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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娘自述2.
我本來以為這個青年帶我離開是因為貪圖我的美色,可是,出乎我的意料的是,他將我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後就將我放了下來,甚至要將身上的財物都給我,讓我自己找個地方好好生活。
為什麼,他把我救出來是為了什麼呢?我看著面前的青年,他的視線與我在空中交匯,率先敗下陣的反倒是我。原因無他,實在是那雙眼睛太乾淨,太清澈了,像是晨間的露水,不沾染半分俗世的腌臢,他一身黑衣,卻讓我覺得他比那三月的梨花還要白上幾分,似乎是注意到我的失神,他的頭微微一歪,那一瞬間,我想的卻是這春日大概也沒他可愛。
美色惑人,美色惑人,我沒想到當時那老鴇說的話竟然有朝一日在自己身上靈驗。
但是此時的我顯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我只知道他很有意思,比我從小到大見過的任何人都有意思,所以我跟定他了!
於是我將他遞過來的錢袋又推了回去,堅定地看向他,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說:
“我要跟著你!”
對面的人顯然也是沒有料到我會說這樣的話,就那樣愣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呆滯了起來,像是沒聽懂我的話似的。
“我說,我要跟著你!”我一邊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手,一邊又重複了一遍我的想法。
“可是……”
“我母親早就死在青樓裡,我父親是個連我都不知道的青樓客人,我沒有別的地方去,我除了討好男人什麼也不會。”我故作傷神地說著,甚至還用袖口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
果然,青年一下子慌了手腳,不知道該做什麼,就只能在旁邊語無倫次地表達著自己的想法,我沒有理他,還自顧自地演著,直到他終於鬆口答應帶我一起,我才扭頭看向他,睜大眼睛問他:
“真的?”
“嗯,真的。”
“那咱們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青年雖然面露無奈但還是跟我拉了勾。之後的幾年我們一起遊歷了許多地方,經歷了許多事情,關係逐漸親密,變得無話不談。再到後來,我們行至一個村莊的時候,他問我要不要留下來,他說他想娶我……我雖然假意不願,心裡卻是高興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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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婚當日,我從來沒見過那麼開心的他,臉上的傻笑就沒下去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腦袋有什麼問題呢。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在掀起我的蓋頭後,哭了出來,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將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全部發洩了出來。我抱著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他,他真的很好,能遇見他是我的幸運。
你看啊,本來我們應該多美好啊,我甚至想過我們老了之後的樣子,可是啊,這上天慣是喜歡捉弄人的,越是美好的東西,它越是想要毀掉。曾經說過的“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也都只能付作空談,明明連一半都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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