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麼說, 但背手站在首領下方的廣津柳浪還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總算是沒把情辦砸。
作為已經加入港口mafia數十年的元老,廣津老爺子的職位雖然沒有那麼高,但好歹也是中遊的管理層, 非常愛惜部下,在港/黑內部威望極高, 是許多底層人員信賴的領導。
四年前, 老首領重病而死, 森鷗外首領位。
但就在不久的四年後,曾被森首領當做繼位見證人的太宰治幹部, 毫無徵兆地殺死了森鷗外,取而代之成為了港口mafia的新任首領。
即是見多識廣的廣津柳浪也不免震驚——
要知道,太宰治繼位的時候,甚至還不滿十八歲。
一時間港/黑下人心惶惶。
本來當初森歐外成為首領的時候, 組織內外的反對呼聲就從未減少過,甚至還傳出過“老首領因為被謀殺, 死而復生前來復仇”的傳言,引得當時港/黑內鬥不止,再加橫濱本就因為大戰失敗的餘波尚未恢復,這四年間乎就是動盪的四年。
現在好不容易消停了,港口mafia怎麼又鬧出這種么蛾子了!
可還沒等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席捲橫濱, 這位新位的首領便乎是雷霆手段, 閃電戰般摧枯拉朽地解決了組織下的不滿與動亂,他爆出了比擔任幹部時更為強大的能量,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平定了所有的一切。
廣津柳浪現在還記得半年前的場景。
新首領繼位的第七天後,所有的港/黑高層已心悅誠服。他們排成長隊,每一個沉默不語, 從首領辦公室外挨個進去,等待著那還未成年的年輕首領的接見。
他們單膝下跪,跪在來自中東的貴織物地毯,親吻首領的右手的戒指,用無數華麗辭藻裝點的話語,宣佈了對他的效忠。
也正是從那天開始,港口maifa開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擴張。
“橫濱港口maifa?”年輕得令人驚訝的少年對他們笑了,可他說出來的話,是歷屆首領做夢沒有想過的情:“這麼小的地盤,太沒意思了,在是不方便我計劃的施啊。”
“我要日本。”
“我要整個關東臣服港口maifa的腳下,我要日本全境內的組織,奉我們為至高無的本家。”
太宰治溫和地笑著說道。
那時候有太宰的敵人嘲笑他痴心妄想。
但僅僅是三個月後,他就再也沒法開口。因為彼時港口mafia的勢力,已經開始從橫濱蔓延到東京,那人被從藏身之處搜出,他被打斷所有的牙齒,鉤鐵鉤倒吊在家門口,鮮血倒流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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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樣緊張的局勢中,首領親自接見了一位普通的橫濱市民。
那位想要還女兒一個公道的父親,就連廣津柳浪也知道。
在年前的“東京少女水泥殺人案中,叫桃井和奏的女子高中生被個不良少年非法囚禁,除了強/奸之外,這群小惡魔做了人類能想到的一切□□手段,最後將一位十六歲的花季少女活活打死。之後又模仿了十年的老案子,不良少年們將少女藏屍油桶之中,又澆灌了水泥,拋棄在橫濱租界的港口區域,偽裝成黑/手/黨犯下的案子。
水泥桶被堆積在一堆垃圾中,在一番搜查無果後,少女的父親能當做是女兒離家出走了,藉此安慰自己女兒還好好地活著。
直到年後,在新首領快速推進橫濱沿岸港口勢力時,這承載了一條鮮活少女生命的水泥桶也隨之而被現,這才終相大白。
桃井和奏的父親要求徹查此案,遭到了無數阻礙。
直到一封神秘的舉報信被懸掛在東京警察署門口。
那封信全篇以被謀害少女的口吻寫就,控訴了被囚禁的個月內,這少年對他做的所有情,甚至從信封到信紙是血染的紅色,裡面的字跡不出字型,更像是印表機列印出來的字形。
廣津柳浪會知道,是因為這封信就是他親自去掛的。
這件被傳到網,很快就引爆了無數討度,就連政府也不得不認地對待這件。
然而情沒有那麼簡單。
主犯柳井陽鬥的父親病死後,柳井家的會社被這位主犯少年繼承,他的兄長柳井空也在一年前因突疾病,死在了家中。而柳井陽鬥似乎就像是提前謀劃好了一樣,此時的他已經移民到了歐洲,剛結束異能大戰的日本,與歐洲根本沒有引渡條款,他完全不會被抓捕。
至那從犯不良少年們,他們對自己所做的供認不諱,但念其年少,一審後,僅被判處關入少年院到五年不等的緩刑。
——緩刑。
也就說,暫時不處以刑法,等到考察期安全度過後,就等無生了。
戰後經濟本就不景氣,還出了這樣子的。一時間網路戾氣遍起,有宣稱要模仿此案的鍵盤俠、陰謀少女父親自導自演的奇葩,更有因為主犯柳井長相帥氣又家優秀,為他製作剪輯求情的網友........
