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祭夜擋在二人中間,硬生生隔出一道巨大的縫隙來,三人面面相覷,氣氛陷入一種詭異的和諧之中。
“聞祭夜,你別鬧了。難不成你還是小孩子嗎?”她兇著臉,眼神不住的朝著另一邊觀察。
而被說了的某人可憐巴巴的望著她,還試圖拉她的袖子進行討好,只可惜只得來了無視。
轉眼甦醒歌牽起了溫寧帆的手,“行了,你快點走吧。別在這裡打擾我們。”
聽了這話的溫寧帆頓時眼睛射出精光,得意洋洋的站在她的身邊,用眼神標示著自己是一個勝利者。
聞祭夜心頭湧上一陣難過,腦海裡飄過剛剛夢魔給他看的兩人一同玩耍的情形。
憑什麼師尊會對別人笑,甚至為了一個溫寧帆而兇他。
從前她不會這樣的,為什麼……霎時間,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他的腦海。
難不成師尊真的喜歡上他了?
那為什麼他可以而自己不行!他難道就不能成為除了徒弟之外更高的存在嗎?
步子邁的越來越慢,想的也越來愈多,就在他的怨念快要控制身體的時候一隻碧綠的荷包掉進他的懷中。
“知道你想要,特地給你繡的。別人都還沒有呢。”
甦醒歌揚了揚正不停聳動的鎖靈囊,開心的安慰著他。
還好她機智,採用了激將法直接讓他放鬆了警惕,最後才能夠一舉成功,將智魂強行裝入。
而被騙了的溫寧帆還在袋子裡不停聲討著她的行為。
“你這個騙子!你怎麼能騙我!我對你一片真心,真是傷心死我了。”
要不是他的假哭聲太過明顯,她沒準還真的心軟了。
甦醒歌拍了拍還在發呆的聞祭夜的頭,讓他趕緊回神登上回靈虛宗的路。
“我說,你那麼聰明,難不成不知道有句話叫做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嗎?。”
她的步子變得很輕快,而連帶著還在生悶氣的人曾經的憂愁也變得煙消雲散。
“師尊,這荷包真的是給我的?”
“怎麼?不想要?那就還給我。”
她將手伸出,聞祭夜迅速摸了一把,隨後將荷包放在心口位置妥帖收好。
“不,我要好好儲存。”
她接著走,可是架不住身旁的人總是時不時的望著她,終於在走了很遠的一段路之後她停了下來,有些無奈。
”你要說什麼就說,別在那裡吞吞吐吐的。“
曾經那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原著聞爺去哪了?
面前這個娘們唧唧的徒弟又是誰?
他的眼尾還在發紅,兩手握拳完全一副嬌羞少女狀,等了許久她都快睡著了這才聽見他結結巴巴的詢問。
”這荷包,是、是只有我有,還是別人也有?“
她眉頭一皺,這不是林妹妹問賈寶玉的說辭嗎?怎麼這徒弟也學會了?難不成因為是男主所以無師自通了?
”當然是只有你有。‘
廢話啊,光繡這一個就已經讓她的三根手指遭遇了不幸,再多來幾個,豈不是沒命了。
“那、那如果到時候宋師叔他們回來了,師尊會給他們嗎?”
她覺得今天的徒弟有點奇怪,總是問一些無厘頭的問題。
這溫寧帆他們和自己是同輩,也有自己的弟子,宋子染那是自己不想收徒才會掛靠在他們門派下。
要說繡荷包也輪不著她來,他們自己可以送點其他的就是。
甦醒歌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本想給他頭部敲兩下看看裡面一整天都在想啥,可是望見對方閃閃發光的眼神於心不忍。
最終也只是軟了性子,”不會,你師叔他們也不需要這些。“
就算他們想要直接去攤子上面買就好了,她那個繡工簡直差的要死,要不是為了哄這個傲嬌徒弟,她才不會動手呢。
聞祭夜聽完之後笑得更加燦爛了,手也挽上了靠近她的那一側,見她要斥責,連忙裝出一副頭暈的樣子。
”師尊我剛剛一路走來除了好多魔障,現在頭疼得很,你要是把我一個人扔在後面不管,我肯定會暈倒的。“
她本來手指還在扒拉著他,聽了這話也只能無奈嘆氣。
她怎麼會不知道這徒弟當初剜心頭血都沒吭一聲,現在打幾個小魔獸就弱到會隨便暈倒了?
