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喻歸星沒有給他問出來的機會。
“好了, 我送你回學校吧。”喻歸星在他頭上揉了一把,本來還想親兩口的,但這是中心街道, 周圍人來人往, 他性格內斂,不喜歡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
莫初決抓了抓被他揉亂的頭髮:“不用, 我跟同學一起來的,他……”
莫初決話語一停,因為他往後看了一眼, 發現老侯早就走了, 連個背影都見不。
喻歸星顯然也發現了這件事, 輕笑:“走吧,我送你。”
莫初決沒辦法, 慢吞吞地上了車。
喻歸星他動作磨磨唧唧的, 嘆了一口氣, 直接從他手上奪過安全帶的插扣, 啪嗒一下按了進去。
莫初決像個受驚的倉鼠,緊緊貼著座椅靠背, 一臉驚恐地看他。
他們兩個現在的距離實在太近了。
再加上之前那番話,莫初決感覺心說不出來的怪異。
喻歸星緩緩湊近。
兩人呼吸糾纏,眼神絲般纏繞在一起。
“嘀——”突其來的鳴笛聲打斷了車廂曖昧的氣氛, 迴音在地下停車場久久不散。
喻歸星皺了皺眉, 往後退了一些,轉頭看向窗外。
是兩輛車的車主因為停車位的事情吵起來了。
莫初決這時候才回過神, 緊緊貼上車窗,臉上佈滿紅暈。
啊啊啊啊喻歸星剛才是想幹什!
喻歸星將視線收回,發現坐在副駕駛上的某人恨不得變成一塊煎餅, 攤在玻璃窗上。
他舔了舔上顎,感覺心口癢癢的,好笑道:“要不要我給你翻個面,別煎糊了。”
莫初決神色更加驚恐,看他簡直就是一個魔鬼。
喻歸星捏捏他的腮幫子:“不逗你了,坐好,我送你回去。”
莫初決捂住自己被捏過的地方,淚汪汪看他,半信半疑。
但喻歸星之後都規矩了下來,一路沉默,直到把他送到寢室樓下,才問了一句:“機票買了嗎?”
莫初決調開購票介面,給他看:“買好了。”
他買的是經濟艙,兩個相鄰的座位。
喻歸星說:“你拿這遠我怎麼看的清?”
莫初決嘴巴不開心地扁,往前遞了一點。
喻歸星挑眉,打算伸手去拿。
莫初決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手機沒拿穩,掉進了座椅間的縫隙。
喻歸星這回確定了,莫初決是故意在躲他。
可是為什?
難道在吃醋?
但他什都沒說,將手伸進縫隙,將手機拿了上來。
“下次拿穩一點。”
莫初決接過他遞來的手機,特意避開他的手指,低著腦袋點頭:“嗯。”
“記得按時吃飯,別熬夜。”喻歸星想觀察他的表情,但只能看一個毛茸茸的後腦勺,腦袋頂上有兩個小旋。
“哦。”像是聽到特定指令的機器人,聽到喻歸星這一說,莫初決立馬開始解安全帶,動作迅速地下了車。
莫初決不敢抬頭,扔下一句“再”就跑了,像是身後有狼狗在追,直到他進了宿舍樓,都沒有回頭。
隔車窗,喻歸星眯了眯眼。
黑色suv在樓下停了分鐘就離開了,莫初決看車子漸漸駛出校園,大大松了一口氣。
他現在腦子亂糟糟的一團,什也想不起來,渾渾噩噩地回了宿舍,就聞到一股沖天的酒氣。
地上倒個綠色的啤酒瓶,老侯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莫初決差點都忘了這回事了,過去搖了一下他的肩膀:“猴子,醒醒,別在這睡,會涼。”
老侯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嘴裡含糊不清:“你、你怎麼回來了?”
莫初決說:“你怎麼喝這多酒?”
