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婧雅愣了愣，臉上浮現一絲苦笑，點點頭。
不知為什麼，沈舒羽總覺得她身上有故事。
沈舒羽見她溫和柔順，下意識想要親近，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你要是我媽的兒媳就好了，瞧她剛才說起你正在備孕時，那個羨慕又期待的眼神喲~嘖嘖……”
“可惜就算我想生，也沒人跟我生啊！”沈舒羽故作遺憾。
話音落，一轉頭竟發現張婧雅神色憂傷，臉色更比剛才蒼白了幾分。
沈舒羽頓時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後悔不已：“我是不是冒犯你了？對不起，我這人開起玩笑來不過腦子……”
張婧雅扯起嘴角，連連搖頭：“不關你的事。”
說完，眼眶都紅了，沈舒羽悔不當初啊！
卻又聽張婧雅突然問道：“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是種什麼感覺？”
沈舒羽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張婧雅是在問她——小說女配“沈舒羽”對傅清澤死纏爛打，暫時得償所願。
起碼目前看來，確實是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
原來“沈舒羽”的事蹟傳得這麼廣？真是人才呀！
她尷尬笑笑：“你不如問我，嫁給不喜歡自己的人，是種什麼感覺？”
雖然沈舒羽現在更不喜歡傅清澤，但在外人面前還是要裝出一副“深情女配愛而不得”的樣子，這樣離婚的時候才是弱勢一方，能分更多錢！
“你們都聽說過我的‘光榮事蹟’，肯定也知道傅清澤並不喜歡我……”沈舒羽悽慘一笑，“遲早會離婚……”
話音剛落，賀欣蘭轉過頭來，朝她們倆喊話：“舒羽，你們遲早要做母親，也別害羞，一起挑挑呀！”
“誒！好！”沈舒羽連忙應下，隨手抓起面前一個東西，朝她揮了揮。
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竟然拿了個吸乳器，這羞人的形狀……
沈舒羽嚇得連忙扔下一旁。
張婧雅看著她活潑的小表情，逗得忍俊不禁。
沈舒羽驚喜地看向她：“你笑了誒！”
張婧雅垂了垂眼眸，轉移話題：“你婆婆很喜歡你。”
“是啊。”沈舒羽點頭，“她很好，可惜我沒這個福氣……”
“所以我也看開了，這些母嬰用品，她想買就買吧，只要她開心，就當是提前為她以後的兒媳囤著吧……”
張婧雅認真地看向她：“那你呢，你想和傅總離婚嗎？”
沈舒羽故作無奈：“很多事情不是我想不想，就能決定的——比如，我做夢都想傅清澤能喜歡我，可是……”她搖搖頭，長嘆一口氣，很是難過的樣子。
啊呸呸呸，為了分得更多離婚財產，什麼瞎話都敢說，我也真是拼了！
張婧雅像是受她感染，眉眼間也多了幾分憂傷：“那你後悔費盡心力嫁給他嗎？”
沈舒羽搖搖頭，堅定道：“我不後悔。”這句話是真的——如果沒和他結婚，又從哪裡去分鉅額離婚財產？
當然戲還是要演，她裝出一副遺憾悲愴的表情：“怪我自己沒有本事打動他……”
張婧雅對此深信不疑，還安慰道：“至少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為之努力爭取過。”
沈舒羽配合地點點頭：“不知我媽又從程夫人那裡學到了什麼促進兒子媳婦親密和諧的經驗……但不管怎麼折騰都是沒用的，因為傅清澤不可愛上我……”
她本來只是入戲太深，隨口一抱怨。
張婧雅聽了，卻慘然一笑：“我婆婆竟然說我和程深宇關係很好？還信誓旦旦給別人傳授經驗？我無權多話，只提醒你一句，回家後好好檢查一下各處有沒有被裝監控。”
沈舒羽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壓低聲音道：“這就是我媽津津樂道的‘促進兒子媳婦親密關係’的秘訣？”
張婧雅垂眉苦笑：“我也是無可奈何……”
“那你和你先生……？”
“我婆婆還一廂情願地想著備孕，可我和她兒子的離婚協議都準備好了……早就不該相互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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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神色淒涼。
看得出，又是一段折難以言說的感情糾葛。
揭人傷疤，本就是不禮貌的，張婧雅不主動說，沈舒羽自然也不會多問。
好不容易等兩位婆婆買完東西，沈舒羽和張婧雅才告別分開，各自回家。
沈舒羽跟著賀欣蘭回晚山星苑的路上，還是想不通賀欣蘭怎麼會覺得裝監控這種損招，會促進兒子媳婦的感情？
於是旁敲側擊道：“媽，婧雅和她老公的關係真的很好嗎？”
“那當然了！程夫人信誓旦旦跟我說的嘞。”
“……是嗎？我怎麼感覺不太像……就說總感覺婧雅不太開心的樣子……”
“她就是這種多愁善感的性子嘛！舒羽你也別光羨慕她，媽媽會幫你的！”
“保證你和清澤關係越來越好，早日生個寶寶！”
沈舒羽：……早知道不說了，咋還越說越起勁兒呢？
回到家，賀欣蘭立馬積極地給傅清澤打電話，說舒羽也在家，問他晚上回不回來。
沈舒羽站在二樓拐角處，直至聽到賀欣蘭很不滿地重複了一句——“又要加班啊？”
她才終於松了口氣。
回到房間開啟手機，看到下午傅清澤發消息來說北海那邊新開了一個島上餐廳，想帶她一起去吃。
她當時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傅清澤看不出情緒地回了個“好”。
雖然不知道傅清澤現在是真忙還是假忙，但算他識相，沒跟過來！
沒了傅清澤的打擾，沈舒羽終於安心入睡……
直到半夜，她突然被刺耳的手機鈴聲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看竟然是徐耀義。
徐耀義這幾天都在劇組緊鑼密鼓地拍戲呀，怎麼會半夜給她打電話？
她神思稍微清明了些，突然反應過來不好，連忙接通：
“徐耀義怎麼了？是……”
“我媽媽半夜突然病情惡化，剛送進急救室，醫生臨走前讓我做好心理準備…舒羽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徐耀義強忍哭腔，滿心的焦躁與不安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