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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番外之鐘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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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鍾彥, 擺鐘的鍾, 彥哲的彥,意思……呃,賢智的擺鐘?o(s□t)o

我母親是個小學教師, 父親是個軍人。上中學以前,我都住在軍區, 於是學會了開車開槍做飯洗衣修電視修汽車修水龍頭,抹個水泥補個瓦上樹爬牆也都不在話下。母親常常感嘆, 她生的不是一個兒子, 而是一個十項全能的管家。

好在還有調皮搗蛋愛玩泥巴的弟弟可以安慰她做普通母親的心。

——以上都出自母親的敘述。

母親說,我是個不需要人操心的好孩子,所以爸爸媽媽當然會更關心常常出狀況的弟弟(那小子十歲了走路還會無緣無故地在平地上摔跤)。母親說, 想要我疼你可以啊, 綵衣娛親在地上打兩個滾我瞧瞧吧?

我翻個白眼,收拾了碗筷去洗碗。

通常這時候, 父親什麼都不說, 戴了眼鏡看報紙,可我總是能從他的嘴角看到一絲隱約的笑意。

小時候,我只覺得我的家庭很幸福,氣氛很輕鬆,凡事都可以民主表決。長大後, 我感激上蒼,給了我一對如此開明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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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同性戀在這個國家還備受詬病;到如今, 第三者仍然是個讓人不齒的代名詞。

但我愛上一個男人,他比我大二十歲,有家有業,有妻有子。

他叫談軒辰,是雲川市刑警隊特別行動支隊的隊長。

特別行動支隊,簡稱特支隊,據說是某一位省級領導一時意動讓雲川市刑警隊劃出了一個分支,聽起來名字很酷,但我覺得,這特支隊就像雲川刑事案件的垃圾桶,凡是那些沒有線索的、連環殺人的、情節惡劣或者詭異的、跨省跨市的,多半都要扔到這裡來。特支隊可能在別人都忙得團團轉的時候個個閒得發黴,也可能在別人都休假的時候忙得恨不得生出三個腦袋六只手。原本聽說分到了著名的雲川特支隊,我很有些沮喪,但因為那個男人,一切都不同了。

被扔到特支隊來的案子,自然沒有一件是輕鬆好處理的,多半經過了幾道手後,證據啊線索啊都模糊不清了,有些還是十幾年前的舊案。但不管怎樣困難,只要還沒有過追訴期,那個男人就會追查到底。從一片迷濛中抽絲剝繭,在一團亂麻中找出線頭,只要被他抓住哪怕最微小的漏洞,立刻就會迎來凌厲的攻擊,直到最後的真相被挖掘出來為止。

因為他,特支隊的破案率達到了83%——這個數字聽著不高,可是考慮到那些案件的情況,其實是非常驚人的。

出於崇拜,我常常跟在他身邊圍著他打轉,因而比別人知道更多的情況。

我知道他每月都把自己的薪水分成好幾份,分別寄給以前犧牲同事的有孩子但還沒有再婚的家屬;我知道他為了破案常常幾天幾夜沒有安穩睡一覺,用煎熬自己生命的方法來換取最後的真相大白;我知道他經常遇到黑社會的襲擊報復,身上總是傷痕累累;我知道他總把國家社會放在私人感情之前,一旦有了犯罪行為再親近的人他也不會姑息;我知道他愛吃辣也喜歡甜,只是年已不惑而從來都不好意思買甜品,只能忍耐著,偶爾才解一解饞;我知道他因為懶得挑選衣服而買了好幾套一模一樣的放在衣櫃裡,每日一換,弄得大家都以為隊長總穿髒衣服;我還知道他喝咖啡的時候要加很多糖不喜歡系領帶系腕扣……

我知道他有一個妻子在清江做生意,每年兩人只見幾次面。

我很生氣,這麼好的一個男人,為什麼他的妻子不珍惜?成功的男人背後,不都應該有一個成功的女人嗎?