不說還好,聽到這句話,老侯又想哭了:“我問了她,她說對我沒有一點好感,讓我趁早放棄,我要陪她一起實習的呢,房子都租好了嗚嗚嗚……”
莫初決嘴唇動了動,想說的話在舌尖繞了一圈,又吞了下去。
老侯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莫初決沒辦法,拍拍他的臉:“要睡去床上睡,不然會感冒的。”
老侯迷糊應了一聲,又睡著了。
莫初決試拉了一把,悲催地發現他拉不動,老侯看起來壯,實際上也壯,渾身都是肌肉,就算來兩個他也拉不動。
沒辦法,他只好把老侯的被子抱了下來,裹蟲寶寶似的把他裹上了。
弄完這一切,他累出了一身汗,去浴室衝了個澡就上床了。
但躺在床上,卻久久也睡不。
白天發生的事像放電影一般在他腦海中過了一遍,細節一一剖析在眼前,他無法自欺欺人下去。
這種事實在是尷尬,莫初決沒想到看起來這正直的男主,居然會把他的行為誤解成這樣。
他會是吃醋的人嗎?
而且在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喻歸星是真的想親上來,他從他的眼裡明明確確看到了慾望,要不是那聲鳴笛,或許他們現在已經……
嘶——
莫初決擰了一把大腿,止住自己脫韁野馬一般的思緒。
但心跳砰砰的,跳的飛快,怎麼也慢不下來。
“唔——”床下突然傳來一聲呻\\吟,莫初決探出頭,發現老侯醒了。
他保持蟲寶寶的姿勢,看一片黑暗的宿舍,一臉迷茫。
“你酒醒了?”莫初決下了床,把燈開啟。
刺目的光線讓兩人都有一瞬間的不適應,莫初決揉揉眼睛,走到他旁邊,幫他把裹了一圈又一圈的被子拆開。
老侯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他疲倦地說:“現在幾點了?”
莫初決看了看錶:“十一點。”
“剛才麻煩你了,我去洗個澡,一身臭味。”老侯把被子扔上床,耷拉拖鞋進浴室了。
看他現在的狀態不錯,莫初決就放心地上床休息了。
他聽著浴室譁啦啦的水聲,一邊想事情,快睡著了。
前天他都在熬夜看小說,作息顛倒,難得有睡得這早的時候,今天十一點就睡著了,一覺醒來感覺精神無比充沛。
精神一好,心情也隨之變好,莫初決很快把昨天的事拋在腦後,他向來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性子,只要不是火燒眉毛的大事,他都能保持心平氣和的態度。
第二天出了太陽,冬天的陽光看起來金燦燦的,其實一點也不暖。
不過,沐浴在陽光下是能讓人心情愉悅的,莫初決打算出去散步,把老侯也拉上了。
老侯正是失戀受情傷的時候,急需大自然的美景來修復心中的痛苦。
但不知不覺的,兩人就走到了女生宿舍的區域。
他們學校的宿舍樓分佈得十分分散,女生宿舍有在校區中心的,也有遠離主校區的,他們來的這個地方就比較偏僻,不是專門過來,是不可能偶然路過的。
老侯先發制人:“沒找到你是這樣的人,居然帶我來這!”
莫初決:“……?”
莫初決:“不是你說走這條路的嗎?”
兩人一邊拌嘴一邊往前走,這棟樓是他們學院女生的宿舍,剛走到一半,一道熟悉的人影就從宿舍樓裡走了出來。
怎麼這巧?
莫初決正驚訝著,就被老侯一把拉到樹後,兩個人躲了起來。
莫初決說:“你躲什?這樣搞得我們跟做賊似的。”
老侯臉和脖子都紅了:“我現在不想見她,萬一她以為我是故意來找她的怎麼辦?我不想讓她覺得我是一條被人拒絕了死皮賴臉黏上來的舔狗。”
莫初決被他這一說,覺得有點道,於是跟他一起躲在樹後,觀察前方的動靜。
沈映秋腳步匆匆,莫初決很少看她這慌張的樣子,不免有些奇怪。
昨天她和喻歸星一起吃飯,喻歸星說他們是在談公事,難道跟這件事有關?
沒等他想出結果,沈映秋在路邊的一棵樹下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一輛張揚的紅色跑車轟鳴著開了過來,在沈映秋旁邊停下,一個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他穿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全身乎都是紅色,將她整個人襯得更加白皙,皮膚在陽光下發光。
女人手夾著一支香菸,懶散地往車邊一靠,對沈映秋說了句什。
沈映秋面色瞬間冷了下來,嘴唇張了又合,因為距離太遠,莫初決聽不到他們說了什,但他看出來了,那個女人是長大後的宋曼曼。
原來一樣張揚肆意,不,比之前看起來更加囂張了。
兩人又說了句話,沈映秋像是不願理睬,直接掉頭就走。
宋曼曼面色一慌,掐滅香菸,穿著高度驚人的高跟鞋就追了上去,噔噔噔的聲音迴響在空蕩蕩的街道上。
老侯已經看傻了:“那個女的是誰啊?”
