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下午餓了,廚房還有你愛吃的。”易不染輕聲說道,目光中含著不同於剛剛的虛假。
可是因為南瓷先入為主的思維模式,她總覺得是病嬌演戲演上癮了,對著自己也要虛情假意一番。
“多謝門主,不過我確實沒什麼胃口。”南瓷乾乾地笑了兩聲,並不打算接受病嬌的好意,依舊死鴨子嘴硬道。
易不染失笑,很想說一句有本事你晚上不要再開小灶,但是這話總歸還是忍住了。
“這病嬌是什麼毛病啊,怎麼著,還想跟老孃飆戲?”南瓷摸了摸鼻頭,一邊朝院子外走去,一邊自言自語道,“老孃可是專業的好吧?”
她踢著腳邊的石子兒往櫻桃林走去,如果要去林子那邊,勢必會經過藥館,南瓷不想個去抓藥的餘悅打照面,於是專門加緊了腳步。
但是老天似乎格外喜歡開玩笑,走到院角那邊還沒看到餘悅,結果沒想到剛到藥館門口,就發現餘悅正大搖大擺地朝外面走來。
“真是晦氣……”南瓷不滿地皺了皺眉頭,裝作沒有看見似的直往前面走去。
可是白白被燙了手背的餘悅這會兒正愁沒有地兒撒氣,況且周圍還有不少下人,她自然想要在眾人面前樹樹威信,讓他們知道這卿竹門未來的女主人究竟是誰。
“南瓷,你沒看到本小姐嗎?!”餘悅一開口又是那幅惹人討嫌的口氣,不光是南瓷聽了厭煩,連周圍的幾個下人都悄悄皺了皺眉頭。
“……”南瓷不耐煩地轉過身,然後衝她招了招手,“不好意思啊,我剛剛還真是沒看到人呢。”
她故意將“人”這個字眼咬得很重,因為臉上掛著無害的笑容,更是讓餘悅感到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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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下人也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快意,在她們的私心裡,她們自然是希望南瓷這樣性格的人作夫人。
若是真讓餘悅做了夫人,那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哪裡還會有好日子?
“你!你什麼意思?是想說我不是人嗎?!”餘悅瞪著南瓷,拳頭也捏得很緊
南瓷垂眼掃了一眼餘悅的右手,見它被包紮起來了,於是開玩笑地說道:“我說餘小姐,你這手可要當心些啊,若是再受了傷,讓門主傷心如何是好?”
餘悅雖說分辨不出易不染對她的態度,但是卻輕易地聽出了南瓷話語中的嘲諷意思。
“不染哥哥自然會擔心我,容你在這兒多什麼嘴?!”餘悅指著南瓷,忽然眯縫著眼睛笑了,說道,“哼,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得了不染哥哥的喜歡!”
南瓷呵呵笑了兩聲,不得不說,這兩個字的殺傷力不管是放在哪裡,都是核武器級別的,對面的餘悅登時臉都憋紅了。
“是啊餘小姐,我真是嫉妒死了,所以我還是先走了。”南瓷不想在跟她廢話了,比起跟餘悅吹牛扯皮,她還是覺得摘櫻桃的事情重要些。
“你不準走!”餘悅往前走了兩步,正好將南瓷的路擋住了。
下人們登時嚇到了,不知道等會兒兩人若是打在一起去了,她們是站在原地好呢,還是上前幫南瓷好呢。
不過南瓷壓根不想跟餘悅起正面衝突,她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攤開手問道:“餘小姐,我覺得咱倆的感情確實沒有到碰個面還要聊天的地步,反正相看兩相厭,那就能少見就少見吧。”
“本小姐手受傷了,你替我煎藥!”餘悅將頭扭向一邊,傲慢地說道,那指使人的架勢,很明顯是將南瓷當下人打發了。
南瓷愣了愣,差點兒被氣笑了,插著腰冷笑道:“請問您是哪位啊?我南瓷就算是不得易不染的歡喜,但好歹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呢?你什麼名分都沒有,哪兒來的自信讓我給你煎藥?”
一番話下來,南瓷連個停頓都沒有,連旁邊的下人們都覺得爽快。
餘悅漲紅了臉,看著南瓷的目光好像是毒蛇般惡毒,她恨著南瓷,咬牙切齒地說道:“不染哥哥當初娶你實屬意外,你有什麼可得意的?!”
“確實沒什麼得意的。”南瓷挑了挑眉,相比餘悅的氣急敗壞,她簡直就是從容淡定,“只不過至少實至名歸,我有姿格。”
這話徹底惹怒了餘悅,她這些天氣憤的就是名分這件事情,她旁敲側擊地同易不染提過,可是易不染都是匆匆略過,以餘清步還不知道這事兒為由搪塞過去。
餘悅是偷跑出來的,現在自然還不敢跟她爹坦白,所以這事兒也就只能暫時擱置下去。
但是每每聽見易不染同外人叫她餘小姐的時候,她就感到一陣彆扭。
所以名分這事兒在餘悅這裡看來,是不能觸碰的逆鱗。
“你好大的膽子!不染哥哥待我如何大家有目共睹,你還能囂張多少?!”餘悅氣憤地吼道,要不是為了顧全形象,她很想衝上去和南瓷打一架。
南瓷繼續叉著腰,看著下人們手裡拿著的那幾幅藥發呆。
“這藥,你到底煎不煎?!”餘悅臉上的表情很是不耐,幾乎是警告地問道。
今天這事兒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煎不煎藥的問題,這關乎她的身份和面子。
她想,若是南瓷泯頑不靈,那她就去到易不染那裡告狀,她固執地相信易不染是站在她這邊的……
“好啊,我給你煎。”就在餘悅想著備選方案保全自己面子的時候,南瓷卻忽然松了口。
“?”這倒是讓餘悅愣了一下,不過她並沒有多想,而是覺得南瓷怕了易不染。
周圍的下人都替南瓷感到憤憤不平,可是卻又不敢說出來,只好在心中吐槽她們多情且無情的門主。
“這才聽話,趕緊去把藥煎好,送到我的房間牢裡來。”餘悅神情高傲地說道,那尾巴都差點兒直接翹到天上去了。
南瓷悄悄勾了勾嘴角,一邊應著一邊匆匆轉過身,將眼底的狡黠藏下。
她拿著配好的藥去了院子,庭院的太陽頗大,等將藥放進罐子裡後,南瓷又轉身去了藥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