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你至少會對說什麼。”
微涼的秋風吹過, 帶起了少年額前的黑色短髮。
太宰治轉過頭,他裝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遠處如地標佇立的五棟黑色大廈,鳶色的眼神平直, 看不出任何情感,就好像看的不是自己未來的命運的歸宿一般。
“吶, 明明做了挺多壞事的, 你為什麼不責備?”
他。
確實, 太宰他除了成績讓完全挑不出錯之,在學校的表現簡直可以稱是混魔王, 換了任何一個老師和家長都眉頭緊皺。
可海藤瞬確實覺得有必責備他。
如太宰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他可以告訴他,對別做這的事是不對的,可是他能敏銳地察覺, 這孩子雖然年紀尚幼,但實際上並不是會聽從說教的物件。
因為他什麼都知道。
既然如此, 毫無邏輯的埋怨責備就是無用的。
“嗯......們是能夠一起戰鬥的同伴吧?”海藤瞬。
太宰治卻想對方竟然會反他。
他有愣住了,回答道:“是。”
“既然身為漆黑之翼的同伴,那你就聽好了。”
海藤瞬轉過身,灰藍色的髮絲從肩頭滑落,他的神色本應是難得一見的嚴肅, 可灰藍色的異瞳中透出的卻是溫柔而無奈的光。
“不是所有事情都需用這的方法, 才能達成的。”
“太宰,你很聰明,是所見過的所有中最為聰明的之一,而卻不是這。想不明白的事情你都能想明白,別做不的事情對你來說輕而易舉,但這不代表你對待所有的事情, 都用這種方式解決。”
說這裡,海藤瞬欲言又止。
其實他能隱隱地察覺,太宰治並不喜歡先首領,他甚至可以說是不喜歡所有。能夠讓他放在心上的東西少之又少,現在是自己,或許以後還有別的什麼.......
但這都不是他以此為藉口去傷害別的理由。
“.......這會很辛苦的,太宰。”
他說出來了!
憋了半天,他終於憋出了句像的話!
講道理,海藤瞬真的不是擅長說大道理的,這和年齡無關,在他心裡自己還是次元最強戰士漆黑之翼,這的說教實在是不適合他,可是說得過於中二輕浮了,似乎對太宰治這的聰慧孩子不是很起效。
他其實知道的。
太宰兜兜轉轉搞了這麼老半天,折騰了一大堆,還不就是為了和自己單獨走這段路程,然後晚上出去玩一玩嘛!
這種事情他完全可以直說的,卻偏偏選擇了這的辦法。
是自己這麼迂迴,他就永遠都法兄弟齊木交上朋友了!
誒,總感覺這下去,太宰絕壁單身一輩子,除非有妹子倒貼......害,自己瞎擔心什麼呢?他自己還是母胎單身狗,吃巧克力都會突然嗝屁的種,事想這麼久遠的事做啥。
說不定太宰他天賦異稟,長大後能忽然領悟文豪太宰治的神通呢?
想這裡,海藤瞬心情又好了起來!
“今天又剛好是週五,不去紅磚倉庫?之前在ins上刷那裡新開了一家網紅店,賣的可麗餅看起來超級好吃哦。”
他有注意旁邊黑髮少年的表情,拿出手機自顧自地開始查地址:“或者.......中華街?有一家連鎖火鍋店聽說在中華特別有名,你不能吃辣的話,看他們有牛奶菌菇的鍋底,看上去奶白奶白的,超級好吃的子.......”
電車從遠處緩緩駛來。
太宰治的臉色忽然白了一分。
因為他感覺了,就在電車進站的時候,懷裡的書突然開始向散發能量。那種力量他只見過一次,就是在那位頭戴棒棒糖般奇怪裝置的金髮青年來找他的時候,他也親眼見證過一次“書”的力量溢。
“吶吶,這麼說你應該會理解吧?把這本書為了連線了兩個界的錨點。”
名為齊木空助的研究員好奇地打量著只餘他一的診所,似乎試圖在兩個平行界的同一個地方打卡,玩找茬遊戲:“嘛嘛~說起來你是不是已經見過那卡哇伊的弟弟了?怎麼,你覺得他如何?是不是很厲害?”
聽太宰治有回答他,反而用一種警戒的眼神打量自己,齊木空助有按捺住那種妄圖逗弄可愛小動的心。
他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這一切真是太有趣了!”
