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承王倒是可以理解了,這位先生大抵是某位罪臣之後,所以隱姓埋名遮掩容貌,否則以他的才情從前必定也是驚豔才絕之人,若是招搖露面必定會惹來麻煩,
而他捨近求遠來扶持自己再報仇的原因,大抵是因為他的仇人是雲貴妃母子三人中的一個。如此,的確是只有自己才能替他報仇了。
在那之後承王徹底放下了戒心,先生也從未讓她失望,無論是雲貴妃母子三人還是朝中政務,更甚者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魏長語,先生都似神機妙算一般從未出過差池。
承王只覺得這是天要幫他,才叫這樣一個神人送到了自己身邊。所以即使今日自己當眾出了這樣大的醜,他也不會跟先生擺臉色,否則才是因小失大。
鬼面先生著一身月白色長袍,面著鬼面,長身玉立,瞧著身量不過剛長開,還是少年之資。可他那周身氣度,卻又不會讓人因此將他小瞧了去。
“先生來了,快快請坐。”
那鬼面先生也不客氣,簡單做了一輯便坐下道:“今日之事我已經聽說了,恐怕背後沒那麼簡單。”
一提起方才祭天之事承王便心頭火起,卻是生生忍住了。
“祭天之事本王不怪先生,本就是這魏長語陰晴不定,還累的本王當眾出醜,這口惡氣本王自然是要討出來的。”
鬼面先生卻道:“失態事小,如今流言才是棘手。”
承王愣了愣,問道:“傳言?什麼傳言?”
原來承王自回來以後便火冒三丈,誰也不敢湊上去當活靶子,自然更沒人會把這種流言告訴正在氣頭上的承王了所以他竟是到如今都不知此事。
鬼面先生頓了頓,道:“殿下難道還不知道嗎?現在百姓間都在謠傳皇上病重是因為殿下暗中下毒,所以祭天儀式才會這般不順。”
承王一驚,脫口而出道:“這些刁民,居然敢這般汙衊本王,全部都該處死!”
鬼面先生嘆道:“殺一兩個刁民洩憤容易,可又如何能堵的住天下人悠悠眾口。這流言來的古怪,魏長語突然改變主意更是古怪,總之殿下最近要更加小心謹慎。”
承王嘴上應答,心裡卻是有些不屑於他這般的謹慎過了頭。
實在是承王從小到大人了太多,人到中年正是意志鬆懈之時,尤其是最近他的日子過的太順風順水,便少了幾分對危險風霜磨礪的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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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承王府,鬼面先生坐上馬車幽幽獨行,一路到了南面一處幽靜的宅子停下獨自走了進去。那車伕也習慣了他的一言不發,待人送到後就又駕車回了承王府。
卻見鬼面先生徑自進屋掩了門窗,然而摸到牆上一處機關開了密室走了進去。
這間密室可不小,東西也不少,而最顯眼的就是牆上那整整一派一模一樣的鬼面具,似乎是在刻意提醒著什麼。
鬼面先生換了一身半舊不新的尋常衣物,而後開啟密室的另一個門走了進去。裡面是一個長長的甬道,直直向北衍生,他就這樣一直走了大概兩刻鐘才終於走到了另一扇門前。
鬼面先生終於摘下面具仍在一旁,然後推門走了出去。
外頭是一間坐北朝南陽光通透的好房子,陽光灑在他的臉上,照出那俊美到讓人失神的絕色容貌上,赫然是魏長語的庶弟魏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