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桑桑被這麼一拽，忍不住痛呼出聲。
“原來你還有反應啊，不知道還以為你死掉了呢！”陰陽怪氣的聲音重新響起。
桑桑努力地睜開了眼睛，眼前的那張臉並不陌生，是她的一位師弟，平日裡最喜歡朝她撒嬌，有的時候遇到了就會像狗狗一樣朝她奔來，像她打招呼。為什麼會是這樣？
桑桑被系統坑習慣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又是一層幻境。扯了扯嘴角，她也不呼叫系統出來了，反正叫了也沒用，不如不浪費這個時間，她覺得她現在血壓穩定正常，不需要讓系統給她治什麼低血壓。
所以她看向了面前的少年——少年雙目睜紅，眼底泛著痛惡，在觸及到桑桑的目光後顯示輕微的一顫，隨後又惡狠狠地瞪向了她。
這個反應……看來是有機會套出點情報。
“小陽？我怎麼在這裡啊……”桑桑乾澀的發出這幾個音，聲音難聽到自己都是一驚。
“別叫我小陽，你根本不配，還有你現在是在玩失憶那一套嗎？！別想再騙人了！我不會上當的！”少年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彷佛靠得她近一點都是一種對於自己的侮辱。
“小陽……如果我說我沒有背叛宗門呢？如果我說我都是有人陷害呢？你會相信我嗎？”桑桑想起來之前兩人的對話，試探著開口，這一連串的問題卻沒有讓少年的暴躁有任何和緩，反倒是如火上填油一般，讓少年幾乎是在爆炸的邊緣，桑桑甚至能夠聽到他因為痛恨而發出的牙槽間的摩擦聲。
哦吼，這不是更好了嗎？！別問，問就是一個人情緒越激動的時候越容易口不擇言，也就越容易套出情報。多好的機會啊——
“你也不相信我啊，是啊，連我的師尊，師兄，師姐們都不相信我，你又怎麼可能相信我呢？是啊，我早該想到的……”桑桑繼續火上澆油，然後調整內力，逼出一口鮮血，但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體內的內力運轉生澀到只是這麼一下都讓她全身身上都血管都要疼到扭曲，這麼一下，她臉上的痛苦就沒有半分作假了，可是倒黴的時候真就是喝涼水都塞牙——
她被自己的血嗆了一口，咳個不停。
因為痛苦而扭曲的五官，因為被自己的血嗆到而一邊咳嗽一邊吐血……很好，桑桑已經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點了演技點還是沒點演技點了。
演了，但不完全是演。
“師兄——冰水來了！”好一個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王熙鳳，啊不是，王師弟。
是的，在看清了眼前師弟的臉之後，桑桑很快就想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份——那個經常跟在程家陽師弟身後的小跟班師弟，甚至連一個完整的名字都沒有，可見作者對於小配角的敷衍了。
怪不得那個無玄真人要起義造反還想拉自己入夥了，擱誰誰受得了啊，自己努力半天最後愛人死了，自己也死了……嘖。
到現在，桑桑已經能夠稍微理解點了無玄真人的感受了，但恕她直言，她仍然不能認同他的做法。
不能因為自身命運悲慘不幸而去毀掉那麼多無辜人的命運……
“師兄……這個冰水是現在潑嗎？”桑桑總算是看清那人了，雙手顫顫巍巍地端著一盆水，看到桑桑投向他的目光，很快的低下頭來，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偷瞄了她好幾眼，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程家陽，手中的盆是放也不熟，潑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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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個頭啊，沒看見人都醒了嗎？醒了我還潑個屁啊！真是讓你辦個事，能墨跡到所有事情都結束了！”程家陽撇了那王師弟一眼，看的那小少年身體都開始發抖了，眼看著一盆水都要因為他的振動模式而變成半盆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