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綰考了第一名，按照三中的慣例，下一次國旗下講話應該她上臺演講的，但是被她拒絕了。
穆雅素問她為什麼，這是很光榮的事情。
餘綰沒什麼神情，澹澹道，“我性格內向，不敢在全校同學面前演講。”
聽到這話的穆琛整理作業的手一頓，突然想到前幾天餘綰追著萬燦燦罵的場景，唇角半嘲半笑的扯了一下。
真敢說。
穆雅素是教英語的，為了鍛鍊侄子的韌性，穆琛就被她任命為課代表，課間抱作業整理作業什麼的。
“那穆琛，下次國旗下演講還是你來吧。”
高一穆琛一直霸榜年級第一名，每次成績出來後國旗下演講都是他，這次餘綰不要，讓給穆琛了，後者突然覺得也不想演講了。
感覺他這次機會是被讓出來的，心裡多多少少有點不舒服。
這不是屬於他的機會。
男生將整理好的作業遞過去，冷色的光流過側臉，濃密的睫毛，澹色的唇，顯得他整個人氣質矜貴又清冷，他動了動唇，澹澹吐出幾個字，“不想講。”
聞言，穆雅素嘆了口氣，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真不懂你們這些孩子怎麼想的，多光榮的事情啊，你們不講我去講。”
原本餘綰覺得這話是班主任開玩笑說的，沒想到後來她自己真去演講去了。
*
下午放學餘綰就憑藉列印出來的成績單和學校的印章去中介找家教工作了，沒想到很快就找到了一家。
蓋印章是怕家長懷疑她成績的真實性。
畢竟一張紙而已，是可以偽造的。
餘綰比較需要用錢，所以剛聯絡到僱主，她就約了對方見面，僱主對於自家孩子的成績提升也是很心急的，當即就答應了。
餘綰打的去了僱主家，看到眼前的別墅，餘綰想著儘量談下來。
一進門，迎上來的是一對很和善的夫婦。
總的來說談的還可以。
餘綰到底是經歷過很多事情，面對一些問題從容不迫，冷靜自若。
方向笛夫婦還是很滿意的，莫以晴笑著道，“餘老師，雖然你的成績擺在這裡了，但到底年紀小，我們還是有點擔心的。這樣吧，一個月實習期先看看你教的怎麼樣。”
“好的。”餘綰不卑不亢的點頭，猶豫了幾秒，接著道，“請先生夫人相信我。”
看餘綰這麼客氣，莫以晴笑的一臉溫和，“你這孩子，叫叔叔阿姨就行，不必叫的這麼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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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談好，並且在瞭解了方向笛夫婦的兒子也就是她的學生——方墨的基本情況後，時間還不算太晚，餘綰就上樓見了見方墨。
餘綰敲了幾下門，並沒有人理她。
而後莫以晴直接推門帶著餘綰進去了，只見一個少年抱著腿倚在落地窗前，見兩人進來，神色未變絲毫，表現的很冷漠。
看到方墨這個樣子，又聯想到他在學校做的事情，莫以晴就氣不打一處來，不過考慮到餘綰還在旁邊，她忍住了怒氣，澹澹笑，“餘老師，犬子就交給你了。”
“嗯。”
待莫以晴走後，方墨還一點不理睬餘綰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餘綰跟他說話，他權當沒聽見。
看方墨不太想理自己的樣子，餘綰也跟著盤腿坐到了男生旁邊，然後吃起了之前買的糖。
水蜜桃味的。
很甜。
方墨的父親方向笛是有名的富商，買了這套別墅後，就在院內修建了花園、游泳池。
落地窗外，夕陽是將暮未暮的原野，暮色彷佛油畫上的顏料，一點一點染過來，被紅霞渲染的一片絢爛，映著華麗的花房，美的好似一副晚景圖。
餘綰吃著糖，看的津津有味，兩世為人，倒是第一次見得此等光景。
反正今晚方墨不歡迎她，不想學習，她也懶得教，先休息休息。
兩人就這樣閒坐著，看窗外風景看了將近半個小時。
到最後還是方墨先忍不住的，他抬眸，斜斜地睨了餘綰一眼，聲音很冷，“你在幹什麼？”
餘綰挑了挑眉，露出不能理解的表情，語氣倒是很和善，就是話不太和善，“你用眼睛難道看不出來我在幹什麼嗎？”
“……”
方墨神色又冷冽了許多，沉聲道，“我勸你快滾，別跟我在這耗時間。”
聞言，餘綰學著對方那樣抱腿倚著落地窗，一臉害怕的表情，語氣十分誇張，“我好怕怕啊，方墨同學叫我滾呢！”
餘綰大概明白她為什麼入職的那麼輕鬆了，可能因為方墨之前氣走幾個老師了，方向笛夫婦他們可能不太能招到人了。
當然這是一種猜測，而猜測的依據是方墨對於她這個家庭教師非常的排斥。
那她就不能用平常的法子對待方墨了，那肯定不可行。
餘綰那話讓方墨的神色更冷了，他突然雙眼變紅，身子往前一傾，掐著餘綰的脖子，將人按倒了。
*
此時夕陽已經完全落下了，月光流轉，散著清清冷冷的光。
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裡面的一男一女的情況。
男生被綁在了座椅上，嘴巴還被封了起來，他似乎是很生氣，想叫喊出聲，但因為布條和膠帶的緣故，方墨只能發出嗚嗚的叫聲。
像是拼命掙扎的小獸，不過沒有用，徒勞罷了。
餘綰拿著書本在方墨的周圍轉了兩圈，摸了摸下巴笑著道，“現在你能好好跟著我學習了嗎？”
說著，她又半蹲下身，目光和方墨齊平，“方同學，你知不知道光在嘴邊上封膠帶是沒有用的，光塞布條也是沒有用的，掙扎一會兒你就能說話了。但是這兩樣加一起，效果超級大，當然這一點你應該深有體會。”
這話說的方墨更生氣了，瞪著餘綰，眼神好似想殺了她。
餘綰倒是不以為意，退了幾步到小黑板面前，給方墨講起了課來。
她一邊講一邊回想剛剛的事，心裡默默哼了一聲：小樣，還想動手打她。
不知道她跆拳道賊6嘛。
餘綰有狠招，方墨也不是完全沒辦法的，對方不是讓他聽課嗎，他就不聽。
女生剛講沒兩句，方墨就將眼睛閉了起來，也不嗚嗚嗚的叫喊了，做出一臉愜意的就快進入夢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