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斯頓見到自己的親妹妹就這麼衝了進來,一捂臉下意識地暗罵一句。
“Holy Sh~it!”
顧沁手中拿著冰袋,輕輕問候道:“夫君,可有傷著?”
施成指著門口哆哆嗦嗦探頭張望的顧小七連聲的大罵:“顧小七,你個混賬玩意!不是不讓你說嗎?你個......”
“哼!”
李靈珊一聲冷哼,頓時現場死一般的寂靜,連門口的顧小七都不由自主地一縮脖子。
“打呀?來,你們繼續打,我就在這看著,動手,開始啊!Ready GO!”
............
“怎麼了?怎麼不動手啊?”
李靈珊上前兩步,也不顧及顧沁還在旁邊,直接拿手指頂住施成的腦袋氣哼哼地說道:
“施成,你不是狠嗎?動手啊!不是罵小七嗎?你再罵呀!現在不說話啦?”
“呃......靈珊,我們這不是鬧著玩兒嘛,不信你問你哥,是不是鬧著玩。”
施成此刻就好像是犯了錯的三歲頑童,低著頭一臉無辜地辯解。
“我信你個鬼!”
說完,直接對著施成的屁股就是一腳,疼得他齜牙咧嘴地哇哇亂叫。
“有其夫必有其婦,跟陸頭個鳥人一個模子裡出來的,都喜歡踹人屁股。”
李靈珊撒了氣,轉到李文斯頓跟前,看著他一臉的淤青,氣不打一處來,憤恨地罵道:
“明知道打不過還要打,你傻啊?光長個子不長腦子的啊?”
“他罵我雜種,我氣不過才動手的。”
“罵你你就打人啊?你怎麼不來告訴我啊?要揍也是我揍他,你看他敢不敢還手。被人打得跟個豬頭一樣,走出去別說你是我哥,我丟不起這個人。”
“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
李靈珊對著陸遠和喬納森一瞪眼,罵道:“你們兩個笑什麼?幸災樂禍看熱鬧是不是?你們怎麼不上去拉架啊?”
陸遠心說這不是無妄之災嘛,反抗道:“靈珊,你光說我們幹什麼,怎麼不說人鄭紀啊?”
“人家小鄭頭是知識分子,瞧你們兩個就不像是好東西,咯咯樂,臭不要臉。”
顧沁上前拉住正在發飆的李靈珊勸道:
“妹妹,算了算了,吵吵鬧鬧是一家嘛,只要大哥們和好就好了,妹妹可別生氣了。”
李靈珊依舊氣鼓鼓地回道:“哼,諒他們也不敢不和好,一群大男......”
“報告!”
李靈珊也不管是誰喊的報告,頭也不回,直接往門外一指。
“滾出去!”
前來報信的親衛隊員傻眼了,頓時止住了腳步,無助的望著與自己同樣站在門口的顧小七。
顧小七低聲問道:“什麼事?可是那個明軍百戶到了?”
“回署長,到了,就在外面候著,這......”
“行,你先去吧。”
顧小七硬著頭皮進入會議室,對著李靈珊低聲稟報道:
“夫人,有個從嘉興府前來投效咱們的明軍百戶到了,可要讓他現在過來?這事......恐怕耽誤不得。”
李靈珊一聽,剛偃旗息鼓的滿腔怒火又冒了起來,指著面前的一圈人罵道:
“你們幾個大男人,明知道過會要見人,還搞窩裡鬥,被人看見了像什麼樣子?真是氣死人了!”
“額,我也是剛剛才從小七那裡聽說的,是松江警察署的那個阮江派人送他過來的。靈珊,你可別冤枉我們。”
“哼!”
李靈珊對著施成冷哼一聲,回首吩咐道:“小七,把那個什麼百戶的帶進來!”
“欸,欸,小的明白。”
不多久,呂聚便被顧小七親自領進了會議室中。
“顧署長,諸位是......?”
為保險起見,顧小七並未透露陸遠等人的真實身份,而是打了個馬虎眼。
“這幾位是能夠做主的大人,你有什麼話,大可直說。”
呂聚稍稍愣神,而後直接躬身施禮。
陸遠擺擺手,“禮數什麼的就不必了,直說你的來意吧!”
“在下名叫呂聚,海寧衛百戶,家父呂子材,身居千戶之職。”
說完話,先將自己的腰牌掏了出來,而後不顧旁人的眼光,脫下腳上的布鞋,鼓搗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將鞋底夾層中呂子材蓋了大印的書信扣了出來,在身上擦了擦,而後雙手恭敬地遞給了距離自己最近的施成。
呂子材書信的內容其實沒什麼乾貨,通篇都是些廢話,無非是表示自己身為海寧本地人士,不願見到嘉興府百姓生靈塗炭,對目前松江府的種種表示讚歎,對遠東帝國的存在表示接受,僅此而已。
施成草草地看完書信,轉呈給了其他人,自己仔細地打量起眼前名叫呂聚的年輕人。
“照這麼說,你是百戶,你爹是千戶?”
