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沉悶的敲窗聲響三下, 完全沒有留給海藤瞬考的時間。但他心裡清楚,類似的故事他曾經聽說過。
是來自偏遠鄉村的鬼怪【八尺大】。
八尺大是出身於日本論壇2ch的都市傳說,傳聞中她穿著一身色衣服, 不僅是身形極為高大的女性鬼怪, 而且還會模仿被害親屬的聲音與他們對, 而引誘他們走向死亡。
但問題是.......
在這異世界, 八尺大是真實存在的假想怨靈。
灰藍色的長髮青年不著痕跡地哆嗦了一下, 要知故事曾經一度他嚇到不敢晚上開窗睡覺, 而且還要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連耳朵都要捂住才能入眠。
這故事真的很恐怖!
他真的很怕敲窗聲後是“啵啵啵”的怪異笑聲啊!
但當海藤瞬緊張地環顧四周,他能被他心安理得求助的一都沒有。在場的全是一群比他年輕的孩子,就連織田作助也沒比他大多少,而且他也不想對方因為他的恐懼背上莫名其妙的詛咒。
就算他不是漆黑翼,他失去了中力,他也是這家醫院的院長, 是在場所有中唯一不會真正死去的特級咒靈, 是他們所有的同伴。
海藤瞬掐了自己一,強行忍住了心裡的恐懼。
他站了起來, 身後卻傳來了年輕首領的輕聲詢問。他的眼神堅定而筆直,好似包裹著烈火的寒冰:“你確定真的要過去嗎?”
“要是害怕的,我就讓部下去查。”
首領宰露出了一近乎於無的微笑。
說來也讓覺到離奇, 明明說著懇求的,卻能被年輕的首領發出沉穩而不失淡定的語氣,就好像是在對同伴說著一句平常的家常。
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意識到首領宰的真實心情。
他們都為他只是尋常地問了一句家常,可實際上,年輕的首領早在心裡猜到了這結局, 並且為此排練好了他的告別語。
【不要去。】
【要是開啟的,就連他也沒法停止所有的一切了。】
如果不開啟的,他還可就這樣自欺欺,為自己編織一本不應該擁有的美夢,告訴自己有著所有該有的一切。
首領宰就像去搶別玩具的壞小孩,本來也說不上有多喜歡,但似乎將玩具搶到了自己手裡,他就會為此到歡喜似的。
而現在到了歸還玩具的時刻了。
他費盡心血去排布棋局,將所有的棋子都放到了應該放到的位置上,安排好棋子該有的生死,將他要實現的事情一件件做到,事無巨細,事無遺漏。
但他卻沒有想到,自己卻會這麼難受。
他漏算了自己的心。
讓摯友活下來的代價,是要用本不該得到的珍寶去兌換。
首領宰上去都快要哭了,可他似乎還能兀自維持臉上稀薄的笑意,就好像這樣能做出麼強勢的挽留一樣——明明都是無用功,但他還是忍不住去做了不理智的事。
只要這扇窗子開啟,他策劃久的計劃就要進入第三階段了。
事到如今,太宰治,你還有麼不滿意的?
他要織田作助活下來,他就拿到書;
他設計長長的鋪墊,就為了讓他活下來,用盡所有辦法,送他去武裝偵探社供職。
他要利用齊木楠雄的力量修復世界,讓這脆弱的世界趨於穩定,他就和變態研究員齊木空助博士聯手,去算計能夠算計的一切;
他完美地策劃好了所有事情,吸引空助博士的弟弟來這世界,甚至算到了能齊木楠雄被乖乖地記錄資料的無數種可能。
可他沒想到,他透過【書】到隔壁世界的故事時,他會麼羨慕。
羨慕到首領宰幾乎要發狂的地步。
有麼一瞬間,他覺自己就好像是在風雪交加的夜晚,痴痴地趴在點著溫暖壁爐玻璃外的孩子,只能在寒冷陰暗的角落裡望著另一自己的故事。
為麼所有好事總是輪不上他?!
為麼他就要在這裡當麼不想當的首領,加他不想加的班,做他不想做的事,承擔他負擔不起的責任,壓抑他完全不相似的本性,見他不想見的???
但首領宰卻完全沒有算到海藤瞬的回答。
“咦?萬一是咒靈的,你們會被詛咒的呀。”灰藍色長髮的青年笑了笑,說著他認為理所當然的:“但我不會。”
明明是簡單的一句。
明明是這麼簡單的一句。
有麼一瞬間,首領宰想象了不知多少遍,想象自己站了起來,讓面前的青年不要去開窗,想象自己能夠去理直氣壯地抱住對方,告訴他偷來的東西他上了,他偏tm不還。
但到最後的最後,首領宰還是坐在裡。
他這可笑的膽小鬼,就因為害怕可能會被拒絕的未來,他就連動一下的勇氣都沒有,只是心懷恐懼地等待著事情的發生。
他或許連做的資格都不曾擁有。
“砰!”