他是個不會收拾自己的人,忙起來連吃飯都顧不上,更不用說收拾房間了。但他家倒是不亂,因為房子裡只有最簡單最常用的幾件傢俱:床、衣櫃、桌子、椅子、沙發、電視,廚房裡只有泡麵要用的幾件餐具是乾淨的,其他都蒙了厚厚的一層灰,可見主人平時對他們忽略的是多麼徹底。

那不是家,僅僅只是一個睡覺的地方,比飯店還飯店。

一個人,怎麼能把自己忽視到這種地步呢?

於是我時不時地到他家去,幫他收拾收拾屋子,偶爾帶些飯菜,偶爾帶盆仙人掌或者其他可以裝飾房間的小東西。

然後,那棟公寓空蕩蕩的房子漸漸被填滿了,有了人氣和家的氣息,而我墜在腰上的鑰匙鏈中也多了一枚銀色的長鑰匙。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陷進去了。

他是我的上司,有美麗能幹的妻子,有兩個將要成年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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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母永遠比任何人都要瞭解我,在我自己還沒有察覺自己感情的時候,他們發覺了,並且試圖阻止扭轉。在從不以權謀私的父親動用關係想要把我插入軍隊的時候,我死活不願意,然後什麼都想明白了。

母親滿目悲傷,父親渾身怒氣,一言不發。

我跪在地上,不願離開。我想守在那個人身邊……我不會傷害他的妻和子,不會告訴他一個字……只要在他身邊就好了……

……

於是我還回了鑰匙,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每天為了工作忙得昏天黑地,沒有案子也要創造條件讓自己忙起來。

然而突然有一天,我聽說,他離婚了。

離婚?

那個人……沒有了家?

我連鞋都忘了換,穿著拖鞋就往他家跑,路上丟了一隻,跑到的時候狼狽無比。當我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地思忖著自己這算怎麼回事時,卻見他正站在路燈下,靠著水泥杆子吸菸。

他聽見響動,側頭對我微微一笑,沒有驚奇沒有悲傷,只淡淡地說:“來了?”

……

一夜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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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天,他們離婚的細節問題就已經全部處理好了,包括財產啊撫養權撫養費啊之類的問題。長子談澤判給了他,次子談旭判給了母親。我見過他們一家的照片,談澤長相卻很普通,很有幾分孩子氣,但氣質疏朗澄明,站在俊美非常的談旭身邊,竟一點兒也不遜色。

這樣的孩子,大概會很好相處吧?

但當我見到他本人的時候,卻覺得眼前的少年跟照片上的人迥然不同。

那般的清冷淡漠,平凡的五官,因那一雙眼睛,而整個都耀眼起來了。

這個少年,縱然站在千萬人中,你也能一眼就發現他;但無論你怎樣靠近,依然在他的視野之外,於是縱然有再多的喜歡嚮往,也不敢親近。

他從不掩飾自己的感情,厭惡疏離探究,都清清楚楚地擺在臉上,不喜歡便決意不肯接受,卻也不是無理取鬧的性子。

沒過幾天,他的態度就緩和了很多。我不知道是自己終於稍稍打動了一點他,還是他之前憤怒賭氣的物件其實並不是針對我?無論前一種還是後一種,似乎都不符合這個少年的性格。

他不喜歡說話,沒有必要的話可以一整天都一言不發;飯也吃得極少,每日剩了大半,也不見他吃什麼零食,卻也一直沒有變瘦過;他極懶散,整日待在家裡看電視,但他其實對電視並不感興趣,僅僅只是為了讓自己不至於太無聊而已。

很多時候,我能看到他坐在那裡,清晰地用肉眼確定他強烈的存在感,但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他並沒有真正參與到這個世界上一樣。

為了安置照顧談澤,我搬到了那間小小的公寓,除了工作外大半的心思都放在每日的飯食和談澤的情況上來,一時間連軒辰都疏忽了。一次結束了案子,大夥兒攛掇著去酒吧慶祝,兩人都喝了不少酒。勉強回家後,已然醉的腳下踉蹌不穩了。彼此支撐著,感覺著對方的心跳和漸漸上升的體溫,一時情動,便是雲翻雨覆。

早晨醒來時醉意尚有幾分,頭痛欲裂,神志恍惚,猛然想起昨晚做的事,立時驚醒,嚇了一身冷汗。

昨晚……似乎……小澤就在隔壁?