莫初決說:“怎麼?你不會這快就移情別戀了吧?”
老侯搖搖頭:“你把我想成什人了?我是在看她的那輛車好嗎!你知道這車多貴嗎!”
莫初決說:“不知道。”
老侯被他一噎,不放棄科普的心思:“這車要一千多萬,而且她的好像還改裝過,這得多少錢啊,她竟然就把車放在這不管?!”
莫初決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說:“你是不是還想上去摸一摸?”
老侯:“當然了!你不想?”
莫初決搖搖頭,他對豪車、名牌鞋這些都不怎麼感興趣,或許是他上輩子在孤兒院待沒那個條件,一心只有溫飽,每次看到那些狂熱的人,他都不能理解。
就算這輩子過得富足,家庭達到了小康以上的水平,他是保持能省就省的原則,當然,吃的除外。
什缺了,都不能缺好吃的。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宋曼曼已經追上了沈映秋。
她裝作扭到腳踝,誰知沈映秋聽了她的痛呼,沒有絲毫心軟,仍快步往前走。
沒辦法,她只能把高跟鞋脫了,光腳跑追了上去。
“沈映秋,你什意思?”宋曼曼擋在前面,把整條小路堵住。
沈映秋說:“宋大小姐,我現在沒有時間陪你聊天,我有工作,快遲到了。”
宋曼曼毫不在意:“你一個月才多少錢,我給你就是了,我告訴你,你不許接近我的星星哥哥!”
沈映秋繞過她,繼續往前走:“有病。”
宋曼曼提著自己的高跟鞋:“你什意思,你信不信我讓喻伯伯炒了你!”
沈映秋冷冷地諷刺一笑。
宋曼曼受了氣,語氣越發刻薄:“你現在這樣有什用嗎,不是只能給別人打工,出身決定一切,你就算再怎麼努力,也比不上我,看我這條裙子了嗎?y家的高定,全球限量款,你就算打一輩子工也買不起。”
“哦。”沈映秋看了看時間,直接從路邊攔了一輛車,跟司機報了地址。
車子快開遠,留下一串尾氣,宋曼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把車落在學校了,又穿著高跟鞋走回去。
遠遠的,她就看一個人站在她的車邊,東摸摸西摸摸。
她的火一下子上來了,剛才對著沈映秋沒發洩出來,現在可算找到發怒的物件了,噔噔噔衝過去:“你誰啊!離我的車遠一點,髒死了!”
老侯被她嚇了一跳,連連往後退了步,原本還想道歉,但被她這樣囂張的態度一弄,心頭的火也起來了:“不就是碰一下你的車嗎,又沒弄壞,有錢了不起?”
宋曼曼叉腰罵道:“那你這個窮逼碰什碰,壞了你賠得起嗎?”
老侯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人,臉都氣紅了,恨不得擼起袖子打她一頓,但他從來不打女的,生生忍耐了下來,只用一雙眼睛瞪著她。
宋曼曼被她看得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但快反應過來,面前這人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再怎麼也不敢當街打人吧?
不過她餘光一瞥,卻愣住了。
“莫初決?”
老侯轉過頭看他,一臉不可置信,似乎在詫異他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莫初決預料到火會燃到自己頭上,也沒驚訝:“怎麼?”
宋曼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帶著直直的打量:“你就在這上學?”
莫初決抿唇道:“與你無關。”
宋曼曼輕笑出聲:“你不是成績這好嗎?怎麼才考上這樣的學校?”
莫初決還沒表態,老侯已經忍不住了:“媽的你什意思!我們學校怎麼了?”
a大是全國有名的學府,可以說是國內大學的天花板了,沒想到這人還看不起,居然用著評判一堆垃圾的語氣。
宋曼曼嗤笑一聲:“a大有什厲害的,在世界大學排名都沒進前十。”
她話鋒一轉,對莫初決說:“你知道星星哥哥在哪所大學嗎?”