“回大人,正是如此。”
施成不置可否地看看頭,“倒是上陣父子兵,不錯,不錯。那你身居百戶之職,親自到我們這兒,難道就是為了給我們看這封信?你,或是你爹,就沒什麼話同我們講?”
“呃......”
呂聚沒想到施成居然這麼直白,愣了片刻說到:“回大人話,在下喬裝改扮,孤身前來,其實已代表了在下與老爹的心意。無非...無非是想......”
陸遠看完信,呵呵一笑緩解了呂聚的尷尬。
“你叫呂聚?是海寧當地人?“
“回大人,在下祖籍乃是餘姚人,祖父輩便從餘姚遷至海寧擔任鹽官,族中老小至今都已落戶海寧。”
“嗯,很好,很好,你和你爹的心意,我們領了。想來你也知道,如今我遠東在常州大獲全勝,李文忠那支所謂的討逆大軍已是灰飛煙滅十不存一,下一步就是圖謀浙江
諸府,這首當其衝的,自然就是嘉興府。張元年身為都指揮使能未雨綢繆,倒是主動,果然不是朝中的那些酸腐文人的做派。”
呂聚沒料到對面就這麼著把如此重要的情況透露給自己,暗中咂摸這其中的含義,搖頭不解地問道:
“這位大人,在下有一問,張帥統領大軍陳兵嘉興,雖不比國公爺的討逆軍,但人數亦是不少,且距離松江府咫尺之遙。在下今日能不費吹灰之力深入松江府城,想必旁人也可如此,且在下一路前來,並未發現民間有何慌亂,更沒見遠東一兵一卒,但不知諸位到時如何防禦張帥進攻松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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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成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防禦?防禦張元年?哈哈哈哈,笑話!”
“大人此言何意?”
“呵呵呵呵,常州是常州,嘉興是嘉興,此一時彼一時,當初我帝國大軍新入常州府,諸事繁雜,無心西進。故此才以守代功,成功剿滅李文忠部,收降了潁川侯傅友德。但如今則不然,正如你所言,嘉興府與我松江咫尺之遙,若是不拿下嘉湖杭諸府,我心不安啊,哈哈哈哈!況且,浙江諸府乃是魚米之鄉,頗為富庶,呂聚,你說說,這麼好的地方,我等豈有不動心思的道理嗎?哈哈哈哈!”
“那照著大人的意思,不論張帥如何,遠東都是要動手的咯?”
陸遠點點頭也不隱瞞,光明正大地說道:
“這是自然,無論他張元年如何行事,總之,浙江諸府,遠東志在必得。呂聚,你既然來了,一定也有所圖,不如你直說,你與你爹,可為我們提供些什麼,又需要我們如何回報與你呂家,但說無妨。”
呂聚啞然一笑,心說終於到正題了,穩了穩情緒開口說道:
“諸位大人都非常人,想必呂聚今日前來的意思,諸位早已瞭然在心。不瞞諸位,在下與家父也知道,一旦遠東大軍急襲嘉興府,張帥必將無力阻擋,可若是嘉興數萬明軍同仇敵愾,遠東想必傷亡也不會少,何況百姓塗炭民不聊生實非家父所願。在下與家父思前想後,為了百姓安危,願為諸位及大軍引路。”
施成戲謔地問道:“哦?引路?怎麼個引法?事成之後,你們父子倆想得到什麼好處?”
“回大人話,在下與家父不敢他想,無非為了保住我呂家的一畝三分地,身為軍戶,到時不至於被遠東遷怒而已。至於說如何引路嘛,只要家父與在下能辦到,皆可行之。”
“呵呵,呵呵呵呵”
施成微微一笑,“你們父子倆要求倒是不高,這樣吧,你先把現如今嘉興府守軍的駐地給我們說一下。”
“呃......”
呂聚心說如今還未達成協議,怎能將如此重要的訊息說出去。乍著頭皮回道:
“那...諸位大人可是已經與在家達成協議了嗎?願在事成之後保我呂家富貴?”
“你等會兒!”
陸遠一抬手,打斷道:“我們只答應你不會因為你們父子倆的軍戶身份而遷怒你們,可沒有擔保你呂家的富貴,要想發家致富,還得靠你們自己。”
呂聚點點頭,算是認可了陸遠的說法,隨即將他目前所知的訊息都吐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