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安靜且沉默。岑越澤說完那幾個字自己也愣住了, 這話說的忒不要臉。
不過看陸茴好像沒生氣,儘管自己被羞辱,岑越澤也沒覺著惱怒。
寧嬌衝陸茴擠眉弄眼, 說話沒個把門,附在她耳邊小聲說:“你和岑少真有點什麼也是福氣,岑少又大又粗活也好。”
陸茴表情難言,“你見過?”
寧嬌搖頭, “我可沒這本事, 我看瞎猜的。”
陸茴喝了口溫水,“他都要靠吃生蠔加油,肯定不太行。”
寧嬌覺得她說的並非沒有道理,“那你還是換一個男人睡吧。”話題打住, 她說:“但是不許和我搶言昭。”
“我對言昭完全沒有興趣。”
寧嬌看她也不像在說假話,卸下防備和她抱怨,“言昭就是個又臭又硬的石頭,前天我給他買了個手機, 我自己用12 , 給他買的是12 pro max,結果他說丟就丟了, 真是我把我氣死了。”
陸茴倒想告訴她火神來了也捂不熱言昭那顆,“是他的風格, 放棄吧妹妹。”
寧嬌說:“不可能,我一定會拿下他。”
陸茴望著她嘆氣, “你會後悔的。”
寧嬌不信這個邪, “我已經有計劃了。”
陸茴支稜耳朵聽,“什麼什麼?”
兩人湊到一塊嘀嘀咕咕略顯猥瑣,寧嬌悄聲道:“都說感情是睡出來的, 你懂了吧?”
一股冷氣直衝天靈蓋,陸茴瞪著眼珠子,“你打算睡了他?”
寧嬌躊躇滿滿,“搞個一夜情應該不難,到時候他就得對我負責。”
陸茴必須要開口勸勸她,“這事你得三啊!”
寧嬌警鈴大作,質問她:“你是不是吃醋了?!”
陸茴否認,“不是。”她嚥下口水,情的目光在寧嬌臉上稍做停留,“我怕他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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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聲音很小,寧嬌沒聽清楚,“嘀咕什麼?大點聲。”
陸茴咬咬牙,“其實他是個不負責任的渣男,會讓人自費打胎的那種,你慎重!”
“這麼渣?”
“是的,死渣男。”
寧嬌信將疑,“看起來不像。”
陸茴長吁短嘆過後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寧嬌堅定地心智被她說的有所動搖,但是想到言昭那張臉又咽口水捨不得,“我再觀察一段時間。”
“好。”陸茴很有自信,除了被迫工具人女配的她,沒有幾個正常人能忍受言昭這個狗脾氣。
說什麼來什麼,言昭一到,人就差不都來齊了。
言昭懷裡還揣著個看不出什麼玩意的寵物,寧嬌拉著椅子主動坐到他身邊,噓寒問暖,特別熱情,“言昭,你袖子裡藏著什麼呀?我能看看嗎?”
言昭淡道:“沒什麼。”
寧嬌故意發出嬌嗔,又嗲又甜,“我想看看嘛,就一眼,好嗎?”
言昭捂好袖子,“沒有。”
寧嬌跺腳,“沒有就沒有吧。”
言昭好像病了,臉頰泛紅,壓抑過後的咳嗽聲也沒間斷過。
導演是個熱心腸,“病了就該在家好好休息。”
言昭啞著喉嚨,泛白的薄唇一張一合,“沒什麼大礙。”
說話聲音都啞成這樣了還沒什麼大礙?嘴是真硬。
言昭整晚不在焉,他袖子裡的鯤鵬沒個消停,他按住鯤鵬的尾巴,“別鬧。”
陸茴親眼目睹這一幕,敬佩言昭的大膽。這條會飛的魚若是叫其他人發現,一定會把他們兩個都帶回去研究。
這頓飯吃的很尷尬,導演完全沒達到想促進嘉賓感情的目的。桌上每個人好像都跟第一次見面似的生疏。
岑越澤本來挺喜歡吃生蠔,因為陸茴之前說的那句話,始終抬不起筷子,也下不去嘴。
一晚上淨餓肚子,什麼都沒吃。反觀他對面的陸茴,嘴巴就沒停過。
聚餐結束,也攢不出下一局。導演買完單便讓大家散了。
陸茴今晚喝了不少的水,拎著包去上了個洗手間。岑越澤鬼使神差跟了過去,站在洗手間門口,看著門上女性標識,感覺自己變態又猥瑣。
陸茴洗完手出來,門邊懶散倚著根木樁子,她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手上沒擦乾淨的水珠灑到了他的臉上。
岑越澤抿了抿唇,“抱歉,今晚說的那句話是我冒犯了,不該當著那麼的人和你開那種玩笑。”
陸茴受寵若驚,他這麼客氣,她反而不好意思咄咄逼人,“哦。那你下回注意點。”
岑越澤說:“以後會有分寸。”
他欲言又止般張了張嘴,本想開口說送她一程。褲兜裡的手機不合時宜爆發出鈴聲,岑越澤瞄了眼手機螢幕上的備註,陰沉著臉接起電話,“什麼事?”
