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佐說完，鬆開她的手，瞥了一眼她頸項的傷口，他慢慢握拳別開了頭，悶聲邁著長腿離開了房間。
或許現在他無心做到去傷害她，逃避卻是一個好辦法。
他對她還是疑點重重，如果他這麼輕易地選擇相信她，那是拿自己未來的一切做賭注，這無疑是把選擇的權力交給別人，這種不確定的事情對他來說也是另一種毀滅。
更何況現在他已經有打算放過她的想法了，對於平時寧殺錯不放過的他來說，這的確是最大的讓步，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凌甜想去追，然而她知道就算自己去追了，他也不會待見自己。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但她知道程英佐即便之前有所動容，然而那些字裡行間的疏離又把原本不多的希望都打回了原形，他顯然是不想給她任何機會。
他渾身都是刺，冷漠而堅硬，只攻不進。
即便如此，如果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選擇這麼說，這就是她的真心，他一定要面對，記得並且知道她對他的感情還有義無反顧。
程英佐離開後不久，醫生就來檢查她的傷口了，不用想都知道這一定是他安排的，他雖然表面不在意她的傷口，卻還是會牽掛。
處理完傷口，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黃曉毅居然會這個時候過來把她送回市安全區，並且表示這是程英佐的決定。
即便共尉還有其他大部分人勸阻，他也毅然決然。
在凌甜看來，有些不可思議。
肖思思在一邊也得知到了這個事情，雖然這跟她沒有關係，她的心情比之前好了很多，忍不住長長地舒了口氣。
所以，她找到了他，緊盯著他的眸子，他也看著她，眼神沒有原先那樣閃躲，但氣氛卻洋溢著一種很詭異的氣息。
“為什麼送我離開？”
程英佐表情沒有變化，但渾身上下的氣息都很抗拒，他並沒有正面回答，聲音沙啞低沉地說：“黃曉毅已經替你準備好了，你原來的東西全在車上，他會安全把你送到附近。”
凌甜向他走近一步：“為什麼不回答我？”
“你不適合呆在這。”他的神情黑暗冰冷，語氣寒氣逼人，妄想利用眼神擊退她。
“哥哥，既然我是你的妹妹，我更應該呆在你的身邊，我不想離開，我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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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甜並沒有怕，反而拉起程英佐的手臂，希望他能顧及一點點兒她對外的身份，不要這麼做。
然而下一秒，他無情地扯出自己的手臂，不帶一絲猶豫。
“你沒有選擇的權力，我已經決定好了。”程英佐的語氣帶著無法拒絕的命令。
他是什麼人，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他習慣了替人做決定，無論對方願不願意，只要他已經決定了的事，他是不會跟你商量，那怕得到眾人的質疑，他也不會有任何動搖。
絕對不能離開，不可以……她走了，他的負能量怎麼辦？他怎麼辦？
凌甜皺緊眉，然後急切地抱住他的胳膊，聲音沙啞：“難道你就這麼狠心嗎？到底我要怎麼做，你才可以不讓我走？我死嗎？”
“閉嘴！”
程英佐身子一震，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那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冷漠疏淡了不少，憤怒卻增多了。
有點不對勁，黃曉毅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程英佐和凌甜，但那也只是一瞬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