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巍還以為自己暗示地不夠明顯：“我和凌峰一起進公司，比徐耀義早得多……現在他們一個演了鴻羽今年最看重的古裝劇男主，一個成了A-Soul男團C位……”
沈舒羽蹙緊眉頭，一臉戒備地看著他，打斷道：“你覺得公司不公平？所以想到了‘潛規則’這一條路？”
李巍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但面上還是假心假意地否認道：“……不，沈總，我知道公司對我很好，但我的意思是……如果您也能給我一個機會，我做得不會比他們差！”
他聲音漸低，“您也能也給我一個機會”幾個字黏糊在一起，拖長音節，顯得意味不明卻曖昧。
沈舒羽毫不留情冷笑道：“你比他們差遠了——公司給大家的機會就擺在眼前，只靠你們自己去爭取，實力也好，運氣也好，飯都端到面前了，你自己不吃，我不可能掰開你的嘴硬塞！”
李巍瞬間臉色煞白：“……什麼意思？您剛才不是還想叫我來公司……”
沈舒羽兩手一抄，靠在椅背上，冷笑地看著他：“你以為我叫你來幹什麼？”
“如果不是你隨意罷演公司安排的角色，擅離劇組，你現在該站在這兒跟我說話？”
李巍頓時慌亂了，經過呂毅他們的勸說，他本以為主動點準沒錯，何況沈總主動打電話給他的經紀人，難道不是暗示他什麼？
他慌不擇路地爭辯道：“我哪裡比徐耀義和凌峰差？他們不就是靠你才被捧起來的……”
“收起你的骯髒思想！”沈舒羽面色冷凝嚴肅道，“鴻羽從不會刻意偏袒或歧視任何一個人，只要肯努力，能抓住機會，公司會給你們最大的助力！”
“公司當然會為每一個簽約藝人負責，所以我專門從公司投資的網劇中為你挑選一個角色，但公司也不是做慈善的，自己把握不住，就怪不了別人。”
李巍沒想到會到如此騎虎難下的地步，身後的手愈發顫抖不已。
沈舒羽看向他，眼神沒有一絲溫度：“今天的話放在這兒，如果你能擺正心態，最好重新回劇組拍戲，我可以既往不咎，畢竟誰都有犯錯的時候；如若不然，你想潛規則，那就離開鴻羽，去找能讓你潛規則的公司。”
李巍只能連連鞠躬道歉：“沈總……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也沒那個意思……我會努力拍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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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你的花出去！”
……
秘書從外面進來，只見沈舒羽正輕揉腦袋，面色不太好。
“沈總你沒事吧？”
沈舒羽擺擺手，睜開眼睛：“只是覺得可惜——一個人努力那麼久，竟然為一時的得失耿耿於懷，還打起歪主意，想走邪門歪道……”
秘書看沈舒羽沒有過多表達慾望，也很識趣地沒再多問。
沈舒羽只是想給李巍留點臉面，但願就此之後他能想清楚，繼續踏實努力地工作。
最近《清君側》拍攝接近尾聲，已經送了樣片拿去上面候審，只等透過，就可以正式播放了。
三四個月以來的努力，只為了這一件事。
說不緊張，那都是假的，但沈舒羽準備充分，也算是信心滿滿。
她想到這兒，心裡也就舒服了不少。
現在突然不難理解傅清澤為什麼如此醉心工作了——當沈舒羽將鴻羽從破產邊緣奮力拉回，又逐漸走上正軌時，這帶給人的滿足感，實在美妙到難以言喻！
……
心情好還有另一個原因——有個匿名微博小號供她時不時發洩吐槽！
但有點奇怪的是，她最近發現自己每在小號發一條吐槽傅清澤的微博，都會有人贊，或早或晚，但從不缺席。
點贊的人，就是她最初註冊小號時，收穫的第一個“粉絲”。
本來以為是系統分配的殭屍粉，沒想到竟還是個真人？
沈舒羽點開那個微博主頁，還是什麼內容都沒有，甚至只關注了沈舒羽一個人。
難道也是個身陷婚姻泥潭的同病相憐的姐妹，所以看到她的微博引起了共鳴？
沈舒羽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主動私信道：【姐妹？】
隔了兩三個小時候猜得到回覆：【？】
沈舒羽：……
這高冷的語氣，差點以為是傅清澤。
沈舒羽索性開門見山：【冒昧問下，你也想和你丈夫離婚？】
對方這回很快冷漠恢復：【沒有】
沈舒羽：【不好意思打擾了，我以為你關注我，並點贊我的微博是和我有同樣的煩惱呢。】
她打完字，放下手機，突然有些失落，在這個小說世界，她連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很多困惑煩惱，都沒處跟人說。
所以，雖然一開始直擊主題，有點不太禮貌，但她真的希望找到個能說話人，哪怕只是網友。
本以為那邊不會再回覆，可突然提示音一響，沈舒羽開啟手機——
【稍等】
【我確實要離婚，剛不太好意思講，所以撒了謊】
見對方語氣急切，似乎又帶著點難以啟齒。
沈舒羽忍俊不禁，安慰道：【不用覺得尷尬，儘快脫離苦海才是王道！】
對面沒說話，沈舒羽又緊接著問道：【你是因為什麼要和你丈夫離婚？】
沈舒羽好不容易找到個能盡情傾瀉苦惱的視窗，實在太激動，才意識到，她光問個不停，自己卻什麼都不說，實在不禮貌——
於是她主動道：【我丈夫是被逼無奈才和我結的婚，我現在想通了，死纏爛打沒有好下場，不想再用婚姻束縛彼此。】
【可又突然發生了小意外，暫時無法離婚，你說怎樣才能讓我丈夫主動提出離婚呢？】
沈舒羽籠統概括穿書經歷和“死亡迴圈”bug。
發出去許久，仍未得到回應，沈舒羽只當人家正忙，便也放下手機，重新投入到工作狀態。
……
而傅氏集團頂樓的總裁辦公室內，傅清澤卻被擾亂了心緒，無法靜下心工作。
他俊眉微蹙，正盯著手機螢幕出神，他正是和沈舒羽聊天的那個“神秘網友”。
不是傅清澤不想回，而是他實在想不出該怎麼回。
沈舒羽輕鬆一句“想通了”，就可以隨便提出離婚？
他這個所謂的丈夫，就是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全憑自己開心的工具？
傅清澤盯著對話方塊內那句“發生了點小意外，暫時無法離婚”——難道是說他不願意離婚？
他不由冷笑一聲：沈舒羽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