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琴沒搞清楚這兩人是什麼關係的候, 陸茴拽著岑越澤的胳膊，飛速鑽進他的車裡，催促道：“開車, 快走。”
岑越澤很乾脆，“地址。”
這下陸茴都給愣住，大腦宕機，需要間思考。
岑越澤挑眉：“？”
看出來她和她母親那邊的親戚是真的不怎麼熟, 連報地址都開始卡殼。岑越澤好詢問：“不然請你母親也坐我的車？”
陸茴瞪他, “你不要給我添亂。”
岑越澤的手懶洋洋搭在方向盤上，他說：“這怎麼能叫添亂呢？我是誠誠意幫你渡劫的。”
陸茴終想起來具體的地址，“在寶山路。”
她此刻表現得非常體貼，“要我幫你開導航嗎？”
岑越澤確實沒聽過那地方, 平沒什麼機會往那邊，他說：“你開吧，我怕迷路。”
陸茴用手機幫他導航，弄完導航後, 她忍不住問：“你真要跟我起回家過年？”
岑越澤開車算專注, 目視前方，點點頭：“對。”
陸茴發自真的好奇, “你難道不會覺得尷尬嗎？”
和素不相識的長輩坐在起真的不會手腳蜷縮，坐立難安嗎？
岑越澤認真思索半晌, “不會。”
他只會讓別人尷尬。
陸茴這種有輕微社恐的人不是很能理解他，她現在也不好意思把岑越澤趕走, 只能硬著頭皮帶著他回徐家。
她小聲叮囑, “你不要在他們面前亂說話。”
岑越澤頓下，“比如？”
陸茴想想，“比如張口閉口我是你女朋友。”
岑越澤難以避免輕聲, “難道不是？”
陸茴被嗆句，點頭不對，不點頭也不對，她低下頭，忽然就不說話。
其實她也不願意回徐家，緊張不安，不得不說，今早岑越澤開著車出現在她家門口，她是有松口氣的，至少沒有那麼緊張。
岑越澤見好就收，“我有分寸，不會丟你的面子。”
陸茴耳根是軟的，燒的滾燙，“我在他們面前大概也沒什麼面子。”
兩舅舅雖然對她不錯，但好像是出同情，舅媽和家中幾位小輩每次都用很憐的目光打量她。
她並不想讓自己被當成被同情的弱者。
他們都覺得她在盛家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小翼翼看別人的臉色，忍氣吞聲，低聲下氣，沒有尊嚴。
那種目光多多少少會讓陸茴感覺不適，她並不憐。
岑越澤忽然就沉默半晌，過會兒，他嘴裡忽然冒出句：“那我幫你找回面子。”
陸茴愣幾秒鐘，臉頰發熱，她有些懊惱自己現在怎麼動不動就開始在他面前臉紅，率跳的也過快。
她沒說話。
岑越澤掃眼導航，不堵車需要多小能到寶山路，他問：“你要不要睡覺？”
陸茴平確實有在車上睡覺的習慣，但她是選擇搖頭，“不。”
留他人孤孤單單的開車好像不善良。
陸茴問他，“你不回家過年，你爸媽不會有意見嗎？”
“他們能有什麼意見？我爸媽不是那麼傳統的人。”
“那他們知道你跟著我回過年？”
“知道。”
“哦。”
陸茴比她母親先到徐家的宅子，岑越澤的車子停在巷子外的空地上，兩人坐在車裡。
岑越澤解開安全帶，側過身看著她，問：“不進？”
陸茴降下車窗，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再。”
岑越澤保持定的耐，會兒他問：“你餓不餓？”
陸茴搖頭，“不餓，但是我渴，車上有水嗎？”
“沒有，我下車買吧。”
附近有兩家開著的小店，岑越澤下車買兩瓶水，瞥見櫃檯上堆在起的小煙花，順手付錢買幾樣，並揣進紙袋子裡。
回到車裡，岑越澤把水遞給她，“快喝吧。”
