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一起?”唐欽風和魏子隱都有些疑惑。
“對啊,聽說今年只有一間空的房間,另外的學子都能被安排去和那些師兄混住。萬一給安排進廖志良那間寢室,那不是慘了?”徐文朗扇著扇子,衝魏子隱挑了挑眉。
唐欽風來得晚,不知道魏子隱和廖志良中間的糾紛,剛想笑著回話,另一桌的學子先不爽了。
“笑話,能不能進咱們書院都是一個問題呢,還先挑剔起來了。真以為智儒書院和鴻惠書院一般,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去的嗎?”
飯桌上的和諧氣氛一蕩。
魏子隱壓根就不屑於和這種人計較,唐欽風雖然生氣,但還是好脾氣地忍了,只有徐文朗,當即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說得好!不過你不是都進來了嗎?那看來智儒書院的考核也就一般般嘛。”
聽自己被比做阿貓阿狗,學子氣得鼻子都歪了。“你!”
“我什麼?我說的話好有道理,你無法反駁是嗎?”徐文朗仰起頭唰唰地扇風,“你知道他們是誰嗎?這兩人可是今年泰安府院試的案首和第二名。要是他們都不能進智儒書院,你們這些在這大言不慚叫囂的人又算什麼?”
唐欽風面露尷尬,一扯對方的衣袖:“好了徐兄。”
聽聞魏子隱和唐欽風是案首和第二名,那位學子臉上瞬間漲的通紅,吶吶地坐了下去。
徐文朗這才滿意地坐下,“哎呀,你們兩個就是脾氣太好。要知道人善被人欺,明明你們就是案首和第二名,幹嘛不說呢?忍了這一次,那些看不起你們的人只會覺得你們好欺負……”
見魏子隱一臉冷漠,唐欽風則是嘴角含笑,他勸說的話停在嘴裡,“算了算了,以後我罩著你們。論罵人我還沒輸過呢。欽州你還沒吃飯吧,正好我也沒吃。走,我請你們,別吃這饅頭稀飯了。”說完拉著二人就直奔寶德福而去。
飯後,徐文朗又喋喋不休地跟兩人講述著他惹怒他爹,被“發配”到泰安府來的事。就是好脾氣地唐欽風,也不免有些承受不住了。
魏子隱冷著臉坐在一旁,冷眼看著徐文朗勾肩搭背地攬著唐欽風的肩膀,唐欽風面色微酡地想要拒絕卻抗拒不了的模樣,心中道:“還是不要叫穆惜文和他認識為好,否則兩個人加起來……”
聯想到兩人一見如故的模樣,他的臉頓時更冷了。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的考試,唐欽風松了一口氣,一貫翩翩的他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快步進了考試的房間。
在跨進房間前,魏子隱在路上碰到了早上看到過的那個面若好女的學子,他不是從膳堂的方向來的,而是從石階的方向而來。
視線剛一交錯,那學子就匆匆撇開頭竄進了房中。
下午的考試也很快結束。方中正告訴他們,考核結果要後日出來,到時眾人再來一趟智儒書院,合格者直接繳納二兩銀子的束脩入學;不合格者還可以去其他學院。
“唐兄弟、魏兄弟,我等你們哦!”臨走前,徐文朗還戀戀不捨地和二人惜別著。
唐欽風無奈地笑著,“徐兄真是,太過活潑了。”
魏子隱冷著臉點頭。
回到東街,穆惜文已經熱火朝天地找到工匠開始改裝酒樓了。
看見魏子隱的身影,她揚起一抹燦爛的笑,“阿隱回來了,正好要吃飯了,你先去洗洗手吧。”
飯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晚餐。
羅素衣咽咽口水,“好久都沒吃到東家親手做的飯了,今天真是沾了魏老爺的光。”
“素衣,咱倆什麼交情,你就叫我阿文就好。至於阿隱,你喚他子隱好了。”
誰知羅素衣卻一臉正色,“不行!我知道東家看重我,也知道東家拿我當姐妹。但在我心中,東家就是東家,規矩可不能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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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動羅素衣,穆惜文只好無奈道:“那行吧。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等酒樓建好了,我就把小邱調上來,他那個人機靈,來了這可以先幫著培訓新人。”
“好。”
羅素衣乖乖回話。“對了東家,《勤學報》好像傳到泰安府來了,你之前不是一直叫我留意著嗎,這幾天我裡裡外外跑的時候聽到有一些學子在討論《洪澇災害防治一覽》,還有很多人在看《西遊記》呢!”
“不錯。”穆惜文興奮地握拳,“我就說沒有《西遊記》拿不下來的文人!”
看來,明天得去找找書肆,商量一下合作的事了。還有各大茶樓,也可以請說書先生講一講《西遊記》的故事嘛……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穆惜文這邊來到了泰安府開始邁出她衝擊泰安府首富之名的第一步;另一邊,信誓旦旦離開東河村,開啟新生活的王佩雲,也在知府乾爹的照顧下,終於重新體會了昔日小福星光環環繞的滋味。
她緩步跨進易府的大門。看門的下人對著她點頭哈腰,一臉的諂媚:“王姑娘,老爺正在書房等你呢。”
“好的,謝謝。”她對門房輕輕一笑,門房頓時幸福得頭暈目眩。目送著她遠去,門房還在喃喃自語著:“這王姑娘可真是仙女一般的人物啊。”
繞後假山遊廊,王佩雲在侍女的帶領下來到一雕樑畫棟的正紅院子前。
“老爺,王姑娘來了。”丫鬟輕喚了一聲,院子的門立馬開啟,裡面的一個二十幾歲女子端著笑臉走出來,“王姑娘,請隨奴婢來。”
“多謝留翠姑姑。”
房門推開,正伏案的中年男子抬起頭,一臉慈愛,“佩雲,快來。”
中年男子身旁的美貌婦人也笑著上前挽過她的手,“你乾爹今天唸叨你幾十遍了,乾孃我是耳朵都聽起繭子了。”
王佩雲還未走近,易知府便有些急切地探過身子追問:“廖員外的身體怎麼樣了?”
“乾爹放心,廖員外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只要以後多加注意,肯定不會再像今天這樣突然嘔吐、昏迷的。”
“好,不愧是咱們‘泰安第一神醫’!”易知府滿意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