡，陳七爺停頓下來，與此同時，他的眼神開始變得黯淡。
“是什麼？”一直沒有打斷的李盛，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陳七爺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鄭重地說道：“是氣運！”
“氣運？”李盛心中咯噔一聲，他覺得自己像是抓到了什麼。
陳七爺接著說道：“不錯，人有命運，國有國運，人間信仰，世間香火，不管是人還是物，它們都可以歸為氣運，在大千世界裡，氣運無處不在，世界萬物，皆有氣運，它雖然看不見摸不著，卻真真正正存在，就跟天道一樣！也可以說，是氣運形成了天道！！”
說到這裡，陳七爺指了指屋頂：“實力越強的位面，氣運值越多，而當氣運值達到一定程度後，就會發生質變…”
馬爾斯雙眼一睜：“譬如，汲取一個位面的氣運，就有可能形成諸天碎片？”
這也解釋了，阿波羅毀滅其餘的位面，並不是吃飽了撐的，而是為了得到諸天碎片，然後等待時機，突破聖人！
陳七爺微不可查的點點頭，他緩緩道：“所以，想要突破聖人之境的枷鎖，那鑰匙就是六道神通！”
李盛沒有開口，他只能在心中感嘆果然如此。
看了一眼自己的系統介面，六道真訣明明才LV4等級，但升級卻需要一千萬的經驗值，幾乎每升一級，所需要的經驗值就翻了十倍，李盛不敢想象，LV5以後，又會需要多少天文數字的氣運值。
而想要快速獲得經驗值，唯一的辦法，是透過氣運值去兌換。
這時。
二狗子忽然冷笑道：“依狗爺看，這鴻鈞也是老糊塗了，竟然會想到用這破功法來突破聖人，狗爺我可沒覺得它有什麼過人之處。”
陳七爺沒有搭理它，而是認真地盯著李盛：“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六道真訣的潛力吧。”
二狗子不說話了。
李盛微微頷首。
仔細想一想的話，六道神通雖看似平平無奇。
但每一種神通，都存在著無限的可能，都可以隨著時間進化。
天神道的天雷，是六道中攻擊力最強的武器，天雷威力無窮，可以讓以天雷為引，執天道之罰，肅清一切敵人。
餓鬼道的吞噬，與盤古之血完美融合，它最大的用處，其實並不是吞噬敵人的攻擊，而是讓李盛可以做到斷臂重生，擁有‘不死之身’。
而至於修羅道的掠奪，雖然現在開發時間尚短，眼下也只能掠奪敵人的能力，並且供李盛使用的能力也只有一種，但天曉得在未來會不會有更多的用處。
譬如像陳七爺一樣，可以抽取對方的能力，當成一種特殊的封印方式？
有一說一，就算是沒有下限的畜生道二狗子，作為李盛的契約獸，它的潛力也是不可估量的。
更別提剩下未解鎖的人間道和地獄道。
最簡單的比喻，就是在未來，李盛最少會掌握六個法則之力。
即便是聖人，也無法做到。
更不要提六道神通全部解鎖後，可以使用逆轉因果的功德點了！
所以，在如今的萬界中，沒人比李盛更瞭解六道真訣的恐怖和潛能。
不過。
如此強大的功法，自然也有它的代價。
那就是……
氣運！
無法計數的氣運！
想到這裡，李盛不禁問道：“後來呢？鴻鈞是怎麼解決的？”
陳七爺苦笑道：“你們知道的，位面越強，氣運越強，洪荒在萬界中，已是數一數二的頂級位面，可它所產生的氣運值，根本不夠鴻鈞的消耗，更遑論還有其它野心勃勃的聖人。
為了解決這個難題，鴻鈞老祖鎮壓了整個洪荒位面，抽取整個洪荒的氣運，然後提取出諸天碎片。他耗費數億年，以諸天碎片為引，煉製出了造化玉碟，也就是我這個糟老頭子……”
說到這裡，陳七爺笑得愈發苦澀，“我的本命神通，就是空間法則，可以穿梭在大千世界各個位面。”
李楞了一下。
因為他突然想到，自己也是透過諸天碎片才得到了六道神通。
如此看來，如果不是自己運氣爆棚，是歐皇中的歐皇，那就是系統在刻意引導了。
而鴻鈞想透過造化玉碟，破開位面的目的……
李盛依舊感覺背後正在發涼。
陳七爺有些傷感地說道：“之後，鴻鈞開始了自己的計劃，他用我破開位面，去汲取萬界中的氣運值，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卻是災難的開始，就像是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然後……”
此時此刻。
李盛神情微動。
馬爾斯一臉震驚。
就連二狗子也難得的嚴肅起來。
他們都知道，每個世界的氣運值都來自世間萬物，屬於是有限的資源，是形成天道的本源。
如果河澤而魚，汲取過度，很容易造成天道崩塌，從而導致世界位面崩潰，讓整個位面消失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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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位思考下。
如果自己是鴻鈞，辛辛苦苦等待了數億年，好不容易看到曙光時，根本不會有那個耐心，去合理的去汲取氣運值。
而最快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掠奪。
尤其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那些低等位面的土著，實在比螻蟻強不了多少。
試問又有誰，會在意路邊的螞蟻窩呢？
哪怕是螞蟻窩會遭受到滅頂之災，但他們面對聖人，根本毫無抵抗之力。
就像是之前，在主世界行事無忌的輪迴小隊，他們無視一切法律規則，是以高等生命的心態，來看待低等土著的。
更遑論聖人？
李盛能想象的到，在鴻鈞抽取氣運值時，不知道摧毀了多少低等的位面，也不知道毀滅了多少文明和生命。
果然，陳七爺也沉默了，像是在印證李盛的想法，稍許之後，他才緩緩說道：“毀滅！為了快速掠奪氣運值，他給萬界中的位面，帶來了無盡的毀滅和災難！”
“為了成為唯一的主宰，鴻鈞他，徹底瘋狂了，而鴻鈞也像是受到了詛咒，自那以後，洪荒世界便天災人禍不斷。”
陳七爺訴說著。
這殘忍的真相。
讓所有人都感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