海藤瞬鼓起勇氣,他光想著速戰速決,誰想到自己用力過大,他一猛子竟然將窗外的不明生物給撞了出去!
說時遲時快,一聲額頭撞上玻璃的悶響便傳入了所有的耳朵。
好聽嗎?好聽就是好頭。
海藤瞬嚇得鬆開了手裡的窗玻璃的手,他哆哆嗦嗦地向後退去,只見窗臺忽的攀上了一隻指節蒼修長的手,在led日光燈的照耀下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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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更加靈異了啊!
海藤瞬差點嚇地眼淚都要噴出來了。
“不、不用擔心.....”
即使這樣,海藤瞬嘴裡還在胡亂逞強,經中不起來的他說著連走出科學都不會相信的臺詞:“這只是因為我們醫院的窗子用了四年,出現了一老化現象,剛好和我們這裡的一群異能者和咒術師產生了奇妙的超自然反應,導致我們的眼前可能出現了一幻覺,實際上並不是麼大問題——”
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對方的另一只手也放到窗臺上了。
海藤瞬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是戴著黑曜石尾戒的手,是曾經在無數天與黑夜不輕不重地撫過他柔軟毛皮的手,也是曾經在他的監督在每天含淚刷五三的手。
但卻也不是他認識的少年的手。
夏油傑的動作很快。
幾乎在右手扒到窗臺的一瞬間,他便閃身翻進了窗臺,絲毫不拖泥帶水,甚至還有功夫選擇一下自己帥氣的落地的動作。
可還沒等夏油傑站定,他就覺到迎面而來的一長條綠影,他當即一滑鏟,直接躲過了對方的偷襲,但卻不幸滑進了會議室的桌子底下。
他正要翻身出去,一枚散發著昂貴氣息的皮鞋就帶著滅絕理的速度與力,向他狠狠的踹來!
草,不是吧,他也沒跟家結仇啊?
但眼下情況危機,目前的狀況經容不得夏油傑再多做考了!
他沒說當即掀了這廝大腳丫子上的小皮鞋。
到時候贓並獲,誰沒鞋誰就是踹他的元兇!
可就在夏油傑剛剛摸到首領宰的皮鞋時,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不科學的大力,直接將他桌下給拖了出來!
他剛松了口氣,一枚黑花色的碩大虎爪就迎面向他襲來。
可偏偏你說巧不巧,剛剛條細長的的綠影再次圍魏救趙,直接直衝他臉部面門,雷霆萬鈞力試圖賜他一死。
可他經沒地方躲了啊!
說這裡怎麼會有虎啊,這他媽合理嗎???
夏油傑一抬手,咒靈緊隨其上替他黨過了這一擊,可還沒等他使用咒靈操式控制咒靈,虎爪就在他面前將弱小可憐無助的咒靈直接撕成了兩截!
就在千鈞一髮際,他決定讓自己被細長的綠影打中——
“啪!”
夏油傑愣住了:“........”
海藤瞬也愣住了:“.........”
他完全沒想到對方放出咒靈只是為了不捱打,甚至願意自己老老實實地挨上一下,這根本不是教主傑會幹的事,他不會有所顧慮,他只會用最兇狠的手段去給冒犯他的非術師難拒絕的教訓。
長條的鮮大蔥,惡狠狠地打到了夏油傑如花似玉的臉蛋上。
“瞬?”夏油傑委屈了。
海藤瞬震驚到口不擇言:“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怎麼回事,太宰不是說前世界線的夏油傑經被世界意識抹除了嗎?世界意識甚至將時空重置了一次,好騙過所有,讓他們為自己所處的世界一切正常,但是實際上經向後快進了四年。
夏油傑:“??????”
難這世界的自己經死了?
可這不可能啊,不是說他的命運是類似的嗎,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死了?再說了盤星教執行一切正常,要是他死了,菜菜子和美美子第一坐不住,直接揮舞著40米的長刀就準備報仇去了!
而且這口氣.......聽上去怎麼覺怪怪的?
活像是為自己死了老公的老婆,每天在家和不同的野男玩偷情流文學,誰想到四年後的風雪夜,原本為經死了老公突然原地敲響家裡窗玻璃,嚇得老婆口不擇言.......
夏油傑的眼神忽然犀利了起來!
而且,是誰剛剛在桌下偷偷踹了他一腳?!
年輕的教主一猛子地上爬起來,憤怒地舉起只義大利手工定製的高定皮鞋,然後委委屈屈的對海藤瞬告狀:“剛剛有趁亂踹我!”
“肯定是太宰治!”
夏油傑想都不想,當即胡亂扣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