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綰回家之後整理了一下一天的花銷，發現打車花了不少錢，但是今天時間比較緊，沒辦法。
等到以後去做家教之前可以坐公交車。
簡單洗漱了一下，餘綰將白天沒做完的作業結了個尾，就看到方墨發來的資訊。
【。。。（方墨）：餘老師，下面的這些題目我全都不會】
餘綰手往下一滑，簡單數了一下，不下十張圖片，每一張圖片上至少都是兩題。
靠。
餘綰沒忍住罵了一聲，當她免費勞動力啊？
這麼多題目一看就是在耍她。
【諸葛村夫（餘綰）：？】
【諸葛村夫（餘綰）：這麼多題目，你一題不會？你是傻子嗎？】
接著，方墨發了個瑟瑟發抖的表情包。
【。。。（方墨）：餘老師好凶啊，我就是傻子啊，那老師能教我這些題目了嗎？】
題目真的很多，餘綰咬了下唇，思考了一下對策。
沒一會兒她回了過去。
【諸葛村夫（餘綰）：我今晚看這些題目，明晚過去的時候教你】
方墨幾乎是秒回。
【。。。（方墨）：不行啊，餘老師，這是作業，明天要交的，題目可以明天講，但你今晚要把過程寫給我啊，要不然明天要被老師罵了】
接著，他發了個“嗚嗚嗚”的表情包。
發完，方墨嗤了一聲，扯著唇將手機放到了一邊，睡覺去了。
*
第二天，方墨吃完飯翻開手機就發現了二十幾條未讀資訊。
【諸葛村夫（餘綰）：那好吧，你等等，我現在就做】
這條資訊是23：16分發的，接著每過幾分鐘就是一張圖片，圖片上是解題過程還有註解。
最後一張圖片是1：05發的。
為了故意刁難對方，方墨還故意挑了很多刁鑽的題目問，不是說有多難，是過程很複雜，要算很久。
看完，方墨抿了下唇，眼神動了動，四處看了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一會兒，一聲很低很低的聲音散在了風中。
“哼。”
說他傻子，傻子到底是誰？
餘綰昨晚熬的很晚，解決了方墨那些問題後，她還要寫自己的作業，一直弄到了凌晨快三點。
雖然知道是在刁難，但餘綰還是把那些題目都做了，這樣對方就沒話說了。
熬夜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早上，她遲到了。
看著門口的學生，穆雅素擺擺手叫她進來。
坐上座位，餘綰覺得還是很困，又看到班主任轉著轉著走出去了。
於是餘綰將書蓋在頭上，睡了過去。
不是說她有多大膽，主要是她精神不好，下面的課就聽不認真，那影響才大呢，還不如早自習睡覺呢。
周遭的聲音很吵，但餘綰還是睡著了。
這一點連身為同桌的穆琛都有點佩服她：這得多困啊，這種環境都能睡得著。
餘綰之所以能練就這個功夫還得歸功於她的高二同桌。
那個女生賊喜歡看漫畫，每次餘綰睡覺的時候，她都在一旁偷偷看漫畫，是那種很刺激的漫畫，讓看漫畫的人發出姨母笑的那種。
雖然看到精彩的地方，那個女生已經在極力忍住笑容了，但還是會發出聲音，在被吵醒了兩個星期之後，餘綰就適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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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綰睡了大概10分鐘，穆雅素就回來了。
看到那麼明顯趴下去的女生，穆雅素微微皺起眉頭走了過去。
女老師敲了敲餘綰的桌子，後者沒醒。
這時，全班的目光已經被吸引過去了。
大家都停止了背誦，看好戲。
穆雅素按了按太陽穴，又敲了兩下，這次手上的力道重了一些。
餘綰還是沒醒。
此時，教室內微微響起幾聲笑。
看到自己的姨母眉頭都突起來了，穆琛也有點想笑，但是忍住了，他伸手推醒了旁邊的人。
突然被弄醒，餘綰還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結果一睜眼看到眼前的人，她一個激靈，直接站了起來。
接著，就聽到穆雅素的聲音了，“餘綰同學，Big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圍傳來幾聲爆笑和幾句低語議論，“老師不愧是教英語的，罵人都是帶著腔調的。”
穆雅素感覺有些方面可能是對餘綰太好了，讓她容易驕傲，早自習都敢睡覺，看來以後要適當嚴厲一點了。
不過聽到那些聲音，穆雅素直接一拍桌子，“安靜！”
話落，她轉頭對餘綰點了下頭，示意她跟她出去。
餘綰一踏出教室，被冷風一吹，瞬間清醒了許多。
穆雅素還沒說話，餘綰就先解釋了起來，她低著頭，咬了下唇，有些委屈道，“老師，對不起，昨晚學的太晚了，導致今早實在是太困了，才睡了過去。”
也不給對方插嘴的機會，餘綰眼神單純無辜的繼續道，“老師，我保證下次會注意的，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本來也沒想怎麼罵餘綰，又看到對方是因為學太晚才早自習睡覺的，穆雅素一點氣也沒有了，不過她倒是提了另外一件事。
“綰綰，老師瞭解了你的一些家庭情況，據我所知你並沒有住校，那你現在住在哪裡呢？”
餘綰還沒來得及回答，穆雅素就接著道，“雖然很多人都在懷疑你作弊，但徐老師跟我說了，這次數學試題考完試才出的答桉，所以你不可能作弊的。老師相信你，也想幫助你，雖然你領了國家補助，但到底只有1000塊錢，肯定是不夠用的。”
說著，穆雅素的眼裡又多了幾分憐憫，“如果你願意的話，老師願意資助你讀完大學。”
實話實話，穆雅素是穆琛的大姨。
穆琛的父親是政治家，母親是企業家，兩個人或者說兩個家族都非常成功非常有錢。
對於穆雅素來說，資助一個學生讀書可以說是舉手之勞。
但是餘綰並不知道這些，她微微笑，拒絕了這個事情。
“謝謝老師，我在校外有做一些兼職賺了一點錢，那些錢加起來夠我生活的了。雖然是自己租的房子，但房租很便宜。”
頓了一頓，她又補充了一句，“我一個人的花銷並沒有那麼大，所以謝謝老師的好意了。”
末了，餘綰鞠了個躬就走回教室了。
並不給穆雅素說話的機會。
前者的意思很明確了，她不想要後者資助她。
所以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就回教室裡去了。
穆雅素在後面嘆了一口氣：這孩子。
早晨的光線很亮，霧氣般籠著窗外風景，斜斜照射進來，它倚的是朝氣的青春，靠的是柔和的清晨。
照在室內蓬勃的孩子身上，映的是朗朗書聲。
餘綰看著窗外冉冉升起的朝陽，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