莫初決沒說話。
宋曼曼也不在意,繼續發表自己的“演講”:“他花三年就學完了大學的課程,修了雙學位,像你這平庸的人,就不要再纏他了吧,之前不說出來,是為了你的面子,你也該知足了。”
莫初決抬起頭,眼神平淡,這一番話對他像是沒有任何作用:“你說完了嗎?那我們先走了。”
宋曼曼被他的反應氣得跳腳:“我沒說完呢!”
莫初決不管她,拉老侯就往回走。
老侯現在已經不生氣了,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就是一個瘋女人,他們這種正常人跟瘋女人計較什,也是難為莫初決了,居然遇上這種傻逼。
“!”身後傳來一陣凌亂的高跟鞋聲,他們走得更快了,宋曼曼見追不上,大聲道,“莫初決,我告訴你,我馬上要跟星星哥哥訂婚了!明天晚上的宴會上,喻伯伯就會公佈這個訊息,你以後不許纏他!”
莫初決抿緊嘴唇,轉頭說:“哦,那恭喜你們了。”
沒得到預料中的反應,宋曼曼氣得胸口不斷起伏,看兩人漸漸走遠。
身旁的人走得越來越快,饒是老侯體力好,都有些跟不上:“……等一下,莫初決,你沒事吧?”
莫初決腳步慢了下來,他搖搖頭,聲音帶詭異的平靜:“沒事。”
老侯看了看他的臉色,心想,這怎麼都不像沒事的樣子啊。
兩人一路回了宿舍,莫初決一回去就躺在床上,手指輕輕摩挲著手機外殼。
他開啟聊天軟體看了一眼,跟喻歸星的最後一條資訊還停留在昨天晚上,他在聊天框打了個字,又一個個刪了。
喻歸星肯定在工作,他是不要打擾他了,不就是訂婚這樣的小事嗎?問了好像也沒什用。
這本來就是原著的情節,喻歸星又不是真的喜歡宋曼曼,只是臨時做戲而已。
而且他果去問喻歸星是不是要訂婚了,怎麼想怎麼奇怪。
尤其是喻歸星好像還對他……
這想著,莫初決把手機螢幕按滅,將手機塞進枕頭底下。
心就像有一團不斷燃燒的毛線團,毛線糾纏在一起,怎麼也不開,那團火還燒得他心口發燙,整個人像是被放在鐵板上煎炒,躺了半天都睡不。
他長長嘆了一口氣,翻身坐起來,下床洗了一把臉。
老侯全程盯著他,他從洗手間出來,忍不住說:“你是不是在煩上午的事?”
莫初決看他一眼,沒什表情。
老侯猶豫道:“你別放在心上,這女人就是長了一張狗嘴,逮誰咬誰,跟她計較容易氣到自己。”
莫初決說:“把她的嘴比作狗嘴是侮辱狗了,她以前就這樣,我們都習慣了,我不是在煩這件事。”
老侯說:“那你在煩什?”
莫初決搖搖頭,不想說的樣子。
他現在心一團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煩什。
翌日。
莫初決昨天晚上又看了一夜的小說,把枕頭都打溼了。
看小說的時候能拋去現實生活的煩惱,莫初決每次情緒差,都會用這個辦法。
然後他就一覺睡到了下午兩點。
莫初決迷茫地看天花板,他每次剛醒來的時候都要經歷一段放空大腦的時間,正愣神呢,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他從枕頭底下把手機摸了出來,螢幕上的三個大字十分醒目——【喻歸星】,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接了。
“喂?”電話那頭傳來性感的男聲,莫初決咬了咬下唇:“怎麼了?”
他剛出聲,對面就聽出了異樣:“你在睡覺?”
莫初決心虛:“睡午覺。”
喻歸星沒出聲,手指在桌面輕點。
莫初決見對面久久沒回應:“你在嗎?”
喻歸星這才回神:“在。”
莫初決剛才的聲音又軟又糯,帶著起床時的沙啞,又讓他想起高中他們一起睡覺的時候了。
那個時候懷的小黏包乖的要命,渾身散發著甜甜的奶香,讓人恨不得啃一口,現在倒是可以啃了,不過沒那個條件。
他已經好久都沒陪自家小男朋友了。
好在今天晚上就能搞定一部分計劃,他可以陪莫初決一起回去過春節了。
想到這,喻歸星微微勾唇:“你晚上吃什?”
