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凌晨五點了。
春天裡，窗外的天還很暗。
初窈覺得自己快修仙成功了，兩天睡了五個小時，居然還不困。
身旁的沙發往下陷了陷，男人的氣息籠罩過來。
下一秒，薄南弦便把她撈到懷裡。
她嚇了一跳，著急道：“你小心手！”
“手不重要。”男人將臉埋在她的脖子裡，又低又沉的聲音洩露出幾分無助，“你最重要。”
初窈微怔，抬手輕輕順著他的頭髮，小聲呢喃：“可是能怎麼辦，我也不想和你分開。”
“那就不要走。”
“其實你知道嗎？來的時候我也不想來的，可是我沒有辦法反抗，也沒有選擇的權利，狗系統實在太流氓了！”
它根本沒有徵求你同意的意思，一切都是強制性的，毫無人權的。
薄南弦聽著她說，墨眉緩緩攏緊。
系統……？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
在剛和初窈離婚的時候，他好像也有個叫什麼好恩愛的系統。
那個系統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薄南弦嘗試著將它召喚出來，【好恩愛系統？】
隔了幾秒，熟悉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您好。】
由於休眠時間過長，好恩愛系統甚至沒反應過來叫它的人是誰。
哦，原來是它家宿主。
薄南弦確認這個系統還在，沒有與它再進行交流，而是直接告訴初窈，“我也有你說的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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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窈原本還一臉惆悵，聽見男人的話，睫毛顫了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
薄南弦緩緩道：“和你籤離婚協議那天。”
初窈童孔微微收縮，眼睛瞪得很圓。
她原本還在想，會不會是車禍之後才有的系統，沒想到從那個時候就有了？
薄南弦回憶起來，也覺得好笑。
他握著初窈的手在指間把玩，輕聲問：“你知道它讓我做什麼嗎？”
“它讓你做什麼？”初窈心情都寫在臉上了。
她現在就是好奇，無比好奇。
狗系統先前一直讓她拒籤離婚協議，和薄南弦繼續名存實亡的夫妻生活。
那麼他的呢，他的系統會要求他做什麼？
薄南弦勾了勾唇，“讓我寵你愛你。”
初窈：“？？？”
“真的假的？”
“不寵你不愛你就會死。”
初窈：“………”
不照做居然還會死，這他媽就離譜了，赤裸裸的人身威脅。
等等。
初窈忽然間又想到了什麼，眸光微微閃爍，看著近在遲尺的俊臉，遲疑地問：“所以你是因為……”
不想死，才愛我？
後面的話她沒說出口，但她相信薄南弦能明白她的意思。
男人握著她的手稍稍用力了些，嗓音平靜：“不是。”
“什麼？”初窈望著他漆黑的眼眸。
薄南弦澹道：“不是怕死才愛你，但也不可否認的，我確實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做了一些事。”
“比如呢？”
“比如，打電話關心你。”
初窈想了一下，她當時錄綜藝的時候，他確實作為神秘男嘉賓給她打電話，讓她記得吃飽穿暖。
那時候她還問他是不是有病。
這男人怎麼回應她來著——我的確有病。
原來病灶在這兒。
初窈想想就覺得好笑，“那你當時是為什麼不好過？”
薄南弦：“頭暈發燒。”
“給我打過電話就好了？”
“嗯。”
“離譜。”
初窈覺得他的系統才是真的狗，簡直喪心病狂。
“那還有嗎？”
“有，為你做涼拌黃瓜。”
初窈又仔細回憶了一番，好像那天她是跟謝蘭辰一起去吃火鍋，中途江唐來找她，說什麼贈送她一份神秘大廚製作的菜品。
“你那不叫涼拌黃瓜。”
“嗯？”薄南弦下頜蹭了蹭她的發頂，輕笑，“那該叫什麼？”
初窈：“涼拌香菜。”
“………”確實香菜下得有點多。
“當時的症狀是？”
“流血不止。”
初窈：“………”
她看著薄南弦的眼神裡充滿了同情，“你受苦了，還有沒有？”
初窈是真的很好奇。
薄南弦又道：“還有，很口渴。”
“欸？”初窈眨了眨眼，覺得這個跟前面兩個有很大區別，“口渴？那這個好像不算嚴重。”
“但卻是最難受的。”薄南弦眸色轉深，那時候的畫面像電影般一幀一幀在腦海裡放映。
初窈：“那時候怎麼解決來著？”
薄南弦覷著女人素淨漂亮的小臉，喉結滑動幾下，啞聲道：“起初是來找你買水喝，後來就親了你。”
初窈瞬間有了印象，提醒道：“那叫強吻。”
“是。”
“太流氓了。”她控訴，“好在我後來強吻回來了。”
男人薄唇牽起一抹笑，將她抱緊了些。
客廳裡只開了一盞暖黃色的地燈，兩人的身影摺疊在一起，卻無關曖昧，而是一場敞開心靈的交流。
“還有嗎？”初窈又接著追問。
薄南弦想了想，忽然靠在她身上笑了起來，胸膛微微震動著。
初窈瞪圓了眼睛，“你想到什麼了？這麼好笑的嗎？”
她第一次見他笑成這樣。
霸總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的。
“的確有點好笑。”
“那你說出來我們一起笑啊！”初窈緊緊盯著他，生怕錯過任何一點劇情。
薄南弦抬手撩起落在她臉頰上的髮絲，低聲道：“你記不記得你和田心去山上被拍？”
“記得啊。”初窈說，“難道你也誤會了？”
“嗯，那天我來幫你換鎖，田心在書房哭。”
“………”初窈看著他，極為無奈，“你該不會以為，他是被我弄哭的吧？”
薄南弦也沒有瞞著她，毫無保留地說出內心的想法，“以為你被拍到要跟他分手。”
初窈：“………”
你這腦洞還挺大。
“不過這跟你要講的內容有什麼關係？”
薄南弦：“當時認定你是渣女，加上蘇傾北說你追過他整整三天。”
初窈：“………”
這造的哪門子的謠？
“我追他，是因為他欠我錢！”
這個烏龍一直持續到現在。
而被安排欠錢的當事人蘇傾北依然對此一無所知。
“現在知道了。”薄南弦摸了摸她的腦袋，哄她，“是誤會一場。”
初窈大概也猜到了什麼，“因為這些誤會，你和你的系統認定我是渣女，然後呢？該不會你的任務就終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