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敵軍退去,寨子內狼狽不堪。
吳志勇知自己失誤,跪在公孫束面前,“是我疏忽,請侯爺責罰。”
公孫束吃過敗仗,卻沒有吃過這種輸在大意上的仗,他說道,“身為將領,還沒打就自負,簡直不知所謂,你自己去領五十大板。”
吳志勇身子抖動,五十大板下去,往後一個月可就癱在床上了,這還怎麼打仗?
“怎麼,你不願意?”
“不是,我,”
公孫束打斷道,“那就去領罰。”
吳志勇起身,悶頭而走。
旁邊的顧平低聲道:“侯爺,這五十板下去,都不用打仗了。”
顧平想到的事,公孫束也清楚,“軍中紀律散漫,若不殺雞儆猴,往後還怎麼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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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志勇手下的士兵見公孫束連主將都敢打,便知他鐵面,大夥都提起精神,對公孫束唯命是從,絲毫不敢有違。
公孫束命將士分三隊,輪流挖壕溝,先穩固自己的寨,以防重蹈覆轍。
兩日後,他們的人攀上週城後的望曲山,在水中投下瀉藥,算準對方喝下有瀉藥的水,公孫束命顧平帶隊攻城。
平軍從四面八方進攻,有的抬雲梯,有的推衝車,皆盡朝周城而去。
怎料城上一陣箭雨,緊接慘叫聲起。
樂軍見平軍攻城,便在城牆上射箭,砸石子,阻擋平軍前進。
守城樂軍行動迅猛,根本不像喝過有藥的水,他們似乎早料到平軍有投瀉藥舉動,並沒有喝有藥的水。
被對方覺察心思,平軍慘敗而退。
公孫束聽到前方戰報,眉頭緊聚,對方猜中他的行為,看來對他十分瞭解。
能如此瞭解他的人,世間並不多。
“一定是衣沐華。”
吳志勇捂著開花的屁股,憤憤道,“論玩陰招,她最在手了。”
公孫束微微低頭,吳志勇瞧不出他臉上的神情,尋思他怎麼不說話,莫不是想徇私。
臀上隱隱作痛,吳志勇問道,“侯爺,如果真是她,抓到後你會怎麼處置她?”
“等抓到人再說。”
“侯爺,她是逃犯,您可不能念舊情,故意放她走啊。”
“怎麼做我心裡有數。”
“那是,您鐵面無私,我相信您會做出公正的決定,畢竟我們都看著呢。”
他倒要瞧瞧,公孫束抓到衣沐華後會如何。
若是公孫束放了衣沐華,嘿嘿,他可是要在聖上面前說實話的。
他暗暗想,不禁笑了出來。
公孫束抬頭,目光幽幽盯著他,吳志勇立即轉痛苦,“哎呀呀,好痛啊,我得回去擦藥。”
他快兩步往外,眨眼消失在門簾後。
顧平低聲道:“這人幸災樂禍的心全寫在臉上了。”
公孫束冷笑,“寫在臉上總比沒寫的好。”
“侯爺,對方也不是吃素的,接下去該如何是好?”
“你派一隊人在城外挖地道,我們從地下而入。”
顧平立刻著人挖地道,公孫束繼續命人攻城,以惑敵方。
經過七日七夜,地道終於打通,夜裡公孫束派一隊先鋒潛入。
先鋒入內,殺了守將士兵,隨後大開城門。
平軍湧入,周城內一片刀槍聲不斷,公孫束進城,問左右士兵,“有誰見到敵軍將領了?”
士兵均搖頭,不遠處一人說道,“可能在西面,那邊有一隊人正突圍。”
公孫束忙帶顧平等人趕往西面,但見一隊樂軍奮勇拼殺,護住核心的人,顯然中間的人無比要緊。
顧平揮手,弓箭手上前,萬箭齊發,哀嚎聲起,最前面的樂軍接連倒地。
外圍士兵死,公孫束讓弓箭手退,顧平等人上前,擒獲核心的將士。
這人是名中年男子,並非衣沐華,顧平將他押到公孫束跟前。
“你是誰?”
“樊野,樂軍的將領。”
“我只問你姓名,你為何主動說將領?”
雙方對戰,將領被抓多半處死,故而很少人自曝身份。
樊野愣了愣,“我又不怕死,當然無需隱瞞身份。”
公孫束盯他看了一陣,“你不是。”
“我是,不信你問他們?”
“從你與我對話漏洞百出,足以說明你是個有勇無謀的人,絕想不出攻城之計。”
“你怎麼小瞧人呢,我雖然長得五大三粗,腦子可好使用了。”
公孫束擺頭,顧平抓旁邊一人問,指著樊野,“他是不是將領?”
那人看了看樊野點頭,公孫束說道,“你若說實話,我可以放你命。”
這人猶豫片刻,“他,他是副將,不是主將。”
“主將呢?”
這人擺頭,顯然他也不知主將去向。
“你們主將是男是女?”
“女的。”
公孫束沉思一陣,“快,派人去城外追。”
對方用樊野吸引他的注意,然後從一側逃走,想來她早逃出城。
顧平帶人去追,公孫束望著追去人的背影,目光幽深,希望能追上。
周城一裡外,一隊人策馬狂奔,帶起陣陣塵。
行至一個岔口,這群人勒馬,眾士兵都看為首的女子,等她決定走哪一條路。
“我記得左邊有個土匪窩,往左。”
“大人,我們去土匪窩做什麼?”
“我們人少,被追兵追上必死無疑,若我們將追兵引到土匪窩,便可借土匪窩的人擋住追兵,從而逃走。”
經她一說,眾將皆覺能逃脫,紛紛策馬朝左。
他們往前走了一段,最前面的馬忽然嘶叫,發狂亂跳,馬背上的人不妨,猛地摔下地。
那人啊地慘叫,“地上有釘子。”
他一說,眾將勒韁繩而停,有人點燃火把,眾將愕然,前方道上密密麻麻鋪滿長鐵釘。
方才馬踩到釘子,才會嘶叫亂跳。
“大人,這釘子好像是土匪弄的,我們要不要棄馬,從旁邊的山上進去。”
女子擺頭,“對方既在道上設了=下陷阱,山裡也一定有,我們進去,只會自投羅網。”她沉吟一陣,調轉馬頭,“走。”
她一走,眾將也齊齊往回走。
山上的人見這群人掉頭,以唇做哨子,四長一短。
悠揚哨聲傳到山中,坐在堂中的人站起來,拍手道:“外敵已走,寨子安全了,大家洗洗睡吧。”
旁邊的虎蛋點頭,“衣四當家,你怎麼知道今夜會不太平?讓人在外面佈下陷阱啊?”
這位四當家,不是別人,正是失蹤已久的衣沐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