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風火火的秋收秋種結束後,各社員們也終於有了時間處理自家的自留地。
用過午飯,雲小糖一家全部出動,向著自家自留地進發。
趙雪兒揹著竹簍走在最前面,之後就是揹著箕簍的雲小糖和趙天兒,最後面則是揹著竹簍的竇紅霞。
四個人連成一條直線,在秋高氣爽的午日,走在小路上,形成一副秋日出遊圖。
“到了。”趙雪兒的聲音自前方響起。
雲小糖停下腳步,抬頭望過去就是一小片玉米地。
“春兒和天兒摘矮一些的玉米,我和竇姨摘高處的。”
趙雪兒開口,分配任務。
雲小糖放下背上的箕簍,抬腳踏入玉米地裡,這玉米的莖杆比她還高。
她抬手扯住玉米杆,往下一拉,剛好能摘到玉米。
趙天兒也是墊著腳扯玉米莖杆,剛摘下一個玉米棒,手一鬆,玉米杆彈了一下,又恢復了原狀。
揚塵在空中飛舞,趙天兒忍不住呸呸了幾下,這塵埃都進他嘴裡了。
趙雪兒和竇紅霞倒是動作麻利,不多時就摘了一簍子玉米棒。兩個人都是幹慣農活的人,玉米地也不大,不一會兒就將高處的玉米都摘完了。
之後,又走到雲小糖她們幹活的地方,幫忙摘玉米棒。
四個人齊齊發力,玉米全摘完了。滿滿的兩大竹簍和一箕簍玉米,另一個箕簍卻是空的,已沒有玉米可摘了。
看了看只剩玉米杆的田地,趙雪兒又拿起鐮刀開始砍著玉米杆,這玉米杆砍了可以拿回家當柴火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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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紅霞同樣拿起鐮刀加入砍玉米杆的隊伍,“窸窸窣窣”的砍伐聲在田地裡響起。
雲小糖和趙天兒蹲在田間地頭,看著她們砍玉米杆。
一叢叢的玉米杆倒下,田地裡就只剩玉米樁了,這個需要用鋤頭來挖,地也要重新翻一下,才好種紅薯。
將砍下的玉米杆捆起堆在地頭上,趙雪兒甩了甩有些酸脹的胳膊,背起竹簍,“走吧,我們先回家把玉米放下。”
一眾人揹著收穫的果實,回了家。
放下竹簍,趙雪兒在院子裡轉悠了一下,找到鋤頭拿起就出門又去了地裡。
早點將地翻好,好早點種紅薯啊。
這次竇紅霞沒有跟著去,而是在院子裡處理新摘的玉米。
三個人拿了凳子坐在院子裡,將玉米棒外面的外皮撕掉,露出裡面顆粒飽滿的新鮮玉米。
等趙雪兒拖著玉米杆回家的時候,玉米棒也差不多剝完了。
竇紅霞放下手裡的活,起身抓著玉米杆的另一頭,兩個人一起將玉米杆拖回了廚房。
弄完這些,趙雪兒洗了下手,然後找了細麻繩準備將剝好的玉米捆在一起,吊起來晾曬。
留了十來個新鮮的玉米以及留存的玉米種,其他的均被她吊在了屋簷下。
一串串的玉米吊子,就像門簾一樣,看著喜人又好看。
等過些時候玉米曬好了,就可以剝下玉米粒,磨玉米麵了。
忙了一中午,可算是能歇會兒了。
眾人坐在堂屋裡,休息喝水。哪怕誰也沒有說話,卻是有一種熱鬧的感覺。
*
院子裡的榆樹日漸蕭條,偶爾抬頭看天,還能看見成群的大雁變換著各種陣型,從院子上空飛過,去往南方過冬。
這一日,趙雪兒回到家,削了個木籤子,穿進新鮮玉米裡,準備烤玉米吃。
在土灶前坐下,添上柴火,將灶燒起,等火燒旺之後,她拿著玉米在火焰的外圍上烤著。
玉米的表層漸漸變黑,趙雪兒翻轉著手裡的玉米棒,待烤熟之後放進盤中,將木籤拔出。
再穿進又一個新鮮玉米裡,持續手裡動作,繼續烤著玉米。
玉米的清香,在柴火的燻烤下散發出愈發誘人的香味。
“好香啊,姐姐在烤玉米。”
廚房門外,雲小糖和趙天兒勐吸了一下空氣中飄浮的香味,咽了咽口水。
雲小糖心裡土撥鼠尖叫,她好久沒吃過燒烤之類的食物了,這烤玉米的香氣完全勾起了她胃裡的饞蟲。
趙雪兒翻轉著手裡的玉米,眼角餘光掃到門口眼巴巴看著的兩個身影,不由得彎了彎唇。
烤好玉米之後,她從廚房櫃子裡拿出曬乾的野山椒,搗成幹辣椒麵,然後撒在了玉米上。
這一下子,烤玉米顯得更加美味了,看起來就很好吃。
端著烤好的玉米走出廚房,兩個小家夥一路跟著回了堂屋。
“吃吧,小心別燙著了。”
一聽姐姐發話了,雲小糖和趙天兒嘿嘿的齜牙笑了笑,對視一眼,拿起玉米棒啃了起來。
別看這烤玉米表面有些湖,吃起來卻是香酥美味,配上辣椒麵,香甜中帶點辣味,味道更是贊。
兩個小家夥捧著玉米啃著,臉上都粘上了玉米粒,成了兩隻小花貓。
突然,“哎幼”的一聲聲響。
雲小糖本來開心地吃著烤玉米,牙倏地一痛,感覺有什麼東西掉了。
她捂著嘴,哀嚎了一下,攤開手心,手裡豁然有一顆乳牙。
走過來檢視情況的趙雪兒一看見妹妹手裡的牙,笑了,“這是要換牙齒了。啊~張嘴,讓姐姐看看是上牙還是下牙。”
雲小糖咧著嘴將牙齒露出來,只見她上門牙漏了個缺,掉的是門牙。
“沒事的,妹妹。牙齒掉了會出現長出來的,我以前也掉過。”趙天兒寬慰道。
竇紅霞抱著平安走了過來,“這換下的上門牙要扔在床底,之後長出來的新牙才長得又齊又白呢。”
雲小糖點點頭,放下手裡的玉米棒,跑回房間將牙扔進床底。
回來後,嘴裡還有一絲血腥味,又漱了漱口,才拿起玉米棒繼續啃著。
不過,少了一顆門牙,啃起來沒之前那麼方便了。
怕把別的牙也啃掉了,雲小糖吃東西的動作輕柔了很多,慢慢地咬著玉米,像只可愛的小倉鼠。
院內,一陣帶著絲絲涼意的秋風吹過,屋簷下吊著的玉米棒都禁不住晃動了幾下。
經過幾日的晾曬後,玉米棒由嫩黃變成了金燦燦的橙黃。
趙雪兒目光掃過,再晾曬十幾日,一直到玉米粒變硬之後,就到了磨玉米麵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