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道：“那只是個預見。並不是已經發生了。命運能夠預見的，便到這裡。究竟會怎樣，就要看你了。時間還是有一些的，我能感到，目前天道尚算完整。你沿著天柱崩塌的地方去找，若遇到天道神器，華龍珠便會有感應。”
秦風點點頭，心焦如焚。
睚眥咀嚼著那松塔一樣的一團東西道：“你居然在沒有修成真龍的情況下能搞得定有那麼高修為的女子？當真是小看你了，我本以為你需要幾年的時間。我吞吃血魄精元，只是形式不同罷了。你且看這些獸元珠。”說著將口中的東西一吐，落在秦風面前散了一地。
秦風好奇地撿起來幾顆，竟是很像龍珠的東西。心中一動，跟那細柳的屍體上出來的珠子倒是很像，只是小得多。
睚眥道：“這是獸元凝結成的元靈珠，含有許多魄力、精血。我吸食了，便可以維持生機。只是太少了，不能讓我恢復元氣。你既然已經修成真龍，以後便幫我帶一些這樣的食物過來。”
秦風點頭應允，睚眥張口一吸，那些元靈珠便飛起來又回到他口中成了一團。
秦風望著它的樣子，驚奇道：“您的龍珠呢？”
睚眥道：“我乃大羅天龍，超脫生死，形神俱妙，龍珠早沒什麼大用了。有需要的時候，花些時間、精血就可以重新凝聚一顆。龍珠可以用來煉化法器，當年我也用龍珠鑄造了一些東西，後來被人暗算，掉在混沌中了。你若能找到，我便送你。”
秦風紅著臉道：“正想向老祖宗請教，如何才能進入靈虛境。”
睚眥聽他語氣恭敬，又頗為上進，大為滿意，耐心說道：“虛境是元靈在混沌中開闢的一片天地，隨著元靈的力量不同而異。太虛便是祖神盤古的元靈所闢的一塊混沌空間，我們龍族用靈虛所開闢的世界都是依賴於太虛。若遠離太虛，便可能陷入混沌無法返回。須知混沌便是無，無邊無際，不能分出方向。你的靈虛境乃是修成真龍時，元靈第一次接觸混沌，在裡面撞出的一窩，那就是虛，小到無用，時間長了就沒有了。再進入混沌，未必還能再到原處，只因混沌隨時都在合攏、流動，你再次進入依舊不過是在裡面伸了一下腳。只有每次都進入同一塊虛，才能將虛境擴大。要維持虛境需要耗費很多氣魄，但是唯有這樣才能在混沌中保持體力。”
秦風頓悟，這就像是游泳，一直在混沌中撲騰，早晚要累死。只有建造一塊自己可以存身的空間，才能休息。這空間若是大了，就成了開天闢地的一個世界。只是難處在於，如何一開始的時候認準一塊地方，總能找到，並且在混沌合攏之前將虛境維持好。這又牽扯到更多的問題了，如何在混沌中定位，如何能持續虛境的存在，不停用神魂撞開混沌麼？元靈和神魂又有什麼區別？
睚眥道：“祖龍歷經萬世萬劫，你身懷祖龍元靈，哪裡還需要問我。他日不懂的事情只需求告祖龍，神魂自知。”
秦風漲紅了臉：“危機時經常有一些靈光出現，後來才知道是祖龍靈識所教的。只是這個不由得我，我修為太低了，還沒有能力事事求問祖龍。”
睚眥搖頭道：“祖龍既然已經選了你，你又能在華龍珠中見到祖龍的元靈，便是確有靈識依附在你身上。你若遇到危險，靈識自然喚醒祖龍元靈，護佑於你。祖龍要讓你繼承它的意志，自然也願意給你力量。你只需要供養於龍珠，自然便會有能力與祖龍的神識溝通。這時無法感應，應該是供養不足，祖龍元神還在沉睡之故。”
秦風仔細思考睚眥的話，忽然想起每一次見到祖龍靈識，玉大小姐都付出了極大的修為作為犧牲，驚道：“老祖宗是說，這和我的修為沒關係，是給了祖龍靈識供養？”原來與玉玲瓏歡好，實際上便是滋養了華龍珠，使得祖龍元靈從沉睡中醒來了。玉玲瓏的龍珠就像是這些兇獸的元靈珠一樣，成了華龍珠的養分，被祖龍的元靈吸收了。如此說來，豈不是不停要想法子吸取修為，供給華龍珠？
睚眥嚼著那些元靈珠，點頭道：“不就是這樣嘛。祖龍乃是天道諸神，對這個世界來說是根本無法承受的存在。便是一絲靈識降臨所需要的能量，也不是你們這些凡人能承受的。那女人怎麼樣了？沒死吧？”
秦風紅著臉道：“沒死。但是修為沒有了，剛剛重新凝出龍珠，需要從頭修煉。”
睚眥搖頭道：“所以說，光靠一個女人是不行的。萬龍都是祖龍後代，奉養祖龍元靈乃是天經地義，你也不要誤會了，這是天道，理所應當之事。”
秦風膛目結舌：“天道？”
睚眥道：“萬物都要供奉自己的主神，創世者，這自然是天道。你嘗試要維持一塊巴掌大的靈虛境都要花費許多力氣，要維持一個世界所需要的氣魄也好，能量也罷，你想想需要多少。造物敬神，便是維持世界存在於混沌的根本。不然造物來做什麼？主神會維護萬物生存的世界作為回報，這也是天道。守天道便稱之為善。不守天道則稱之為惡。若是降臨於異界，要它族供奉於你，那便是邪神。但是祖龍神乃是萬龍始祖，連我在內，都須得供養它。你如今要供養祖龍靈識，還要負擔尋找天道神器的重任，不小心吸取了女子的修為，也不用不安，這是一個很好的迅速提高修為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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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臉紅道：“但是將人家辛辛苦苦修煉千年的修為一口吸乾總是不好。我還是自己慢慢修煉為好。”
睚眥道：“你這蠢材，剛才還覺得你聰明，靠吸一個女子的修為，那怎麼能叫天道。”
秦風奇道：“您不是剛才還說……”
睚眥道：“神創造的是萬物！不是只有一個女人！一個生靈貢獻一點兒，信仰不滅，自然生生不息。你若有一萬個女人，每人所取不過萬分之一，自然兩相和諧，相輔相成。”
秦風兩眼發黑：“一萬……”心道，我到哪裡找去。就算是有，那也……
睚眥嘿嘿一笑：“以前我那世代，信仰鼎盛時，每逢災禍，常有天龍自我殉道求告祖龍元靈，尋求拯救。你知道維護一個世界的存在那得是多大的耗費麼？需要百億生靈世代相傳，一萬算什麼。不過你若多找一些聖天龍修為的姬妾，自然很快就可以召喚祖龍的神識了。”
秦風心道，如果這也是天道，我倒是很喜歡。但是得有啊，苦笑道：“老祖宗，莫說聖天龍，就是天龍修為的女子，當今世上也沒有聽說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