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剛開口的話驟然憋回口中,心中警惕,朝門外大聲喊道,“誰?”
門外傳來段京辭恭敬又清冷的聲音,“亭主,是我。”
她悄然松了口氣,“進來吧,門沒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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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京辭禮貌的推開門,提著從街上買來的東西帶著懷媱走了進來,順帶關上房門。
他把東西放到房中央的桌子上,“亭主,沉時師弟,這是這裡的特產梅花點心,聽這裡人說都很好吃,於是我就買回來些,邀二位嚐嚐。”
徽音看著滿滿兩大包裹,對他咧嘴一笑,“真是有心了。”
這孩子真是貼心,查探訊息之餘也不忘了他們兩個。
“亭主客氣了。”
沉時目光也在兩人身上短暫停留一下,隨即落在桌子上的包裹中,莫名覺得有些刺眼。
原來給她買東西,她就會高興麼?
懷媱跟在段京辭身後,自剛進門視線就悄悄落在沉時身上。
她發覺今日的沉時也不同往常,原本他對她置之不理,但今日竟然奇異的看了她一眼,這讓她又驚又喜,半滅的心也燃燒起來。
只有知道真相的徽音站在一旁,看著她歡喜的模樣,越發覺得對她愧疚,掩飾性的咳嗽一聲,示意剛奔波回來的兩人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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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有沒有打聽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有,”段京辭端正身子落座後,鄭重的點頭,“那個魍神並不簡單。我們問了很多人家,這裡整座城池的百姓都很愛戴那個魍神,甚至有人專門為它做了凋像,各家各戶基本都有擺放,還一直香火供奉。”
徽音有些不理解,“為何魍神在這裡這麼有威望?”
“聽說是因為魍神可以保佑他們整座城池平安,這其中還發生了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人間十八年前在這座城池裡發生了一場霍亂,國與國爭搶城池,這裡的子民被敵國將軍殺的死傷無數,各家各戶苦不堪言,那段時間,整座城池都民不聊生,”
“後來這個魍神突然降臨,自稱神明轉世,可以保護城池中所有人都不受戰亂干擾,死去的人也可以復生。百姓們半信半疑,結果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魍神到來後,她們整座城池真的如魍神說的那番美好,再無因為戰亂死過一人,死去的人竟然也奇異的復生,子民們安穩了十八年。”
十八年前?死而復生?
怎麼又是十八年前,十八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以及死而復生...
徽音說出自己的懷疑,“這怎麼可能做到,哪怕修仙界也無法讓人死而復生。”
難道是魎族專門的邪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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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時坐在一旁,垂眸不知在思索什麼。
一直在旁邊默默不語的懷媱罕見的開口,“的確如亭主所說,我們也不相信他們說的話,死而復生本就是逆天改命,為天理所不容。於是我與京辭師兄兵分兩路,我去見了其中幾個在戰亂中死而復生的人。”
徽音忙問,“然後呢?”
懷媱神色沉重,“那幾個人有老人有幼童,聽說原本都瀕臨死亡,但如今看起來卻比平常人還要健康,且老人都年近百歲,還無衰老的跡象。”
“怎麼會這樣呢...”
若真是這樣,人界豈不是要亂套了?閻王爺的生死薄都不知道該怎麼寫。
“而且我還發現,那些人的家中正中央正擺放著魍神的神像,而且香火一直不滅,但那些香火中,似乎隱約有一種奇怪的氣息,不太好聞。”
“你們可認得那是什麼氣息,或者可否形容出來?”
懷媱仔細思考了一下,“我不知,似乎是一團黑色的氣息縈繞在神像四周,我曾經在書上見到過,但想不起來那是什麼,京辭師兄去別處探查情況也沒有見到。”
她邊說邊想起了奇怪的事,補充道,“對了,我對那團黑氣心中生疑,問那戶人家的主人是怎麼回事,她卻告訴我說,她沒有看到。”
黑氣?
沉時低啞的嗓音難得開口,“是魎族邪氣。”
懷媱頓時大悟,急忙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魎族的邪氣!”
她曾經年幼時在古書上看到過,但那時以為魎族只是個邊陲小族沒有在意,如今一經提醒,徹底回憶了起來。
書上記載的魎族邪氣,就是長那個樣子!
而且竟然是沉時主動幫她回憶,這是不是證明他心中也不是那麼排斥她?
徽音見懷媱亮起的雙眼,心中越發感覺造孽,不忍的轉開目光,“你們的線索很有用,這麼一判斷,這個魍神在這裡最少已經生活了十八年,不知他曾經是用什麼手段將這座城池中的人死而復生,但十八年的香火已經給足了他供奉,讓他法力大增,如今對付他,恐怕還真有些費力。”
這個魍神,指不定還真得費她一條小命。
“這可怎麼辦?”段京辭一向溫和的臉也難得露出沉重之色,“亭主,不如今夜我去將各家各戶那些供奉他的香火滅了?”
懷媱瞪大雙眼,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
就連沉時都破天荒的視線在他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徽音聽他天真的想法,沒忍住輕笑出聲,“這城中幾百戶人家,你還能一家接著一家的滅?那到了天明能否滅完?而且能否保證夜裡不碰到那個魍神?”
“這...”段京辭也覺得自己有些冒然,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是我考慮欠妥。”
“無妨,只是我有些疑惑,那個魍神的凋像是別人憑空想象捏造的麼,那些人又是怎麼知道魍神的樣貌,不是窺見過他樣貌的人都死了?”
人界之中,供奉凋像都有一個心照不宣的規矩---
凋像若是和神明長相十分相近,那麼香火就能全部供奉給神明;若是凋像和神明大相徑庭,哪怕人間的香火再繁盛,那些燃燒的香火找不到自己侍奉的神明,神明也吸收不到多少供奉來的香火。
但那魍神長成那樣,如果按照他真實的樣子凋刻凋像,真的有人願意給他上香麼?
段京辭聽她的話,霎時想到了剛才遺忘的訊息,“這個我不知,但我當時打聽訊息時,聽到有人說城南有個專門供奉魍神的魍神廟,那有最大的魍神像,亭主,我們可以去檢視一番,看一看那魍神像的樣子。”
徽音心中瞭然,卻不緊不慢的擺擺手,“不急,今天大家都很辛苦,這樣吧,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去吃個飯後休息休息,剩下的我們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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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時目光轉到她臉上,似乎在揣摩她的想法。
段京辭瞬間站了起來,腰板挺得筆直,“亭主,我不需要休息,若是亭主累了我可先去魍神廟探探路,亭主在此地好好休息即可!”
懷媱偷偷看了沉時一眼,咬咬唇也站了起來,“我願意替亭主分憂,和師兄一起前去,請亭主恩准。”
她不能讓沉時以為,她來這裡只是添亂拖後腿的,她也能幫上忙!
徽音看著面前二人視死如歸的樣子,哭笑不得,“別急,事情需要一樁樁的來,現在我們需要處理的是這座客棧裡的髒東西,其他的明天再說也不遲。”
她邊說邊抬手指指四周,“你們今夜休息時,記得把門窗關好,捻起護身符保身,切記,有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