就連廣津柳浪這樣的老牌mafia成員,被這樣罕見而又醜惡的人性震驚。
就在這位父親求人無路,告地無門的時候,太宰治親自見了他。
“我可以幫你的女兒洗清冤屈,”
“也可以讓主從犯在痛苦中一點點流失生命而死。”
新首領沒有坐在高高的黑色王座,他喚人給這位父親搬來了一把椅子,讓他坐在自己的書桌對面,他們的視線是完全平行的、面對面的距離,是平等的對話方式。
同樣年輕的中原幹部就背手站在首領的身邊。
而首領本人去比那犯下罪案的少年們要更年輕,在向少女父親描述那殘忍刑罰的時候,神情也是那樣的輕描淡寫,就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
“但我要從你這裡,拿走一樣東西。”
首領提出了自己的述求。
那位父親睜大了眼睛,他顫抖著深呼吸了一口氣,說出來的話更是在喉嚨裡打著顫兒,得出來他對這位傳聞中新首領也極為敬懼。
“除了我的親人,您可以拿走我的任意一樣東西,我........”
中年男人的話被首領笑著打斷了。
“不,我不要那。”首領說:“我聽說你下有一處位橫濱暹羅路12號的地產,土地的面是一家整容醫院,但現在因為業績不好,院長已經三個月沒付給你房租了。我想,作為房東的你一定也很苦惱吧?”
“我想要那塊地皮。”
那位父親一時無言,淚水急速地在眼眶之中匯聚著,原本以為港口mafia的首領會提出什麼令人難以接受的可怕要求,但最後僅僅是要他下的一處地產。
首領本可以直接花錢買,甚至可以強搶。
用了“我想要”這樣的說法。
“謝謝您,我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才好,我.......”
“沒關係哦?我這麼說,是因為這塊地產,我必須要用這樣乾淨的方式拿到。”首領擺了擺手,這樣笑起來的他去似乎表情鮮活了一,去像竟然有分稚氣。
那位父親向首領九十度的鞠躬,在退下前親吻了他的右手,表達對首領的尊敬。
但他在轉身走之前,還是忍不住問了太宰治一個問題:
“您是為什麼一定要這塊地產?要知道,它既不值錢,也不是什麼特別好的地段,甚至還沒有什麼產出.......”
還不等那位父親問完,在一旁背手而立的中原幹部就兇巴巴地低聲呵斥:“喂,不許隨意打探首領的情!”
太宰治笑著打圓場:“哎呀,好了好了中也。別這麼兇,這位先生是被我主動邀請過來的,想要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子做也是無可厚非嘛~”
“什麼嘛,你——”穿著黑西裝的橘少年不爽地抬頭,他嫌棄地了一眼太宰治,想要吐槽什麼,但想到這是在外人面前,他能硬生生地忍住:“算了。”
可惡,誰叫青花魚現在是首領了呢?
官大一級壓死人。
“你,這樣的場面,這樣的劇情,不覺得很眼熟嗎?”
太宰治勾起了唇角,就好像在想什麼值得高興的好一樣,毫無波瀾的鳶色瞳孔裡竟然微微亮起略帶希冀的光芒。
在這一刻,他去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十八歲少年一樣。
首領坐在書桌之後,蹺著的長腿換了一個方向,他微微地攤開了空著的雙手,似乎在向他展示什麼東西:“mafia教父的懷裡沒有一貓,這也太不合理了。”
少女的父親愣了一下。
誠然,這個場面像極了經典電影《教父》裡的開場對白。
電影中,女孩被男友帶人□□未遂,之後又毆打到再也不復原來的美麗,法官宣判個惡魔三年的緩刑,憤怒的父親找到了黑/手/黨教父,想要求他給一個公道。
彼時,教父的懷裡,恰好抱了一直被擼到打呼嚕的可愛貓貓。
可那貓是誤入電影拍攝現場的貓,之後還是離開了教父的懷抱,不知去向。而太宰治身為一個龐大mafia帝國的教父,又怎麼會缺少一抱在懷裡的貓?
約莫是首領在向他說笑吧。
中年男人沒把這說辭放在心,他再三向首領行了禮,並且表示自己日後就會將位暹羅路12號的地產地契雙手奉,表達自己的感謝。
那法式風情的首領辦公室大門緩緩在他面前合。
處理完這件,太宰治把站在一邊待命已久的廣津柳□□來。
“廣津先生。”
“是,您請吩咐。”
“這段時間我要讓你去做一件很重要的。地契送過來以後,我會給一份行動指導,你要在剩下的三個月之內,完成行動指導描述的一切情。”
“是。”
.......
那時候的廣津柳浪想,應該也不是什麼大。
日後,他就現,這確不是什麼大,但是一件超級難的難!
首領大人,你究竟要做什麼啊.........
廣津柳浪他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