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滿東的氣勢排場就擺在這裡, 清雋的眉眼也遮不住殺伐果斷的戾氣,舉手投足都是上位者的姿態。
以陸茴對餘滿東的瞭解,不是個做事高調的男人, 通常都是快準狠,悄無聲息的,鮮少有今天這明目張膽的時候。
粉絲也不知道是怎回事,大眼對小眼, 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出了這是怎一回事的疑問。她們手裡的相機都不太會用了。
餘滿東慢步走她跟前, 絲毫不顯慌亂,亦是不急不緩,“受你母親的拜託,我來接你。”
不錯, 徐琴女士確實是會因為錢就把她賣了的女人。
她蹲局子那幾年真的恨死餘滿東,睡覺前睡醒後就像尚唸經似的在系統面前詛咒餘滿東,出門就對給弄死。
陸茴在身上領教過鐵血手腕,白手的男人對妻狠來, 那叫一個無情無義。
陸茴以為曾經那些恨會伴隨她一生, 但她得說句實話,從小說的世界裡脫離, 恨就消失了。
這樣也好,犯不著因為一個不是東西的死渣男, 搞的自己心裡難受。
唯有冷漠是最高的報復。
陸茴一個都不信們有真心,那玩是女主專屬, 她沒有。
她說:“我打車。”
餘滿東使了個眼神, 身後的保鏢連忙上前接過手裡的柺杖。男人的皮鞋擦的鋥亮,一步一步朝她走來,骨節分明的手指強勢按在她的行李箱上, “是要我親自請你嗎?”
陸茴抱著雙臂冷笑回道:“是你局子沒蹲夠吧?”
無辜又憐的導演猛吸一口冷氣,此刻真心敬佩陸茴。
眼前的男人,略有耳聞並且有幸見過兩回,清門戶的高手,動動手指就能把不順眼的人給處置了。牛逼轟轟的人也要掂量自己有沒有事能得罪的。
導演還不想下期節目就見不著陸茴,用掐了下她的胳膊,“你說話客氣點。”
陸茴眼睛不躲不閃,餘滿東波瀾不興的雙眸對上,也不是挑釁,就是用最普通的語氣說:“沒必要,某些人不配讓我客氣。”
導演放棄治療,行吧死吧,一完蛋吧。
餘滿東現在的脾氣不是一般的好,幾十年的生死離別足夠讓磨平自己身上所有尖銳的稜角。
很多個晚上,做夢都是陸茴死在面前的樣子。刀子捅進她的身體,用旋轉兩圈,再用的□□。甚至能把血肉攪動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少女嘴角溢位鮮血,眼角沁著大顆大顆的血淚,轟然墜落在的面前。
的嗓子不出任何聲音,劇烈的悲慟下好像失了聲帶。
幾十年來,都重複這一個夢。
那些年裡,餘滿東只在大病一場後去過她的墓地。
她沒有親戚也沒有朋友,墓地自然也沒人去探望過,沒人替她打掃整。
去的時候,墓碑周圍都長了青草,她的照片定格在最美好的歲月,一張盈盈笑臉,眼睛月牙兒彎彎,唇間是燦若星河的笑。
她永遠不會老去。她依然活在最美的年紀,那明媚,那漂亮。
但彼時的已經垂垂老矣,快要生活不能自,滿頭的白,滿臉的皺紋,每天都需要吃大量的藥來維持生命。
一輩子都沒有再次愛過,也遺忘了愛一個人是什滋味。
餘滿東嘗過最痛最苦的日子,此時面對陸茴的嘲諷竟然不覺得有什。只要人還活著就好,一切都來得及挽回。
“不信你以打電話給你母親問問。”
陸茴不會打,退一步說,就算這是她媽的思,她也不會妥協。
餘滿東知道她性格倔強,看著圍過來的人群,好提醒:“人越來越多了,你確定要這跟我一直耗下去嗎?”
陸茴冷冷道:“別威脅我,我打車。”
她說罷就拉著導演往計程車專區走過去,粉絲們保鏢攔住,留在原地。
餘滿東厚顏無恥跟了上去,走路非常吃,額頭逐漸暴青筋,面露輕微的痛色,不過片刻就忍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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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蹭個車。”
“你不覺得你現在特別像狗皮膏藥嗎?”陸茴忍無忍問。
餘滿東似乎並不介自己貼上這個難聽的標籤,“能貼上是我的榮幸。”
陸茴氣絕,都這程度她也無話說。
導演真不想當夾心餅乾,誤入戰場的現在只想逃跑,笑臉難看,“我看我們也不順路,不然我們各搭各的車吧?”