我抱頭哀嚎,恨不得立刻死去便好了。軒辰拍拍我的頭,說:“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tot)/~~

磨蹭到不能再磨蹭的時候爬起床來洗漱,聽到小澤的房間裡傳來敲擊電腦鍵盤的聲音,乒乒乓乓收拾了完離開,十分窘迫地去告別,結果他只看了我一眼,點點頭後繼續關注他的電腦。

我總覺得那目光洞若觀火明察秋毫萬事瞭然於心,但他畢竟什麼都沒說,我也覺得好受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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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辰的妻子,小澤的母親——我曾經無數次想象她是什麼模樣,她有著怎樣高華的氣質,她是如何的聰明智慧、殺伐決斷,但當我親眼看見她時,卻覺得我腦海中預想的任何模樣都不能套在她身上。

客觀的說,這並不是誇讚。

開始瘋狂癲狂如廢棄古宅中徘徊不離的女鬼,後來麼,氣質確實高雅尊貴,但卻明顯偏心地過分了。

我很生氣,也為小澤難過。

我知道這其中也有我的原因,但那是一個母親,怎能這樣遷怒無視為她千里迢迢趕來的親生兒子?

更讓我心疼的是,小澤那種毫不在意地態度,是不是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其實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已……)

這樣的孩子,邵然竟然說他與之前的連環兇殺案有重大聯絡?那些人死的時候小澤還在清江!

我應該立刻給他一拳叫他閉嘴,但軒辰按住了我的手,他說,小澤的身形的確和之前監視器中見到的那個神秘少年非常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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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憤怒依舊,心卻慌了起來。我聽過他們敘述那神秘少年的穿著打扮,同樣的衣服帽子,小澤的櫃子裡的確有一套,還是他來雲川以後新買的。

邵然跟我們談起一個荒謬的世界,神鬼、妖魔、瑁山、被黑霧籠罩的警局、撕裂的天空意象、他對小澤的懷疑……

我心中叫囂著胡扯胡扯,卻無端端地想起了小澤總是冰涼入骨的手;藏藍色的右眼;他的胸膛總是平靜的,看不出會因呼吸而起伏;凡是他用過的器具、做過的沙發椅子,無一不是泛著寒氣,沒有一樣帶著人類的體溫;他有時候會凝神看著空蕩蕩的地方露出微笑,似乎還在跟人交談的模樣……是了,在清江,他一眼就認出了傀儡蠱,輕易解除了田薇身上的詛咒,而且在告別離開的時候,他看的分明不是抱在一起的田薇母子,而是他們的身邊,空無一人的身側……

我顫抖了一下,背後涼颼颼的,恍惚間感到巨大的危機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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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里糊塗地,我和軒辰被邵然忽悠著,易容改裝潛到了博物館附近。

沒多長時間,就見一群奇奇怪怪的人抬著一個一人高的箱子走了出來,一輛貨櫃車和十幾輛小轎車等在外面,陸續接了人離開。

小澤在那群人中,跟一個有著長長的白眉毛的老和尚有說有笑,他們走在一起,讓人覺得,那是跟他們完全不同的、另一類人!

而且……我覺得……小澤似乎往這邊看了一眼?