金髮青年難掩滿眼的狂熱興奮,他簡直喜不自禁:“不同界的你,年齡不同,反應也會不一嗎?哎呀哎呀,底是什麼因素,讓兩個類似的對照組之間如此相似,差別又這麼大呢?真是迫不及待多看看你們的表現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倘若不是那神明般的弟弟突然成長出了這種能力,還有機會得以復刻這種能力,平行界們當做連線城市的高速公路。”
齊木空助漸漸收斂了表情,總算看起來像個常了。
如忽略他頭上的棒棒糖的話。
在太宰治冷靜的追下,他倒也有隱瞞,他弟弟、還有瞬的來歷全盤倒出,甚至告訴了太宰治有關於書的一切真相,他甚至和自己完成了一樁交易——
用一個不懷好意的腦花,換瞬瞭解夏油傑偽善的表皮下黑暗扭曲的本質,真是再划算不過的買賣。畢竟齊木空助是個充滿好奇心的天才科學家,天才天才之前的對話總是輕鬆的,而他的想的也不過是實驗物件罷了。
“不過你放心,只是一個普通的觀察員而已。”
在離開之前,齊木空助這麼說道。
現在回想起來,太宰治才突然意識,其實有一個研究員不會在實驗過程中注入變數,而那名為齊木空助的青年,毫無疑他既是觀察員,也是研究員。
他所的東西,絕不會僅僅是一個腦花。
駛進站臺的電車忽然閃電般加速。
彷彿能夠快過光速。
書也在同一時間發出了絕頂刺目的白色光芒,那股能量在一瞬間便籠罩住了這整個車站,在知曉“書”存在的眼中,天光驟然翻白,平行界的通道飛速駛過的“電車”一同開啟,天地盡數捲入——
十三歲的太宰治頓時如遭雷擊。
他望向站在前面的瞬,灰藍色長髮的青年對眼前變故毫無察覺,還興致勃勃地舉著手機在ins上亂刷,計劃著今天晚上帶自己去吃什麼。
紛亂的記憶混合著血液,開始一輪一輪地向腦部沖刷。
你說的對哦,好像確實不會游泳。
啊,是從對的憎恨恐懼中誕生的咒靈。
原來是這嗎?你好,叫芥川龍之翼,從今以後們就是一起戰鬥的同伴了!
乖一點啦~
漆黑烈焰使的右眼可以直視命運的不可視境界線,抵達生死的邊界!
......
......這會很辛苦的,太宰。
電光石火之間,生如野犬的少年忽然意識了那陣劇烈的白光後會發生什麼,他空去想齊木空助究竟有有騙他,自記事起就彷彿停跳的心臟開始重新運轉,不可控的情緒在眼眶中橫衝直撞,肆虐地向他狠狠地碾壓而去!
太宰治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跌跌撞撞地向前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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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別的界的他,跌跌撞撞地向渾身染血的紅髮男衝去的身形,但卻什麼都有帶回來.....而這一次,他似乎又親手弄丟什麼東西了。
笨蛋。
他才是那個大笨蛋。
幾縷灰藍色的髮絲被風捲起,輕柔地飄蕩了少年纏繞著白色繃帶的右手之中,然後伴隨著他鳶色瞳孔的猛烈收縮,眼前的白光就像是天光收束一般,倏忽間在他眼前緊密地閉合了!
太宰治的胳膊被強有力地鉗住了。
他茫然地轉過頭,現在他眼前的一切事都似乎天旋地轉。
拉住他的是一個不認識的中年男。夾著公文包的社畜大叔餘驚未定地看著太宰治,一緩過神,就開始痛心疾首地訓誡他:“看電車馬上就進站了,你還一頭向軌道衝過去,是送死嗎?小小年紀,就學自/殺,你知不知道這是送命的?”
“死了就什麼都了!”大叔繼續痛心疾首道。
這句話來回地在太宰治的耳膜中迴盪。
對,死了就什麼都了。
瞬現在是從對的憎恨恐懼中誕生的咒靈,傻白甜說什麼都會信,怕黑怕鬼,還有方向感,全靠味認路........如自己死了,他就再也不能在風中感知自己的息了.......那他就是死了.......只有死、只有活才可以......
“你說的對。”
太宰治跪在地上,他反覆地喃喃自語道:“活著,不能死,活著.......”
被齊木空助為用來連線平行界的“書”,咕嚕嚕地從懷裡滾了出來。在旁來看,那就是一本什麼都寫的白色書籍,而現在它則被太宰治偽裝成了《完全自/殺手冊》的子。
從未在太宰治面前真地展露開來的一頁,被命運的秋風吹散。
【還真是抱歉呢,平行界的另一個~】
過於熟悉的字型,用昂貴的名匠定製鋼筆寫就。
那是港口黑/手黨首領專用的簽字筆,分明是專門用以簽署決定他生死的重檔案的墨水,而此刻卻被用來寫在潔白的書頁之上。
能夠打敗太宰的,只會是更為強大的自己。
此同時,端坐於武裝偵探社,看宛如驚悚鬼片般可怖場景的夏油傑,忽然狠狠地心悸了一下。
那種心悸並不是來源於對於真相本身的恐懼。
而是一種彷彿失去了重之的恐懼。
夏油傑能感覺,那種隨之而來的細細密密的窒息感,幾乎他從頭腳地包裹成了一個結實緊密的繭,讓他什麼都不願去想,只能感覺那種難以言喻的痛苦。
謝野晶子一看夏油傑這驟然蒼白的臉色,身為偵探社社醫的她,當即職業病原地復發,迅速地開始分析他的病情!
“不得了,這搞不好是心臟病啊!”
她驚恐地向後退了一步,從沙發後面提出一個超大型號鯊魚皮包,然後摸出了一把圓潤喜的銀光電鋸——
“您這是心臟病啊!”
“不怕,在的異能之下,區區心臟病的病灶在心臟之上,只切掉就好了!”
佩戴著金色蝴蝶髮夾的短髮少女,就這接通了電鋸的電源,卡茲大輝彩滑刀般流光溢彩的電鋸開始滋啦滋啦地運了起來!
“向諸天的萬千精靈祈禱,接受吾消除一切疾病痛苦的愛之治療吧——”
“請君勿死!”