陸茴看見岑越澤的表情越來越冷,眼睛能結冰,指骨用力到變了形,“我知道了。”
陸茴見了岑越澤拽成大爺的樣子,感覺此刻的他有點不像他。她也沒多嘴問他一句怎麼了。
兩人一起下了樓,酒店門口忽然衝出來一個長髮女人,撲到岑越澤身上,雙手用力抓著他的衣領,又踢又打,上手去撓。
“你為什麼要躲著我?!”女人歇斯底里,“為什麼不肯見我?”
岑越澤嫌惡甩開她的手,“別碰我。”
女人跪坐在地上,像個瘋子又哭又笑,“我爸媽都死了,你要對我負責。”
岑越澤像是聽夠了這句話,邁開的腳步又折返回來,“你爸媽又不是我殺的。”
女人抬頭,眼睛瞪出血絲,“那也和你有脫不了的關係,你必須對我負責,你要娶我。”
岑越澤受夠了這句話,冷笑了聲,連和她多說一個字都不肯。掏出手機打了醫院的電話,兩分鍾不到,有人匆匆跑過來彎腰道歉,“岑少,對不起,是我們失職沒看好人,這就帶溫小姐回去。”
幾個人連拉帶拽,才把精神恍惚崩潰的溫小姐帶回醫院。
岑越澤餘光瞥見愣住的陸茴,拽著她的手腕往拖。
陸茴掙開手,“那姑娘是誰?”
岑越澤回:“不重要。”
陸茴小翼翼地問:“你真害死她爸媽了嗎?”
岑越澤停住腳,“我沒有。”
男人眼神嚴肅的可怕,認認真真,沒有半點玩笑之色。
“我信你,果真和你有什麼關係,警察早就把你逮過去坐牢了。”提到坐牢這個話題,陸茴逢人就忍不住多說兩句,打起預防針,“人最值得珍惜的就是自由,看守所裡沒尊嚴沒地位,局子難蹲,人情難混啊。”
陸茴當初先是在看守所待了好幾個月,只有法援的律師來見過她兩次。每次見面她都對著律師哭哭哭,眼淚不要錢往飛。
真被判了刑後去監獄服刑,日子反比在看守所有盼頭。
出來之後,陸茴就了一熱愛普法的習慣。年少不知自由貴,等犯了罪就來不及。
岑越澤低沉的情因為她的話開闊了些,“你好像很懂。”
陸茴:“略知一二。”
岑越澤晃了晃手中的鑰匙,“送你?”
陸茴不是很想搭便車,“sorry,我現在算知名女星,怕傳緋聞。”
“真不蹭?”
“不了。”
岑越澤抬了抬下巴,“你叫個車,等你先走我再回去。”
陸茴用軟體叫了車,前面還有十八位顧客在等。她蹲在避風口,雙手託腮,喝過酒小腦袋微醺,邊等邊打瞌睡。
岑越澤忽然脫下自己的黑色大衣,從上丟下,兜住她的腦袋。
陸茴用他的套遮風,“謝謝。”她問:“你自己不冷嗎?”
岑越澤說:“我現在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明白嗎?”
零下十度的天氣和她說這個?
“哦。”她太冷了,確實需要一件保暖的衣。
陸茴等到快睡著了,言昭才在酒店的門柱背後找到她。
女孩身上蓋著的套明顯不是她自己的,言昭嗅覺靈敏,對侵略者的氣味尤其敏感。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以前並未放在眼裡的男人。
言昭沒有露一絲情緒,手指蜷縮握緊,掌裡立刻幻出一柄長劍。劍身流暢,劍刃嶄亮新,殺人不見血。
陸茴被殺氣驚醒,睜開眼就看見言昭提著劍走過來,她就覺得他瘋了!
陸茴緊急呼叫系統救命,“能不能把這個隱形犯罪分子帶走?!!”
髒跳的像過山車,經不起這刺激。
系統許可權對沒簽過合的人做任何事情,他說:“經過ai的精準計算,建議您對幾位精神值過高的男主使用嬌弱女主的賣慘方式,這樣成功送他們回去的機率比較好。”
陸茴聽著就來氣:“m,滾啊。”
嬌軟只會讓變態更變態。
陸茴深呼吸,身體迅速往前靠,擋住言昭提著劍的手。
粗略一看,兩個人的身體已經貼到一起。岑越澤心裡膈應,索性移開眼睛不看。
言昭的眼神不大對勁,瞳仁深不見底的黑色,蒙著一層繚亂的黑氣,像墮落進深淵的神明。
陸茴甩開這不切實際的想法,言昭怎麼可能會墮落?他是白衣飄飄清貴高冷的未來仙君,是認真修仙的門派前輩。
“你瘋了嗎?”
男人搖搖頭,“你把衣服脫了。”
陸茴不肯妥協,憑什麼要聽他的話?
言昭蹙眉,“我會忍不住想殺掉他。”男人眼神苦惱,“控制不住。”
陸茴問:“你什麼都不怕嗎?”
言昭沉,“是這樣。”
陸茴嘴巴抿起淺淺的弧度,“你也不怕我又死在你面前是嗎?”
她的演技沒得挑剔,“你若是敢傷害我現在愛著的人,我就抹了自己的脖子,你的劍下亡魂。”
一剎那,言昭的臉被她的話嚇得慘白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