陸茴說:“順路的。”
導演差點憋死,一個東二環一個西三環,哪裡順路?!但是就這撇下人跑,好像也不太講義氣。
捂著眼,“行行行你說順就順吧。”
排了幾分鐘的隊伍,就輪了們。
餘滿東當真沒皮沒臉,扣住車門,鑽了進來。
導演耳機一帶,坐在副駕駛裝個徹底的死人。
陸茴也不問餘滿東想幹什,悶頭玩手機,幾天沒上微博,開啟一看,評論私信又要爆炸了。粉絲數量也是直線上升,由此見,好像她這部劇播的還真是不錯。
最新一條微博的評論區幾乎是哭唧唧喊她營業的粉絲。把她誇的比天仙還美。
陸茴看了些評論,又去看了看熱點新聞,結果吃了自己的瓜,說她打小孩沒人性,黑子特別嚴肅認真的懷疑她是不是有暴傾向,並且肯定的覺得她將來如果結婚一定會暴老公。
陸茴這些奇葩言論給逗笑了。靠著車窗上樂不支,小腹笑痛。
陸茴當成空氣人的餘滿東不太平靜,忽然開腔,平平淡淡的語氣來說事情,“我你父母談的差不多了。”
陸茴的笑聲漸漸止息,抬臉,“談什?”
餘滿東雙手交疊,懶懶搭在膝蓋之上,平穩道:“我們的婚事。”
訂婚以直接忽略,著急,等不得。流程直接邁入結婚,她回北京,剛好以直接去民政局領證,至於婚禮,以時再辦,不會委屈她。
陸茴特的服氣了。
們之前個個都要把她往死裡折磨,現在倒好,一個一個美夢飛出天窗,都要娶她。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是個香餑餑。
“你要點臉,都能當我爸的人,還想老牛吃嫩草,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現在啥樣吧。”陸茴刻薄地說。
前排的導演戴著耳機也不好使,一線八卦現場的瓜自己要往嘴裡送,不吃都不行。
媽的,陸茴真是有點人脈,還好幾把的狂。
餘滿東沒有激怒,淡定自如,“你如果想叫我爸爸,我就當情趣了。”
陸茴想直接掐死,這不要臉的話也說得出口。
她也不服輸,呵呵笑了兩聲,“爸爸。”
餘滿東:“……”
很好,成功噁心了。
陸茴就知道這男人也是嘴硬,三十多歲快四十的老男人最忌諱年齡,怎能真的不介?
陸茴又問:“說說看,這回你圖我什?”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要你這個人。”
“得了吧,你沒少利用我。”機關算盡只認錢的老男人,嘴巴就像上了蜜的劍。
陸茴搖下車窗,冷風吹了進來,車裡的熱氣逐漸散開,她說:“這次是又想讓我背鍋幾年,還是想直接弄死我,繼承盛的業。”
她唉了一聲,“你搞清楚,我盛沒有血脈關係,盛的財產我也一毛錢都分不。”
餘滿東忍著火氣,“我說了,不圖你什。”
陸茴花枝亂顫笑來,“你聽聽說的是人話嗎?餘滿東,你自己心虛不虛啊?”
餘滿東她逼出了脾氣,語氣冷厲,“行,你別怪我越過你直接你人擅自主張。”
“做你的春秋大夢。”陸茴現在就是火開的小辣椒,“你現在腿不行也上了年紀,哪裡來的自信我會嫁給你?隨便找個小白臉也比香。”
餘滿東手指動了動,硬生生忍下這些話。
陸茴罵爽了,心情開闊。
司機師傅送導演回了,了地方,導演連滾帶爬行李箱都忘記拿,直接滾了。
看透了,陸茴就是個噴子!得虧她平時不在網上重拳出擊,不然就是鍵盤俠十級的網路噴子。
她牛逼也不是吹出來的牛逼,餘滿東都敢不留情面噴的狗血淋頭。也不怕過了今天沒明天,要死她一個人去送死,別帶上她這條老命。
不過貌似餘滿東那位親弟弟都能清乾淨的狠人,對陸茴的耐性出奇的高,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見了鬼了。
幸而餘滿東沒有跟著陸茴進盛的大門,不然陸茴真的會把自己的行李箱往身上砸,叫滾遠點。
她回臥室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洗澡,而是又向系統確認了一遍:“真的不能搞死這幾個沒有逼數故作深情噁心我的狗男主嗎?”
系統:“不行哦,天道的雷會劈死你呢。”
系統給她出了個好主,“您以反虐回去呢。”
陸茴掃興而歸,“呵呵,沒興趣。”
虐心有個什勁?若是能虐們的身體,那是美滋滋。
由於陸茴近期因為有劇在火熱播出,所以她整個人熱度也很觀,機場風波也因為前線代拍等人在圈子裡小範圍傳播。
什霸道總裁來搶人。
小嬌妻逃跑抓。
霸總一怒之下關停機場等謠言流傳甚廣。
陸茴黑成了碳,流言傳的玄乎其玄,把她描述成小說裡的嬌嬌女主。
“照片上這男人有一說一是個帥哥,我腿軟軟。”
“我水流不止。”
“我腰斷了。”
“我已經在床上擺好了姿勢。”
午夜場的評論總是那的刺激,等人扒出餘滿東的身份,評論區畫風又變了個調。
餘滿東竟然也是個大佬,陸茴底勾搭了多少隱形大佬,她果然是個資源咖!再一看這幾天陸茴的粉絲又雙叒叕漲了一百多萬,她似乎勢不擋真要紅了。
資源咖+有流量 = “我們內娛好像真的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