跟他有同樣動作的,除了那個老和尚,還有一個穿著極其寒酸的中年男人,上次見過的邵然的表弟邵冥就跟在那男人身邊,笑嘻嘻很是開心的模樣。

十幾人中,只有他們幾個還笑得出來。

一行人乘車離開後,我們也立刻開車跟上。若論跟蹤與反跟蹤,我們才是內行,沒有被一群“老百姓”看穿的道理。但一路上,我總覺得有犀利的目光盯著我們,手痙攣似的發抖。軒辰暗暗握住了我的手,我轉頭看他,他一直盯著前方,嘴角的線條剛硬冷酷。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啊!為什麼總是不能展示出一丁點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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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果然如邵然所說,是朝著瑁山去的。

邵然顯然之前做足了功課,竟然查知通往瑁山古墓的,除了眾所周知的那遊客發現的地洞以外,還有一條可能因為地震而產生的裂縫。裂縫與地洞之間相距二三裡,一般人決想不到兩洞口竟通往一處,裂口乍看又窄又淺,就像流水沖刷出的一條狹縫,進入後貼地爬了五六米,便是豁然開朗,可以直立行走。從裂口到古墓墓坑,中間有多處或狹窄難過,或陡峭直立如崖,還有些人工開鑿的痕跡。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達了墓坑處。但到這裡路已經斷了,薄薄的一層牆壁將通道和墓坑隔開,牆上有幾處裂縫,倒是可以隱約看見墓坑內的情景。

路上邵然解釋說,其實這裂縫在當地人中間並不是秘密,很多人年幼時都在這裡玩耍過探險的遊戲。盛明發現古墓後,就有一人察覺裂縫的通向竟是朝著墓坑,興起之下便帶了鐵鍁小鏟子指南針等自家簡陋的工具鑽進了裂縫,有那阻塞難行的地方就挖掘開。臨近墓坑時他一鏟子下去,差點兒鑿壞了牆壁,見土裡透出了光亮,湊近一看,見到了墓坑內的豹形石像。這人雖然好奇心旺盛,卻是個膽小的,生怕破壞了墓坑後被盛明公司或國家追究,略作了些掩飾後就離開了。如今既已被邵然知道了,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竟然這麼巧合!

【鍾彥不知道,這瑁山表面看似堅實,其實自從兕希封印鬆動後,山體內部就逐日產生了無數裂縫,千百裂隙,都是通往墓坑。他們發現的,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墓坑中此時的景象很奇妙:許多人在裡面手舞足蹈,有的看似在和人拉扯,有的似乎在和人打鬥,有的在張惶躲避什麼,有的則雙手比劃出奇奇怪怪的手勢,就像在看一出滑稽的啞劇。一具沒有心臟的古屍放在中間的高臺上,周圍有八個姿態各異的豹形石像。

只片刻,我們就覺得胸悶氣短,神智昏昏。

“對了,用這個看!”邵然從口袋裡拿出一小塊黑玻璃,軒辰舉著玻璃看了一會兒後,默默地用鑽戒把它分成三塊,我們一人拿了一塊。

我從沒想到過,自己竟然會看見這種場景:

無窮無盡的黑氣從那古屍身上散發出來,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獸。那個之前和小澤談笑的老和尚此時一手持一個紫色的缽,一手拿著一串很長的佛珠吟誦,金光從那缽盂中溢位,攏在黑氣上方,壓迫著它向源頭聚集。其餘眾人正與脫出金光束縛的黑氣纏鬥,或抬手打出一團強烈的光,或突然燃起熊熊烈火,或吞吐吸納將黑氣吸收。鬍子拉茬的中年男人守護在老和尚身邊,將靠近他的黑氣全部打散。除了那些與眾人糾纏的,流瀉在外的黑氣也不少,雖然濃度要小很多,但我們身處其中,渾身越來越冷,心跳也漸漸緩慢。