莫初決說:“沒想好。”
喻歸星正要說什,就聽那邊問:“你呢,你今天晚上吃什?”
他愣了一下,實話實說:“今天晚上要參加宴會,我在那裡隨便吃點就行。”
過了半晌,對面輕輕哦了一聲。
喻歸星本能地感覺不對勁,但沒等他想明白,莫初決說:“在宴會上肯定吃不了多少東西,你晚上會餓的,我給你送夜宵吧。”
喻歸星心口砰地炸開一朵煙花,嘴唇動了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是男朋友第一次主動說要給他送吃的,他現在終於體會到公司那些有物件送飯的人的感受了。
太幸福了。
這次不僅是唇角翹起,他連眼角眉梢都帶喜悅,聲音沙啞:“好。”
掛完電話,莫初決去洗了個澡,換了身寬鬆的休閒服。
他一邊擦頭髮,一邊拿著冷毛巾做冷敷。
經歷了一晚上淚水洗禮的眼皮腫腫的,莫初決敷了快一個小時才看不出痕跡。
他去外面吃了頓晚飯,一直在宿舍待到九點才出發。
既然是要去送夜宵,自然不可能空手,莫初決在路邊找了個乾淨的店鋪,買了一份甜豆花、一碗香噴噴的炒粉,然後坐計程車去了舉辦宴會的酒店。
他到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了,宴會早就結束了,舉辦方為出席宴會的人準備了房間,有些人嫌路程遠懶得回去,就會直接在這睡一晚。
喻歸星也是,他的房子離這要兩個小時的車程,所以直接在這住了下來。
而且他要男朋友來送夜宵呢。
酒店金碧輝煌,燈火通明,每一塊大理石瓷磚都泛光,莫初決進了電梯。
跟他同乘的有兩個中年大叔,他們應該是覺得莫初決年齡小,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大聲討論了起來。
“這年頭竟然還有抱錯孩子的事,我早就說宋家那女娃性子太傲,一點都不像她爸媽,沒想到還真的不是親生的!”
這句話開啟了話頭,另一個中年男人也附和道:“對呀,今天晚上這可真是一場大戲,喻總不是還想讓他兒子跟宋家的女兒訂婚嗎,這回好,是個假的千金小姐。”
“不是說他兒子不願意嗎,你沒看他兒子那臉黑的,當場就把他老子罵了一頓……”
之後的話莫初決沒聽到,因為那兩個男人的樓層到了,他們一邊說一邊走了出去,電梯門重新關上,隔絕了一切聲音。
電梯繼續上行,在二十一樓停下,莫初決走了出去,按照喻歸星說的路線往前走,在拐了個彎之後,終於看到了2199的門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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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敲了敲門。
門裡快傳來聲音,透著些迫不及待:“誰?”
莫初決對貓眼歪了歪頭,他知道喻歸星現在肯定躲在門後看他:“我。”
他所料,門下一秒就開啟了。
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隻手突然伸了出來,將他整個人拉了進去。
莫初決猝不及防往前一倒,落進一個高大溫暖的懷抱。
門咔噠一聲關上。
一股濃郁的酒氣從面前的人身上傳來,莫初決呆呆地抬頭。
喻歸星今天怎麼喝了這多酒?
沒等他想清楚,一隻手突然把他手上的東西拿了過去,隨手放在玄關的櫃子上。
“這是你的夜宵……”莫初決被緊緊箍住腰,忍腰上的癢意,說,“你先把我放開。”
喻歸星垂頭看他。
莫初決這才發現這人的眼睛微紅,像是被酒意蒸發了智。
他吞了吞口水,莫名感覺危險:“你不餓嗎?先吃點東西吧。”
喻歸星頭髮微亂,襯衣的最上面一顆釦子已經解開,露出形狀優美的鎖骨。
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帶淡淡的粉色,酒精讓他沒了平時的成熟穩重,原本禁慾的氣質在這時顯得有些色氣。
他俯下\\身子,湊在莫初決耳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耳後。
聲音微啞:“不想吃,先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