陸茴擰開瓶蓋，仰著喉嚨咕嚕咕嚕灌幾口，嗓子裡的乾澀得到緩解。剛喝完水，車窗外探出道人影。
“茴茴，是你吧？”
陸茴轉頭看，愣下，“舅媽。”
二舅媽手裡拎著菜籃子，好像是剛從菜市場回來，看著她的目光難免透著些打量，上上下下看看她，“怎麼坐在車裡不進？你外公外婆從知道你今年回來過年，就開始準備。”
陸茴訕訕，“剛到。”
二舅媽說：“我看你在車裡坐會兒，以為是我認錯人，猶豫很久過來打招呼，果然是你。”
被戳破謊言的陸茴非常尷尬，只會假。
二舅媽的目光忽然看向她背後的男人，“這位是？”
岑越澤大大方方伸出手，“阿姨您好，我是茴茴的男朋友。”
二舅媽沒聽說陸茴有男朋友這回事，她母親前不久拜託她幫陸茴介紹幾合適的相親物件。
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你好你好，都趕緊進屋吧。”
岑越澤表現坦蕩，主動接過二舅媽手裡的菜籃子，在長輩面前非常會做人，“我幫您提。”
“不用不用，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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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的。”
二舅媽搶不過他，高高瘦瘦長得好的男人提著菜籃子也不違和，她用尋常的語氣問：“你今年多大啦？家裡是做什麼的？”
岑越澤如實相告，“家裡做點小生意。”
二舅媽點點頭，“做生意的好，安穩。”
陸茴安靜聽著他們的對話，走到家門口的候，停下腳步，望而卻步。
二舅媽推推她的胳膊，“愣著做什麼，快進。”
陸茴說：“好。”
徐家每年過年客廳裡都有大家子人，小孩子排排坐在電視機前，大人都在廚房裡忙活著年夜飯。
陸茴不討厭徐家，有候也很羨慕這裡的氛圍。
但是她融入不進這家庭氛圍，他們對她不差，只不過是當成客人樣疏遠。
陸茴的外婆剛出門買水果，沒有回來。
二舅媽把岑越澤介紹給家裡其他人，“這是茴茴的男朋友。”
舅舅擦擦手上的水漬，喜出望外，“茴茴帶男朋友回來啦？”
陸茴嗯聲。
她的表妹忽然從二樓衝下來，跳到她身邊，挽著她的胳膊，“表姐，你能給我同籤幾簽名嗎？我室友特別喜歡你。”
“以。晚點幫你籤。”
穿著睡衣的表妹被她舅舅揪著耳朵拽開，“換身衣服再下樓。”他轉過來看著陸茴，又問：“你媽呢？”
“媽媽在後面。”
“行。離吃晚飯早著，你先帶你男朋友上樓休息會兒吧。”
陸茴松口氣，“好。”
她扯著岑越澤的胳膊，半拖著他上樓。
岑越澤好像有些不樂意，“怎麼不讓我和咱舅多聊會兒？”
陸茴掐他，“你少來。”
岑越澤低著頭悶聲起來。
陸茴在徐家沒有單獨的房間，她舅舅好像也想到這問題，急匆匆上二樓，略帶尷尬地說：“你先用小夢的房間吧，客房有點亂。”
陸茴說：“不用，我讓他把客房收拾下就能睡。”
“那也行，別介意啊。”
客房不大，床和衣櫃幾乎填滿整空間。但是看著倒也不亂，鋪完床單被套就能住人。
陸茴坐在床邊，忽然間說：“你現在回家來得及。”
岑越澤往後躺，答非所問：“替我捏捏肩膀。”
鋪床單這種粗活累著大少爺的手。
陸茴非常的無語。
岑越澤閉上眼，懶洋洋的哼唧：“不捏也行。”
他伸出手摟住她的腰，把人壓在自己的胸口，緩緩說道：“那陪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