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爹在一旁急得直跺腳,他知道阿牛喜歡王竇兒,但是阿牛也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所以他也沒說什麼。
但是現在人家相公前腳剛走,他就眼巴巴地過去示好,若是被有心人看到,還不知道會怎麼說他呢。
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傻呢,在一棵樹上吊死。
“不用了,我沒事。”
“阿牛,我頭有些疼,你扶我進去屋裡坐一會吧。”
王竇兒話音剛落,牛老爹就接著說道。
阿牛一聽說牛老爹身體不適,整個人就慌了,他慌亂地看向牛老爹,又有些不捨地轉頭看向王竇兒。
他已經很久沒能看著王竇兒這麼長時間了。
“阿牛老爹,你若不是覺得不舒適,不由我給你把把脈?”王竇兒說道。
“不用了,就是年紀大了,動不動就覺得哪裡不舒服,沒什麼大礙。”牛老爹急忙應道。
牛老爹心虛得很,若是被王竇兒把脈豈不就知道他裝病了?
“那行,阿牛你趕緊帶牛老爹回屋裡休息吧。”
雖然不知道牛老爹為何會突然裝病,不過既然他都這麼做了,她就繼續裝糊塗吧。
孫祥的娘本還想著阿牛若是用牛車送王竇兒回去,她就能隨便蹭車坐,誰知道牛老爹卻裝病讓阿牛帶他回屋了。
“那牛老爹,還真的是,不就是免費坐他的車一下罷了,至於在這裡裝病裝死嗎?
當初若不是有你,他早就到下面賣鹹鴨蛋了。”
王竇兒笑了笑:“我看牛老爹的面色確實不太好,應該不是撒謊。”
孫祥孃親尷尬地笑了笑,她還以為王竇兒會和她一起同仇敵愾地罵牛老爹忘恩負義,沒想到王竇兒還幫著牛老爹。
“柳璟媳婦,你這人就是好,什麼人都願意幫,不求回報。我可就沒那麼好心。”孫祥孃親說道,“有些人啊,知人口面不知心,心腸可壞著呢。”
她說的是她祖屋隔壁家的人。
村裡的每條路明明都是王竇兒出錢修建的。
但是她隔壁的那戶人家卻壞得很,把路給圍了起來,不讓別人從他那裡過。
還在門口養了個狗,大家怕他的狗咬人,只能繞道而行。
孫祥的孃親越說越氣,正想王竇兒去幫她主持正義,一回頭,王竇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停在了她身後不遠處,正在發呆。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罷了,還以為她有多了不起呢,結果男人一不在也就這樣了,”孫祥的孃親搖了搖頭,“倒還不如我呢。”
王竇兒沒聽到孫祥的孃親在說什麼,她細細地看著村裡一棟閒置的屋子。
那裡是以前孫村長的家,已經很久沒有人在裡面住了。
現在廚房的煙囪居然往外冒煙,而且那煙的味道有些怪,並不是柴火燃燒時的味道。
反而有些難聞。
孫家的人不是都不在了嗎,為何還會有人住在裡面。
若不是今日陪著孫祥的孃親走這條路,她還未必會發現這件事。
她剛剛好像聽到孫祥的孃親說他們家祖屋那條路被人封起來不讓過,孫祥祖屋就在孫村長家附近。
他們是同宗兄弟,祖屋連在一起。
只是過了幾代以後,他們的關係就生疏了。
她來到現任柳村長家,柳村長剛好外出不在家,只有柳村長的大兒媳媳婦和孫子和孫女在家。
柳村長的大兒媳正在做手工活,兩個孩子一直在旁邊鬧騰,害得她差點做錯。
火氣一上來就像被點燃的炮仗似的噼裡啪啦一陣罵。
兩個小孩都被她罵哭了,她才感覺消氣了一些。
突然感覺氣氛好像有些怪,這才想起了王竇兒還在家裡。
她不好意思地看向王竇兒:“柳璟媳婦,實在是不好意思了,竟讓你看到這麼丟臉的事。
不過這兩個孩子實在是太調皮了,我一個人帶著吃力得很。
他們若是能像你們家兩個孩子那樣,我就省心多了。”
能不省心嗎,人家大寶四五歲就做解元了,她的孩子也三歲了,還在地裡玩泥沙。
不過大娃是個女孩,已經五歲了,卻也不省心,整日跟老么搶玩具,兩個人搶得你死我活的,一言不合就打起來。
真讓人頭疼。
“嫂子,你有沒有考慮讓孩子去蒙館上學?”
“蒙館?離村裡太遠了,送到那裡去要花費不少時間,那會耽誤很多活兒。
而且家裡日子過得緊湊,實在拿不出那些閒錢。
反正我們家的孩子也不是讀書的料,整日就知道上樹抓知了,下地抓泥鰍,不然就在在地裡打滾。”
說多了都是淚,明明都是孩子,為何她的孩子跟王竇兒的孩子會差那麼遠呢?
“很快村裡的孩子就不用再到別的地方學習了,我們村裡也會有蒙館了。”
柳村長的兒媳雙眼一亮,她之前好像有聽公公提過這件事,她一開始還覺得不太靠譜,畢竟真有人會這麼傻,拿自己的銀子白花出去不圖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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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認真的啊?”
王竇兒被她認真的表情逗得哭笑不得,她怎麼覺得她的形象在柳村長的大兒媳看來就像肥得漏油待宰的羊羔:“自然是認真的,夫子我已經在找了,代課夫子我也找好了,在找到合適的夫子之前先由我們家大寶代課,到時候我會先詢問一下大家的意見,如果大家不喜歡的話再換。”
柳村長的媳婦臉上一喜,有什麼不喜歡的,她恨不得放鞭炮慶祝好嗎?
別的蒙館的夫子最多也就是秀才,他們村蒙館的夫子是解元公,這事說出去臉上多有光啊。
“對了,你過來找我公公是為了何事?”
“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好像看到以前的孫村長家有人在住。”
之前孫家犯了事,雖說罪不及妻兒,沒有把孫家給封了,但是孫家也因為那件事雞飛蛋打,一蹶不振。
老婆子在審判的時候急氣攻心,人沒了。
他們的兒媳帶著孫子孫女回孃家住,沒有回來過。
只有劉雲帶著狗子逃走了,人抓不到,這件事便不了了之。
“哦,是,有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