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別看, 少兒不宜。”
“那你先別看。”
“我想戀愛了。”高臨浩說。
“寶可夢會對葉令蔚和瀾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你可不會,你早戀,呵呵。”
葉令蔚從費瀾懷裡滑出來, 趴在自己桌子上, 耳邊的幾道聲音混在一起炸成一片, 他扭頭看著費瀾,“下次, 我說怎麼親, 就怎麼親。”
費瀾舔了舔嘴唇, 像一頭饜足的狼,懶洋洋的點點頭,“好。”
“為什麼葉令蔚那麼好騙啊?”高臨浩嘴裡磕著瓜子,湊到陳豐寶耳邊, “瀾哥說什麼他都信。”
“你見過別人騙到過葉令蔚嗎?”
“沒有。”
“難道談戀愛影響智商嗎?”
“那你慘了, 你沒談戀愛智商就那樣,你談了那還得了!”
“你能不能不扯我身上?哦,我天看見你暗戀的那女生跟高二的那個,就是被他們說小費瀾的那個學弟, 他倆在一塊呢。”
“那不能, 她不喜歡比自己年紀小的。”
“這就是你不懂了,來,哥哥跟你說道說道, ”高臨浩攬著陳豐寶肩膀, “咱們找對象之啊,那要求一個班一個多,什麼三觀正啊人品好啦要有錢啦, 但是當你碰見一個帥比或者一個小姐姐的時候,那些求,是暫時可以不看的。”
“小費瀾哎,就比咱們瀾哥差那麼一點兒,寶寶你輸了......”
陳豐寶拐掉高臨浩的手,冷笑一聲,“怎麼,我很醜?”
“不是醜,是不夠帥。”
“......”
電影放到了尾聲,露絲在被請來打撈船上時,帶上了從年輕到年邁時的很多照片,在泰坦尼克號沉沒的這片海上,在傑克長眠的海底,她告訴傑克:看,答應你的,我做到了,我過得很好。
這部電影葉令蔚看過很多遍了,閉著眼睛他都知道電影進展到了哪裡,旁邊高臨浩抹了一把眼淚,“不行,老子遭不住了。”
葉令蔚看向費瀾,在昏暗的教室裡,他神情顯得格外內斂溫順,“費瀾,是我,我肯定沒辦法獨活。”
費瀾託著下巴,意味深長,“但我想你活下去,活得健康和心。”
費瀾望著葉令蔚鼓起來的腮幫子,他每次表現出不想聽和不耐煩的時候,就愛一撇嘴,腮幫子一鼓,生怕誰看不出來他一臉不屑似的。
“看見了嗎?我現在就始不心了。”葉令蔚踹了費瀾一腳。
“好睏......”費瀾打了個哈欠。
“......”
申城最近新開了一家遊樂園,在四處發傳單,又是滿減又是多人行單人免單,葉令蔚早上去學校的時候也收到了他們發的傳單,大概是看出了葉令蔚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他們跟著一路追,還給葉令蔚塞小禮物。
“我們遊樂場為中外合資,什麼新型潮流的設施專案應有盡有,業三天有各種優惠活動,另外,還有針對學生和學生情侶不的打折,看看看看看看!”
葉令蔚一隻手拿著牛奶,一隻手抱著水果盒,本身是騰不出手來的,但發傳單的愣是給他書包側面的口袋裡塞了厚厚的一沓。
“帥哥給你的學也宣傳宣傳呀!”
教室裡,不用葉令蔚宣傳,他書包裡塞上這麼顯眼的東西,被高臨浩一把抽走,不解道,“你幹嘛帶這麼多傳單?你兼職啦?”
“不是,路上發的。”
“這個遊樂園啊,我知道,我那天放假去看過,一看就知道,老闆有錢啊!”
葉令蔚用小叉子叉著切成塊的水果,若有所思,“費瀾是不是快過生日了?”
高臨浩頓住,他扭頭眼神複雜的看著葉令蔚,“我覺得,這個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你送他什麼?”
“這個啊,”高臨浩想去之給瀾哥過生日,“就,吃頓飯啊,瀾哥不我們送禮物,什麼都不,飯也是他請。”
“不過今年應該不一樣,他成年啊,他爸肯定會給舉辦成人禮,我看電視裡,繼承人這個時候就該拎出去見見生意場上邊的長輩了。”
葉令蔚停下動作,笑了笑,“你真相了。”
“那你送什麼?”高臨浩比較好奇這個。
“我?你覺得怎麼樣?”
高臨浩一愣,“什麼怎麼樣?”
“我啊。”
高臨浩正兒八經的老臉一紅,“你別忘了,瀾哥成年,你可還沒成年呢,你小心你大哥打斷你的腿。”
葉令蔚點頭,“你說的也是。”
“那我在這個遊樂場給他包個煙火表演?市中心3dled屏要不約一整天?二十四小時播放他照片?”葉令蔚嘴裡咬著水果,還邊碎碎念。
高臨浩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他覺得都挺好,有錢人的送法,果然都很好。
“但是你放瀾哥照片,你確定瀾哥會心?”據高臨浩所知,瀾哥不是這麼高調的人,而且依瀾哥的顏值,在申城這種城市這麼搞,跟送他出道沒有區別。
“那還是算了,本來我覺得地鐵地下通道的廣告牌也不錯。”
高臨浩,“......”
“其實吧,我覺得你還是把你自己送給瀾哥,棒,好!”
他一說完,拿著包子進來教室的楚然目瞪口呆,“高臨浩你怎麼一大早就小臉通黃?”
“我說其實這話不是我說的你信嗎?”
