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發作。
突然間就什麼氣都沒有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嬌搖了搖頭，輕輕的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嘆氣自己的氣太容易消，還是嘆氣段墨懷現在對自己的態度。
他現在這麼對自己，自己的確是生氣不起來的？
“所以……”段墨懷又道，盯著秦嬌，“可以原諒我了嗎？”
“嗯。”
段墨懷緩緩朝這裡走了過來，將秦嬌的手牽了起來，輕聲問道：“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的嗎？”
他自然不會是覺得只是因為自己的問話，就能讓秦嬌這麼輕而易舉的發怒。
秦嬌這麼生氣，肯定是有原因的。
雖然他知道秦嬌出去是和姜挽月在一起，但是那些眼線也只能看到秦嬌在做什麼，瞭解不到秦嬌和姜挽月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
他記得眼線最後只是說，兩個人不歡而散。
看來這個不歡而散，的確是不歡而散。
還是很有眼力見的。
“不是因為什麼，就是最近太煩躁了，脾氣不好，才容易生氣。”秦嬌輕描淡寫的道。
雖然現在對著段墨懷沒有那麼生氣了，但是想到剛才的那些事情，仍舊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就連她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以前的自己明明就不是這個樣子的，哪裡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大動肝火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因為喝了一點酒？還是因為喝了一點茶？
可是喝茶，不是靜心的嗎……
“那就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來下棋吧。”段墨懷主動邀約道。
秦嬌是會下棋的，即便在長樂國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下過，即便失憶了……但是腦子裡也記得，記得棋怎麼下。
她和段墨懷的招數，竟是相差無幾的。
秦嬌嚴重懷疑，當初是段墨懷教自己下棋的。
否則，自己和他的招數怎麼會如此相似？
“以前，是你教會我這些的嗎？”秦嬌忍不住問道。
哪知段墨懷搖了搖頭，“是你教會我。”
“啊？”秦嬌的瞳孔裡滿是震驚和不可置信，這……自己前世明明是不會這些的啊，怎麼可能去教段墨懷？
他是逗自己玩吧？
段墨懷輕輕笑了兩聲，沒有答話。
一開始是好好的下棋，兩個人都心平氣和的，也不知為何，到了後面的時候，秦嬌就越發的心煩氣躁了，每一步都走的很快，但是又沒有仔細思考好，所以逐漸的就落了下風。
段墨懷給她倒了一杯茶，勸道：“別那麼浮躁，慢慢來，有的是時間。”
但秦嬌根本就聽不進去，腦子裡急得團團轉，似乎也不是因為面前的棋局，整個人就是突然開始焦急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秦嬌就更加浮躁了。
肉眼可見的能看出來。
緊接著又來了幾盤，到最後，秦嬌直接把棋子掀了，怒氣衝衝的望著段墨懷，勃然大怒道：“不玩了，這都什麼東西，有什麼好玩的！”
段墨懷：“……”
旁邊的宮人更加震驚了。
剛才秦嬌已經發過一次火了，那個時候段墨懷服了軟。
可是現在，秦嬌這是又怎麼了？
宮人們忍不住交頭接耳。
“太子妃這是怎麼了，今天脾氣怎麼這麼大，跟吃了炸藥一樣。”
“太子殿下也沒有惹她吧，她好端端的衝著太子殿下發什麼脾氣啊？是不是有病？”
“現在找回來的這個太子妃，根本就不是以前的太子妃了，動不動就發脾氣，端架子，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了，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到底從哪裡找來的，真的是隨便在大街上找個女的都比她強！”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太子殿下看上她哪一點。”
這些話，有一些全被秦嬌聽見了，她立刻冷冷的瞪過去，逼的那些嚼舌根的宮女立刻閉上嘴巴，什麼也不敢說了。
段墨懷道：“以後若再有議論主子們的，便五十大板伺候。”
無凌忙道：“是。”
看段墨懷給自己臺階下，秦嬌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她冷冷看一眼段墨懷，然後轉過身直接走人，朝廂房走了進去。
這一次段墨懷沒有攔她。
待秦嬌離開後，無凌走上前來，欲言又止道：“太子殿下，太子妃……”
段墨懷的眸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緒，淡淡道：“她不對勁，你去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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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遵命。”
望著秦嬌離開的方向，段墨懷眸光深沉。
和秦嬌在一起這麼多年，他就算再不瞭解秦嬌，也知道這一定是出了問題，別說是秦嬌了，就是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秦嬌根本就不可能因為下棋這種小事生氣，也不可能會因為他剛才的那些問話而發怒。
秦嬌，一向都是壓的住脾氣，城府極深，格局很高的一個女人。
這些事情，如果發生在秦嬌身上，那只能說明一件事，秦嬌有問題。
不是身體有問題，就是人有問題。
回到廂房，秦嬌才覺得心情好了一些。
但是也不是特別好，現在冷靜下來，她就會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太過激了，明明只是輸了幾把棋局，怎麼會就有那麼大的反應呢？
她什麼時候成了那麼小氣的人了？
那樣的秦嬌，還是她嗎？
秦嬌碎碎念道：“不是我，不是我……那不是我，殺了他，殺了他……不行，不行……”
一些話從她嘴裡說出來，秦嬌聽到了，自己也震驚了，這些話好像根本不是她說的，但是又確實是從她嘴巴裡發出來的。
她腦子裡沒有這麼想，也沒有想到這件事。
但是就是這麼說了。
這可真是太奇怪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瞬間，秦嬌的臉就白了，慘白無比，很害怕，害怕現在的自己是精神分裂了。
她在前世也研究過這個方面，知道精神分裂有多麼的可怕。
明明這些話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說出來的，但是就是會說出來。
實在是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情。
緊接著，秦嬌又繼續碎碎念道：“忘掉，忘記，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