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雯冷靜了快一分鐘，才把思緒理清楚，解釋說：“我就是覺得這事情很扯，很玄幻，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大概知道。”周衡陽接話，“但不管怎麼說，我其實不希望這事情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說到這裡，他看向蘇雯的眼神多了一抹心疼和憐憫。
“如果是真的，那麼裡面不會有任何皆大歡喜，剩下的只是醜陋。”蘇雯可不傻，之前是完全沒想過，現在被衡陽提醒了，自然很多事情都能想明白了。
比如蘇學文臨死前預估的，宋家的打擊報復。
為什麼沒有發生？
蘇雯猜測絕對不是宋家忽然良心發現了。
比如，蘇家這邊。
蘇大春，馬秀蘭老兩口對蘇學文無休止的壓榨，對七個孫女的惡劣，鄙視，瞧不起真的只是因為是重男輕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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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有其他因素嗎？
比如三奶奶他們這些長輩，明明對村子裡其他姓蘇的同族之人都很照顧，前世卻冷眼旁觀的看著蘇家姐妹一個個被害死，連句公道話都沒人說。
這些裡面的事情，蘇雯一想到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別怕。”周衡陽感受到蘇雯的顫抖，大手拍了拍蘇雯的後背安撫道：“不用怕，有我在，我們自己一家人也可以過的很幸福。”
“嗯！我知道。”
她能體會蘇學文的內心，有仇，有恨，有驕傲也有對女兒們的擔憂，愛護。
那樣的人家，有權有勢可和她們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們想要什麼都可以透過自己的雙手去獲得，而不是眼皮子淺的卻巴結別人得來。如果是原身知道真相的話，一定會費盡心思的找去首都，那樣下場只會更慘。
不說被人瞧不起了，就是宋子珊，宋家明就不是她能對付了的。
蘇學文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讓女兒對仇人搖尾乞憐。
死都不會允許的。
“事情已經過了半個世紀，很多人早就去世，再加上岳父出手抹去了有用的線索，其實能查的到的確切證據已經不多了。當年動盪時，宋家老爺子也受到波及，而宋奶奶當時已經是聲名赫赫的科學家，負責一項絕密級的科學研究影響更大。下放到清水縣時就還懷著孩子，宋家明就是在清水縣出生的。剛生完孩子宋奶奶就因為工作的原因離開了。”
“你可能無法想象，那個年代的人對於信仰，事業工作有多狂熱。他們可以隨時做好了犧牲的準備，那怕受盡委屈也絕不抱怨一句，宋奶奶就是這樣的人，聽說當年因此留下了病根，身體一直不好。”
“宋家明被宋奶奶託付給善良的老鄉照顧，給了錢，給了各種票據。據說這在當時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可以養活一整個村子的人。而照顧宋家明的哪戶人家就是馬秀蘭的孃家……”
“幾年後，事情過去了宋老爺子親自來把兒子帶回去了。”
周衡陽聲音平靜，但低沉的嗓音中卻飽含厭惡，他在蘇雯耳邊緩緩的說著調查到的蛛絲馬跡，和自己推測出來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