楚然想都不想,“我不信。”
如果是說父子之情,費鏘對費瀾是沒有的,但他只把費瀾當成唯一的繼承人,也給了費瀾一切繼承人應該享受的待遇。
十八歲的成人禮,從生日前三天便始準備,一週就始發請柬,受邀的都是申城名貴,沒有收到不來的,只有因為沒收到捶胸頓足的,絲毫沒有因為這只是為一個晚輩準備的宴會而輕視。
這是費瀾,鐵板釘釘的費氏繼承人。
葉令蔚那天是跟著葉岑一起的,在花園和客廳都沒看見高臨浩,圍著屋子轉了一圈,發現幾個人在後邊的小花園裡喝酒。
花園的桌子上,立著一個巨大的玻璃罐子,高臨浩正抱著一瓶威士忌往裡邊倒,陳豐寶蹲在石墩上,那這兩瓶汽水愁眉苦臉,“我剛剛百度,有的說倒雪碧好喝,有的說倒元好喝,摻哪個比較好?”
高臨浩手裡的威士忌倒光了才看見葉令蔚站在他們身後,他一臉防備,“剛剛瀾哥跟我說過了,不讓你喝酒。”
葉令蔚嫌棄皺眉,“我不喜歡啤酒的味道。”
“這不是啤酒,這是我們專門實驗出來的混酒,根本就沒有酒精的味道!”高臨浩分辨道。
陳豐寶恨不得他高臨浩的嘴給縫上。
果不其然,葉令蔚一聽見沒有酒味就走過來,看了眼罐子裡還在晃盪著的酒水,他眼睛亮亮的,“真的,是荔枝的味道!”
陳豐寶用杯子給葉令蔚倒了半杯,小心翼翼,“別讓瀾哥知道,就算知道了你也說是你自己喝的,知不知道?”
高臨浩and眾人,“......”
喝之,葉令蔚確定了酒精味只有那麼一點點,然後一飲而盡,入口冰涼的果香味道,湧入鼻息,他哇塞一聲,“好喝!”
高臨浩愣住,“完了。”
小橙子退了幾步,“等會費瀾肯定會問是誰幹的。”
葉令蔚坐在石墩上,指使著高臨浩倒酒,將小橙子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季橙,你今天,很好看。”
小橙子臉紅透了,她今天穿了白色的抹胸小禮服,鞋跟只有三釐米,腳踝上纏著細細的銀色綁帶,她是沒有這樣正式的衣服,是後媽聽見她要來費家,專門帶她去商場買的衣服。
高臨浩把酒塞到葉令蔚手裡,眼神複雜,“葉令蔚,今天是費瀾的生日,你說話注意點,在人家的地盤,誇別人漂亮,你,悠著點兒。”
威士忌的度數不低,只是摻了飲料,中和了酒精的味道,不知不覺就很容易喝多,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你一杯我一杯,仿照成年人那般推杯換盞,有模有樣。
“葉總,度不凡吶!”高臨浩沉聲起範。
葉令蔚眉眼微揚,眼尾被酒精薰染得泛紅,“高總謬讚了。”
“季小姐今日仿若天仙,不知單身否?”
“陳總,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哎,見外見外,我們昨天不是還一起簽了一個百億合嘛。”
“李老弟,近書出得如了?把我哄高興了,我給你印個十萬本,是銷量好還加印,怎麼樣?”
葉令蔚從地上撈了一瓶水果味的清酒,撬開瓶蓋,撐著石桌站起來,“各位先聊,我去看看我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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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還清醒著的小橙子,“哎,你們,攔住他啊,他去找費瀾!”
高臨浩瞪她一眼,“季小姐怎麼如此沒有規矩,在別人家裡大吵大嚷?”
“......”沉默即是爆發,小橙子用鞋跟狠狠碾了高臨浩的腳一下。
費瀾的房間葉令蔚記得很熟,他走路很穩,看不出有任何喝醉的跡象,他手指虛虛的握著酒瓶子,走到費瀾房間所在的樓層,找到房間,直接推開門,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靠在門上,跟一個醉鬼一樣,舉著瓶子仰起頭喝了一大口。
以為是走錯路客人的費瀾,“......”
費瀾正在換衣服,他赤著腳站在地板上,黑色的西裝褲顯得退極長,上邊還沒來得及穿衣服,緊實的腰腹上,兩條人魚線自上而下隱進小腹裡。
“喝酒了?”
費瀾聲音很低,他走近葉令蔚,捉住人的手腕往房間裡一拖,關上門,葉令蔚被拖得頭暈目眩,倚靠著費瀾才站穩,站穩後,他舉起酒,“來,咱倆走一個。”
費瀾懶得搭理他,葉令蔚就自己喝了一大口,他倒得比喝得快,酒順著下巴又順著脖子往下流,蜿蜒流至衣領裡。
堪稱豔色。
葉令蔚眉眼本身就是極豔麗那一掛,喝了酒,染得眼尾一片紅,一抬眼,一垂眉,都像一隻依附於主人的夜鶯婉轉輕啼。
他今天是跟著葉岑來的,他沒穿正裝,白色的毛衣,奶油色的羽絨服,羽絨服已經給了侍應生掛著,他毛衣領口鬆垮地掛在肩上,隨著他的動作,衣領邊滑向一邊,偏偏他本身毫無所覺,嘴裡含了口酒,小口小口的往下嚥。
“你怎麼不穿衣服?”葉令蔚空出的那只手在費瀾身上胡亂摸。
“現在不急。”費瀾輕輕抽走葉令蔚手裡的酒瓶子,將他的手別到了身後,壓在了冰涼的門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