忽然渾身一輕,再一看,小澤似有意似無意地站在我們下方,在他周圍五六米範圍內都沒有黑氣。

邵冥站在他身邊,神色凝重地看著戰局。

我心裡一冷,和邵然對視一眼。軒辰一直緊緊盯著墓坑中的局勢,我輕輕握住他的手,發現他渾身僵硬。

小澤似乎是指揮一類的角色,我聽他不停地說“甲三乙十七”、“甲二十二乙三十五”之類的,看了許久,才發現他說的是方位,甲是縱,乙為橫,數字大概是他們事先約定好的,以左上角為原點。在我看來,那黑霧只是有的地方濃些,有的地方淡些,但小澤似乎總是找得出其中最薄弱的位置,每當小澤說出一個點,就有人立刻撲向那地方,接著周圍凝結的黑霧即便看起來凶煞也輕易地就被消滅了。

漸漸的,遊移在外圍的黑氣都被驅散了,所有人結成一個結界協助老和尚把那黑霧封印在中心——如果只憑肉眼看,這個情形很搞笑的,一群幾十歲的人平舉雙手,站成一個橢圓形,如雕塑般一動不動。當看到中間那卵形的黑霧團,沒有人有笑的心思。

我隱隱知道,這是到關鍵時候了。

小澤依舊站在外圍沒有參與,他眯著眼睛觀察了許久,拍拍身邊邵冥的肩膀,說了一個方位。

邵然身體驀地緊繃起來,接著失聲喊道:“冥冥!”

邵冥那孩子,竟一步步走進黑氣團中!

聽到喊聲,協同封印黑霧的幾人下意識地回頭來看,結界動盪了幾下,老和尚吟唱了一個梵音,明明聲音很低,卻像雷鳴般炸響在耳旁。眾人都收回心神重新全神貫注地對付黑霧。邵然卻管不了那麼多,他用力一拳砸開本來就剩下薄薄一層的牆壁,跳了下去,還沒站穩就要衝上去抓住邵冥,一個身高兩米多、極其魁梧的男人攔住了他。

“放開我!”邵然大吼道,他優異的搏擊成績在那熊一般的男人面前不值一提,只能焦急地說:“冥冥回來!你們這些傢伙想要叫他幹什麼!”

“堂哥!”邵冥驚異地喊道,接著臉上綻開大大的笑容,揮揮手說:“這是我的責任,堂哥!別擔心。”

“冥冥!”

邵冥頭也不回地走入了那黑色巨卵。

“邵冥是陰年陰日陰時出身,身具絕陰之脈,天煞孤星的命相。”小澤忽然說,“本來他是活不過七歲的,但是有人給他下了言咒。”

“言咒?”

“取名邵冥,幽冥之冥,在他和幽冥之間建起了聯絡,疏導了他身上隨著年月聚集的陰力。每次有人叫這個名字,就等於是加強了一分言咒的力量,邵冥的壽命也就延長一分。”

這就是小澤第一次見邵冥,就猜出他名字的原因嗎?

邵然臉色蒼白地看著黑卵,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小澤的話。

軒辰手按著小澤的肩膀,艱澀地問道:“談澤,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小澤似笑非笑地瞟了空蕩蕩的身側一眼,淡淡地說:“只是……陰陽眼而已。我小時候跟你們說過的。”

軒辰慢慢收回手,攥成了拳,“這件事結束以後,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小澤的笑容變得有些奇異,似乎在……幸災樂禍?

他爽快地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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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澤慘嚎一聲,皺起了臉。

[抱歉啊,似乎給你惹下了不少麻煩。]微生茉沒什麼誠意地說。

談澤長嘆一口氣,可憐巴巴地望著微生茉,[至少至少,你把我爸應付過去吧?]

[這可由不得我做主。]微生茉看了眼被黑霧吞沒身形的邵冥,[你不是希望我救他嗎?救了他,我想不離開都不行了。]

談澤:~~o(>_<)o ~~

[也許你可以裝失憶!]微生茉建議說。

[失憶?]

