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揚。”
柳璟走了過來，拍了拍周遠揚的肩膀。
周遠揚轉過頭看向柳璟，雙眼微紅，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叫喚道：“師傅。”
看到徒弟被欺負，柳璟自然生氣。
“我們這次的比賽並沒有規定說一定只能射自己的靶心。”鍾二說道。
這次的活動是他舉行的，他有最終解釋權。
就算柳璟要找他算賬也無用。
“是，自然是可以這樣。”
周遠揚吃驚地看向柳璟，師傅這是什麼意思？胳膊肘往外拐，幫外人也不幫自己的徒弟？
柳璟拿起一旁的箭，看向鍾二：“我也可以參加吧？”
鍾二皺了皺眉，雖然他不想柳璟參加，但這次組織活動的時候為了不讓平常的那些公子哥兒排斥木格爾，他特意強調了各憑本事，任何人都能參加。
自然也包括柳璟在內。
“自然。”鍾二咬牙說道。
“謝謝。”
木格爾好奇地看著柳璟，他都做到這種地步了，他倒是好奇柳璟如何為周遠揚討回公道。
只見柳璟五箭齊發，咚咚幾下，木格爾射的箭全部被柳璟射出的箭擠掉。
再一次，又是五箭齊發。
這一次直接把靶心射穿，箭全部掉落在地。
周遠揚吃驚地看著柳璟，他和柳璟之間的實力也相差太遠了吧。
虧他跟柳璟學習了一段時間以後就沾沾自喜，還以為已經把柳璟的本領都學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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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公子，請問這該怎麼算？”柳璟看向鍾二，“我們的箭都掉在地上了，所以都不算數？”
不算數？
周遠揚的就算了，木格爾的，他怎麼敢？
“柳兄實力超凡，在下佩服。”木格爾雙眼深如深淵，一瞬不瞬地打量柳璟。
“雕蟲小技罷了，見笑了。”柳璟隨意作揖說道。
他會過來，除了為周遠揚討回公道，還想告訴木格爾，不要惦記一些不該惦記的東西。
比如，他的娘子。
“不如待會咱們再一比？”
上一次柳璟能在他的手下逃脫，他早就好奇柳璟的實力了。
“不了，還是把機會讓給這些年輕的，我這種就不瞎湊熱鬧了。”
木格爾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
柳璟誇了自己一把，還要踩上他一腳，說他瞎湊熱鬧。
“那個人到底是誰，竟如此厲害？”不少人開始留意到柳璟，眼裡除了好奇，還有敬佩。
“你沒聽到周遠揚喊他師傅嗎？”
“周太守能把周遠揚交給他，證明實力不錯。”
周遠揚傲嬌地抬了抬下巴，他的師傅自然厲害，不然也不能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不過那些人剛剛怎麼說來著？不還說他的師傅能厲害到哪兒去。現在可好了，打臉了吧。
事已至此，鍾二只好宣佈周遠揚，木格爾還有柳璟三人十發十中，打成平手。
三樓圍觀的那些姑娘們一臉痴狂地看著柳璟失了神：“天吶，原來這裡還有一個更厲害的，而且他長得也不錯，就算看起來很兇。”
“可不是，我都不敢多看他幾眼，就怕他手裡的箭會突然射向我。”
兇是真的兇，帥也是真的帥。
三個人在一起，周遠揚成了小弟弟，柳璟和木格爾各有千秋。
“師傅，謝謝。”周遠揚追在柳璟的身後激動地說道，“看你把鍾二氣得一張臉都是黑的，我就開心。”
“下次由你來氣。”柳璟說道。
“啊？我們不是要走了嗎？”
周遠揚覺得他在眾人面前威風過，丟臉過，又靠師傅把臉撿回來，他滿足了。
“誰說要走了，”柳璟指向一旁正在進行劍術比賽的人，“哪裡丟臉，哪裡把臉贏回來。”
周遠揚雙眼一亮，咬牙說道：“師傅，我會努力的。”
“你要贏。”
周遠揚不敢答應柳璟，因為上次他和鍾二對打，輸得太慘了。
他怕。
“如果你怕，就不要參加了。”
師傅是他肚裡的蟲子吧，怎麼他明明假裝得若無其事了，師傅還是看出來了。
“我……”
周遠揚猶豫了起來。
他不想輸，可是他又怕。
“跟我來。”
柳璟帶著周遠揚出去，兩人來到樓下。
周遠揚抬頭看向二樓，心裡一懸：“師傅，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那個高度我無法企及，讓我放棄算了。”
“我有說過嗎？人太笨就不要胡亂揣測我的心思。”
周遠揚有些委屈，師傅啥也不說就把他帶出來，他又不是師傅肚裡的蟲，他哪知道師傅到底要說什麼。
“師傅。”
突然柳璟提著他的衣領一躍而起，兩人一起來到三樓屋頂。
周遠揚好奇地看著遠處的風景，沒想到在高處往下俯瞰，腳底的人是那麼的小。
“看到了什麼？”
“師傅，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我已經……”罷了他怎麼可能到達可以俯瞰眾人的高度，“我不猜了，您直說吧。”
“你怕嗎？”
“現在？不怕啊。”
周遠揚突然面色一變，對啊，他好像真的不怕了。
上一次跟柳璟在屋頂上一直跳躍，他還以為是緊張所以忘記害怕了。
但是現在又一次站在高處，他卻一點懼怕的感覺都沒有。
“害怕是需要自己克服的，你知道自己怕什麼就更要迎刃而上，去打敗他，你就不會再害怕。
就像我把你丟到屋頂上一樣，丟得多了，你就不怕了。”
周遠揚：“……”
師傅前面鼓勵的話說得好好的，後面的話就不用說了。
“師傅，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努力的。”
“下去吧。”
話音剛落，柳璟便自己跳了下去。
周遠揚沒了柳璟在身邊，心裡突然一懸。
這麼高，讓他怎麼下去嘛。
不過剛剛師傅下去的時候說了什麼？回想一下他教過的東西，或許能用得上。
周遠揚咬咬牙，從屋頂上一躍而下。
他以為自己會像柳璟一樣飛起來，沒想到他卻像一隻吃太多的小鳥，根本飛不起來。
眼看就要面朝地砸成肉餅，柳璟及時一躍而上接住了他。
周遠揚嚇得渾身汗毛豎起，口舌乾燥，好一會兒才說得出話來：“……師傅。”
“自己沒能力的時候就喊救命，不要強撐。”
周遠揚一臉汗顏，原來師傅是這個意思。
好吧，是他自作多情了。
不過剛剛一躍而下的時候他確實想到了很多，想到他辛苦鍛鍊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