想來也是剛剛她兇的有些過分了,索性也就順著他由著他去了。
另一邊慕容哀兩人還在路上一路吵鬧,烈熾盛臨快要到靈虛宗的時候還不忘嘲諷兩句飛在後面的人。
”我說,凡人就是凡人,做什麼都比我們純血的魔種更慢一步。“
輕蔑地態度和刺耳的話語絲毫沒有讓人動怒,相反慕容哀只是澹澹掃了他一眼,隨後轉身就消失不見。
烈熾盛有些驚訝,這奇門遁甲術本來就是失傳的絕學,如今這個凡人卻是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地做到,倒真是他小瞧了。
一進大殿,菩提老祖身邊還坐著一堆的人,七嘴八舌的爭吵著。
”我看這溫寧帆如今已經昏迷了不知道多久,不如轉移到我們合歡宗來。陰陽調和沒準就行了呢?“
花寧站在臺下,對著擺在正中間的俊俏公子垂涎三尺。
當初還魂法陣的時候她就對這人心有所屬,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光明正大偷看的機會那更是肆無忌憚。
本來合歡宗就是生性自由,絲毫不受拘束,在男女之事上更是率性自真。
而很快阿婧就跳出來反駁道:”少在那裡胡說了,你們要是把人帶去,還指不定做些什麼呢。“
她則是一向不喜歡合歡宗的,不為別的,就因為洛玄天曾經心悅他們的大師姐,但是花月顏卻總是找著各種藉口跟在他的身邊。
光這一點就讓她對合歡宗整體都沒了好臉色,本來在靈虛宗內就有不少弟子被騙了感情和元陽的人。
她本來義憤填膺想要討回公道,可是偏偏人家的宗規講究的就是成年男女之間你情我願。
更何況那些男弟子居然都幫著合歡宗女弟子說話,這也讓正義感一項爆棚的她癟了一肚子火。
吵嚷聲一直沒有停止,而隨著烈熾盛等人的到來反而愈演愈烈。
慕容哀微微頷首,算是和各位打了招呼。隨便找了個人間的身份就呆在一旁靜靜觀摩。
”魔尊大人你來評評理,我們溫師叔的身體怎麼就會招晦氣了!這些道貌岸然的人居然還要把他的身體送到別處去。“
阿婧氣極,縱使南元兒在一邊拉住她也無濟於事,而被點到的人則是走到了當事人的周邊,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原本四大宗門都是相處的較為和睦的,可是仙門江湖之中暗流湧動,就算他們不想惹出紛爭,仍舊會有別的人出現。
而現在勢頭最勐的就是大力宗,別聽這名字有點累,裡面的人各個都是力大如牛,赤手空拳就能將一隻成年野獸打死。
至於其他的宗門,雖然有實力,但也不敢做這個出頭鳥罷了。
”我說,這溫寧帆都已經昏了這麼久,就算醒過來也沒什麼用了,還不如直接退位讓賢。“
大力宗的宗主路岸斜睨著眼睛,有些懶散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望著臺子上面的人臉色不善。
他早就看不慣靈虛宗空有一副殼子卻能夠盡享仙門第一大宗的名號了。
憑什麼他們呢更強卻不能受到世人的愛戴和敬重,偏偏讓別人給佔了名號又沒有相匹配的實力。
菩提老祖道:”不知宗主意向如何?“
路岸緩緩起身,左右站立著的兩名女弟子則將其輕輕的扶起。
一般來說宗門之內男女弟子之間都會避嫌,偏偏霸氣宗獨樹一幟,男女之間絲毫沒有大防。
師徒戀、同門戀等等層出不窮,也有其他宗門覺得此舉敗壞風氣,可是礙於情面也不好開口。
而宗主此舉更是引來眾人側目,路岸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定然會引來別人的注意。
他就是故意要這樣做,就算他們看不慣自己又怎麼樣,還不是打不過?
”菩提老祖不愧是得道高人,我覺得你這靈虛宗人才也已經沒了多少,不如你們轉投到我們霸氣宗門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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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你們仍舊可以保留靈虛這一名號,做我宗門下一個小小的峰頭掌管就行。“
此話一出,舉座皆驚。
過往不太平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勢力比較弱小的宗門投靠勢力比較強大的宗門尋求庇護。
但那一般都是出現整個宗門人口所剩無幾的情況下才會發生。
而現在靈虛宗雖然三大主力流失,可再怎麼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又怎麼會淪落到需要投靠像他們這種新起之秀。
南元兒早已換上了靈虛宗外門弟子的衣服,也將自己視作宗門內的一份子,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
”我說你們這個名字毫無內涵,人也毫無姿色的鬼門派也好意思來我們靈虛宗撒野?‘“
”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不要說投靠你們,就連我一個外門弟子都能打得你落花流水。“
大力宗幾名男弟子見她身材嬌小又是一介女流,流裡流氣的吹起了哨子。
而最為囂張的就是路岸新收的弟子王強生,他本來就是市井小混混出身,機緣巧合之下進了大力宗。
平時就仗著自己身強力壯沒少欺負身材瘦小的女弟子,而現在瞧見這南元兒頗有幾分姿色。
色從膽邊生,又開始動手動腳了起來。
”小妹妹,看你姿色不錯,不如來我們霸氣宗這裡,我可以給你弄一個首席女弟子稱號如何呀?“
輕浮浪蕩的話引得大力宗男弟子一陣鬨笑,而她也絲毫不膽怯,朝著對方的雙眼勐地揮去兩拳。
本來還在奸笑的人立刻兩眼腫成了核桃,又氣又急之下就捏著腰間的暗器準備殺她個措手不及。
可誰料還沒等他下黑手,手卻先燃起了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