[是啊,連續性失憶,對我借用你身體之後的這段時期,全部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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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大盛,黑霧越來越淡,漸漸露出其中邵冥的身形。他站在古屍身後,腳下是一個極黑無光的圓,黑霧以螺旋狀,從他的頭頂灌入,透過他的身體進入到腳下的黑圓中。邵冥緊閉著眼,表情痛苦,邵然瞪眼看著他,渾身顫抖。

突然,那古屍睜開眼睛,發出震耳欲聾的大吼!聲波宛如實質般,在聽到的那一刻我腦子一懵,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看到談澤衝了出去,一腳踢開邵冥,手按在了黑洞上。黑氣猛地收縮然後迅速膨脹!

“轟隆隆——”

像是過了幾秒鐘又像是過了很久,我恢復了意識,腦子還昏昏沉沉的,後背疼得厲害,似乎剛才狠狠地撞了一下。

古屍已然不見了,原地只有一小撮黑灰。石像東倒西歪,碎裂不全。墓坑的牆壁上像是被巨大的刀凌亂劃過一般,佈滿了深深地裂痕,土石落了滿地。所有人都被氣浪拋了出去撞上牆壁,老和尚現在面如金紙,不停咳血。其他人有的頭破血流,有的手斷腳折,有的還在昏迷。我們三個離得遠的普通人反而情況最好。邵然一醒來就衝向了邵冥,軒辰則四處找談澤。

“堂……堂哥……”邵冥虛弱地叫道,茫然地看了周圍一眼,“我還活著?”

邵然緊緊地抱住他。

我們在墓坑的入口處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談澤。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氣的布偶娃娃一般俯臥在地上,幾乎看不到活著的跡象。

軒辰試探了下他的呼吸,手顫了下,頓時臉上血色褪盡。又緩緩摸了摸他的頸側和心口,才稍恢復了些。

“阿彥,叫救護車。”

軒辰的聲音帶著金屬般的質感,冰冷生硬。這是他在強自掩飾所有情緒的跡象。

我點點頭,撥響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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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整整一個星期,小澤才甦醒過來。

他看著我,面露疑惑,輕聲問道:“你……是誰?”

他忘記了從父母離婚以後的發生的所有事。

他變得完全不一樣了……或者說,他變得跟原來一樣了,我知道。

他的目光疏朗澄明,清澈見底,笑容宛如陽光。對於我,他最初有些牴觸,但相處一段時間後,兩人之間也算融洽。

他不再待在房間裡百無聊賴,喜歡滑滑板,踢足球打籃球,偶爾還去滑冰打遊戲,很快就交到了幾個好朋友。

他每星期都跟弟弟談旭打電話,也會問問母親的情況,每次電話後眼中都有黯然。

他飯量很好,喜歡米飯不喜歡麵食,喜歡土豆青菜討厭茄子洋蔥,從來不喝咖啡和苦茶。

他是個很好的孩子。最重要的是,他的身體總是溫熱的,玩耍一天後常常會渾身大汗地回家,一進門就嚷著肚子餓。

像個活人。

但我總是無可抑制地思念之前的那個孩子。想起那孩子清冷的神情,寂寞的眼神,孤寂的身影。

儘管我知道,那或許不是真正的談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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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有一天我下班回家,看到小澤從書架的角落中取出一個扇形的青玉掛墜,拿在手裡把玩。

我心裡一緊。

那個東西……那個東西我在陪小澤去清江時見他戴過,但在瑁山事後就再也沒有看見。

我覺得渾身發冷,忍不住開口喚道:“小澤?”

他抬頭看我,目光一如既往地清明。

“你手裡……那是什麼?”我乾巴巴地問道。

“哦?這個?”小澤舉了舉青玉掛墜,說:“一塊掛墜而已,地攤貨。”

他笑得有幾分神秘,像是在說:“我有秘密,但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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