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她是這樣的人，你大可跟家裡人說。我覺得周太守他們都是明白事理之人，不會強迫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才是。
而且娶妻應去賢。”
王竇兒是相信周遠揚的，她覺得周遠揚不會對他撒謊。
平常他對每個姑娘都十分溫柔體貼，所以那些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們見到他就像蜜蜂看到花一樣，全圍了過來。
而他還能週轉有餘，把每個小姑娘都哄得很開心。
若不是長期相處，知道他只是喜歡哄小姑娘們開心，自己順便偷一下香並沒有真的對小姑娘動手，她還以為他是久經情場的登徒浪子。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厭惡甚至是害怕一個人。
周遠揚渾身一抖，搖了搖頭：“沒人會相信我，因為那個女人實在太可怕了，人前人後一個樣。
就連我阿姐都以為她乖巧懂事，還說我不識好歹。
而且她還救過我姐姐一命，我姐姐把她當做救命恩人，感激得不行。”
“她救過林珊？什麼時候的事？”王竇兒好奇地問道。
“我們家以前有個觀景湖，裡面種滿了荷花，大家一到夏日就喜歡到我家賞荷。
有一次大家在池塘邊閒聊了一會兒，到了吃席時間，大家都到正廳去吃席了。
我阿姐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頭暈腳底一滑就掉到湖裡去了，差點淹死。
那時候吳婭妍才五歲，她發現阿姐差點溺亡，便喊人來救人。
我阿姐才沒事。
也是從那時候起，我家裡人對她便更好了，她來我們家就像回自己家一樣，喜歡怎樣都沒人管。”
這也是周遠揚最頭疼的地方，吳婭妍一過來就對他死纏爛打，而且凡是有人靠近她都會像發瘋了似的對付人家。
他都不敢讓家裡的丫鬟靠近吳婭妍，生怕吳婭妍會傷害那些丫鬟。
他記得前幾年，有個丫鬟差點摔倒，他好心扶了一下。
第二天那個丫鬟的手就被毒蜘蛛咬了，手很快就爛了，後來又因沒錢看病，很快那名丫鬟便病重而亡。
他懷疑就是吳婭妍所為，但是他苦於找不到證據，只好作罷。
“師孃，能不能不要再說那個女人了，她實在太可怕了，我每次一想到她胃口全無。
我肚子餓了，先去吃飯吧。”
王竇兒帶著柳璟幾人從廣香樓的後門進了包廂。
進了包廂，周遠揚總算重重地松了口氣。
他想，一定是有人洩露了他的行蹤，不然那個該死的女人也不會追著他跑到縣城來。
他待會吃完飯就回柳家，躲在柳家哪兒也不去，看看吳婭妍能拿他怎麼辦。
***
在柳璟和餘縣令的協商操作下，鄧家人很快就被抓捕歸案。
鄧老爺他們本還不想認罪，把所有的罪責全賴在柳琳的身上。
柳琳對他們失望透了，在餘縣令問話時直言不諱，把事情的經過全部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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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夫人氣死了，一邊罵一邊撲向柳琳，說柳琳是喪門星，自從娶了柳琳家裡不得安寧。
她要打死柳琳。
餘縣令讓捕快把鄧夫人押住並以擾亂公堂的罪名把她拉下去棍打十大板。
鄧夫人好日子過久了，哪過過這樣的日子，被人打了幾下就暈了過去，不醒人事。
鄧元嚇得腿發軟，那個林公子不是說會幫他，還說會殺了柳琳，可是一件事都沒實現。
現在他被人抓了，林公子只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鄧元，你招不招？不招，大刑伺候。”
“大人，我招，我都招。”鄧元跪地求饒。
“說吧。”餘縣令一拍驚堂木，不怒自威地看著鄧元。
鄧元什麼都招供了，矛頭直指青樓裡住著的林各，林公子。
餘縣令命人去抓捕的時候，裡面早已人去樓空。
青樓的老鴇更是一問三不知，只說人家花錢就是大爺，喜歡在青樓怎麼樣都行，她管不著。
縣衙的人無功而返，由於只找到鄧元一人，找不到同夥，只好暫時把鄧元關押，柳琳無罪釋放。
鄧老爺倒是想找柳琳算賬，但是鄧夫人被仗打以後不醒人事，他只好作罷。
不料柳琳竟跟在鄧老爺身邊。
“柳氏，你還有臉要跟我回去？”
不用他動手，柳琳就送上門來，他怎麼捨得放過打柳琳的機會。
不料柳琳也不怕，挺直了腰板，迎面看向鄧老爺：“公公，我現在身懷六甲，你捨得動手打我？要是害得我肚裡的孩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鄧家只怕會絕後。”
“你！”
鄧老爺瞪大了眼睛，萬萬沒想他也會有一天會被柳琳這個小賤人所要挾。
不過柳琳說的話不無道理，如果鄧元真的被定罪，在裡面關個幾十年的才出來那還好。
如果餘縣令給鄧元定罪砍頭，鄧元死了，鄧家就絕後了。
現在柳琳肚子裡的孩子就是鄧家唯一的希望了。
“罷了，你還不趕緊過來幫忙，把你娘帶回家？”
“是，公公，我現在就去叫一輛馬車過來。”柳琳嘴角一勾，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柳琳如願以償地跟著鄧老爺離開了縣衙。
王竇兒看著柳琳的背影，心想柳琳到底機靈了一回。
不過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回去吧。”
柳璟本就知道那夥異國人早就離開了，餘縣令這麼做是起到了一個殺雞儆猴的作用。
日後若有奇怪的人找合作，鎮上的那些人都需要掂量一下。
免得會落得像鄧元一樣的下場。
大家身上的毒癮尚輕，很快就被解，日子又過回了從前那樣。
只是鄧家雜貨鋪的生意一落千丈，再也沒人去幫襯鄧家的生意。
鄧家夫婦對柳琳客氣了幾天以後便恢復了真面目，對柳琳頤指氣使的，把柳琳當下人用。
但是柳琳不想打著肚子和離，不想回村裡被別人笑話，只能忍氣吞聲，小心翼翼地過日子。
“借過一下，你踩到我的菜葉了。”柳琳帶著大大的頭巾遮住臉，不想讓人認出她來。
“什麼你的菜葉，這種葉子是賣菜的丟的，拿去餵豬都嫌髒。怎麼城裡還有這樣的乞丐，要和豬搶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